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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求救因為他已經嗅到死亡的氣味,而他全然無計可施。
巖空也同樣無計可施,難道他要說:“他們闖去你的閣樓去參觀紫金道袍了”嗎?
“他們去閣樓瞧紫金道袍了。”雲空天真的說,“他還說你偷了他的龍呢。”
巖空大吃一驚,張口結舌。
紫雲真人也大吃一驚,臉色蒼白的後退了兩步。
他緊抿雙唇,焦慮的低頭沉思了一陣,拔腿朝主殿的方向跑去。
“怎麼回事?”雲漢如陷五里霧中,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位道長名叫五味嗎?”
“他在門口是這麼說的。”
巖空感到奇怪,為何他剛才不願透露真名呢?
“你可以帶我們去那個藏紫金道袍的樓閣嗎?”
“不行啊,那裡只有住持一人可以進去的。”
“實不相瞞,五味道人和我師父都已經上去了。”
“原來你們來者不善!我真不應該開門的!”雲漢急得跳腳,“你們陷我於不義。”
“你誤會了,我的師父真的只是來會會師弟而已。”
“而且,”雲空插嘴說,“他連一口飯都還沒吃呢。”
※※※
風雨悽悽的主殿屋頂上,破履拉低草帽,不願靠近樓閣的視窗。
視窗後方的東西令他不舒服。
妖氣,是濃烈的妖氣,在風雨的滋養下,妖氣愈發腥嗆。
萍水羽士──真名五味道人──上前要開啟窗戶,破履不禁發聲:“你真要進去嗎?”
“裡面有妖氣,你不覺得有趣嗎?”
破履心中瞭然,一個可以將他從平地帶上高樓的異人,會辨識出裡面有妖氣,應該很合理的對吧?(況且破履還搞不懂他是怎麼上來的)
萍水羽士繼續說:“一間由朝廷冊封的道觀,還自稱上清洞天的道觀,卻躲了妖怪,你難道不想一探究竟嗎?”說著,他奮力一擊,裡頭的鈕鎖被撞脫,窗戶大開,陣陣酸臭的腥氣透出,萍水羽士一點也不介意,當即翻身進入。
破履嘆了口氣,也翻窗進入樓閣。
一進到紫衣閣,外間風雨聲驟然安靜,晦暗的閣樓空氣悶熱,幸而開了道窗,否則那股妖氣的腥味真的一刻也不能忍受。
“呵呵,在那兒呢。”萍水羽士輕篾的笑道,“你不是我的龍,你是什麼東西?”
破履也瞧見了。
黑暗中有三個發光的紅點,兩大一小,列成三角,在閣樓正中間徐徐移動。
他們可以見它移動的聲音,如同一堆筷子在地板上輕輕的摩擦、敲打、彈跳。
不管那是什麼妖物,它的體型都挺大的。
“好吧,我也不想理會你是什麼東西,請問你見過我的龍嗎?”
三顆紅光在黑暗中沒有閃爍,只是安靜的瞪著他們。
破履摸摸身上,什麼道具也沒帶,不論銅鏡、桃木劍、硃砂、墨斗、魯班尺……全都在隨身布袋裡,而布袋擱在十方堂了。
唯一帶在身上的,只有腰囊裡的銅錢和打火石。
空中掠過一道閃電,強光照亮四周一瞬間,破履瞥見了閣樓正中央懸掛的紫金道袍,細膩的金線銀線在道袍上交織成雲彩、水流和八卦圖,在閃光下泛現華麗的光澤。
也同時照到伏在地面上一連串水桶也似的粗壯身體。
“你會說人話嗎?”萍水羽士再問,破履看見他反剪在後的雙手也同時在結印了。
破履心中一陣寒慄,眼前這無名道人莫測高深,不知是人是仙。
黑暗中發出窸窣的聲音,仔細一聽,像在說人話,可是說不清楚。
“慢慢說,”萍水羽士柔聲說,“我等你說。”
“斯……底,是又?”磨沙似的聲音混了泡沫聲。
“是敵是友嗎?”萍水羽士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來取回圖畫的,那張畫了五條黑龍的卷軸,你看過嗎?拿到了我就離開。”
妖物沉默了一陣,又嘗試講人話:“有噓──耶嗎?撒雨……好餓──”
破履總算聽懂了:有血嗎?下雨,好餓。
這個閣樓只有破帚一人能進入,所以他是來做什麼的?
“撒雨……要噓耶……約好的──”
“誰跟你約好的?”萍水羽士問。
“給我血……我給雨水……約好的……”
“你要修成今天,也不容易,修了多少年了?怎麼還要喝血?”
“要成仙……要做好事……下雨是好事……不要做妖……”
萍水羽士嘆了口氣:“還需要喝血的話,那不容易成仙呀。”忽然,他精目一亮:“這麼說的話,他找你幫忙下雨,那我的圖畫去了哪兒?”
“血……給我……”三顆紅光慢慢迫近他們,陣陣腥氣近得噴到他們身上,吹動衣角。
萍水羽士嗤道:“只怕我的血,你喝不起。”說著,他結了印的兩手朝紅光一指,紅光竟赫然變暗,妖物發出痛苦的嘶嘶聲,“再問一次,你見過畫了黑龍的圖畫嗎?”
妖物粗長的身體扭動,撞擊閣樓的木牆,掃破了幾片窗戶。
破履於心不忍:“道兄,它也是有心修行,就放過它吧。”
“我只要知道我的吳道子雩龍圖去了何處,只要它答一句不知道,我也罷手。”
妖物的尾巴奮力一掃,閣樓大門破開,有人當下驚叫一聲,他們望過去,只見一位穿了正式道袍的道人站在破開的門外,手中拿著一根鑰匙。
雖然光線不足,光憑猜的也猜得到是誰,因為只有他能上閣樓,惟有他有閣樓鑰匙。
“破帚?”破履大聲問道。
門外的破帚愣了一會,隨即觀察四方,他看見萍水羽士兩手結了印,很明顯的令妖物動彈不得,痛苦的胡亂扭動長長的身體。破帚立刻大叫:“那妖怪要喝我的血!它是喝人血的妖怪!”
萍水羽士冷眼道:“它怎麼威脅你了?”
破帚萬分恐慌,腦海中掠過一幕幕過去的情景。
兩年前,他不理會宮觀規矩,私自上京,揭了祈雨榜文,說是能解除旱魃。
其實他也沒有十成把握,但值得一賭,了不起回不去上清洞天宮,跟以前一樣當個雲遊道人。
他沒有十成把握,因為他手中的秘密武器,自從偷到手以後,從來不曾使用過。
破帚在雲遊的旅途中偶遇寶物的主人五味道人,他擅長於投其所好,因此兩人相談甚歡,套出五味道人許多不曾告訴別人的事。
寶物的主人道術高超,但他知道,無論道術多高、修行多清靜的人,都抵不住他的甜言蜜語。
於是,他得到五味道人的信賴之後,把他的吳道子雩龍圖借來觀賞。
果如五味道人所言,那捲軸一開啟就生出蒸蒸雲氣,墨染黑龍的背脊在紙面上游動,彷佛要掙脫出來。
“這幾條龍不是隨便可以駕馭的,若駕馭得方,可以降雨,其實我就用它們解了好幾個地方的乾旱。”
五味道人的話,破帚都聽進去了。
所以破帚把珍藏的“麻沸散”倒進五味道人的茶湯裡,據說可以昏死一日一夜。茶湯是唐朝的做法,茶葉連同大棗、橘皮、姜煎煮,還加了些鹽,滋味混雜,所以五味道人並沒當下喝出異樣。
不過他真的道術高超,麻沸散沒讓他昏死一日一夜,他半個時辰就甦醒了。
但已經足以讓破帚逃得遠遠的。
“你已經得到了你要的地位,”五味道人冷冷的瞪他,“把圖畫還給我!”
破帚眼神閃爍,苦思良計:“你……你先把這妖怪給除了。”
妖物發出淒厲怪叫聲,翹起長尾,一根巨大的彎勾從尾端伸了出來。
它的尾巴掃動,打翻了懸掛紫金道袍的木架,割破了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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