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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亮…

宮遠徵早早的便來到了角宮,卻在進入主殿的房間時臉色一變:“你怎麼在這裡?”

慕容苓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看了一眼宮尚角,意思很明顯,我在這裡自然是你哥同意的。

“遠徵,坐。”宮尚角淡笑著示意宮遠徵坐下。

宮遠徵氣呼呼的坐下,故意將桌子弄出聲響。

宮尚角無奈的揚了揚唇角,給身旁的宮遠徵倒了杯,然後對對面的慕容苓:“有什麼話便說吧!”

宮遠徵聞言,也不由抬頭看向慕容苓,想知道她能說出些什麼來。

慕容苓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徵公子,我承認,我是羨慕你的,確切來說,是嫉妒!這些時日裡我對你多有得罪,還請徵公子大人有大量,莫要多放在心上。”

宮遠徵冷哼一聲,對慕容苓的突然示好不屑一顧,他宮遠徵可從來不大人有大量。

他還未及冠,不是大人!

“我曾經,也有個姐姐,她對我很好,就像二小姐待徵公子一般,後來,她死了,是我親手殺了她!母親中的毒,便是她下的,她是無鋒的刺客,她死前告訴我,如果她不給夫人下毒,無鋒便要殺了我。”慕容苓好似在剝開什麼一般訴說著。

“多麼可笑,為了保護我,卻要去傷害我最愛的人,最可怕的是,我還恨不起來她,因為插進她胸口的刀,是她帶著我的手插進去的。在失去母親的那一天,我也失去了姐姐,整個慕容府變的冰冷的如同冰窖。”

“我來宮門,是為了無量流火,但我從未想過傷害宮門的任何一個人!包括你!算計你是我不對,但那也是無奈之舉…”慕容苓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回首前段時間,她和宮遠徵就像兩個搶糖吃的孩子,見面互撕,幼稚至極。

“你到底想說什麼?”宮遠徵神情有些不自在,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可不覺得慕容苓會無緣無故的說這些。

“我如今在角宮,身份尷尬,慕容家曾經也是以毒聞名,我對藥理也有幾分瞭解,聽說徵宮自從賈管事死後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接任賈管事的位置。管事的事務如今是徵公子親力為之,徵公子是一宮之主,本就事務繁多,不免會有顧不上的地方,我想……”

“你想來徵宮當管事?”宮遠徵打斷了她的話,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徵公子果然聰慧!”慕容苓誇讚道。

宮遠徵卻是不買賬:“藥館的管事掌管整個宮門百草萃的製作和分發,以及宮門所有藥材的炮製和分類,至關重要,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相信你?”

慕容苓啞口無言,果然,出來混是要還的。

“徵公子要如何才能相信我?”慕容苓一臉真誠。

宮遠徵不看她,而是轉頭看向宮尚角,眉頭微蹙,眼神有些飄忽,這是他拿不定主意時候的表現。

宮尚角:“遠徵弟弟不若先考核一番,再做決定?”

“聽哥哥的。”

在不涉及姐姐的事情時,宮遠徵是不會違背宮尚角的話的。

慕容苓去收拾東西去了…

宮遠徵越想越不對勁:“哥,你為何要將慕容苓安排到徵宮?”

“放在角宮不方便,放在徵宮你幫我留意著她。”

“怎麼不方便了?”宮遠徵不明所以。

“今早燕公子起來練劍,慕容苓過去與他打起來了,非說燕公子長的像阿遙,要認燕公子當姐姐。”宮尚角微微嘆了一口氣。

“燕公子今日與我說,角宮之中,有他沒慕容苓,有慕容苓沒他,我又不能讓燕公子去徵宮,只能讓她去了。”宮尚角用手揉了揉眉心,今早真的被吵的頭疼。

宮遠徵眉梢微挑,嘴裡嘟囔著:“慕容苓可能還沒我那表哥來的安全呢!”

“就是不安全,才交給你。”宮尚角一臉認真的道。

宮遠徵立馬精神抖擻,這是哥哥給他的任務,他得完成了。

“放心吧!任她三頭六臂,也逃不出徵宮!”宮遠徵一臉自信。

宮尚角喝了一口茶,沒再說話。

昨夜,執刃殿…

“那慕容家的姑娘你要如何安置?”

“慕容家是我母族,舅父曾來信,希望讓慕容苓在宮門找一處閒差,找一個好人家。”宮尚角如實回答。

三位長老又不是傻子,宮尚角都這般說了,他們自然明白了執刃當初選親何故要留下慕容苓。

“如今角宮中沒有女眷,既然執刃已經決定不選慕容姑娘做自己的新娘,那慕容姑娘待在角宮,怕是不妥。”月長老深思熟慮道。

“徵宮藥館還缺個管事,不如…”宮尚角的目光看向三位長老,其中的意味很明確。

“徵宮有阿遙在,慕容姑娘去徵宮,相互也有個照應,遠徵那邊,還是執刃自己去說吧。”花長老表示,你是執刃,你想做什麼,誰管的住你啊?

宮遙徵今早睡了個自然醒,洗漱完畢用了早膳,剛出膳廳頓時覺得自己眼睛花了。

是遠徵弟弟沒錯,他身後那個,慕容苓?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慕容苓見到宮遙徵,臉上揚起笑意,行禮道:“二小姐。”

宮遙徵笑了笑,回了禮:“慕容姑娘這是?”

“來徵宮找一份活計,這宮門之中女眷甚少,徵宮之中有二小姐照應著,倒也少些閒言碎語。”慕容苓上前兩步,親暱的牽起了宮遙徵的手。

宮遙徵微微驚訝:“慕容姑娘是二哥的表妹,就算待在角宮,也不會有閒言碎語的,更何況…”你還是當初選的新娘。

宮遙徵後半句沒有說出口,就被慕容苓打斷了:“瓜田李下,人言可畏,我可不想做二小姐和執刃之間的絆腳石,免得讓人膈應。

慕容苓說著癟了癟嘴,宮遙徵失笑,定是二哥和她說了些什麼,瞧瞧這妮子,嘴上都能掛油壺了。

“現在這是?”宮遙徵問一旁的宮遠徵。

“我哥的意思是讓她來徵宮當藥館的管事,但徵宮的管事哪是這麼好當的?我還得考核一番,麻煩!”宮遠徵雙手抱臂,一臉不耐。

“藥館管事是個苦差,慕容姑娘是南方姑娘,還是莫要接手這些了,既然在角宮住的不好,那便來徵宮住下,我讓人給你收拾屋子,閒暇時刻陪我打打牌,正好最近無聊。”宮遙徵轉頭吩咐銀鈴讓下人給慕容姑娘收拾屋子。

慕容苓眉頭微揚,微怔了一瞬,但還是笑著應下。

宮遠徵對於姐姐這般安排絲毫不驚訝,藥館幾乎掌控著宮門命脈,上次賈管事的事情便是前車之鑑。

不一會銀鈴回來,接引著慕容苓去房間,宮遙徵則示意宮遠徵跟她去藥房。

宮遠徵看著姐姐的背影,連忙跟上。

藥房之中,寒鴉伍在澆著花,他現在的業務越做越熟練,對宮遠徵種的那些採藥視若己出。

寒鴉伍看到宮遙徵熟練的打招呼,然後接著澆花。

宮遙徵也習慣了,看著那些花草在他侍弄下青翠欲滴,不由想到一句話,愛人如養花。

不知道寒鴉拾什麼時候才能享受到這個福氣~

宮遙徵嘴角不由揚了揚,有些難壓,坐在茶桌旁,茶桌上的茶壺裡是新添的茶,一看就是寒鴉伍添的。

宮遙徵倒了兩杯,遞給宮遠徵一杯:“遠徵弟弟一大早就去了角宮,二哥可有說些其它的?”

“我哥說慕容苓很危險,讓我好好看著她。”宮遠徵實話實說。

一聽就是哄弟弟玩的說辭,在宮遙徵這裡顯然根本立不住,慕容苓說到底也還是個雙九年華的孩子,真的危險,宮二便不會把她往徵宮放。

“還有呢?”

“慕容苓今日突然對我示弱,有些不同尋常。”宮遠徵眉頭微蹙,喝了口茶。

宮遙徵來了興趣:“你覺得,慕容苓漂亮嗎?”

“不如姐姐。”宮遠徵想了想,眼睛亮亮的。

“貧嘴!”宮遙徵笑開了,誰不喜歡被誇呢:“江南的姑娘,溫婉如水,漂亮,從來都是她們最好的武器,示弱,也是迷惑敵人最好的手段。”

“姐姐的意思是?慕容苓還有別的想法?”宮遠徵不由正視起來。

“那倒不是,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若是不示弱,你會輕易帶她來徵宮嗎?”宮遙徵一臉戲謔的看著宮遠徵。

宮遠徵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又被慕容苓擺了一道,咬牙切齒道:“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宮遙徵拉住站起來的宮遠徵:“和她計較做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有些事情可以順水推舟,但自己必須要看清,不可被矇在鼓裡。”

“慕容苓來徵宮,是二哥的意思,交給我就好,你也不要去找她的麻煩,不然被欺負了,可不要找我哭鼻子。”宮遙徵打趣道。

“姐姐,我什麼時候哭…”宮遠徵頓了頓,看著宮遙徵的表情,有些羞惱的轉過頭。

行吧,他確實在姐姐面前哭過很多回…

“小伍子,無鋒那邊怎麼樣了?”宮遙徵用了個力,將宮遠徵拉著坐下,隨意的問著寒鴉伍。

寒鴉伍對這個稱呼從一開始的無可奈何,到現在的習以為常:“回二小姐,云為衫已經回到了無鋒,奇門陣的書也已經交給了寒鴉柒。”

“不過,寒鴉拾那個廢物懷疑,寒鴉柒究竟能不能搞懂奇門陣。”

“讓他配合好上官淺,若是首領有什麼新命令,立即通知我,還有,照顧好歲錦!”宮遙徵頓了頓,手緊了緊,一月之期已經快到了,要加快速度了。

寒鴉伍目光落在宮遙徵的手上,不發一言,給寒鴉拾傳信,著重提醒了一下歲錦的重要性。

藥室之中,歲錦看著一臉複雜的看著自己寒鴉拾,有些好奇。

他們之前好像有些神奇的聯絡方式:“二小姐是提到我了嗎?”

寒鴉拾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小話嘮:“你上輩子是救了二小姐全家嗎?說讓我保護不好你提頭來見?”

宮遙徵:……我是這麼說的?

寒鴉伍:誇張了那麼一丟丟…

歲錦越發確定,二小姐便是她家親親好閨蜜了:“可能吧!”

寒鴉拾也不和她扯皮,給她做了個以假亂真羊皮血袋:“把這個戴上。”

“戴哪?”

“手腕上!”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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