第100章 裡應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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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懸,灑下柔和的月輝…
寒鴉柒手中翻動著奇門陣百解,神色從未有過的認真,這些時日他暗中勘探了無鋒中各處不尋常。
那些無法解釋的疑點,都一一從這奇門陣百解中找到了答案。
身後,上官淺端著空了的藥碗進來:“怎麼樣了?”
寒鴉柒的目光落在上官淺身上,上官淺一襲白衣,迎著月光,月輝在她身上似乎籠罩出一層光暈。
見上官淺在他對面坐下,寒鴉柒指了指其中一頁的陣法:“這是殺陣,一旦啟動,我們都得死!”
書的一旁放著的是無鋒總部的雲圖,對應著雲圖已經被寒鴉柒用硃筆畫出一些圓圈,對應著一個個的陣眼和機關。
上官淺看著雲圖:“殺陣的陣眼在哪?”
寒鴉柒目光落在雲圖上,抬筆在一處落下一點,抬眸對上上官淺的眸子。
上官淺瞳孔微顫,那地方位於首領房間的後面。
“你確定嗎?”
“如果按照奇門陣佈局,陣眼必定在這裡,不過…”
不過,那地方按理來說是懸崖,不可能佈置機關,除非…
“還有密室!”上官淺回想著點竹房間的佈局,陶瓷,貔貅,字畫,香爐,花瓶……
肯定有一處不同尋常…
“不僅有密室,無鋒之中還有密道,否則,這偌大的奇門陣,不可能佈置完全。”寒鴉柒翻動著奇門陣百解。
這些陣法環環相套,相輔相成,但其複雜程度也不是可以一夕之間完成的。
就雲圖上無鋒的構造,是無法撐起一整個奇門陣的陣法的。
上官淺眉頭緊蹙,只要她願意,她現在便能殺了點竹,但她不敢賭,不敢拿所有人的命來賭。
她不知道點竹是否留有後手,她要的從來都不僅僅的讓點竹死了那麼簡單,她要讓點竹看著她的無鋒,一點點的瓦解在自己的手上,然後帶著遺憾和痛苦死去。
孤山派滿門的鮮血,怎麼可能是區區點竹的一條命可以彌補的?
“誰?”
靜謐的訓練室中傳來一絲聲響都能讓人察覺到,寒鴉柒神色一凝,目光瞬間帶上了殺機和冷意。
“是我。”云為衫從暗處走了進來,神色平靜,沒有絲毫的畏懼。
上官淺眉梢微挑:“原來是姐姐,怎麼?被宮門趕出來了?”
云為衫不接她的玩笑話,只是走上前:“二小姐讓我告訴你,有時候,裡應外合,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上官淺眸光微轉,陷入深思:“你的意思是?”
“既然無鋒之中有陣法,那出了無鋒,不就可以了?”云為衫直視著上官淺的眼睛,從中看出她的遲疑。
但隨即,上官淺輕笑一聲:“說的簡單,首領疑心那麼重,如今特殊時期,怎可讓我們隨意出入無鋒?”
“二小姐說,只要你想,你絕對有辦法!”
“她倒是高看我。”上官淺看著窗外的明月,神色莫名。
“知道我這次回來,給首領帶回了什麼訊息嗎?”云為衫坐下,坐姿端正,不急不緩的給自己倒了杯茶。
上官淺並未接話,只靜靜等她開口。
“我告訴首領,宮門內亂,前宮門少主宮喚羽被囚,我與其合作,裡應外合,羽宮可為我開路,除宮二,便可攻破宮門。”
“首領信了?”上官淺手指在鬢邊的碎髮上勾著圈,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
“那要看你怎麼和首領說了,少主大人。”云為衫將手中的茶杯端起,遞給上官淺。
上官淺微微一怔,接過:“還是比較喜歡你叫我妹妹,畢竟姐姐妹妹的稱呼,顯得親近些,不是嗎?”
“這裡是無鋒,可不是宮門,是非成敗,在此一舉了!”云為衫說罷,站起身就離開了。
上官淺看著她的背影,喝了一口茶:“你說,她為什麼會回來,她不知道,回到無鋒,很有可能就回不去了嗎?”
寒鴉柒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上官淺臉上:“或許,是因為一些其它的牽絆吧。”
“其它的,牽絆嗎?”上官淺眸色深深,云為衫無疑是個很聰明的人,但她在意的太多,身為無鋒,心軟……可是大忌!
“你沒有嗎?”寒鴉柒的聲音讓上官淺一怔,對上寒鴉柒的眸子。
“不敢有!”上官淺移開眸子,不敢看寒鴉柒的眼神,至少現在,不能有!
寒鴉柒挑眉,隨即將目光回到奇門陣上:“確實,有牽絆就會有軟肋,人一旦有了軟肋,就會猶豫不決。有時候,慢一步,就會滿盤皆輸,我們淺淺還是不要有軟肋的好。”
寒鴉柒的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誰也不能成為上官淺的軟肋,就算是他,也不行!
上官淺沒有回話,目光落在雲圖上的那一點上,思索著……
首領房間中,一點香燭微燃…
點竹聽著魈的稟報,眼眸微眯:“朝廷退兵了?”
“回首領,聽說是皇帝中毒,朝廷內亂,無暇顧及江湖。”魈的聲音中帶著幸災樂禍。
點竹的手在桌面輕敲,發出篤篤篤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中格外的清晰:“天助我也,將少主喚來。”
“是!”
宮遙徵:…沒錯,我就是天。
角宮之中…
宮遙徵和燕郊下著五子棋,燕郊已經快瘋了,妹妹這是個什麼棋路?
“不玩了,這規則都是你定製的,我怎麼可能玩的過你?”燕郊見宮遙徵又成五子,表示這棋他不下了。
“這規則可不是我瞎編的,你自己技不如人,可不要找藉口。”宮遙徵收著手中的白子,反駁道。
“行行行,我技不如你,深夜來找我,不怕你那二哥吃醋啊?”燕郊嘴上說著不玩,但將棋盤上的黑子收了起來,在宮遙徵落下白子後在一旁落下黑子。
“二哥才沒有那般小氣,如今皇帝中毒,你不回去主持大局?”宮遙徵落下一子,問道。
“不急,我現在回去有些招人眼了,那邊我安排好了,到時候自是有人來請我。”燕郊一臉高深莫測。
“以什麼名義?”宮遙徵有些好奇。
“國師!”
“裝神弄鬼的那種?”宮遙徵不由打趣道。
“安邦定國的那種,到時候你來洛陽,報我燕魈的名字,整個洛陽城,你大可橫著走。”燕郊誇下海口。
“所以,編了個什麼故事?我們燕大國師!”宮遙徵看著棋盤上的白子,邊說邊下著套。
“戰神燕川之子,得隱世仙人所救,下山出世救百姓與水火,穩固朝綱!”燕郊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宮遙徵拿棋子的手都有些不穩了:“這還不是裝神弄鬼?”
“我又不玩那些把戲,再說了,以望溪樓如今對朝堂的把控程度,穩固朝綱這話,也不是信口開河,那劉子煜的兒子,若沒有我,還保不下來呢!”燕郊說著,聲音漸小,因為他發現棋盤上的白子已經堵不住了,但阿遙就是不成五字,吊著他,等他什麼時候發現。
宮遙徵見他遲遲不落子,輕笑出聲:“接著說,我保證不贏你。”
“不說了,那些宮廷裡的齷齪,還是不要汙了你的耳朵,不下了不下了,你來就是為了問我這事兒的?”燕郊將棋盤上的黑子一一揀起來,收進一旁的棋盒中。
“不是,想讓表哥借我點人。”宮遙徵說出自己的目的。
“多少?”燕郊都沒有抬眼,直接問道。
宮遙徵伸出一根手指:“一個!”
“誰?”
“如今帶兵攻打無鋒的將軍,蕭啟!”宮遙徵淡淡開口。
燕郊無語:“你直接說借我蕭字軍不就得了,還一個人…”
“借不借?”
“借!你要他幹什麼?我跟你說,他可是個來者不拒的,雖然長了一副好皮囊,但是花心的很,你可千萬不要看上他。”燕郊絮絮叨叨的說著。
“你都說了我是借蕭字軍,自然是排兵佈陣啊!”宮遙徵覺得燕郊的腦洞發散的有點太大了,她都沒見過蕭啟。
宮門那麼多帥哥,蕭啟還能…
後來宮遙徵發現,帥哥和帥哥之間是不一樣的,有一種帥叫痞帥,將軍百戰死的那種帥…
蕭啟屬於那種,往那一站,你就覺得他妻妾成群的那種帥!
當然這是後話,現在就是…
燕郊房間的們被從外面開啟了,宮尚角和宮遠徵兩兄弟站在門外,表情如出一轍。
“阿遙(姐姐),天色已晚,該回去了。”
房間中的香也剛好燃盡…
宮遙徵和燕郊對視了一眼,宮遙徵從燕郊眼中看到了,你看,我就說這兩人不出一柱香的時間,必定過來。
反正事情也說完了,宮遙徵起身就走了出去:“是挺晚了,走吧!”
剛走到主殿,就聽宮尚角的聲音:“阿遙來角宮一趟,在燕郊房中待了一柱香的時間,竟是連主殿都不入嗎?”
宮遙徵:……你不是說天色晚了嗎?
“那個,天色已晚,我和遠徵弟弟就先回……”
話沒說完,就見宮遠徵已經先一步進了主殿,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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