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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縣的地理位置很奇特,南靠山,北朝湖。湖叫龍神湖,面積很大,一眼看不到邊,更像是海。陰天的時候,水是灰綠色,晴天的時候,水是碧藍色,從岸邊望過去,水中的小魚猶如寶石般游來游去,水底青石清晰可見,到了水深處,便什麼都看不見了。

龍神湖正北方,是一片連綿的群山,植被異常茂盛,名為誠山。半山處建有一座宏偉的龍神觀,據說千年前有一遊方道士途徑龍神湖,見到龍神顯聖後,興建了此觀。誠山和誠縣也因此而得名,取“虔誠”之意。

誠縣為下縣,與南浦縣同級,共有十二坊,縣中央位置的三坊以三島“方丈”、“蓬萊”、“瀛洲”命名,這三坊將縣城分為南北兩部分,另外九坊則以“九澤”為名:“雷澤坊”、“大陸坊”、“彭蠡坊”居北,“孟渚坊”、“大野坊”、“震澤坊”、“滎澤坊”、“雲夢坊”、“菏澤坊”居南。

當地百姓為了方便稱呼,將中央三個坊區共稱為三島坊,北面三坊叫北三坊,南邊九坊稱為南九坊。三島坊南北各有一條大道,北道名為四海道,南道為五湖道,也是誠縣最熱鬧的兩條大街,都能直通東西城門。

另有南北兩座城門,臨湖的叫龍門,靠山的叫誠門,龍門最為特殊,每年只在龍神祭開放,方便全程百姓去龍神湖邊瞻仰龍神顯聖。誠門直通誠山的龍神觀,每逢初一、十五,皆是誠縣百姓登山拜廟的日子。

“龍神觀的地位在誠縣不同凡響,每月的初一,誠縣百姓皆要去廟中獻上供奉,如有不從者,三日內,必遭龍神天譴。”靳若指著剛畫好的誠縣坊圖介紹道,“聽說龍神湖岸邊設有祭祀高臺,龍神祭當日便能在此高臺上見到龍神真身現身。”

花一棠下巴抵著扇子,“龍神祭在什麼時候?”

靳若:“每年的具體時間皆不相同,由龍神觀觀主公佈,差不多就在四月中下旬。今年的龍神祭具體日期還未出來。”

花一棠笑了,“這倒是有趣了。”

的確有趣,一般的祭祀日都是固定的日期,還從未遇到祭祀日還能靈活調整的。林隨安心道。

“來來來,東西都搬進來,”木夏站在門口指揮道,“這些藥櫃放在前宅,那些衣櫃放在後宅,伊塔,你帶他們進去。”

“小心、小心,別磕磕壞壞了。”伊塔操著捲舌唐語領著個力夫進來,搬著藥櫃、衣櫃、木箱、床架等等,門外兩輛牛車等著卸貨,木夏舉著軸冊,皺著眉頭在上面勾畫,一邊勾一邊搖頭。

林隨安頗為過意不去,起身想去幫忙,被花一棠攔住了。

“你若搶了木夏和伊塔的活計,他們可是要生氣的。伊塔若是生氣了,咱們就沒茶喝了。”

靳若:“那豈不是正好!”

花一棠無奈,“方大夫喝不上茶,也要生氣的,方大夫生氣了,咱們這醫館還開得起來嗎?”

靳若:“……”

“重點是,木夏若是生氣了,咱們可就沒飯吃了。”

靳若:“有道理!”

林隨安默默坐了回去。

吃飯可是頭等大事,萬萬不可兒戲。

花一棠示意靳若繼續。

靳若:“誠縣位處偏遠,只有一條鄉道通向外面,比較閉塞,百姓大多都是自給自足,沒有成規模的坊市,蓬萊坊就是最大市集區,僅有的商鋪、市肆、雜貨肆等幾乎都聚集在此,我走了好幾家,就這一戶地段是最好的,園子也敞亮,當然租金也是最貴的,嘿嘿,一個月一貫錢,姓花的,這錢你可要雙倍給我,我轉了一整天,腿都要跑斷了,怎麼著也該有個辛苦費吧!”

花一棠摸出一片金葉子扔給靳若,靳若樂呵呵揣起來,又道,“還有有一點很奇怪,我走遍了誠縣,只看到了一家醫館,門窗緊閉,完全沒看到人,莫非這誠縣的人都不生病,也不看病的嗎?”

花一棠用扇子敲了敲額頭:“方大夫去縣衙辦理醫館行醫手續,為何這麼久還沒回來?”

林隨安:“迷路了?”

靳若:“這麼近,不能吧。”

靳若租的宅子位於蓬萊坊的主街,出了坊門,過了四海道,就是縣衙所在的大陸坊,按方大夫的腳程計算,一個來回最多半個時辰,可方大夫去了快一個時辰,還不見人影。

林隨安探頭看了看窗外,又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運貨的車伕急忙鋪開遮雨布,搬貨的力夫加快了速度,街上行人步履匆匆,天空暗得幾乎要壓下來。

“我去接方大夫吧。”靳若從雜物堆裡翻出一把油紙傘,一溜小跑奔出大門。

花一棠走到門口看了看,撐起另一把油紙傘,對林隨安笑道,“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出去探查一番如何?”

此言正合林隨安的意,木夏和伊塔忙得腳後跟打後腦勺,她在這兒閒待著實在難受,正好出去溜溜。可翻了半天,沒找到第三把傘。

“雨不大,一把傘足矣。”花一棠眼睛亮晶晶地看過來,“一起走吧。”

林隨安覺得也是,這點毛毛雨就不必矯情了,往花一棠傘下一鑽,出了大門,可走了兩步,就覺出不對味兒來了——這傘也太小了吧啊喂!

她和花一棠幾乎是胳膊挨著胳膊,半個肩頭還露在外面,花一棠更慘,半個身子被雨淋了,林隨安扭頭就想往回走,花一棠突然拽住了她的袖子。

林隨安眨了眨眼,花一棠斂去笑意,扯著林隨安的袖口,將她一點點拉回傘下,慢慢向前走去。

林隨安懂了:這貨有心事。

罷了,念在他們出生入死的革命友情,陪陪他吧。

他們租的宅院在兩家店鋪中間,左邊是雜貨肆,右邊是茶肆,大約是因為下雨,兩家店都沒什麼人,茶肆的掌櫃坐在櫃檯後面,興趣寥寥扒拉著算盤,櫃檯後的茶牌上只寫了兩種茶,廣都泉茶(上品,中品,下品),百花茶(上品、中品、下品),下品百花茶旁邊還掛了個“售罄”的紅字黑木牌。

花一棠注意到林隨安的目光,腳步頓了一下,林隨安忙搖頭道,“不喝茶,好奇瞅瞅。”

花一棠垂眼,繼續向前走。

過了茶肆,又有幾家鋪子,分別是肉肆、布行、鐵器行、藥行。藥行封著門板,牌匾上積滿灰塵,看樣子已經倒閉了。拐了個彎,便到了街盡頭,坊門佇立,夯土坊牆歪歪扭扭的,長滿了草,中間還少了幾塊,像個豁牙的老太太。

出了坊門,沿著四海道繼續走,花一棠步子很穩,腰身挺得筆直,和平日裡搖曳生姿的風格大相徑庭。

一路上,他都不說話,林隨安也只能陪著他不說話。

傘骨的影子將傘內外分隔成了兩個世界,外面,是昏暗的天空和安靜的街道,裡面,只有她和花一棠。

雨點落在昏黃色的油紙傘面上,乒乒乓乓,很好聽。

聽著雨聲,林隨安突然有些恍惚,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花一棠時他的樣子——他似乎又長高了些,大約是沒了寬大袍衫的遮掩,肩膀更寬了,握著傘柄的手依然白皙如玉,骨節愈發稜角分明,走得這般近,隔著衣衫都能感覺他身上隱隱散發出的熱量。

“誠縣共有百姓九百餘戶,”花一棠突然出聲,嚇得林隨安一個激靈,就見花一棠眸光悠遠,透過重重雨簾望向暗沉的誠山,“十二個坊區,只有一坊有市集,商鋪、商肆的數量比同等級的下縣差了五成。”微微蹙緊眉頭,“這不合理。”

林隨安點頭:“南浦縣也是下縣,我去過南浦縣的東市,規模大很多。”

花一棠點了點頭,又不說話了。從林隨安的角度看過去,他利落的下顎線上竟然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林隨安覺得有些不自在,默默旁移半步,花一棠詫異看過來一眼,舉著傘靠過來半步,林隨安又挪開半步,花一棠再貼近半步,林隨安再挪,花一棠一把攥住林隨安的手腕,“別動,小心淋雨。”

林隨安:“傘太小,擠得慌。”

花一棠怔了一下,突然移開一大步,伸長胳膊,將傘遠遠撐到了林隨安的頭上,細細的雨絲落在通紅的耳廓上,燙成了水蒸氣。

這次輪到林隨安詫異了。

莫非這貨剛剛一直沒未意識到這個問題?

“師父——”靳若遠遠跑了過來,“縣衙的衙吏說開醫館是大事,誠縣主簿要親自去看看,已經和方大夫一起去了蓬萊坊——你倆幹嘛呢?”

花一棠把傘往林隨安手裡一塞,自己鑽到了靳若的傘下,靳若一臉嫌棄,“我要和師父一把傘。”

花一棠:“想得美。”

說著就拽著靳若往回走,兩條大長腿掄得飛快,濺了半身泥水。

林隨安怔怔握著傘,傘柄上還留著花一棠的體溫,熱乎乎的,敷得掌心發癢,忙換了一隻手,手在衣襟上擦了擦,舒服了些。

那個在九初河畔初遇的中二期小少年,長大了啊。

小劇場:

一刻鐘前。

廂房裡,伊塔在剛買來的衣櫃裡發現了五把新油紙傘,看著外面的雨天,莫名其妙撓了撓頭。

“這麼多傘,為何,在這兒?”

大門外,木夏望著同撐一把傘離開的二人背影,老懷欣慰,幾欲落淚。

四郎,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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