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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九修知道小姑娘武功不如自己,也不怕她毀約,當即拾起周致欽的長劍向他頸間橫橫一揮,周致欽立刻身首異處。

這個名門正派的敗類,終於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蔡昭點點頭:“此處離西面懸崖十來丈,懸崖下八丈是一個平展延伸的冰臺,我用鬆鬆的積雪在那兒堆了個斜坡。斜坡長十丈,盡頭是真正的絕崖峭壁,落下去可以直接下山了。”

“待會兒我數三下,會將玉瓶向懸崖扔去——剛才我已經用差不多重的冰塊試過了,我扔挺快的,長老十有八九追不上,只能跳下懸崖去斜坡上撿。斜坡很平緩,玉瓶滾的不會很快,但若不及時將它撿回來,也滾落絕崖峭壁的。”

段九修已經被氣的沒脾氣了,只有連連冷笑。

蔡昭開始數了,“一,二,三……”

數到三的時候,她猛然將玉瓶向懸崖方向擲去,然後身體朝反方向飛躍而去。

誰知段九修身形一閃,袖中忽飛出一條長長的牛筋索,端頭猶如蛇信便準確的捲住玉瓶,另一隻手已經作勢向蔡昭擊來。

蔡昭反應極快,立刻回身揮刀一劈,那牛筋索立刻中間斷開,半空中的玉瓶因被兩股力量激盪,斜斜的飛向北面懸崖去了。

段九修心中大悔,西面懸崖下面好歹還有積雪,北面懸崖卻什麼都沒有,玉瓶一旦落下必碎無疑,早知如此,就不該為著一時意氣偷襲蔡昭。

電光火石間,他不顧一切的向玉瓶撲去,蔡昭鷂子般的輕巧轉身,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衣袂飄然的身影從山上直直躍下,只聽轟隆一聲,屋頂轟然倒塌,段九修直接被蓋在破碎磚瓦之下,連蔡昭也半個身子被波及。

“你怎麼還沒下山?!”一個熟悉的挑剔的居高臨下的聲音響起。

蔡昭連頭都不用抬就知道是誰了。

第58章

來人自然是慕清晏。

大半日不見,也不知他忙什麼去了,線條優美的下頜冒出了一層薄薄的胡茬,灰毛大氅也不在身上,手中提了個一鼓一鼓的包袱,似乎是他將大氅撕下一半包裹的。

“你怎麼沒下山?!”他黑眸不悅的盯著蔡昭。

蔡昭摸摸自己的耳朵,“你不也還在山上麼。”

“分別之前你應了我的!”

“都一樣啦,就別計較那麼多了吧。”

說話間,段九修終於從塌陷的屋頂下爬了出來,雙手將那杏黃玉瓶護的嚴嚴實實。起身後連身上的積雪都不及撣落就扒開玉塞,一望之下發現瓶內竟然是空的,當即暴吼道:“蔡昭你個小賤人居然敢騙老子,這是個空瓶子!連你姑姑都敢賭咒……”

“慢著慢著,你將瓶子倒過來看看,究竟有沒有。”蔡昭趕緊打斷他。

段九修伸掌在瓶口接著,小心翼翼的倒轉玉瓶,半晌後緩慢落下兩滴透明液體。

他:“……”

蔡昭微笑:“你看,瓶子裡的確有雪鱗龍獸的涎液,我沒騙你吧。”

“蔡昭你個小賤婢!居然消遣老子!”段九修暴跳如雷,說著便向蔡昭撲去,可惜不及近身,眼前就紅光漫眼,其中夾雜著一股渾厚精純的內力。

他心知不好,連忙飛快向後躍去。

這時,遠遠看見屋頂塌陷的綺濃與胡天圍趕到,立刻一左一右護在段九修身旁。

段九修豎起單掌護著心脈,才道:“晏公子好掌力,你不是蔡昭的護衛吧。”

慕清晏沒搭理他,反問蔡昭:“你跟他們說我是你的護衛?”

蔡昭嘟噥:“我還說你下山將段九修師徒的事嚷嚷開了呢,這下全拆穿了。”

慕清晏長目眯起,“你就打算靠騙人混日子了麼,沒聽說過大道坦蕩人行其中麼!”

蔡昭:“……你指摘我這不對那不對的時候,特別像個名門正派。”

段九修被冷落了半天,愈發氣憤:“小賤人,敢毀了雪鱗龍獸的涎液,納命來!”說著,就要與綺濃胡天圍一起殺上來。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蔡昭擺出笑臉,“適才我只是開個玩笑,其實雪鱗龍獸的涎液被我藏了起來,回頭拿給長老就是了。”

“放屁!你當我還會被你騙第二回麼。”段九修大怒,“雪鱗龍獸的涎液根本不能放置在外頭,而昨日在冰窟中大家收拾行囊時,我看的清清楚楚,你根本沒帶任何瓶瓶罐罐,怎麼存放涎液!”

綺濃立刻稱讚道:“尊主觀察入微,心細如髮,綺濃敬佩至極。”

胡天圍附和。

蔡昭十分奇怪:“我為何要帶瓶瓶罐罐,隨手挖塊堅冰鑿個小冰瓶能有多難。倒入涎液後再用冰雪封口,藏在做好標記之處不就行了麼,反正此地冷成這樣,也不怕冰瓶融化。”

段九修&綺濃&胡天圍:……

蔡昭轉頭:“我不是很懂,段長老這心計…似乎不大行啊。修行天賦嘛,也不過爾爾,不然就不會被我二十歲不到的姑姑按著打了。那當年魔教的老教主是看上他啥了?”

慕清晏悠悠道:“老教主可能是覺得聶恆城太過精明強幹了,就想再收個忠厚老實的養子制衡一下。只不過有點看偏了——忠厚是不忠厚的,老實卻是真老實。”

蔡昭:“你真刻薄。”

“過獎過獎。”慕清晏左右轉頭,“周致欽呢?你殺了他。”

蔡昭條件反射:“不是我殺的……呃,你也猜出是他發現了聶恆城的神功,進而串聯起整件事麼?”

慕清晏一怔:“原來他們折騰了半天,為的是聶恆城的神功?”

他本就是極聰明之人,思索片刻就明白了,“對了,陳曙一直在偷傳功夫給弟弟陳復光,陳曙又死於周家子弟的圍剿,所以周致欽……”

蔡昭打斷:“你是怎麼發覺周致欽不對勁的。”

慕清晏看了下對面的師徒三人,“金保輝和藍田玉口風不嚴,一路上好幾次差點脫口洩密,每回都是綺濃與胡天圍不動聲色的打斷。”

蔡昭回憶片刻,點頭道:“不錯不錯,其實第一天藍田玉就差點透露曾來過這雪山,但被綺濃假裝腳崴了打斷。”

慕清晏:“然而到山腰以後,他們便不再阻止金藍二人,隨他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

蔡昭捋了捋思緒:“因為他們根本不想讓我們活著下山。起初我們離山下還近,他們怕我們發覺不對後立刻逃走。等到走到山腰以上,他們就不再顧慮了。”

“對。”慕清晏道,“然而這不奇怪麼。不算金保輝與藍田玉,周致欽與東方曉是聞名天下的大俠,若是魔教中人要殘殺無辜,他二人不會出手相助麼。”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點。”蔡昭睜大了眼睛,喃喃道,“我雖然‘武功低微’,但你,周致欽,東方曉,對上胡天圍三人,勝算不小啊,為何他們會篤定能殺了我們呢。”

“自然是因為東方曉與周致欽本來就與他們蛇鼠一窩,一旦廝殺起來,我自然寡不敵眾了。”慕清晏冷笑。

“你們說夠了沒有!”段九修忍著怒氣,“快將涎液交出來,我或可放你們一馬!”

綺濃也道:“以尊主的威名,定不會欺你一個小姑娘,趕緊交出來罷。”

蔡昭翻了個白眼:“剛才段長老興許還可能放我一馬,但你如今知道了此刻山下尚無人知道你還活著,並銥誮已得到聶恆城的神功,你決然不會留我們兩個活口了——這麼簡單的事我會想不明白麼。”

慕清晏一臉斯文耐心:“段長老,我教你一個乖。這種情形下威嚇不如誘騙,你應當說與我們共享聶恆城的神功,我們才願意將涎液交出來。”

蔡昭皺眉:“才一瓶涎液,夠我們五個人練功?”

慕清晏歪著頭:“原來不夠麼。那看來這法子也行不通了。那算了,本來段長老師徒三人也是下不了山的。”

段九修心中焦躁已極:“不知死活,這時候了,還胡吹大氣。我們有三人,你們才兩個,正要硬拼起來,你們必敗無疑。”

蔡昭忽發現慕清晏手中的那個毛皮包袱一動一動的,“……這裡面你放了什麼?”

慕清晏將毛皮包袱抖開兩角,四個白毛茸茸的幼獸腦袋立刻冒了出來,每個都只有巴掌那麼大,爪子都沒長齊,圓滾滾的腦袋互相拱來拱去,茫然的看著四周。

“這是……”雖然體型大小差異劇大,但這耳朵,這四肢,這牙口,還有藍幽幽的眼睛和一身白毛,蔡昭還是立刻想到了它們的成年版,“這是雪山白毛犼?!”

“應該是襲擊我們的那兩隻的幼崽。”慕清晏道,“你我在冰窟洞口分離後,我跟著那頭受了內傷的白毛犼,一路追去了它的巢穴,發現這四隻小崽子。”

“你抓它們做什麼,難道它們也能用來練功?”蔡昭驚奇,“算了吧,它們還小呢。”雖說成年白毛犼猙獰兇殘,但眼下這四隻毛絨絨的幼獸著實軟萌可愛,她不忍心。

慕清晏彈了一下她的腦袋,沒好氣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就不能多想想?!”說著,他將毛皮包袱舉至面前,高聲道:“藏頭露尾的東西,還不快給我滾出來!”

“再不出來我就將這四隻小崽子砸死了了!它們的父母可是為你而死,野獸尚對你有情義,你卻還不肯出來麼?!”

這兩句話是慕清晏運氣發出的,話音並不如何響亮,但卻如波浪般悠遠傳開,震的周遭雪松簌簌落下積雪。

段九修心中一震,心想這小子的修為很是了得,不可小覷。

而其餘人等都茫然不知慕清晏在喊誰。

蔡昭等了半天,忍不住道:“你叫的是誰啊…呃…?”她話音未落,只見懸崖後方的冰雪山石忽然動了一塊。

因為隔的遠,眾人也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只見一個披著雪白斗篷的人影從那冰雪山石後慢慢走了出來,緩緩走到眾人眼前。

待那人拉開帽兜抬頭時,除慕清晏外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難以置信所見之人。

——這人竟是已經‘死了’的千雪深!

“你…怎麼是你呢?”蔡昭呆了,“我明明看見你……”那顆神情凝結在驚恐那一刻的冰凍頭顱直直滾到自己眼前,她看的清清楚楚。

慕清晏神情冷漠:“那應該是金保輝的其中一個侍衛,在冰窟第一次劇烈震動時被他拖進某個冰洞打暈。待碧眼冰晶巨蟒來襲時,他假裝閃躲進冰洞,將那侍衛易容成自己模樣,然後弄醒了推出來。”

“原本易身大法在人死後是要現形的,可若是死前被冰凍起來,估計能延緩現形吧——如此,他便完成了金蟬脫殼之計!”

段九修腦筋一動,脫口道:“易身大法?你是千面門的人!”

然後道,“你為何要與我們為敵,你究竟是誰?!”

千雪深臉上的神情很陌生,淡漠又冷靜,全不似蔡昭往日熟悉的那個愛吐槽抱怨偷懶的歡脫青年。他緩緩開口,嚮慕清晏道:“是你殺了雪珠麼?”

——雪珠顯然就是那頭受內傷白毛犼的名字。

慕清晏難得沒有抬槓,搖頭道:“段九修的風雷掌成名多年,中掌者五臟六腑俱碎,便是一等高手也沒幾個經得住的。那頭白毛犼奔到半路上已經不成了,最後是貼地爬回巢穴的,我沿著它一路吐出的血才找到了巢穴。”

他素來心硬,手下殺人無算,然而觸及那頭白毛犼臨終時哀求的眼神,莫名心頭一動——那是一個將死母親對幼兒的不捨與無盡擔憂。

有時候,禽獸比人更懂得舐犢之情。

他將四隻幼崽從洞穴裡挖出後本想立刻動身,但發現它們正餓的嗚嗚叫,八隻藍幽幽的大眼一齊淚汪汪的看自己,只好停下來化些乾糧餵它們,險些錯過了蔡昭。

“你這奸詐小人!終於肯出來了麼。”慕清晏冷聲道。

“是我對不住雪風和雪珠。”千雪深低低道,然後看向蔡昭,“小蔡女俠,我也對不住你,但我並非有意欺瞞你的。”

他再道,“晏公子何時發覺了我的破綻?”

慕清晏:“是那握著涎液玉瓶的死屍所在的冰壁——那根本不是一整塊的冰,而是許多冰碎堆起來後,再澆上冷水凝結而成的。我擊打過真正的整面冰壁,出掌時受力根本不一樣。”

“你熟悉冰洞地形,我們要走一兩個時辰的路,你卻可以抄近路繞到我們前面。那死屍與玉瓶是你假死後繞路過去佈置的吧。還有之前冰面上的那尊碧玉神像,也是你前一晚藉口解手時,溜出去佈置的,沒錯吧!”

千雪深漠然:“不錯。那座碧玉神像本是古人用來提醒上山之人後方冰層是中空的,其下就是巨大的冰窟,有巨蟒出沒。我將那神像向後挪了幾十丈,就是為了保證你們落入冰窟。”

蔡昭覺得自己發聲艱難,“……周玉麟和客棧掌櫃,也是你殺的?”

千雪深點頭:“客棧掌櫃是他們的手下,本就該殺。周玉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在中原江湖中裝的名門正派的翩翩公子模樣,每回到這無人認識的冰封荒蕪的小鎮後就用了化名,不是狂飲濫醉,就是糟蹋鎮上姑娘。”

“我沒想到,我沒想到……”蔡昭呆呆自言自語。

她從未見過周玉麟,但她想象中的周家子弟,要麼像周玉麒那麼溫文爾雅,細心體貼,要麼像周玉乾周玉坤兄弟那樣爽朗愛笑,仗劍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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