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差點加班的第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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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較目前進度還處於小學生談戀愛階段的松田陣平，以及剛開啟新世界大門的萩原研二，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之間的效率可謂感人。

臥底的工作環境比真正的亡命之徒也好不到哪去，有今天沒明天的。

在時刻緊繃的神經以及隨時飆升的腎上腺素的作用下，適當的發洩是有必要的。而作為黑暗世界的生物，宣洩的途徑無非就那麼幾個，藥物，酒精，殺戮以及美人。

藥物和殺戮是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絕對不會選擇的，而作為臥底醉酒也相當的危險。

本來美人也不是一個多麼安全的選擇，可誰讓他們在組織裡遇上了自己的幼馴染呢？

那是和自己心意相通，恍若半身的人啊，他們信任彼此，甚至超過信任自己。

何其有幸，在黑暗之中依然能有一個可以依靠的慰藉，他們互為對方的明燈，照亮著彼此的來處與歸途。

所以在一次共同任務過後，木倉口的溫度還未冷卻，他們卻在硝煙和荷爾蒙的影響下，像兩隻野獸一樣撕咬在了一起。

說不上來是誰先開始的，但是當意識清醒之後，不大的安全屋內已經滿是狼藉，兩人身上也皆是斑駁的痕跡，看得出來誰也沒留口。

猝不及防改變的關係起初讓二人都有些無所適從，相處起來也不免帶著幾分尷尬，組織內部一時竟流傳出蘇格蘭和波本不和的訊息。

據另一瓶威士忌說，當晚他回到安全屋後，屋子裡像是颱風過境一般，場面異常慘烈。

蘇格蘭和波本很可能任務結束後打了一架，結果應該是身為行動組的蘇格蘭險勝情報組的波本一籌……至少蘇格蘭還有力氣把廚房收拾出來做飯。

蘇格蘭：……行吧，妖精打架也算是打架，但是某人的嘴是不是太大了？還是閉上吧！

波本：我殺萊伊，誰都別攔我！

從此三人互看不順眼的威士忌小組就成立了，也因為這樣的原因，上面對此很是放心。

嗯，奇怪的臥底技巧增加了呢（？）

隸屬於同一個小組的結果就是低頭不見抬頭見，再加上萊伊經常去找他女朋友，所以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獨處的時間反而愈發的長了。

畢竟也是十幾年的幼馴染，不可能因為……一次意外就徹底疏遠，更何況如今他們身邊能全然信任的也只有對方。

“波本……你的身體還好嗎？”

諸伏景光醞釀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氣問了這麼一句，天知道那天他怎麼會頭腦發熱的和幼馴染滾到一起。

清醒之後的諸伏景光，應該是羞愧的，是內疚的，是飽含歉意的。但是午夜夢迴，他竟驚詫的發現自己是回味的，是竊喜的……甚至是期待的。

他在期待些什麼呢？難道他還妄想著下一次嗎？可……zero是照亮了他的世界，帶他走出陰霾的摯友啊！

“我當然沒問題！”

金髮青年像是炸了毛的貓咪，原本挺直的脊背都僵硬了起來。

“倒是你，還抗的起狙嗎？”

想起那天hiro被攥青的手臂，降谷零就感覺渾身不自在。雖然就結果來看是自己吃了虧，但實際上諸伏景光也並不輕鬆，兩個毫無經驗的人第一次就只憑本能直接莽，不用想都知道是個災難。

尤其是那個時候原本降谷零還有一絲理智，但是當對上那雙只有自己的藍色貓眼時，他就忽然熱血上湧，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抓握的力道。

“別到時候打偏了連累我們任務失敗。”

看似挑釁實則暗含關心的話語讓諸伏景光心頭一熱，忍不住就想低頭親吻金髮青年的耳垂。

“h……蘇格蘭！”

被突然襲擊的降谷零差點就在公共安全屋喊出了諸伏景光的原名，他捂住僅僅是稍微觸碰就紅透了的耳朵，有些不知所措的和諸伏景光拉開了距離。

“……抱歉。”

看到幼馴染閃避的動作，諸伏景光的眼神忍不住一黯，他主動後退兩步，退到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我先去檢查一下工具，等……”

降谷零敏感的意識到諸伏景光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只是他的身體本能比意識還快，在諸伏景光開口時就抓住了他的衣角。

兩人因為這個動作再次陷入了沉默，無言的對視中，降谷零好像要被諸伏景光眼中的東西灼傷了，但是他仍然固執的沒放手——直覺告訴他現在不能放手。

“任務結束後，我們喝一杯？”

“…好。”

諸伏景光只遲疑了不到一秒就答應了，他永遠也無法拒絕降谷零。

任務進行的不是很順利，目標的保鏢很有兩把刷子，諸伏景光的肩膀中了一槍才脫身。

好在是左手，影響不是很大，所以他也就草草包紮了一下就去赴約了，對於黑暗生物來說，受傷不能喝酒純屬笑話，沒人會去遵守它，作為蘇格蘭，諸伏景光也早已經習慣。

俗話說喝酒誤事，又俗話說酒壯人膽，酒後吐真言，總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兩人第二次滾到了一起。

可能是一回生，二回熟，這次事後倒是沒那麼混亂了，降谷零甚至還靠在床頭點了根菸。

酒醒了的諸伏景光沉默的……發呆。他現在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定義他們兩人的關係了。

摯友？當然是，可誰家摯友會做這種事？

情人？這種淺薄的關係根本配不上他們的羈絆。

那麼……愛人？

諸伏景光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他的心思自是不言而喻，可是zero呢？他又是怎麼想的？

“吶……hiro，你知道嗎，萩原殉職了。”

降谷零低頭，看著手中的煙明明滅滅。

“什麼？！”

紛雜的心緒一瞬間都消失了，諸伏景光被這個訊息震蒙了。

臥底任務開始之後，他和同期親友就都斷了聯絡，不去打聽即是保護自己也是保護他們，可沒想到不過才短短几個月，就傳來了噩耗。

“前幾天我在路上看到了松田，他看起來很不好。”

何止是很不好，簡直是變成了一座行走的墓碑。所以降谷零才冒著風險打聽了一下發生了什麼，卻得到了幾個月前萩原研二殉職的訊息。

也是，如果萩原還在，怎麼可能會讓松田變成這個樣子。

“我很……害怕，hiro，我無法想象失去你我會變成什麼樣子。”降谷零伸手撫上黑髮青年肩上的繃帶，“保護好自己。”

一向要強的降谷零難得如此坦誠的說出自己的恐懼，諸伏景光忍不住伸出完好的右臂把人抱在懷裡，這一刻哪怕是肌膚相貼，他的心裡也升不出半分旖旎。

“我們都要好好的活著，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一起走。”

何必非要去定義他們之間的關係呢？反正無論如何，他們都已經不可能分開了，在這個暗無天日的組織裡，他們只有彼此。

至於剩下的事情，就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去好好的去考慮吧。

在這種情況下愛或者不愛都已經不重要了，在往後的每一個沾滿血腥的深夜，兩個人都相互撫慰著，度過黎明前那最深沉的黑暗。

來自另一個人身上的溫度能夠很好的溫暖自身變得冰冷的內心，也只有這個時候，他們可以在對方的面前做回自己。

不是波本與蘇格蘭，而是降谷零與諸伏景光。

四年來，他們表面上只是塑膠同事情，甚至隱隱有些不和，但是私底下只要是他們一起出任務的夜晚，他們都是這樣相擁著度過的。

對於刀尖上起舞的人來說，任務結束後隨便找個人解壓也是常有的事，不會有人在意這些。至於威士忌組的另外一個人……誰管他呢？

萊伊：就說你們有一腿，幸好我有女朋友。

萩原研二上次走的太早，所以幸運的沒能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但是這一次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昨天晚上威士忌組剛完成了一波黑吃黑，萊伊拜上次的糖麵條所賜，短時間內不想吃蘇格蘭做的東西，於是任務一結束就直接走了，根本沒回安全屋。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見此乾脆放飛了自我，半夜回來吃了點東西，之後就一直折騰到天亮才睡下。

因此當萩原研二好不容易撬鎖進來後，看到的就是空無一人的客廳。

“這個點了還沒起？”

紫眸死神又掃了眼靈力座標，確實是這裡沒錯啊？難道在午睡？

就在他考慮從哪個窗戶能翻進諸伏景光或者降谷零的臥室時，二樓傳來了推門的聲音，緊接著他就看到了穿著睡衣的諸伏景光端著水杯從樓上走下來，然後接了杯水就又上去了。

萩原研二趕緊跟在後面，迅速的趁著門開的那幾秒溜了進去。

……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半長髮的青年瞳孔地震的看著金髮大老師倚靠在床頭懶洋洋的喝水，而hiro旦那則是從容不迫的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一件件整理好然後丟到衣簍裡。

……所以說你們為什麼那麼熟練啊？

不對！幼馴染睡同一張床也就算了，但是你們這個睡是不是也太沒有距離感了，至少把衣服穿好啊，大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