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1章 爐裔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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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他們並不像其他族人一樣使用高科技工具代替體力勞動，而是使用重型等離子戰斧和震盪槌等強大的採礦裝置進行高強度的肉體作業，但那些東西在他們手上可不只是工具，更像是威力巨大的破壞性武器，加上深巖礦工們那獨特的暴躁脾氣和岩石般的固執情緒，因此得到了深巖狂戰士的稱呼。

很多時候，他們也樂於用手上的工具狠狠教訓那些敢於打擾他們採礦的東西，必要的時候他們也會加入鐵誓團進行作戰。

雖然對方剛剛出言不遜，但索什揚還是以溫和的微笑回應，並微微頷首。

“你好，格拉漢姆族長，剛剛的交流希望我們都已經對彼此有了一些瞭解。”

索什揚釋放了善意，不過對方卻只是朝他吹鬍子瞪眼。

“這次格拉漢姆族長來，其實還另有其他事。”

埃爾德格里姆搓了搓手，笑著對索什揚說道：

“現在戰局似乎陷入了僵持，您是否需要一些...安全承包業務呢？”

僱傭兵也是大索瑞安聯盟一項主要業務，過去漫長時間裡帝國也有不少組織和勢力私下裡僱傭過爐裔，尤其是行商浪人和審判庭，不過規模都很小，最大記錄也就一個鐵誓團。

這次帝國打得這麼熱鬧，還是在沃坦聯盟的家門口，大索瑞安聯盟在觀察一陣後，判斷戰爭很難短時間內結束，且帝國阿斯塔特數量太少，大部分都是“炮灰”，肯定非常需要精銳的作戰力量，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們沒有和帝國真正意義上的官方軍事人員打交道過，更不用說阿斯塔特了。

但嘗試還是要嘗試一下的，如果成了，那可能就是聯盟成立以來規模最大一筆軍事承包業務。

索什揚看著對方，眨了眨眼睛，然後吐出三個字。

“僱傭兵？”

“差不多，差不多...看您怎麼理解。”

索什揚一攤手。

“可是我對你們幾乎一無所知，從軍事裝備到組織信仰，以及你們與誰交惡過，又與誰合作過，都是空白。”

“你付錢，我們幫你打爛那些海盜，你只要知道這個就行了！”

格拉漢姆嚷嚷起來，大嗓門幾乎可以穿透任何隔音裝置。

“說那些沒用的，就說要不要吧，不要我們也不浪費時間！”

這耿直的脾氣把索什揚逗樂了，他忽然想起來自己其實應該先問問維羅妮卡，艾達應該是更瞭解爐裔的。

似乎料到索什揚會這麼說，埃爾德格里姆笑著走過來，手上舉著一塊類似資料板的透明螢幕。

“您看看。”

索什揚接過後，螢幕立刻在半空中投影出清晰的立體畫面，他隨即放在桌上。

畫面其實就是一段宣傳廣告，介紹了大索瑞安聯盟的一些基本情況，然後是他們的軍事承包業務的一些細節和事例，還有一些裝備和人員的介紹。

鐵誓言團的基礎結構是爐裔戰群，一個鐵誓團大概由15-20個爐裔戰群組成，指揮官是戰群統領，而爐裔戰群下則是10支爐心小隊，由10-20名爐心戰士組成，由經驗豐富的爐心頭領指揮，還配備了很多巨大堅固的載具，看宣傳那些載具都很厲害的樣子，不過沒有具體資料和名稱，另外還包含了一部分遠行者和工程師，因此一個鐵誓團大概2000-4000人，但通常就在3000上下。

另外艦隊裡面沒有介紹，索什揚猜測要麼就是另外付錢，要麼就是不提供艦隊僱傭服務。

他猜測應該是前者，就當前溝通的情況看，短人很少有用錢解決不了的問題——當然前提是你和他們沒有仇，或者不被他們厭惡。

看完之後，索什揚沒有發表意見，而是看向那位看起來像是工程師的爐裔。

“先介紹另外兩位吧，否則太不禮貌了。”

這話一出，埃爾德格里姆立刻感覺有戲，於是手臂轉向右手第二排那位。

“這位是鑽石級機鍛匠阿利耶烏大師，也布洛克族堡鑄造廠的主持者，他所製造的盔甲和武器是最優秀，最值得信賴的。”

索什揚朝對方點了點頭。

“阿利耶烏大師，若有機會，我很想看看您的作品。”

阿利耶烏則點頭回應，顯然索什揚的態度讓他的態度也軟化了一些。

“隨時可以。”

這時，到了最後一位，也是索什揚感覺最神秘的一位。

因為對方始終沒有看過他，卻又好像一直在看他。

“這位是最受尊敬的格林姆尼爾宗主之一，也被稱為沃坦之火的沃克宗主，也是目前最年長的幾名爐裔中的一位，有著無邊的智慧與見聞。”

雖然介紹並不多，但索什揚猜出來，這應該類似部落裡的祭祀長老，並且很大機率是一個靈能者，不然自己不會有被窺視的感覺。

這種人的身份，應該是非常尊貴的，為何會出現在一個談判會議上？

為了表示尊敬，索什揚站起來，伸出手。

“你好，沃克宗主。”

沃克又抽了一口，然後轉過頭，臉上忽然浮現澹澹的笑容，隨後握住索什揚的手指。

“抱歉，你的手太大了。”

他說話雖然聽起來溫溫吞吞，卻又沉穩如磐石。

“哈，無妨無妨，表達友好只需彼此知曉即可，動作和形式是次要的。”

在索什揚坐回去時，沃克點了點頭。

“沒錯，沒錯，確實是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

“您和大部分阿斯塔特甚至人類都不一樣，天命者猜對了，您是一個開明之人，不會被狹隘的種族與信仰偏見左右。”

索什揚咧嘴一笑。

“這在帝國，可不算是褒獎。”

“所以這就是問題所在啊——”

老爐裔抽了一口煙，然後緩緩吐出一個星球的輪廓，甚至還能看到一個小小的衛星環繞著它。

“人類啊，是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呢？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錯誤就被認為是可以接受的正確呢？當祖先們躊躇滿志從小小的太陽系闖入銀河時，可曾想過會有此時此刻？”

索什揚看著對方，忽然冒出一句他自己都覺得奇怪的問題。

“沃克宗主，冒昧問一句...您活了多久？”

老爐裔咳嗽著笑了兩聲，然後一口氣將那星球吹散。

“對於一個有知覺的個體來說，生命究竟是長度重要，還是寬度重要？”

索什揚眨了眨眼，不知道那個回答是迴避，還是另有所指，於是轉而問道：

“那麼您又是為什麼要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