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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聖母。”羅剎氏族的青年面色蒼白,託著傷軀跑到夜羅鳶的身旁,怨恨地瞪了章天秀一眼,一身的紅腫和淤青,顯然是被章天秀傷得不輕。

他在夜羅鳶的面前單膝跪下,以示尊崇,前者並未正眼看他一眼,冷冷說了一句:“回去吧。”

羅剎氏族的青年點著頭,慌慌張張踉蹌著掠出這片虛空。

“你叫什麼名字?”聖母夜羅鳶詢問道。

“夜天行,和您一個姓。”夜天行不假思索,回答道。

“我複姓夜羅,和你不同,少攀關係。”夜羅鳶冷冷地望著夜天行,看似兇戾,卻如夜天行所說那樣,並沒有對他動手。

而後,夜天行便大搖大擺走向夜羅鳶,兩人相隔不足數米,也不知道夜天行對夜羅鳶說了些什麼,後者在不久後便離開了。

陰煞之氣散去,虛空歸於平靜,仙器魔罐根基被毀,器靈遭受重創,強大的魔物與無數陰兵等在外頭,混沌退去,章天秀與夜天行便暴露在了無數陰兵的包圍圈中。

姜懷義與南宮淑等人已經帶著九仙山的弟子遠盾而去,陰兵首領及魔物並未追擊下去,而是選擇在混沌外等待。

“大人?”那魔物置身於魔焰中,熊熊魔焰燃燒,生起無數黑煙,此地白晝只有兩個時辰,夜色已經逐漸籠罩了下來。

“他不是大人,氣息不對!”陰兵首領發現了夜天行體內氣息的變化,當即沉聲道,手中血矛直指夜天行。

“你們的大人,現如今已被我鎮壓,出不來了!”夜天行淡淡道,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抬頭看向天空,面對強敵當前,絲毫不為所動。

“什麼?大人被鎮壓了?!”魔焰裡,那尊魔物震驚不已,“小子,速將我家大人放出來!”魔物殺來,巨大的手掌轉瞬放大,於夜天行頭頂上空鎮壓而來,殺意無匹。

章天秀神色一凝,“鏗!”他拔出雷劍,欲上空一戰。

夜天行不屑地瞥了章天秀一眼,臉上邪氣凜然,隨即又望了那尊魔物一眼,額頭上亮起一道光芒,這光芒像是一道虎符,慢慢化作實力,於他頭頂上空盤旋,陰兵首領見此,眼神開始渙散,緊接著眼瞳猛地一縮。

虎符發出一道光芒,將眾陰兵所籠罩,冥冥虛空之中,彷彿響起了戰鼓之音,金戈鐵馬於沙場衝殺的殺伐之音,又好似有猛虎狂嘯……各種聲音,不絕於耳!

陰兵首領混沌的眼眸,在這無數的聲音中,終是露出了一絲清明。

“虎符!你怎麼會有虎符!?”魔物震驚,殺意暴漲,“難道,大人真的被鎮壓了?”他斷不敢相信,一個輪迴二重天的螻蟻,怎麼可能鎮壓得了那位打人!

就在這時,陰兵騎士突然持血矛殺來,凶煞之氣沖天,戾氣縱橫,殺意可怕到極點。

他的氣息在攀升,仿若一尊覺醒的修羅。

“鏗!”

血矛劃破長空,化作漫天矛鋒,刺向了魔焰包裹的魔物,將它的攻勢阻擋了下來。

“喝!”

數千陰兵騎戰馬踏來,氣焰沖天,雄渾的戰意擰成一股,說不出的震撼。

不過頃刻間,方才還殺氣騰騰的數千陰兵,此刻卻倒戈,持矛殺向了魔物。

“戰!”

暴喝聲中蘊含無匹殺意,所有陰兵皆是覺醒,操縱他們的魔念在虎符之光籠罩的那一刻被削弱,潛藏在識海深處的魂靈被徹底喚醒。

“醒來吧,我的戰士們!”夜天行高呼著,將所有沉睡的陰兵騎士徹底喚醒。

數千陰兵全數跪伏在他身前,誠懇至極。

見陰兵虎符者,如見仙王!

“除魔,以告吾王!”陰兵首領眼瞳恢復清明,記憶浮上心頭,頓時殺氣沖天,雙眼猩紅血絲攀爬,持血矛殺向了魔物。

身上的血色鎧甲,於殺戮中綻放血色之光,隨著他的甦醒,他的戰力竟是提升了一倍不止,

這才是屬於他的完全實力!

夜天行掌控了魔

靈,這魔靈吞噬了虎符之靈,便成為了它,而今夜天行掌控了它,便掌控了陰兵虎符,等同於掌控了這數千陰騎。

“該死!”魔物驚慌,想要操縱魔罐鎮壓夜天行,然而此刻的魔罐器靈受損,根本不受他控制。

章天秀見此,心中波瀾萬丈。

魔物被逼退,數千陰騎於夜天行身前臣服。

夜天行袖袍一揮,霸氣凜然,數千陰騎緊隨其後。

得虎符者,可號令數千陰兵騎士!

此刻的夜天行,如同一尊王。

咚咚!

鐵騎橫空,無人敢擋,地底的魔物大氣不敢喘,瑟瑟發抖躲在深處,

夜天行帶著數千陰騎橫跨虛空,奔向來時的地宮,章天秀緊隨其後。

一路之上,但凡有陰兵來襲,夜天行只需亮出虎符,虎符光芒籠罩,後者潛藏在識海深處的魂靈便會被徹底喚醒,重新掌控身軀。

陰騎的隊伍在逐漸壯大,一路上有陰騎開路,暢通無阻。

……

地宮跟前,大門緊閉,

此時卻爆發著可怕的戰鬥,

上千陰兵騎士手持血矛,啟用了地宮的大陣,陰煞之氣沖天,曾經為仙王所佈下的大陣,一旦被啟用,即便是真正的仙器也奈之不得。

斷水流、南宮淑、姜懷義三人慾持仙器創光,卻依然被困在了仙王佈下的大陣裡,這大戰雖然在歲月的長河中有所殘缺,但有上千陰兵騎士催動,兇威無匹,依舊不是仙器可以撼動的。

“天要亡我們嗎?連仙器都無法破陣而出嗎?”人群中傳來幾道絕望的聲音,他們渾身染血,被陰兵騎士所傷,索性被強者庇護,尚可以苟延殘喘。

“陰兵太多,衝不出去,斷水流他們都被困大陣中,我們該怎麼辦?”人群裡傳來一個慌搓的聲音。

夜天行若是在這,會很熟悉這個聲音。

此人不是別人,赫然是**門的週四海一行,當日他們也進入了地宮,來到了這片區域,大戰爆發後便躲了起來,一直到今日才出現。

“堅持一陣,等待斷水流他們破陣,我們便可以闖出去,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我可不想再回到那暗無天日的地穴,整天提心吊膽!”

“仙王陵寢,本以為是一片寶藏地,沒曾想是修者的噩夢!”不少修者神情慌張,臉色蒼白,鎮守地宮的陰兵足有千數,如今全部被驚醒,一些強大的陰兵,就連在場的輪迴絕巔高手都難以對付。

冷彥很鬱悶,手持青鋼劍,斬殺了不少強大陰兵,本想帶著眾人破地宮門闖出去,卻沒想到動靜太大觸發了禁制,將地宮深處的所有陰兵驚醒,以至於鎮守地宮的仙王大陣被啟用,連同他們以及斷水流等人都被困在了這裡。

仙王大陣非同凡響,雖然有所殘缺之處,但依然不是仙器可以撼動的,若是當時他不顧身後的人,強行破關,或許已經闖了出去。

而今大陣啟用,想出去太難。

九仙山的弟子更加不爽,冷彥等人比他們先逃至這裡,斷水流、南宮淑、姜懷義三大高手趕到的時候,仙王大陣已經被啟用,三人為了破陣出去,進入大陣,而今都無法脫困,生死未卜!

“一群貪生怕死之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姜皓天怒斥冷彥,同為頂尖天驕,還無人敢這般訓斥過冷彥,後者頓時怒上心頭,冷喝道,“姜皓天,你不要自詡清高,如果你不怕死,又怎會出現在這裡?”

“到了這種時候,你我都是同類人,想活著出去,就給我安分點!”

“就是,之前有姜懷義護著你們,現如今他生死未卜,便沒人保得了你們,惹惱了,不介意給你們點苦頭嚐嚐!”一名九劍宗弟子威脅道。

“有種試試!?”九仙山的弟子個個血性男兒,當即怒踏上來,劍光籠罩,重重疊疊,大有萬劍齊發之勢。

“好了,諸位,不要再爭吵了,現如今我們被困在這,當務之急是解決陰兵,脫離此地,有什麼恩怨,等

出去再說!”週四海勸道。

李芙一行曾替夜天行出頭,與**門有恩怨,不過這恩怨在當下被放下,眾人齊力欲破關而出。

生死存亡面前,為了活命,有些東西都能放下。

“我的元力即將耗竭,誰有多餘的補元丹?”冷彥冷喝一聲,目光掃向四周的修者,有不少倖存下來的強大散修。

“我們所剩也不多。”一名輪迴七重天的散修搖頭,臉上盡是疲憊。

“想活命,就將你們身上的補元丹交出來,以你們這點實力,根本無法破關,想破關還得依靠我家少爺!”九劍宗弟子冷冷逼向四周的散修,大有強取之意。

在這陰煞之氣充斥的空間呆了太久,不少修者的元力都耗盡,攜帶的補元丹並不算多,且離開這片地方後,他們將直面毒龍潭,在毒龍潭內依舊需要補元丹,因此沒有人願意將補元丹交出來。

一旦元力徹底耗竭,意味著死亡到來。

誰會願意將自己所剩不多的補元丹交出去?補元丹在外界算不上什麼稀罕物,但在此時此刻卻是珍寶,關乎性命。

“諸位少爺,我等雖是散修,但望您等別欺人太甚,我等的元力同樣所剩無幾,剩餘的補元丹已堅持不了幾日,所以,我們斷不可能交出去。”

“哼,如此說來,你們是選擇現在就死咯?”九劍宗的弟子威脅在場散修,十分強勢,仗著冷彥有青鋼劍在手,場中無人敢與他們硬碰硬。

話一出口,現場的氣氛頓時緊張,場中的散修們下意識地靠在了一起,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嘶啦!”

電光火石之間,一名輪迴境五重天的散修被一道劍光斬過身軀,一息之間慘叫聲傳來,後者身軀被劍光一分為二,慘死當場。

突如其來極具衝擊的一幕,驚住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眾散修目眥欲裂,眼眶紅到極致,渾身因怒而顫,但卻又敢怒不敢言。

“如此,是不是便剩下了些補元丹?”冷彥冷視著一眾散修,臉上露出一抹森然邪笑。

強者為尊,弱肉強食,亙古不變的法則,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正因為他們是散修,沒有倚仗,冷彥才可如此肆無忌憚。

“少爺,就三枚補元丹,根本不夠!”九劍宗的弟子從死者染血的手指上取下虛眯戒,破開禁制,找出三枚補元丹,“呸,真是個窮鬼。”他不屑地朝屍體踹了一腳,並順便吐了口唾沫。

如此作為,令人髮指!

李芙與李芸裳都看不下去。

“芸裳,為了活命,我們只能這麼做,仁慈在這個世上活不長久!”冷彥解釋道。

“冷彥,你未免欺人太甚!”李芸裳身後不遠處,巫霆再也遏制不住胸中的怒意,殺氣騰騰,他也算是散修出生,沒有什麼背景可言,九劍宗眾人的所作所為,實在讓他看不下去。

“喲?這還有一位正義的主兒?”九劍宗冷林回過頭看向巫霆,冷笑連連,“嘖嘖,這一路你也算受我們庇護,敢喝斥我們?”

“砰!”

“你個吃裡扒外的廢物,不想活了?”九劍宗三名弟子冷不妨直接對巫霆出手,一番亂劍斬下,巫霆增添幾處新傷。

“夠了!”韓永江怒喝一聲,殺氣迸發,“冷彥,你不要欺人太甚,巫霆是我朋友!”

“朋友?”九劍宗弟子冷笑,“呵呵,韓永江,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皇室的一條狗,而他也不過是進入天路時捎帶的,挑選他們同行的原因,你應該清楚,說到底他們只是一些可有可無的外人,而你這條狗,卻幫著外人,咬自家的主人,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極具嘲諷且刻意,充滿著諷刺的嘴臉,帶著鄙視與蔑然的眼神,讓韓永江握緊了拳頭,牙床不由地嘎吱作響,他雖姓韓,卻從小於皇室長大,父親是護國之將,在霓凰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今被這般苛嘲,任誰都會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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