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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多個線索都指向了別墅,好像別墅和這個案子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考慮到宋小凡賣過別墅,局裡加派人手繼續派人盯緊宋小凡家和他家附近,如果宋小凡心裡沒有鬼,一定會光明站正大地回家。但他若是心懷鬼胎,也有可能躲在暗處偷偷關心王女士。
此外,程飛還得繼續盯著,畢竟他是目前為止宋小凡最好的朋友了。
與此同時,專門負責尋找跟兇器配套契合的黃金彈簧刀刀套的人還在努力。
兇器的血跟張振的血跡吻合,他的傷口正好契合彈簧刀的刀刃。這把閃閃發光的彈簧刀刀柄內裡有幾個小孔洞,應該是用來嵌合刀套的。刀具很精巧,非管制刀具,更適合收藏,一定是熟練的工匠打造的。
只是這位工匠和刀套一直沒找到,所以老孫幾個幾乎沒再提過。
回到上午的事。
鬧事的人尋釁滋事、非法闖入民宅、以棍棒和語言恐嚇,以油漆塗鴉威脅,甚至動手打人導致警察受傷,這其中有人要遭到行政拘留,有人要遭受刑罰處理。因為任何公民都沒有威脅他人人身、財產、自由、名譽等權利。
竺蘭尋訪別墅回來後,算是暫時忙完了,她鬆了一口氣。
一看天色,日頭偏西,都下午三點了。她跑到警局外拐角處的麵館裡,隨意找了個靠牆的位置坐下來,“老闆,給我來碗重慶小面!”這個麵館是她、師父和其他同事們常來的地方。平時辦案辛苦,她得到處跑,吃快餐速食都習以為常了。
竺蘭的肚子咕嚕嚕叫,都抗議一上午了。
過了飯點,麵館裡的人很少。話音剛落,老闆的聲音隨即接上了話茬,“好嘞!警官等等!”
警官二字剛出口,三個吃麵的男女都把目光轉過來打量她。在大眾的眼中,刑警是一種神秘職業,警官都是神秘的人。這都是可以理解的,酷帥、威武、懲兇除惡、為死者伸冤都是刑警的必備標籤。
但大眾根本不理解刑警的辛苦。
只有竺蘭知道做實習警察以來,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加班熬夜是常有的事情,風餐露宿也經歷過多次了,甚至她還要守護案發現場。還有很多不懂的專業知識要學習,很多資料得去查閱......
竺蘭正要給師父發訊息,問問童歌的事。結果電話在這時響起來,她滑開接聽鍵,“喂!師父?”
另一邊,醫院的走廊外面,老孫撥打了竺蘭的手機,“徒兒,你趕快過來看著童歌。我再讓小馮去宋小凡家看看。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宋小凡肯定躲在哪個角落裡觀察。”
老闆把麵條捧上來,“警官——”
看到見到竺蘭在聽電話,他用手指指竺蘭的電話,又指指麵條,意思是打了電話就快點吃麵。
竺蘭朝他微笑點頭。
師父肯定跟自己一樣沒吃午飯,她正要說立刻領命,可師父改了口,“算了,你還是別來醫院了,我讓小馮來替我。你去試探王女士,看她知不知道詩句口訣?還有,問問她宋輝是不是曾經給他們留下過一筆鉅額財產。”
“啊?師父,為什麼?我正要給您帶一份重慶小面呢!”竺蘭有些失望。
老孫說:“不用,等會兒我到附近將就一下就好。”
竺蘭卻問:“好吧!師父。不過為什麼是我?”
“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同為女性,更容易說說心裡話。”老孫解釋。
“說什麼心裡話?師父,你以為她會把心事告訴我?”
“嘿,不試試怎麼知道?”她說,“根據我去查閱的部分資料檔案,宋輝家人從不知道他收受賄賂的事。她一定很憋屈。”
“知道了,師父。”竺蘭正要掛電話。
老孫急忙制止,“竺蘭,等會。你留意下王女士和宋小凡,他們畢竟是母子,暗自串通也不一定。”
竺蘭想了會,撓撓頭,“師父,你是不是又發現了什麼線索?”
“回來再告訴你。”老孫說故意賣了個關子。
竺蘭打的趕往花園小區,窗外是繁華的城市人文景觀和來來往往的人。她拼命撓頭想啊想,就是想不出應該怎樣套話。於是在心中把那首詩句默唸了一遍,生怕等會兒臨場發揮不出來。
誰知司機以為她問他話,大聲問:“你說什麼?要去錦華樓閣?”
“哦,不是。”竺蘭直翻白眼,這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去。
司機呵呵笑,“我耳背,不好意思啊!”
竺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關係。”
好在,一個極好的點子忽然瞬間在頭腦裡誕生了。
一路上沒發現可疑的人,她順利到達宋小凡家門前,敲門。裡面的人不確定地試探了下,聲音隔了一道門板,顯得有些遙遠。但還是聽出了聲音來自王女士,溫婉細膩。
“是我,來過你家的女警。有事需要找你配合調查一下。”竺蘭一邊說一邊往走廊和盡頭電梯觀察了一下,但還是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她經過了一番思想爭鬥才開門。
門開後,裡面只有王女士,竺蘭問:“你的男朋友不在家嗎?”
“沒有,鬼知道他跑哪裡去了。這兩天就沒看到他,家裡遇到了這麼大的事,他竟然一點兒都幫不上忙。”王女士頗有些埋怨的語氣。
竺蘭尷尬地撓撓頭,同時眼睛裡也閃過一絲疑惑。
王女士緊張地問:“警官,上次不是問過了嗎?”
“這次問不同樣的問題。”
竺蘭說完就在一張沙發上隨意坐下了,她故意表現得很輕鬆,甚至還對王女士露出了自己的梨渦笑。竺蘭的梨渦笑是她最明顯的特徵,一般人見了只會覺得親切,但到了關鍵時刻就是一張絕佳的王牌。
對面的王女士把雙手枕到合攏一起的膝蓋上,果真笑起來,露出了明眸皓齒。
“一山藏一樹,一樹藏一室。室內是寶藏,見世亮金光。”竺蘭突然間把這首詩一字一句地念出來,可以說是一字三頓地徐徐朗誦了。
王女士忽然變了臉色,下一秒意識到什麼,她又把情緒掩藏在眼睛裡。她表現得很慢,“什麼?”
竺蘭不答。只笑了笑,又念:“一山藏一樹,一樹藏一室。室內是寶藏,見世亮金光。”這次的語速更慢,只為王女士專屬定製。
縱是再耳背的人也該聽出來了,更何況是健康的王女士。
王女士有些結巴,“什,什麼呀?”
“熟悉嗎?有沒有在哪裡聽到過?”竺蘭還是笑。
“我,我聽不懂。”
“真的不懂?那你聽過吧?”
王女士微微偏頭,避開了她的對視。
竺蘭也不語,作為刑警,這點耐心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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