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隱蔽的東塔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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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里摸了摸在畫像旁邊的一塊磚頭，磚頭上有細微的小青苔，是外面溼潤空氣透過縫隙傳遞進來所造成的，但除此之外，布里感受到了魔力。

因為特殊的天賦，也就是自然力量，布里很清楚這裡的問題。

“咚咚…”

布里手腕上的魔杖彈出落在他的手中，然後布里輕輕敲擊。

隨著咚咚聲，一道畫像緩緩開啟，這裡是一處隱蔽的地方，通向上面。

隨著走過佈滿青苔的牆壁和樓梯，很快就看到了光亮，布里首先感到的是微風清冷，還有寂靜。

這裡是東邊的一座塔樓，夕陽照不到這裡。

“沙沙…”

“哦，抱歉，我沒看到你，是在和我打招呼嗎？”

塔樓外有一個小平臺，而平臺上有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很青翠，緊緊依靠著塔樓，樹下還有石凳和石椅；這個塔樓很小，在霍格沃茨毫不起眼，但依舊能一望無垠地看遍整個霍格沃茨的秀麗山川。

而在霍格沃茨之外看這裡時，無法看到這棵樹和塔樓，很明顯，這裡被施加了強大的忽略咒，只有近處才能看見。

布里是從塔樓下的小通道出來的，而他一抬頭，就能看到小塔樓上的尖角屋子，看上去荒廢了很久。

繞著小平臺上的石梯，布里來到了尖角屋的門口，敲了敲木板門，理所當然地沒有回應。

“阿拉霍洞開！”

“哐！”木板門被開啟。

“空蕩蕩的，咳咳咳，好吧，滿是灰塵。”

看得出來，很久沒有人來了，或者是沒有發現這裡，不過現在屬於布里的秘密基地了。

“清理一新！”

“氣味清新！”

狠狠甩了十幾個魔咒，這個尖角屋才能見人，屋子的四壁上似乎有些青銅摻雜，地板是一種珍貴的石料，而且都有一些魔法，不過布里不是很瞭解，只能猜測大概是防火的。

屋子很寬闊，像是一個小教室，而四周都有一個大窗戶，暫時沒有遮擋，風可以隨意吹進來。

“這裡還有一個閣樓呢。”

看著旁邊的石門，布里瞧見了蜿蜒的石梯，跟著石梯上樓，並使用清理魔咒，很快布里就看見了一個被鎖住的小門。

“哐當。”布里還沒使用開門咒呢，這個門鎖就不堪重負了。

連續幾個清理咒之後，布里才走進去。

這裡因為被施展了無痕伸展咒，被擴大了空間，所以並不比下面的空間小。

牆壁上也有青銅摻雜，還被分成了兩部分，西邊像是辦公區，很大，而後面是臥室，正常休息大小；而且這裡並不空蕩，辦公區滿是書架和書本，還有一個靠著牆壁的實木大桌椅，桌上還有一個青銅蛇燈。

“哦，來人了，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發現這裡的，孩子。”

“你是活的？”一個青銅蛇燈，這在霍格沃茨裡很正常，許多設施都是有意識的。

“並不能這麼說，不過也能這麼說，這不重要，你別擔心，霍格沃茨不會傷害小巫師，即使我並不是霍格沃茨的一部分，也需要遵守這條規則。”

不是霍格沃茨的產物？

“鍊金物品，我是說，那個傢伙是鍊金大師，而我，是他製作的小玩意，幫他照明和打掃屋子，但我很幸運，那個傢伙喜歡乾淨，所以我活到現在，而其他鍊金產物都被他賣掉了，或者認為是殘缺品毀掉……”

“你別問為什麼，因為那個傢伙一生都在追求製作魔法石，因此他十分拮据和自傲，強大的鍊金知識讓他瘋狂，直到死亡，他貧窮得連一座墳墓都買不起，甚至連靈魂也出賣給了死神，什麼都不剩了……你或許嫌棄我絮叨，但是你得聽完它。”

“嗯。”布里隨意應允道，卻在打量周圍。

“別瞧了，都是那傢伙的書。”青銅蛇氣憤道：“當初為了一本鍊金書籍，他差點賣掉我，幸好他又做了一個新的賣掉！”

“快過來，孩子，只要你和我簽訂平等契約，我就把這裡的書都給你！”

平等契約，布里不明所以，撓撓頭眯著眼，天真道：“為什麼不是主僕契約呢。”

“你想做我的僕人，乖孩子，知識果真是無價的…”青銅色熱淚盈眶地吐熱油，布里笑容變假了。

“你應該捋清楚自己的燈芯。”

布里繞過了青銅蛇燈，小心地探了探身子，好吧，睡覺的地方也是空空如也。

“別看了，那傢伙死後，這裡就因為契約魔法，所有有價值的東西都賠給債主了，除了我和這些書之外，乾乾淨淨的。”

青銅蛇慢慢爬下了青銅燈，在實木桌上，利用燈油畫了一個奇怪的魔法陣，布里有些眼熟，這是契約的標誌，布里在二手書店的一本雜記中看見過，這種陣法的氣息是相同的，公平，沒有謊言。

“我只想活下去，那個人留下的魔力結晶快沒有力量了，我需要你為我補充一些，他說過的，第一個進來的人會幫助我，他從未騙過我，即使他動搖過要將我賣掉！”

布里試探地將手放在桌旁，確定沒有危險後道：“我可以直接給你注入魔力，只要你能保證沒有危險，當然，你還要讓我看這些書。”

布里好奇地點了點這條青銅蛇，笑著道：“我不需要奴僕。”

“我叫布里·斯托姆·歐德，如果可以幫助到你的話。”這些書都是我的了。

青銅蛇愣了愣，明黃色的瞳孔呆滯地瞧著布里真誠的眼睛，然後低下蛇頭輕聲道：“我沒有名字，但我給自己取了一個——凡爾……當然，這裡是霍格沃茨，我用我的燈芯起誓，我將保證你在東角樓的安全，永遠，只要我還活著。”

桌面上的契約起了作用，很快就束縛在了布里和凡爾的身上，布里立即就感受到凡爾無法再傷害他，緊接著布里將手指放在了青銅燈上道：“直接注入魔力嗎？”

“哦，等等，你要知道小巫師的魔力是不穩定的。”

重新爬到了青銅燈上，緊張道：“巫師的魔力是相對恆定的，施展魔法時消耗的不是魔力，而是精神力，是代表了你能施展魔法時的作用大小……所以想要給青銅燈注入魔力，需要的是一個魔咒，你得快些學會，因為甦醒和契約，我已經沒有多少燈油可以支撐了。”

“哦，我還以為你要直接吸收我的魔力呢。”布里其實是想試試將體內的自然魔力給燈油，看看會發生什麼，他始終覺得自然魔力不是他的，而是安青記憶帶來的，很可能會奪舍他。

“來，和我學，薪火不息。”

“這個魔咒很簡單，但是內心要相當堅定的人才能使用，並且還需要一些天賦，但願你有，不然會很麻煩。”

“薪火不息！”布里將魔杖點到凡爾的腦門上，只見周圍的光都被吸納過來，整座屋子很快陷入了黑暗，而最後黑暗也被吸了進去，光亮卻很快出現，是青銅蛇燈亮了。

周圍緩慢地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像是外面的光與暗在填補這裡。

“你，很有天賦，或許你能完成那個傢伙的願望，製作一個魔法石，不不不，你還是別做了……這會使你貧窮。”

魔法石……好耳熟，不過沒關係，這不是今天的重點。

“嘶嘶嘶…”

“？”

布里不明所以地看著凡爾吐著信子，燈油從它嘴裡灑出，變成火星消失在空中。

凡爾輕快地道：“嘶嘶嘶，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肆意地吐舌頭了。”

布里笑笑沒有說話，而是拿出了日記本，看著上面所寫的——冥想。

這才是布里來這裡的目的，青銅蛇-凡爾和東塔樓都是意外的收穫罷了。

“你在看什麼呢？”

凡爾爬到布里的手邊，看著日記本上的文字道：“哦，古老的魔法，不過在那個人的時期就已經絕代了，或許還有一些流傳，但決不在巫師手裡，因為我的燈芯就是用一條懂得些許古老魔法的青蛇做成的，當時我還沒有智慧，就被可惡的那個傢伙捉住了，不然這麼多年下來，我一定稱霸一方……而不是困守在這座塔樓，為了活下去節省燈油。”

“我只是想要冥想試試。”布里點了點突然頹然的小蛇頭。

“哦，別開玩笑了，小布裡，這些魔法是你無法接觸到的，哈哈哈，異想天開的年輕毛孩子。”凡爾轉瞬間就恢復了活力，笑得在桌子上打滾，不停噴射燈油火星。

布里看著凡爾，試著使用了自己體內，一直被他藏著的自然魔力。

但一絲親切、古老的魔力出現在布里的魔杖尖時，凡爾立刻啞然了，嚥了咽燈油，它直勾勾看著布里道：“你不會是什麼古老的純種魔法生物變的吧？”

當初的凡爾都沒有掌控這樣純粹的古老力量，除了古老到已經消失的魔法生物之外，凡爾想不到任何能施展這樣的古老魔力的傢伙，但是，似乎又有些不同。

“不對勁，這和我當初的感受不一樣，古老的魔法總是自由的，它不會永遠呆在一個地方，但是他很聽話地呆在你的體內，還這樣親切你。”順著魔力，凡爾探究地看向布里，嘖嘖道：“你是一個怪物，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巫師。”

“怪物……”

布里很快就將魔力收了起來，看著凡爾道：“我能相信你嗎？”

凡爾聽到布里的話，不開心地道：“當然，我們已經立下了誓言，我會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