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學篇 第十七章 英語老師與家人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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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七天只是平常度過了,做了作業,然後躺沙發看電視。雖然一直有和詩白聊天,但沒有見面,雖然覺得可惜,但我並不想時時刻刻纏著妹妹,做出這樣令人討厭的舉動。
第三天時學校釋出了月考成績。我成功突破了600分大關,來到了605,儘管只是十五分,但是相當的艱難,而且可能是題目難度不一致,導致有偏差。所以並不能說明一個月的努力有成果。但還是稍微讓我的精神放鬆了一下。
但人精神最脆弱的夜晚,還是給我帶來了無盡的恐懼。每晚我都因為止不住的胡思亂想,輾轉反側而夜不能寐。每晚只有因為深夜實在是疲倦的不行了,才得以入眠。
白天也偶爾會發作症狀。
雖然痛苦但也無可奈何,我實在是不想讓父母擔心。而且我認為他們也沒辦法,只會乾著急罷了。
就這樣日子來到了10月末。作為高三學生,每個月都有月考。
終於這顆未爆彈爆炸了。
考試還剩一個小時,我已經坐不住了。完全無法集中精力,腦子裡亂七八糟,止不住的思緒像是獵人那般,比以往更加兇惡。依靠著最後一絲理性,我沒有將自己瀕臨崩潰的狀態化作言語發洩出來。只是忍耐著,只是沉默著。
一個小時,比以往任何時間都要過的漫長。
脫離考場後,並沒有那股思緒並沒有像平時一樣“適當”地放過我,反而糾纏不休。
脫離了學校門口賣面的小飯館排隊的隊伍,我已經沒有多餘的空閒去考慮自己該去哪裡了,便漫無目的的騎上了車子游蕩起來。潛意識裡尋找著熱鬧的地方,在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初中門口的網咖。
玻璃被黑色的幕布籠罩著,但還是透射除了網咖的炫彩燈光。
我走上樓梯,用成年不久的身份證開了臺電腦。神情恍惚之間,我的肩膀被輕輕地拍了一下。“阿奏,你怎麼跑來這了?”
猛地回過神來,眼中映出了廷玉的身影,但疲於解釋,就慌忙敷衍兩句“就,偶爾放鬆放鬆。比起這個來,你怎麼在這裡?”
“啊,你沒發現我每晚都不在教室裡嘛?”廷玉反而一臉自豪地說出來自己的惡行。
“你可真是把擺爛演繹到極致了。”我深知廷玉的性子,也沒多評論。
“害,我可沒那麼崇高的目標,有個本科上就好。我給班主任說我出來上輔導班,他也沒多問。”
“還有這種事?也是畢竟他沒有理由拒絕,在說一下午三節數學連堂課,他能幹出來只講五分鐘這麼離譜的事,同意你這點小要求也實在是正常。”
大概到了晚自習下課時間,雖然無可奈何,但不回家我又無處可歸,便只好陪著廷玉一起回家。
之後我受著精神上的折磨,度過了痛苦且對於我認知的漫長的時間,不知何時疲倦的睡著了。
我老老實實的上了第二天的晚自習。臨走前我和班主任說明了編造的理由“老師我以後週一週三週五都要上晚自習。”
“哦哦,你昨晚晚自習沒來嗎?”聽到這樣的答覆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意識到,我的位置靠近空調的小角落,加上平時晚自習班主任一直在看手機,所以注意不到我也是不令人太吃驚的事情。
同時這也成為了我開始不停逃課的契機。
從一開始,只逃一三五的晚自習,變得晚自習全都不去。再後來逃一上午,一下午的課,最後一週只上一兩天的課。但逃課後的放鬆和舒適,勉強緩和了我的痛苦。直到12月末。
“梨木奏,待會下課來十七班找我。”
“哦哦,好的老師。”英語老師約談我,可以說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雖然很突然,但是回想先前的所作所為我也已經早有心裡裝備了。(英語老師張欣:是一名十分負責並且溫柔的老師,只不過她的溫柔和關愛學生我一開始並沒有理解罷了。她既嚴於律己,又嚴於律人。高中生年輕氣盛,因為在並不是很優秀的學校中的並不是很優秀的理科班,英語成績拿到了幾次第一名,取得了小的成功就開始飄飄然了,認為自己有自己的一套學習方法,造成長期我和英語老師對立。)
課後。
入學那年學校擴建新建成的教學樓,十分地寬敞,以至於基本上每個教室對面都有一間空餘的房間,不過基本沒人使用就是了。英語老師因為對自班學生盯得緊,索性把教室對過的空教室收拾出來當成自己的專屬辦公地點了。
我屬於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心想著大不了到時候就一個勁的道歉就好。
“梨木奏,最近晚自習你也沒怎麼來,聽寫也是錯的一塌糊塗,我從來不誇誰誰誰有天賦,尤其是你,因為你明白嗎,再渾然天成的美玉,不雕琢也是無法佩戴的。”儘管已經下定決心擺爛了,但英語老師的語氣還是威壓感十足。
“張老師,我最近身體不太舒服。”實在是沒有更好的理由,只好拿病做藉口。
“哎,”她輕輕嘆了口氣,從她的神情中我讀出了她真切的關懷以及恨鐵不成鋼的憤怒。“馬上就高考了,調節好,我知道你確實可能遇到了什麼困難,不然不可能全科成績下滑的這麼快,有什麼也可以和我講講,如果你願意的話。”
每晚無法正常入睡,不停地無法控制的思緒折磨,成績在第一次月考後不停的下滑,此時她並沒有不停地責備我,而是願意聽聽我的原因,種種因素使我心中奔湧如潮水的感情和委屈決堤了。
“也許是我逼自己逼得太緊了,我。。。。。。”隨著將事情慢慢道來,我的情緒也逐漸地激動起來,眼皮再也兜不住豆大的淚水,我對著一直以來的“敵人”敞開了心扉。
等我說完,她輕輕地抱住了我,“別太焦慮緊張了,我姐姐也說是這樣子,一直沒人顧及她的感受,慢慢嚴重了起來,醫生說是抑鬱症。怎麼說呢,我沒有得過這種病,也沒法理解這種感受,但這麼痛苦的話,多依靠依靠老師和家人心理多少會好受些吧。再者你這成績,就算考個一本不是輕而易舉嗎。就算考個二本又能怎麼樣,高考只是漫長人生道路的一部分。”
她真摯的關愛,像一股暖流竄入我的胸膛,跟其他人以自己的理解對我指指點點不同,她那句“我沒有得過這種病,也沒法理解這種感受”卻深深打動了我,不是一昧地說你別去想不就好了嗎。
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但反而是心中陰霾稍稍散開地標誌。
只能說英語老師業務能力堪稱滿分,不僅表現在教課上,而且揣摩學生心理的能力也是。從對話和長期對我的瞭解,她斷定我不會跟父母傾訴,估計是在我離開辦公室後就和母親聯絡了(畢竟學校的聯絡資訊都留的是母親),否則回家也不會見到奔波許久的父親。
“媽,我,”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我便被母親一下子抱住了。我什麼也沒繼續說,只是感受著家人的溫暖,忍不住地潸然淚下。
“你這樣子什麼也不說,我和你媽在外面怎麼放心嘛,連這樣的小事都不依靠我們,將來還咋好意思指望你養老。”陽臺上傳來了抽菸的父親的半冷不熱的“抱怨”。
“阿奏,辛苦了,這種關鍵期我們沒有在你身邊,你老師打過電話了我們才知道的。考不上大學,咱也有辦法生活啊,哎也不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人。。。。。。”母親自責又內疚地擁抱著我,父親也是抽著煙沉默不語。
雖然不可避免地被看到了擦眼淚的樣子,但我還是振作著說“你們黯然神傷啥呢,而且再怎麼著大學肯定能考上吧!再說我姑且還是有良心的,肯定給你們養老送終啊!”
母親以為我把父親的話當真了,手忙腳亂的解釋道“你爸就會胡說八道,我們知道你將來肯定會是孝順的孩子。。。。。。。”
像是鼓舞雙親和自己一樣,我用力拍拍手“好了,明天我去人民醫院心理科看看醫生,再怎麼說正規的大醫院肯定是有說法的,你們就別擔心了。而且今天下午和英語老師談過話,然後回家這一陣子我感覺心裡輕快一些了。”
“我跟你爸也一起好了。”
“就這麼近,沒事的。”我下意識的獨立性做出了判斷。
“我們都專門回來了,你就來依靠一下常年不負責的父母吧”母親很堅決,我也不打算再拒絕什麼了。
其實一直以來,也許是幼年時母親無微不至又無私的愛滋養著我,讓我學會了感受付出,所以從沒覺得被父母虧欠,如果不是為了生活,誰又願意大江南北,居無定所地漂泊,我也切實有著不錯的物質生活,並養成了獨行的性格。
雖然最終順利就醫,並且醫生說這種情況在高三生中很常見,少量用點精神類的藥品緩解一下就好了,便給我開了一些鹽酸帕羅西汀。
藥的作用出乎意料的好,隨著用藥時間的增長,以及在我“調整”成了雙休的小休(週六下午學校放假四個小時)和大休(學校放假週六週日)中,專門停工在家陪我的父母會準備一頓豐盛的大餐,一家三口在享用晚餐的同時也會一起看電視節目聊天。病情明顯好轉。
但曾經一度決堤的大壩,縱使修補過後,也無法抹除河道被沖刷得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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