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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仙槎是天外之人的交通工具,在中國信史都尚未萌芽的時代便已來到地球,至今都尚未補充過燃料──所以白蒲甚至不知道它的飛行原理是什麼──經過多次長途飛行,甚至在遙遠的南洋用來吊起巨大的樹桐,但自從那次之後,白蒲感覺仙槎的駕駛也有些不順暢了。
隨著接近島嶼,白蒲的心跳頻率越來越快。
他不知道無生會不會還在,不知道無生還會不會回來大約在三千年前建立的基地,他一點也不想遇到無生。
此時正是清晨,晝長夜短的季節,旭日早早便露了臉,照得海面一片金黃。
他繞著島嶼飛行,青翠的樹林包裹了島嶼,絲毫不見文明的痕跡──如果“文明”是指與大自然明顯迥異的人工建築的話。
他從幾乎是垂直的山壁繞到山腰,那兒有個突出於巖壁的石臺,四周長滿矮樹,幾乎看不出有個石臺。白蒲飛近石臺,瞧看樹木有無凌亂、石臺地面有無腳印等痕跡,但什麼也瞧不出。
他決定冒個險。
石臺正好容許仙槎降落,但樹枝遮擋了地面,停泊不易,他好不容易讓仙槎飄浮在石臺上方,然後伸手到巖壁摸索了一陣,找到一塊喬裝的石頭,用力一按,巖壁上發出釦子解開的聲音,白蒲兩手按著巖壁橫推,推開了一道門。
洞口剛好讓仙槎透過,白蒲小心駕駛仙槎進去,裡頭漆黑如墨,從外頭進來的光線也迅速被吞噬掉了。他取出一根小棒子,輕壓尾端,棒子則發出日光似的亮光,照亮了洞內的空間。
洞穴內,從地面到四壁,從四壁到天花板,擺放了難以數計的書本、竹簡卷軸、紙卷軸、青銅器、玉器,甚至結繩。
這是無生打從文明的黎明便開始收集的“文獻”。
只有實實在在的文字,才能在書寫者化為塵土後,依然傳遞他的想法。
白蒲抿唇閉氣,舉頭環視,重重的呼了一口氣。
過去多少年,此處曾是他廢寢忘食的藏寶庫。
“我回來了。”他悄悄的說。
回應他的是滿室塵埃味。
他四下瀏覽,尋找他以前讀過的書,有幾部是他挺喜歡的,數百年來不知已翻閱過多少次。
他看見一部書,忍不住便隨手取下,那是他挺喜歡的一部書,他總是愛細細品味。
有些書,他完全知道是如何得來的。
更何況,這部書是他親手一字一字抄下來的。
翻開書本,紙張上是他四百年前的筆跡,當時的字型跟現今相比,算是火候不足,不過跟五百年前當他還是侯門公子的時候相比,當然有更上一層。
他甚至還記得,他在這部書的何處不小心滴到了一點墨跡。
這部書,叫《佛說摩登伽女經》。
※※※
阿難驚奇的睜開眼睛,他聽到有一把莊嚴的聲音在唸咒,用的是從喉嚨深處共振發出的“泛音”,是一種特殊的發聲法。
這咒語他沒學過,是誰在唸?
缽吉蹄已經離開他身上,跟母親摩登伽抱在一起,害怕的不敢直視那個忽然出現的男子。
男子長得端莊斯文,卻能從喉頭髮出如此低沉渾厚的聲音,咒聲如海浪般一波接一波推進,一個聲音中又伴著兩個不同的音高,彷彿在這小室中有好幾個人在同時唸咒。
阿難覺得四肢的束縛消失了,腦袋瓜也恢復清醒了,肯定是此人強大的咒力解除了妓女的幻術!
“感謝拯救!”阿難趕忙對這不知名的男子合掌作揖。
摩登伽很害怕,她觸犯了很大的禁忌,眼前男子衣裝華麗,面貌姣好,看來是個剎帝利種,她身為賤民而得罪了剎帝利,恐怕馬上要被施予象刑,母女兩人都要被大象活活踩死!
不,不只如此,佛陀受波斯匿王崇敬,萬一這件事惹怒了國王,說不定還會派大軍來夷平貧民窟,將他們賤民滅族!
她越想越恐懼,愈發後悔一時判斷錯誤,答應女兒對阿難施咒。
“阿難,”男子說,“是佛陀叫我來的。”
阿難心中大驚,他知道佛陀今天被波斯匿王邀請入宮,因為今日是波斯匿王的父王的忌日,他在宮中設筵齋供佛陀及其弟子,阿難因老早接受他人邀請,所以沒有同行。兩地相隔如此遙遠,莫非他在心中呼救的同時,佛陀不但接收到了,而且馬上派人來救人?這名男子想必具有“神足通”,否則如何能在他剛動念呼救,就來到跟前了?
“請問師兄是……”
“幸會,我是曼殊室利。”男子道,“你跟我回去吧。”阿難驚訝的是,曼殊室利不是對他說,而是對缽吉蹄說的。
缽吉蹄仍然痴痴的凝望阿難,捨不得他離開,聽見曼殊室利叫她一起回去,又重新燃起希望:“我能……跟阿難一起走嗎?”
摩登伽十分惶恐,她用力跪倒在地,向曼殊室利哀求:“我們母女知道做錯了!我們賤民不該妄想的,請您發大慈心,放過我女兒吧!”
曼殊室利溫和的說:“你誤會了,是佛陀吩咐的,他想見見缽吉蹄。”
摩登伽感到由衷的震驚,這男子不但輕易解除她的咒語,還知道她女兒的名字,她這種貧民窟的妓女,怎麼會有人在乎名字呢?
“我去!”缽吉蹄滿眼愛戀,“只要能在阿難身邊,即使火堆我也願意跳進去!”
曼殊室利見她對阿難如此執著,心生憐憫:“走吧。”
阿難羞愧的垂下頭,與曼殊室利並肩而行,而摩登伽則緊跟在他們後方十步之外,不敢擅越身份,因為走在外頭若對剎帝利有不敬之舉動,可是會惹來殺身之禍的。
摩登伽憂心忡忡的遙望女兒漸走漸遠,直至沒入人潮之中,不禁流淚,躲回屋裡偷偷飲泣。
而缽吉蹄跟在阿難和曼殊室利後方,不知走了多少路,一路上只顧著呆望阿難的背影,時而端詳他的腳,時而凝望他的後腦勺,對於無法接近阿難,感到無盡的哀傷,情不自禁便流下兩行淚水。
她沒有自問:為何會對這名初次見面的出家人燃起如此強烈的愛意呢?
她的腦子混混沌沌,滿是阿難的樣貌在周旋。
她感覺到,這位今日才初見的人,其實她已經想念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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