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心尖上插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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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喊，把家裡人都喊出來了。

王梅花驚喜地拉住她的手說：“我的兒，離開娘幾天，想沒想娘？想沒想家裡的弟弟妹妹？”

雲嵐和雲朵也拉著大姐的手像麻雀般地嘰嘰喳喳。

“大哥，我們都想你了。”

顧雲霄把腦袋紮在母親懷裡胡亂拱了拱，又笑嘻嘻地拍拍兩個妹妹的腦袋瓜提醒道：“有外人在，給你們介紹下，這是我請回來的客人。”

母女幾人這才看到後面不遠處有一位陌生的年輕人。

王梅花熱情地說：“這位小哥，快請進！”

顧雲霄對家裡人說：“王大哥以前是父親的手下，以後讓他幫咱家賣糕點。”

姐妹倆很快收起臉上的喜色，恭敬地說：“王大哥，好！”

王捕快親眼看見顧雲霄情緒外露，沒想到顧兄弟在家人面前如此小孩子氣。

想到對方的年紀，頓時釋然地笑了。

自我介紹說：“伯母，兩位妹子，我叫王星辰，因為殘廢了，顧大哥讓我來幫忙，什麼時候來取貨？”

本來，他的年紀比顧雲霄年長几歲。

顧捕頭讓他們母子有條生路，恭敬地稱呼顧雲霄大哥。

母女三人頓時明白了來人的身份。

顧雲霄急忙說：“王大哥，你別喊我大哥。先請進來，嚐嚐咱們明天賣的糕點。”

這句話頓時拉近了彼此的關係，王星辰緊張不安的心頓時平靜下來。

這幾天，母女三人雖然不方便出去賣糕點，為了練手，每天都在做糕點。

送給鄰居和熟人品嚐，也有人品嚐過後來購買糕點的，雖然沒掙多少錢，材料成本費掙出來了。

王星辰走進院子，顧家眾人這才發現他少了條手臂。

王雲嵐急忙搬過來一把椅子說：“王大哥，請坐！”

王星辰品嚐糕點以後驚喜地說：“不錯！”

剛才走在路上，顧雲霄對他說了自己要出差半個月，讓他先找合適的地方擺攤。

他當過捕快，街上的混混沒人敢湊上來找不自在。

再說，衙門裡的捕快看見他都有份香火情，不會有人欺負他。

顧雲霄這才說：“王大哥，明天辰時你來取糕點，用我家的馬車把東西拉過去。在街上找熱鬧的地方擺攤，價格明天早晨給你。每天把糕點賣掉，你掙盈利的一成。”

王星辰感激地說：“多謝！”

把客人送走以後，顧雲霄對王天佑說：“大表哥，一會沒事你幫我寫一塊王氏糕點坊的牌子，明天早晨你再教給王大哥如何賣貨。我卯時就要出門，去皇城半個月才能回來。”

王天佑急切地問：“雲霄，你明天那麼早就走？還去那麼久，危險嗎？”

母親和妹妹在場，顧雲霄開門見山地點頭說：“臨時有事，沒有什麼危險。”

王天佑感慨地說：“做你們這行真不容易！”

王梅花，雲嵐和雲朵姐妹倆聽說顧雲霄又要走，頓時心中不捨。

“大哥，真沒有危險嗎？”

“當然沒有，就是往皇城送點東西。”

“那我們給你做些糕點帶著吧。”

顧雲霄點頭說：“行！”

王梅花把她喊過去，關心地問起幾個人去送東西？

顧雲霄知道娘不放心，不由想起一句話：兒行千里母擔憂。

她語氣輕鬆地說：“娘，我和宋叔叔，還有一個捕快一起去，我就是跟著去長長見識，娘就放心吧。”

“明天出門，在路上記得有事別逞強，也別惹事。宋捕頭有經驗，一切聽他的。家裡你放心，你外婆現在累了在睡覺，平時她幫我看孩子，娘就有時間烤糕點了。對了，娘去給你多做些吃的帶著……”

“娘，你還在坐月子，我自己做吃的。”

顧雲霄把王梅花推到屋裡。

她走進廚房，發現雲嵐和雲朵在。

“大姐，你一定累了，我們幫你做吃的。”

顧雲霄搖頭說：“不用，讓表哥教你們做麵包和奶油蛋糕。明天讓王大哥問問買奶牛或者奶羊，一會我把錢留給母親。”

王天佑點頭說：“雲霄，我現在就教她們。”

顧雲霄在廚房做了些炒麵，還烙了些發麵糖餅。

空間裡有不少現成的食物，明天拿出來拎著就是。

今天晚上，她想去老宅看看。

吃完夕食，她把大砍刀摘下來，把匕首藏在腰間，平靜地對家裡人說：“我去溜溜馬，也許晚一點回來。”

兩個妹妹聽說，頓時雙眼亮晶晶地說：“大哥，我們也想去。”

“你們在家繼續做麵包吧，別跟著摻和。”

話落！她騎著馬奔向祖母家住的村子。

分家已經很多年，原主對祖母家住在什麼地方都模糊了，何況她這個西貝貨。

那天，顧雲霄問過母親，才知道祖母家住的村子，以及住的大致位置。

策馬跑了一會，天逐漸黑了。

等到了村外，看到整個村子只有零星幾家有燈光。

她把馬拴在村外的小樹林。

小心翼翼地走進了村子裡，找到老宅的大致位置，藉著月光看到面前的宅子，頓時愣住了。

祖母要養老銀的時候，不是還抱怨說家裡住的破屋子，沒錢收拾，這宅子明顯是近兩年蓋的。

前面用的是青灰色土磚，五間正房，比自家住的茅草房強多了。

難道自己找錯了地方？

看到屋子裡有微弱的燈光，知道里面的人沒睡著。

輕輕推了下大門，發現裡面插上了。

她繞到柵欄處，找到低矮的地方，小心跳進去。

還沒等她走到近前，就看見屋門開啟，一個半大小子眯縫著雙眼走出來，對著牆根“噓噓……”了一會，晃晃悠悠走回去。

引起屋子中的老太婆一陣破口大罵，“三蛋，你出去撒尿又尿牆根了吧？就不知道往柵欄那邊尿，四六不懂的玩意？和你說過多少次都不長記性……怎麼像你二叔那個白眼狼。”

這一頓噼裡啪啦的強烈輸出，讓躲在暗處的顧雲霄聽出來，這不正是渣祖母嗎？

她頓時替便宜老爹不值，生前那麼孝敬，死後卻被母親瞧不起。

他如果聽到這話，棺材板可能都壓不住了。

剛才出來撒尿的半大小子，正是大伯家的三蛋。

她還以為找錯了，原來就是這家！

想起自家便宜老爹省吃儉用，吃的是野菜糊糊，住的是破爛土坯房，卻任由祖母和大伯等人盤剝。

他們蓋了這麼好的房子，還不滿足，兒子死了，還想繼續搜刮財富。

更可氣的是，想給她找婆家，實際上就是想把她賣掉。

便宜老爹到死都不知道，心地善良的他養出了一群白眼狼！

這五間正房，中間是客廳。

大伯夫妻一間，祖母一間，大蛋一間，二蛋和三蛋一間。

祖母住在最東邊，她聽明白幾個人住在哪兒。

他繼續躲在暗處，等屋裡的罵聲沒了，煤油燈滅了。

才小心翼翼開始行動。

她從空間裡拿出小鐵片，把大門的門插小心撥到旁邊。

剛才她清楚地聽到門軸開啟有聲音，拿出來一個澆油的小壺，在門軸處點了點油。

過了一會，她才輕輕推開門，聽到門軸沒響，小心走進老太太房間。

屋子裡很暗，她靜靜地站了會，等適應了周圍環境才敢採取行動。

藉著清冷的月光，看清了北面有幾個櫃子，只有一個櫃子鎖著，可想而知好東西都在這個櫃子裡。

小心走到鎖上的櫃子前面，用空間裡的萬能鑰匙小心試探地開鎖。

顧家只是普通人，使用的是普通黃銅鎖，末世的萬能鑰匙開這樣的鎖絕對是大材小用。

片刻後，黃銅鎖被開啟。

顧雲霄把櫃子蓋小心放好，手伸進櫃子裡把裡面的東西都收進了空間。

人也悄無聲息地進入空間。

看到從櫃子裡收進來的東西，頓時無語。

其中有紅糖和白糖，還有一大包鹽，幾塊布料。

不知道什麼時候做的，一包裝老衣服，就是準備死以後穿的壽衣。

還有十幾個一兩、五兩、和十兩的銀元寶，兩個十兩的金元寶，還有一堆銅板。

看起來有幾百個，都是穿好了整齊地放在布包裡。

顧雲霄心中氣恨，這些元寶和銅板應該都是便宜老爹孝敬的，老東西得隴望蜀，想得到更多，太不要臉了！

祖母既然貪得無厭，那就在她心尖上插刀，免得沒事就蹦躂。

同時，深深地懷疑，便宜父親是她親兒子嗎？

她把銀元寶、金元寶和銅板留下，離開空間以後把其他東西小心放到櫃子裡，輕輕鎖上櫃門。

按原路返回，等離開村子以後，心情很好。

明天老東西看到那些銀錢都沒了，肯定會如喪考妣，懷疑大伯家的幾個蛋偷走的，就讓他們狗咬狗好了。

她就要想教訓老東西，讓她心疼死。

眼看到家了，想起走那麼久怕家裡沒吃的。

走進院子直奔廚房，從空間裡拿出一袋精米，一袋精面，還有一袋玉米麵。

還有幾斤豕肉，還有燒雞烤鴨，還有一堆風乾肉和風乾魚，以及一大籃子雞蛋。

走出廚房，發現外婆和兩個妹妹的屋子都熄燈睡了。

大表哥在堂屋用幾塊木板搭的床鋪上也躺下了。

只有母親和兩個弟弟的房間還有微弱的燈光。

不知道是兩個弟弟鬧人，還是孃親沒睡？

走到門口，沒聽到弟弟們的動靜，站住腳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就聽孃親的聲音適時低聲響起：“是雲霄嗎？”

顧雲霄頓時明白了，孃親在等自己，小心推開門走進去。

“娘，怎麼還沒睡？”

“你這孩子去遛馬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明天還要早起。”

“娘，我想和你說件事！”

“你說？”

顧雲霄低聲說：“這次我和宋叔叔去興隆鎮那邊，事情做得不錯，救了那家人。那家主人賞了我們幾個銀元寶。宋叔叔說這錢可以收，平時他們也收外快，我得了兩個銀元寶。”

“你的意思是？”

“娘，我爹幹了這麼多年的捕頭，額外收入不少，可是我們母女幾個人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日子？你想不想知道錢都哪裡去了？”

王梅花淡定地說：“這事我知道，你爹把錢都給你祖母了。”

顧雲霄吃驚地看向母親。

原來便宜爹給祖母錢，都是孃親同意的。

顧雲霄繼續問：“那你知道她家蓋了五間新房子嗎？”

王梅花苦笑著說：“我知道，不管怎麼說，你祖母是你爹的娘，她要錢你爹能怎麼辦？”

愚孝害死人！

便宜爹和孃親就和這個社會的大多數人一樣，寧可自己受委屈，也不想被人指點影響名聲。

顧雲霄本想把她今天從渣祖母那裡拿到的財富說給母親聽，還想把這筆錢送給孃親。

怕娘把財富還給祖母，快速收起了給錢的念頭。

出門半個月，應該多給母親留些錢。

還有買奶羊或者奶牛的錢，絕不能交給母親，還是交給二妹雲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