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差點加班的第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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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經習慣了這種事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絲毫不知道他們的行為給無辜的同期帶來了怎樣顛覆三觀的震撼。

眼看著被子裡大概什麼也沒有的降谷零就那麼大大方方的準備下床，萩原研二趕緊背過身去默唸著非禮勿視。

按理說都是同性，以前在警校大澡堂裡也什麼都見過，但是事後什麼的能一樣嗎？

至少萩原研二無法做到坦然的面對，哪怕此刻並沒有人能看到他崩壞的表情。

“唔，已經一點了啊，你今天還有任務嗎？”

降谷零在床底下撿起了自己的手機，扒拉了一下沒看到有什麼重要的資訊，就又打了個哈欠，抱著被子滾了一圈。

諸伏景光好笑的看著難得賴床的幼馴染，忍不住揉了揉那頭柔軟的金髮。

“今天我也休息，想吃什麼我去做。”

刻意壓低了的聲音帶著點纏綿的意味，降谷零抖了抖耳朵，翻了個身，避開了那個壞心眼的人故意的引誘。

“別鬧我了，你下巴的胡茬扎的我好癢。”

萩原研二像根莫得感情的柱子一樣，麻木的站在那裡聽著他們打情罵俏。

他們雖然餓著，但是已經大公無私的把他餵了個飽，狗糧真好吃，下次別餵了！

不過這樣一來，小降谷和小諸伏的關係對於他來說還有參考意義嗎？他明明是來看幼馴染的正常相處方式的又不是來看人談戀愛的。他和小陣平又不是……

然而昨天晚上松田陣平落在他眼睫上的那個吻突兀的出現在腦海裡，萩原研二無意識的摸上了自己的眼睛，那裡好像還殘留著幾分熱度。

那真的是一個出於幼馴染情誼的吻嗎？

萩原研二其實心裡已經隱隱有了答案，只是還有些不可置信。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明明在他離開之前，他們都只是普通的幼馴染的關係，哪怕看起來再親密，都和愛人無關。

那麼就是在他離開的四年裡。

“可這真的不是錯覺嗎？”

萩原研二不知道松田陣平對他的感情為什麼會發生轉變，比起考慮是否回應他更想要先弄清楚這一點。

萬一小陣平只是愛上了回憶中被不斷美化的他呢？萬一是失去太過痛苦或者失而復得的喜悅帶來的錯覺呢？

他從不懷疑他們之間的友誼，可愛情這種東西太過飄忽不定，有可能一瞬間愛的能夠付出生命，也有可能在激情消失之後只剩一地雞毛。

想象中的白月光和硃砂痣，真正相處過後可能就變成了白飯粒和蚊子血。

小陣平他……真的做好了準備嗎？

雖然愛好參加聯誼，但是至今依然沒談過戀愛的萩原研二苦惱的錘了錘腦袋，所以為什麼小降谷和小諸伏看起來那麼自然啊！

幼馴染變愛人什麼的，真的沒有什麼障礙嗎？

想到這裡萩原研二才發現那兩人好像很久沒有動靜了，轉身一看房間裡空無一人。

竟然出神到他們出門都沒發現嗎？萩原研二幽幽的嘆了口氣，然後小心的開門下樓。

雖然他們看起來一副戀愛中的傻瓜樣子，但是也不能因此懷疑他們臥底的專業性，要是不小心被發現他們的房間有人進過，那樂子就大了。

在萩原研二懷疑人生的時候，諸伏景光已經把粥煮上了，降谷零也沒閒著，一邊欣賞著幼馴染的美色一邊偷吃切好的配料。

“真的很餓的話，我先給你做個三明治？”

諸伏景光把盛著火腿的盤子乾脆放到降谷零的手邊，順便還倒了杯牛奶。

“不用，上次你教過我，我還記得步驟，你給我騰點空。”

降谷零今天的興致看起來不錯，諸伏景光也讓出位置任由他發揮。

“我想在美乃滋里加一點味增，味道應該不會很奇怪吧？”

雖然是詢問，但是降谷零完全沒等諸伏景光回答就動手了，把這兩種東西混合在了一起。

“沒關係，奇怪的話我吃掉就行了。”

諸伏景光也沒阻止，反而幫他準備起了生菜。

“這樣用溫水泡一下口感會更好。”

“OK，不好吃的話，明天給萊伊送去。”

降谷零才捨不得讓諸伏景光吃失敗品，配萊伊正正好。

“這樣來看的話，和普通的好友也沒什麼區別。”

萩原研二在心裡說了聲抱歉，然後就一本正經的圍觀起了同期，甚至想準備一個小本本做個筆記——論幼馴染與戀人之間的異同。

“唔，味道還不錯，大成功！”

降谷零把三明治切好先自己嚐了一口，覺得可以就順手送到了諸伏景光的嘴邊。

諸伏景光也不嫌棄它是被降谷零吃過的，直接低下頭咬了一口，然後豎了個大拇指，“進步很大嘛！”

“那是！”降谷零得意的揚起眉梢，紫灰色的眸子閃閃發光。“你嘴角沾到了。”

咦，哪裡沾到了？沒看到啊？

不瞭解情侶之間的小把戲的萩原研二接下來就被徹底暴擊了。

——因為降谷零直接親了上去。

所以想貼貼為什麼要用擦嘴當藉口啊？！總有種微妙的輸了的感覺。

萩原研二現在回想起自己幫松田陣平純潔的擦嘴角，就有些不忍直視這樣的畫面。

不對，自己和小陣平是純潔的幼馴染，這兩個不是，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如果在同一起跑線上，他們一定不會輸！

等等，為什麼要在這種地方有奇怪的勝負欲啊？回過神發現自己莫名上頭了的萩原研二羞愧捂臉。

算了，感覺今天他的腦子已經完全被砸暈了，眼睛也要被閃瞎了，今天就不應該來的，完全參考了個寂寞，這兩個傢伙根本就不是正經幼馴染！

直到回到家，萩原研二都沒能理出一個頭緒，他其實挺想開門見山的問一問松田陣平，哪個吻是什麼意思，對於他們之間的關係到底是什麼想法。

但是，好吧，他不敢。

面對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怎麼小心都不為過，所以還是再……看看吧。

松田陣平一下午都沒等到萩原研二來找他，雖然早有預料，但是等事情真的發生了之後，他還是感覺很不爽。

“嘖，居然真的就嚇跑了啊，還以為只會彆扭一會兒，沒想到一下午都不見人影，明明也沒做什麼。”

虧了虧了，早知道就……就直接接吻算了，反正都會跑。

當然，說是這麼說，但是松田陣平要是真敢，就不會親完人之後就直接裝醉了。

當回到家看到正在做飯的萩原研二時，松田陣平其實在心底悄悄鬆了口氣。好歹人還是回來了，沒有直接逃跑。

“下午怎麼沒去找我？我還以為你會想回爆處看看？”

萩原研二沒想到松田陣平會直接問出來，他本以為這是他們心照不宣的事情。

在模模糊糊猜到了幼馴染的心思之後，萩原研二自然不會傻到真以為松田陣平只喝幾罐啤酒就會醉倒。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嗎？小陣平其實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所以才會就那麼直接問出來？

“嗯，我下午去看了看小降谷和小諸伏。”

這不算是撒謊，只是省略了理由而已。

“是嗎？”

松田陣平雙手抱臂半倚在牆上，靛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萩原研二，讓人莫名的就覺得緊張起來。

“他們兩個怎麼樣？”

“過得挺好的。”

甚至可以說是滋潤了，還有功夫卿卿我我。

看到萩原研二明顯不太自在的表情，松田陣平心中就有了猜測。

“哦，那你沒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吧？”

？！

萩原研二一下子就被定住了，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小陣平知道小降谷和小諸伏之間不同尋常的情愫？

也是，這幾年他們是見過面的，或許已經在班長和小陣平那裡過了明路。

“還真看到了啊！”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其實沒有對松田陣平說過他們在一起了，只是也沒有刻意隱藏什麼。

以前的松田陣平或許不懂，但是當他在某一天突然想明白了自己對萩原研二的感情時，自然就讀懂了諸伏景光和降谷零之間那種特殊的氣氛是什麼。

班長應該也有所察覺，否則不會看到hagi的義骸就那麼緊張，一般直男也想不到那種地方去。

“所以你有什麼感想？”

“什麼感想？”

萩原研二重複了一遍松田陣平的問題，一時之間竟沒能理解。

“就是……會討厭嗎？”

松田陣平攥了攥衣角，感覺手心已經開始冒汗了。

“會覺得他們之間的相處很奇怪嗎？”

“當然不會！”

萩原研二脫口而出，說完才意識到松田陣平可能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然，捲髮警官像是在一瞬間下了什麼決定，直接上前一步抓住了心心念唸了四年的人的手。

松田陣平完全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當再次見到萩原研二時，他只想著能一直看著他就好了，可最終內心驅使著他接著酒勁留下了一個吻。

有了第一個就想有第二個，原本溫水煮青蛙的計劃在見到這個人的那一刻就土崩瓦解，他不適合委婉試探，他只習慣於踩下油門。

既然如此，不如循序自己的內心。

“既然不反感不討厭的話，那麼要試試

嗎hagi……和我一起？”

“小陣平，你在……”開玩笑嗎？

萩原研二本想這麼問，但是看著青年認真的神色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怎麼可能是在開玩笑呢？松田陣平是認真的，萩原研二現在無比確信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