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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壇壇主廖圖與他是結義兄弟,聞訊自然趕來援救,恰被重兵埋伏在沿途的慕清晏與連十三堵了個正著。
一場血腥廝殺,最後以廖圖被慕清晏一掌震斷心脈而告終,連十三迅速收拾殘局,然後集結人馬前往白虎壇。
前來迎接的遊觀月卻一臉奇怪:“適才門口還吵吵鬧鬧的,半個時辰前卻沒了聲響,不知人都到哪裡去了。”
他看慕清晏一言不發,神情倦怠,連忙指揮手下用巨龍石撞開白虎宮門,眾人趁勝殺將進去。
然而就如遊觀月所料,前門,前宮,甚至前殿都空無一人。眾人一路闖進去,終於在白虎宮後殿聽到些許廝殺聲,以及一個氣憤憤的女孩聲音——
“你們這群混賬,禍害名門正派也就算了,那是你們魔教的本分,如今居然連自己治下的百姓都禍害,你們還是人麼!你們昨日抓去煉屍傀奴的這些人,大多有子弟效力你們魔教啊!這麼不講公德,還是早死早超生吧!”
遊觀月還沒捋清楚,眼尖的注意到慕清晏的神色全然變了。
倒沒有如何喜上眉梢,而是……活了。彷彿一幅清冷的水墨畫卷,忽然點上了鮮妍明媚的色彩。疏淡的留白,霎時成了煙火人間。
撞開後殿大門,只見一片血泊屍首中間,躺著一動不動的白虎壇壇主司馬志,一旁站了一個身形纖細的稚齡少女,她周遭圍了兩圈白虎壇教眾。
連十三呼呼喝喝的領人衝殺進去,見人就要俘獲繳械,白虎壇教眾適才被女孩蹂躪的不淺,此刻見闖入大批人馬,更是慌亂一團。
女孩手持一把絢爛若霞的金紅色臂刀,她聽見聲響,驀的轉過身來,看清了來人後,展開驚喜的笑顏。
遊觀月覺得這姑娘彷彿一輪旭日,明亮熱烈,照的人心裡暖洋洋的。他側眼瞥去,果然,慕清晏也被太陽曬‘熱’了,眉眼俱是微笑的暖意,並緩緩向前走去。
這時,從一邊走出一位手持長劍的英俊青年,身上劍上沾了不少血跡。他神情冷峻的走來,“昭昭,那邊清理乾淨了,司馬志死了麼?”
遊觀月身側一冷,發覺自家主君的臉色鐵青的嚇人。
——暖呼呼的太陽撲通掉進冰水裡,噗的一聲,熄滅了。
第69章
氣氛十分古怪,宛如一口即將煮沸的鐵鍋忽然被壓了個鍋蓋,沸還是在沸的,就是水花撲不出來了,憋在裡頭悶燒。
蔡昭激鬥了半日,早就倦極,此刻終於見到了既定目標,便不曾察覺他神情有異,依舊興興頭的打招呼:“總算見到你了,我還以為非要把幽冥篁道翻過來才能找到你呢!你穿著這樣,我都不敢認你了。”
宋鬱之也看見他了,端正的拱手行禮:“多日未見,慕君風采未減,甚好。”
昨夜幽夢悵然,自清晨起身後慕清晏就一直鬱郁的,他自小的習慣就是心事愈深,神情就愈是高傲冷靜,不叫任何人看出來。
他心潮翻滾,目光在蔡昭與宋鬱之只見移動,一時喜悅,一時厭恨,半晌也沒說出一句話,最後冷冷的甩袖而去。
“誒誒誒,別走啊。”蔡昭連忙追了上去,留下滿廳的人神情各異。
連十三立時請示:“剩下這些人該怎麼辦……”事實上白虎宮還有許多戰力未曾繳械投降,此刻他們正瑟縮後退著打算趁機逃跑。
遊觀月一把掐斷他的叫喚,“閉嘴吧,要逃的就讓他們逃走!你宰那些負隅頑抗的罷!”不會看臉色的貨!這時候問慕清晏得到的答覆定然是‘都殺了吧’。
然後他轉身面向宋鬱之,下巴抬高,一臉替主家捉姦的架勢:“不知閣下怎麼稱呼啊?”
……
慕清晏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蔡昭手忙腳亂的收刀入腰帶,幾下飛躍追去,扯住金黑色的袍袖,“你什麼意思啊,我這麼老遠跑來見你,站住,給我站住!”
慕清晏停步轉身,漆黑的眼珠清冷一片:“你來做什麼。”
“當然是找你啊!”蔡昭莫名其妙,“難道我還能來單挑魔教麼!”
慕清晏冷笑:“也不單吧,不是有宋公子與你同行麼。”
“我從未獨行過遠路,也不懂江湖上的規矩,連幽冥篁道朝哪兒開都不知道!三師兄有江湖閱歷又有的是盤纏,又剛好有事找你,我當然跟他一道走啊!”蔡昭覺得這人簡直不可理喻。
慕清晏最聽不得宋鬱之的好處,恨聲道:“成伯在竹林精舍等了你半個月,你真想找我,為何不去找他!用得著姓宋的逞能耐麼!”
蔡昭一怔:“啊。成伯等了我半個月?你早就猜到我要來?”
慕清晏冷哼一聲,“不敢奢望!”長袖一甩,又疾步往前走去。
蔡昭脾氣再好,也有幾分氣了,“好好好,我本來擔心你孤立無援,萬一被聶喆捉去活烤了怎麼辦!如今看來你慕少君手段了得,人多勢眾,我這番擔憂著實無謂的很!如此甚好,我這就回去了!”說著反向大踏步的走去。
還沒走出幾步,金黑色衣袍飄動,慕清晏閃身攔在她面前,“你往哪兒去。”
蔡昭大聲:“還能去哪兒,打道回府!我雖不知進來的路,卻知道出去的路,你閃開!”
“知道什麼知道!你從鎮頭走到鎮尾都會走錯路,別回頭一通亂走叫聶喆捉了去!”慕清晏詞鋒尤其刻薄。
蔡昭氣瘋了:“我不識路,不過三師兄識路,就不勞你慕少君費心了!”
慕清晏牢牢捉住她的胳膊,四根蒼白修長的指骨陷入衣袖,蔡昭呵斥:“放開!”
“不放。”
“狗爪子不要可以剁了!”
慕清晏另一手搭在她脈門上,發覺氣血兩虛,“你又累又餓,我怕你倒在半路上。”
蔡昭數日來積累的疲憊泛上來,愈想愈委屈,憤憤然控訴起來:“是你說的,不能讓我在外面無依無靠獨自搏命,我想你爹走的早,慕家又人走茶涼,那我也不能讓你孤零零的獨自搏命啊,所以才一路磕磕絆絆趕了來。”
“我從沒自己走過這麼遠的路,越接近瀚海山脈,魔教勢力就越大,說不得連一間餛飩鋪子都是魔教開的,我怕的要命,每日不敢好好睡不敢放心吃,提心吊膽的摸進幽冥篁道,見了你不知有多高興,你居然還對我冷言冷語!果然上趕的不是買賣,我不伺候了!”她越說越氣,後面幾乎要哭出來了。
慕清晏低著頭,一句句聽了,蒼白的面龐緩緩泛起血色,破屋中那股腐爛清冷的氣息逐漸褪去,斜斜的陽光照進來——那是年幼的他一天中最喜歡的時候。
他無意識的收緊手掌,蔡昭呼了一聲痛,“你想捏死我啊!”
慕清晏放開手,改牽女孩的衣袖,低頭走在前面,“走了,先用飯。”
……
遊觀月趴在視窗看的抓耳撓腮,“他們在說什麼,這是吵架了麼,又和好了?”可恨相隔太遠,他什麼也聽不見。
連十三領人收拾完白虎宮殘餘,走過來道:“有幾個人說要投誠,要透露金庫密道什麼的,這事我做不來,你去吧。”
遊觀月急切的回頭問:“這位姑娘是誰呀,你見過麼?她是不是少君的相好?”
“這關你什麼事。少君想說時自然會說,瞎猜什麼。”連十三皺眉。
遊觀月深感同僚不上進:“做人屬下的,本就該想主上所想,急主上所急。你這樣一問三不知的,怎麼做人心腹啊!”
連十三:“為什麼要做心腹?做心腹有什麼用。”
遊觀月愣住了,半晌才道:“等少君奪回教主之位,少君的心腹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啊。”
連十三想了想:“我是少君一人之下,不過做不做萬人之上不要緊。”
遊觀月,“這都不要緊,那什麼要緊。”
連十三:“成伯說,等少君了結大事,就帶我回鄉下相親。”
不等遊觀月嗤笑,他又道:“你那個丫鬟是不是叫星兒,我看她挺賢惠能幹的,話也少,不會耽誤我練劍。要不我就娶她好了,遊壇主沒意見吧。”
遊觀月:??!!!!!
他強笑一下,上前搭著連十三的肩,一副狼外婆嘴臉,“十三兄弟年少有為,未來可期,何必早早將未來限住呢?所謂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等少君成就大事,十三兄弟位高權重,到時會發覺遍地都是美貌賢惠的女子,區區一個婢女算什麼啊……”
收拾完白虎宮的殘局,委派王田豐清點金庫財帛,笑容滿面的親自安頓好宋三公子,遊觀月回去時已是精疲力盡,依舊十分敬業的詢問主君情形。
婢女星兒回道:“燒水沐浴,開灶做飯,七菜一湯外加兩道點心,廚房足足忙了快一個時辰呢。”
遊觀月:“這位姑娘來頭不小,你要好好服侍,梳頭更衣什麼的不能讓人家自己動手。服侍的要訣在細處,要潤物細無聲。”
星兒很乖巧的應聲:“知道了。那位姑娘還在泡澡,過會兒我就去。”
遊觀月又問慕清晏:“少君在哪兒,我要去回稟今日戰後的情形。”
星兒:“哦,少君就在那位姑娘屋裡。”
遊觀月點點頭,正要起身,似乎覺得哪裡不對,“等一下,你適才說那姑娘在做什麼?”
“少君讓她吃飽了再洗,所以這兒還在沐浴呢。”
“然而少君在哪兒?”
“在姑娘屋裡。”
遊觀月腦中一陣不可描述,然後坐了回去,“星兒,咱們也先用飯吧。”
作者有話說:
這章少了,下章連本帶利補上。
沒想到我沒有多想的一句話,引起了大家那麼大的爭議,下次我會注意的。
但其實我當時的意思既不是巴以,也不是薩瓦迪卡的宮鬥,更不是蓋茨離婚,而是另兩件事,一件是隔壁寶島疫情,一件是發生在金融領域的一件不引人注意但其實很重大的事。
這兩件對我們真實的生活,才可能發生重大的影響。
第70章
精緻溫暖的臥房,裡側淨室熱氣蒸騰,外側廳堂清雅乾燥,兩室之間隔了一架氣勢磅礴的雲紋玉石三扇屏風。
蔡昭在浴桶中泡的昏昏欲睡,舒服之餘不免長嘆:“為什麼每回我沐浴你都非要坐在外面?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慕清晏坐在桌旁把玩水墨白瓷茶碗,“風小昭姑娘的名聲與你小蔡女俠有何干系。”
蔡昭坐直身體:“噢,我現在叫風小昭了,那風小晗呢。”
“風小晗已葬身雪嶺。”
“那三師兄呢?他也是北宸六派的,大模大樣待在魔教總壇不大好吧。”蔡昭想起來。
慕清晏手上一滯,緩緩放下茶碗,“就叫風小三好了,以後你就叫他三哥,免得叫三師兄時漏了餡。”
蔡昭險些在浴桶裡滑倒,“風小三多難聽呀。嗯,他外祖父是尹岱老宗主,母親是青蓮夫人,就叫代青玉吧。”
“哼哼,名字取的不錯啊。”慕清晏牙根發癢。
蔡昭心下一顫,忙道:“對了,剛才你說令堂就在這座宅院中,你打算怎麼辦?”
“不怎麼辦。”慕清晏心知女孩是在岔開話題,也不戳穿她,“我答應了父親要照看她終老,那就照看她終老。等收拾了聶喆及其黨羽之後,就找個乾淨舒坦的地方讓她住進去,有吃有喝有人服侍,就是孫夫人別想著逞教主太夫人的威風了。”
兒子管親孃叫X夫人,本身就是一段故事了。
蔡昭輕嘆一聲,“母不慈子不孝,天道往復,終有報償。令堂十幾年來對你不聞不問,也合該有此結局。”
慕清晏用指尖抵著茶碗中心,讓它一圈一圈的繞著指尖轉動,“也不能說一直對我不聞不問——聶喆起初對她不錯,後來愛淡情馳,反而對元配李如心夫人又好了起來。這也難怪,聶喆年歲大了,唯有李夫人所生獨子一人,看在聶思恩的份上,他也得待元配好些。”
“於是我們千伶百俐的孫夫人又想到了我,逢年過節隔三差五的給我送東西。繞了一圈,發覺男人靠不住,就想起了兒子。”語氣中充滿了譏嘲尖刻。
“她怎麼…有這個臉?”蔡昭難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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