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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晏反唇相譏,“你不用護的這麼緊,既然宋少俠既有江湖閱歷又有的是錢,你跟著他走了一路,怎麼飢一頓飽一頓活像入了丐幫!”

蔡昭極力辯解:“瀚海山脈周遭荒蕪一片,有銀子也沒處買啊!”

“是我顧慮不周,讓昭昭師妹受苦了。”宋鬱之便是道歉也昂首直視,一派磊落。

慕清晏還欲再說,蔡昭趕緊打斷了他,“三師兄舊傷未愈需要休息,咱們還是先告退吧!”說著就急急忙忙的拖著他離開此屋,走前還不忘給宋鬱之關上門。

兩人拉拉扯扯走了二三十步,慕清晏怒甩長袖,站住後道,“你扯我出來做什麼,怕我氣死宋鬱之麼?”

“別逗了,我是怕你被三師兄氣死!”蔡昭雙手叉腰,“三師兄心無旁騖,光明磊落,你說什麼都難不倒他,反而把自己氣個半死,何必呢!”

慕清晏冷笑連連,“好好好,好一個心無旁騖,光明磊落,我卻是陰晴不定,喜怒無常,性情暴躁,時不時還要發瘋,蔡女俠你還是與你志同道合的三師兄儘早離去吧!等我收了極樂宮寶庫,自會將紫玉金葵送到你們手上!此地汙穢,就不留你們了!”

蔡昭氣的渾身發抖,隨手抄起一旁高几上的花瓶向著慕清晏後背砸了過去,“你這個混賬!走就走!”

慕清晏真氣迸發,砰的震碎花瓶,轉身向蔡昭隔空虛抓,“不許走!”

蔡昭腰間宛如箍了一隻鐵爪,被生生拉退數步,她回身反掌擊去。慕清晏已數步趕至她身畔,反手去拗她右臂。蔡昭知道他內力遠勝自己,便起身花枝般輕輕顛顫一下,順著他的擒拿之勢翻身到他背後。

慕清晏忍不住讚一句,“好俊的身法。”他也不回身,而是彎曲單膝屈背低頭,左掌扣蔡昭左腕,右手擒她右臂,將她牢牢貼在自己肩背後方。

蔡昭雙足騰空,宛如被慕清晏背在身後,兩人耳鬢相接,呼息可聞。便是到了這地步,她也並非沒有其他招數,然而眼前剛好是青年男子修長的脖頸,喉結清晰乾淨,上下微動,她正恨的壓根發癢,張口就咬了上去。

慕清晏渾身一震,立刻鬆手退開。

宋鬱之呼啦一聲開啟大門:“出什麼事了,你們…你們怎麼了…?”他疑惑的看著不遠處的兩人——

一個捂著側頸,俊面微紅,眸光流動婉轉,一個則好像剛從浴桶中撈出來的粉糰子,被熱水蒸的兩頰燻紅。兩人相對而站,薄怒互瞪。

“沒,沒事。”還是蔡昭先開了口,“適才不小心打碎了個花瓶,三師兄你趕緊休息吧!”說完她扭頭就跑,猶如剛做了賊一般。

慕清晏不聲不響的追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一直走到樓角僻靜無人處。

蔡昭忽然轉身立定。

慕清晏也駐步。

蔡昭順了好幾息氣,才道:“你聽到三師兄沒有退親,為什麼不高興?”

慕清晏挺立不語,態度高傲的幾近倔強。

“你是在擔心我。”蔡昭口氣柔和下來,“世道對女子總是更加苛刻些,三師兄有婚約在身,若叫人知道我與他一路同行,受人非議的必然是我。說句年少風流還算好的,更難聽的‘不顧廉恥勾引自家師姐的未婚夫’都有。”

女孩微微笑起來,初晨陽光般純淨無暇,“不過你不用擔心,我與三師兄是一前一後不同方向出走的,之後又一路喬裝打扮,沒人知道的。”

慕清晏眉宇間隱約怒氣:“姓宋的知道顧及戚凌波的名聲,卻不知道顧及你的名聲。你既然都知道,還笑的出來!”

蔡昭嘆口氣:“說句實話,三師兄其實挺鈍的,從小到大眾星捧月,道理都明白,可有些人情世故,他要過陣子才醒悟。”

“凌波師姐與他再不和睦,畢竟十幾年青梅竹馬,三師兄自然記得要護她一二。至於我嘛,還得過陣子三師兄才想起來吧。我想過了,所以等事成之後我要到處走走,讓三師兄先回去處置婚約。等過個一年半載,我再回青闕宗就好了。”

慕清晏冷笑:“你對他倒寬和的很!”

“對。”蔡昭道,“不過數年同門時光,之後就各走各路,幹嘛不寬和些呢。”

慕清晏氣息一緩,稍稍鬆開眉心。

蔡昭道:“三師兄允文允武,行事磊落,從不隨便發脾氣,也不會無緣無故猜疑別人,更不會動不動發瘋!可是——”

“可是,他不知道我吃不慣乾糧,自從接近瀚海山脈後我就再未好好吃過一頓飯。”

“我說要去擊殺作惡多端的白虎壇主,三師兄見過廖圖的身手後就讓我去了。可不曾想廖圖剛剛重金聘來兩名□□高手,我以一敵三,好險才克敵制勝。”

不是宋鬱之有意輕忽,而是他覺得兩人並肩作戰為民除害,哪怕一齊死了,也不失豪邁慷慨,快哉快哉。

可慕清晏是一定要蔡昭好好活下去的,為民除害什麼的可以等一等。

這些,二人都知道。

“你喜怒無常,性情暴烈,疑心病又重,可是,你一直惦記我有沒有吃飽穿暖,擔憂我會受人非議,被人恥笑。”

蔡昭神情迷茫,心口微微發疼,“我從未想過,除了家人之外,會有別人待我這樣好。”

慕清晏抬起頭,戾氣盡消,星目溫柔。

他緩緩走過去,高高的額頭貼著女孩柔軟的額髮,“以後,我們會怎麼樣。”

“不知道。”蔡昭搖頭,帶著慕清晏也一起搖晃額頭。

“不過先宰了聶喆吧。”女孩皺眉,“我看他不順眼很久了。”

慕清晏低低笑起來,笑意震動到女孩,“真巧,我也看他不順眼很久了。”

“對呀,真巧。”蔡昭也笑了。

第71章

雖說兩人暫時和好,但平日相處依舊牙酸不斷。

慕清晏忙著佈置下一關攻伐四壇之中規模最大人數最多的玄武壇,蔡昭不欲牽涉太多魔教內幕,便悠哉的四下游走,發現宋鬱之站在窗邊沉吟不決,蔡昭問他怎麼了。

他反問道:“有一事我頗是不解。以你我二人的能耐便可在村民的指點下從側門摸入白虎壇,將壇主等首腦一舉擊殺,慕少君武藝膽氣尤勝我倆,為何非要讓眾部從正門緩緩攻入?譬如那青龍壇,壇主等人受伏擊已死,昨日慕少君居然還是領著人從正門攻打了一遍。如此捨近求遠,多費周章,所為是何?”

蔡昭覺得宋鬱之問的很有道理,午膳時就問了慕清晏,隨之惹來慕清晏一陣譏誚,“這種疑問不是你這樣圖清閒的人會去想的,是宋鬱之問的吧。哼哼,他不是被公認為六派中首屈一指的後起之秀麼?這麼睿智,何必還來問我。”

這話不能直說,蔡昭只好委婉表示,“此事涉及魔教內部辛秘,慕少君不好多說。”

宋鬱之側目一想,便道:“慕少君肯定譏嘲我高高在上,讓我自己去猜想吧。”

蔡昭:……

等到攻伐玄武壇之日,慕清晏點頭蔡昭同往,但卻讓宋鬱之留在原處避人耳目。

這次宋鬱之一想就通了:“蔡女俠退隱十餘年,雖說名聲猶在,但親眼見過她功夫的人已剩不多了,是以昭昭師妹出手無妨。而我身上俱是青闕宗與廣天門的功夫,容易叫人看出來歷,還是退避一下的好。”

蔡昭興沖沖的將這話告訴慕清晏,希望改善一下兩人的關係。

慕清晏:“想多了,我只是想讓有婚約的男人離你遠些罷了。”

蔡昭:……

嘲歸嘲,慕清晏當然不可能讓蔡昭獨自去對抗玄武壇教眾,於是讓遊觀月跟在女孩身旁照看。此事若是換了連十三這樣的直腸子,說不得會埋怨自己少了痛快廝殺的機會,但遊觀月接受良好,一路上嘰嘰喳喳,引的蔡昭好幾次都差點說漏嘴。

遊觀月盯著蔡昭手中那柄銀輝閃閃的臂刀,疑惑道:“我怎麼記得當日在白虎壇中,風姑娘手中的寶刀是金紅色的?”那日眾人闖入白虎宮後,看見蔡昭不到一刻,慕清晏立刻鬧脾氣離去,蔡昭隨即追上去,其實大家並未看的很清楚。

蔡昭眨眨眼睛:“遊壇主看花眼了吧,這是銀色的,不是金紅色的。”

不得不說,慕清晏辦事滴水不漏,豔陽刀名聲太盛,聽說過的人著實不少,於是他早就備好了一把長短輕重差不多的利刃給蔡昭平日使用,以免洩露她的身份。

遊觀月何其溜滑,不再糾纏此事,反而打趣起蔡昭來。一會兒說蔡昭一日三餐慕清晏都要過問,一會兒說慕清晏待蔡昭與旁人態度大是不同,簡直如沐春風風調雨順順藤摸瓜瓜田李下……請風小晗姑娘千萬別辜負慕少君云云。

蔡昭笑眯眯道:“遊壇主愛看話本子嗎?”

遊觀月不解。

蔡昭道:“話本子中有一類男子,對於心中喜愛卻難以開口的女子總愛在名字上暗暗做文章。譬如,自己若叫什麼山啊峰的,就愛叫姑娘什麼水什麼花,自己若叫什麼江啊海的,就愛叫人家姑娘小魚小蝦。”

“呵呵,有趣,真是有趣,不過話本子上的寫的大多不可靠……”遊觀月強笑。

蔡昭笑眯眯:“是麼,我倒覺得挺可靠的。”——看她在慕清晏跟前屢屢吃癟,就認為她老實柔弱好調侃,她就只好露一露牙齒了。

遊觀月心中透亮,立刻閉嘴,此後再未提及半句蔡昭與慕清晏之間的事。

慕清晏領人在正門攻打的熱鬧,遊觀月便找了條通往玄武壇後方的清幽偏道,恭請蔡大小姐趁虛而入撿便宜,不過兩人對於撿便宜的理解不盡相同。

遊觀月自然認為先佔領金庫寶庫兵械庫為要,順便還可以撈幾件稀罕東西,蔡昭卻是一腔俠義熱血,想先去牢房解救無辜。遊觀月略一遲疑,她就說:“這幾日相處,我覺得星兒是個誠懇善良的好姑娘……”

遊觀月立刻正色道:“風姑娘所言甚是,金銀珠寶沒長腳又跑不了,可囚牢中的人說不定就差這一口氣了,咱們趕緊去解救。”

沿途劈翻了幾個散兵遊勇後,兩人摸到地牢,然後大吃一驚。

不像之前三座總壇的地牢中關押了許多不服管治的山民教眾,遍地酷刑折磨鬼哭狼嚎,玄武壇的地牢中關的居然都是些滿臉橫肉形象兇惡之徒,遊觀月稍加試探便知這些俱是違背教規胡作非為的受刑者。

蔡昭不禁道:“這位玄武壇主看起來為人不錯啊。”

遊觀月感慨:“我也聽說玄武壇的上官壇主為人英武豪邁,御下甚嚴,甚少侵擾民眾。”

“聽起來不像聶喆的做派,這可得打聽清楚了,別誤傷了好人。”

“呃,這個……”遊觀月遲疑,“上官壇主是這幾年才下降至玄武壇的,之前的來歷我不清楚。不過我聽說他是聶喆的心腹,聶喆對他極為器重,三天兩頭往玄武壇送珍獸異材,還時不時宣召他入極樂宮商討大事。”

蔡昭疑道:“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上官壇主真是好人,肯定跟聶喆說不到一處去。你不會是嫉賢妒能,擔心慕少君將來重用上官壇主,所以提前給人家上眼藥吧。”

遊觀月一臉受辱狀:“風姑娘可以不信卑職的人品,但不能不信卑職的見識——就算卑職能糊弄姑娘,難道卑職還能糊弄少君麼?!”

蔡昭:……這真是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兩人繼續向囚牢深處摸去,誰知竟發現一條暗道。兩人追上前去,正好看見一行衣著華貴的教眾抬著一口大箱子往外走去。蔡昭與遊觀月上前三下五去二解決了這群人,開啟大箱子一看,裡頭竟然是個昏迷的青年男子,箱內瀰漫著熟悉的奇特香氣。

遊觀月略一辨認,失聲道:“上官壇主?!”

蔡昭也驚:“這人就是玄武壇主?!”

地上一名被打倒的華服教眾掙扎著起身:“你們是什麼人!教主召見上官浩男你們膽敢阻攔,是不是不想活了!”

蔡昭虛空一掌拍去將人擊暈,回頭道:“我從沒聽說哪家心腹受主君召見,還需要用亂魄針和大箱子來押送的。”

遊觀月也迷糊了。

拔除亂魄針後上官浩男醒來,蔡昭細細打量他——

此人年約二十三四,面目英偉,肩寬背厚,膚色淺褐,下頜微有鬍渣,相貌雖不十分俊美,但全身充滿了一種清爽昂揚的男子漢氣概。

上官浩男認識遊觀月,問清了慕清晏正在前方攻伐玄武壇後,十分乾脆的要求兩人帶自己過去勸降教眾。他雖然年輕,但平素身先士卒,仁愛教眾,在玄武壇內頗有威望,一番沉痛控訴聶喆的不堪行徑後,教眾紛紛俯首就擒,棄暗投明。

這下連遊觀月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打聽錯了,上官浩男怎麼看都不像聶喆心腹啊。

所有人中,唯有慕清晏毫不驚奇。

吩咐連十三等人收拾戰場並篩檢良莠教眾後,他便獨自帶著上官浩男進入書房,遊觀月在旁扎耳撓腮的想跟進去,被王田豐一把扯走了。

書房內,上官浩男簡單述說自己被裝入大箱的緣由。

原來是聶喆聽說慕清晏攻城拔寨,逐漸逼近玄武壇,於是命心腹去傳話,讓上官浩男趕緊回到極樂宮,免得落入慕清晏之手。上官浩男不肯,聶喆心腹便趁其不備下了亂魄針。

慕清晏靜靜注視上官浩男,許久後才道:“……是以,聶喆還未對你得手?”

躺在裡側臥榻小憩的蔡昭險些一個趔趄跌倒。

上官浩男頓時悲從中來,落下兩串猛男淚。他跪倒在慕清晏桌前,“少君這一年多來究竟去哪兒了啊!屬下,屬下都快熬不下去了!若非兩年前少君宰了玄武壇上任壇主,讓屬下藉機溜出極樂宮,屬下早就墮入魔掌了…嗚嗚嗚嗚嗚…可,可是這一年多來…姓聶的時時尋機來親近我,日子真是沒法過了…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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