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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的門,是攔住姚容和九號的最後一道屏障,安保隊長和陳博士已經在期待九號被電倒的場景了,結果這算什麼?
啊,這是在玩芝麻開門嗎!
九號伸手過去,門就直接開了。
再然後,九號就一溜煙,在他們所有人的目送下,跑得無影無蹤了!
安保隊長最先反應過來,撕心裂肺喊道:“給我追啊!”
遊蕩在門口附近的喪屍聞到了濃郁的活人氣味,搖搖晃晃向著研究所大門衝來,發出陣陣駭人的嚎叫。
安保隊長手握金屬長|槍,含怒一擊,如砍西瓜般將攔住他去路的喪屍腦袋砍下來,繼續往東邊追去。
研究所上方是一片已經廢棄的工業區,安保隊長剛追出百米,耳邊聽到一陣車子啟動的聲音,他循聲看去,只見斜前方,一輛破破爛爛的黑色摩托車撞開半掩的倉庫門,載著姚容和九號衝到馬路上,飛快消失在他的視線盡頭。
“他們居然有車!”
落後一步趕到的火系異能者驚訝道。
不怪這個火系異能者詫異。
為了保護研究所的安全,他們這些安保人員經常會在工業區裡巡邏,清理掉一些等級比較高的喪屍。如果工業區有陌生車輛出現,他們應該會提前發現才對。
“姚容既然是有備而來,當然會給自己準備一個交通工具!”安保隊長咬牙道。
這輛摩托車看起來破破爛爛,又被藏在倉庫裡,他的下屬巡邏只是簡單檢視路面,不會大費周章進倉庫裡翻查。
就算真進了倉庫裡搜查,乍一看這破破爛爛的摩托車,也不一定會起疑心。
在姚容他們有交通工具的情況下,抓回他們的可能性越來越渺茫了,但安保隊長不甘心就這麼放棄:“馬上呼叫汽車去追他們,快去!”
馬路上。
姚容開著摩托車,車速幾乎被她飆到了最快。
鹿非揹著包坐在車後座,雙手扒拉著姚容的衣角,眼睛彷彿看不夠般,不住打量著這個久違的世界。
在大路上開了一小會兒,途徑一個分叉口時,姚容毫不猶豫地轉進了小路。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個小路會通往哪裡,但繼續在這條沒有什麼活人的大路上開摩托車,是一件非常冒險的事情。
萬一運氣不好,開著開著就迎面碰到了蕭白博士的隊伍呢?
她這輛摩托車一看就是從研究所方向開出來的,真要是在馬路上和蕭白狹路相逢,很難說會發生什麼。
就在姚容的摩托車拐進小路五分鐘後,幾輛軍用卡車從馬路另一頭駛了過來。
最前方的一輛軍卡上,坐著一個學者模樣的中年男人。
他穿著一身白色實驗服,臉上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框,五官儒雅清俊,滿是學者氣息,唇角常年噙著笑,給人一種溫和之感,但細看之下,他的笑意分明不及眼底。
“博士,再過十分鐘,就要到平安市的第九研究所了。”助手聲音恭敬,坐在他身側彙報。
蕭白點了點頭,正要說話,目光一轉,透過玻璃窗盯著前方迎面駛來的汽車,溫聲道:“去看看。”
汽車上的人顯然也看到了他們,急忙踩住剎車。
十分鐘後,蕭白從助手那裡,聽說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他唇角的笑瞬間淡去。
沒有了笑意作為偽裝,他給人的壓迫感頓時加重了很多。
“博士,周隊長說他已經派人沿著分岔路去追姚容和九號了。”助手的聲音越發小心謹慎。
“追不到了,讓他們把人都撤回來,不要再做這些無用功。”蕭白神情冷淡,“馬上去研究所,我要親自檢視情況。”
研究所現在一片狼藉。
研究員們全部都聚在大門口透氣,這裡的活人氣息這麼重,徘徊在附近的喪屍瘋狂湧過來。雖然這些喪屍的等級不算很高,但是留守在研究所的安保也不多,他們花了不少功夫才解決掉喪屍,甚至有人一個不注意就死在了喪屍手裡。
蕭白來到研究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陳博士心頭髮虛,硬著頭皮上前迎接。
助手不知從哪裡找來了幾個氧氣瓶,蕭白握著氧氣瓶,仔細觀察起大門:“按照你們的意思,這扇大門失效了?”
安保隊長:“回博士,是的,現在我們已經無法用指令控制這扇門的開關。”
蕭白沒有發表什麼看法,只是讓安保隊長帶著他去關押鹿非的房間。
這間房間是爆炸點之一,房間裡面被毀得差不多了,走廊也被波及到,但從殘留的痕跡,還是能勉強看出安裝在走廊上的武器。
蕭白沉默著看了許久,才又問了一句話:“在九號逃跑時,這些本應該自動發起攻擊的武器,全部都沒有動靜?”
安保隊長點頭:“如果武器發起攻擊,我應該能更早發現九號逃跑。”
蕭白又看了看被炸得最慘烈的地方:“那是通風管道口吧。”
看完了自己想看的東西,蕭白不再停留:“帶我去姚容的房間看看。”
房間同樣是爆炸點之一,姚容留在這裡的生活痕跡幾乎都被那場爆炸燬掉了。
不過因為房間的通風管道口距離書桌有些遠,爆炸時只輕微波及到了書桌,書桌上絕大多數東西都還儲存完好。
蕭白一眼就看到了被丟在書堆角落裡,燒了一半的筆記本。
這種筆記本,是研究所統一發放給每個研究員的。姚容才來了研究所不到十天,就已經把這麼厚的筆記本寫滿了大半。
蕭白彎腰撿起。
從筆記本側面能明顯看出,有一塊地方被撕去了很多頁紙。
蕭白沿著那個撕開的痕跡翻開筆記本,舉著手電筒對著書頁,卻發現上面連一點點寫字後留下的筆痕都沒有。
難怪這裡被撕去了這麼多頁紙張。
對方這是擔心有人從筆痕窺出問題。
放下筆記本,蕭白失去了繼續檢視的興趣。
助手等人還在搜查,蕭白看著他們的做法,明知以對方的謹慎不可能會留下什麼明顯的痕跡,但也沒有去阻止他們的動作。
“博士……”陳博士捧著姚容的資料匆匆走了進來,“姚容的資料上顯示她有一個孩子。”
“我問過她她的孩子在哪裡,但她告訴我,她的孩子在末世之初就已經遇到危險了。我誤以為她的孩子是遭遇喪屍襲擊死去了,沒有多想就把她請來了研究所。”
末世之初死去的人太多了,陳博士根本沒有懷疑姚容那番說辭:“現在看來,這個叫鹿非的孩子很有可能……很有可能就是九號……”
陳博士直接跪倒在蕭白腳邊。
這一次九號的逃脫,完全就是在於他的引狼入室。
是他在得知姚容有意加入研究所,派人從江省基地接來姚容。
是他給了姚容那麼高的許可權,讓姚容能夠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做這麼多事情,還不被察覺和懷疑。
難怪姚容對九號如此關照,難怪姚容不顧自身安危也要去讓九號恢復意識,這根本就不是出於一個研究員對實驗體的心情,而是出於一個母親對兒子的心情。
陳博士不敢求饒,他只希望蕭白博士能夠看在他過往功勞的份上能夠網開一面。
“希望博士能看在我對博士忠心耿耿的份上,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我一定會用盡一切辦法把九號抓回來的!”
蕭白淡淡俯視著陳博士,又瞥了眼跟著跪下的安保隊長:“我手底下不需要無能之人。”
陳博士和安保隊長的臉色瞬間灰敗下來。
“不過,這個研究所的重建需要花費不少功夫,你們還有些用處,那就留著你們一條命吧。”
還不等陳博士和安保隊長露出劫後重生的表情,原本守在蕭白身邊的幾個異能者,一齊上前摁住兩人,給他們注射了不知名的藥劑。
助手越過這兩人,對蕭白道:“博士,我會馬上向和我們合作的幾大基地發去通知,讓他們儘可能配合我們抓回九號。”
“那個叫姚容的女人敢背叛研究所,在抓到她後,我會按照研究所的規矩處決了她。”
蕭白用指尖推了推眼鏡架,眼底閃過興味的光。
他微微一笑:“不。”
“事實上,比起九號,我對姚容更加感興趣。”
“或者說,我對她手裡那個能夠廢掉武器自主攻擊能力、令大門指令失效的東西很感興趣。”
蕭白轉過頭,看向助手:“再說了,姚容是九號的母親,事情就變得更有意思了。”
“既然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愛,可以讓她帶著兒子突破層層封鎖的研究所。那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母愛可以再次創造奇蹟,這個偉大的母親會想盡辦法讓九號的身體和基因情況都恢復到正常人類狀態?”
在說到“母愛”和“偉大的母親”這兩個詞時,蕭白的語氣格外譏諷涼薄。
每次遇到岔路口,姚容都會隨心選擇。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最終目的地,研究所那些人就更不可能判斷到她的逃跑路線了。
連著拐了五次彎,路標顯示再往前十公里是一個鎮子,姚容乾脆就向著這個鎮子開去。
這輛摩托車有些年頭了,發動機的噪聲非常大,一駛進街道,就驚動了隱藏在街道各個地方的喪屍。
姚容巡視一圈,將車子停到一家藥店門前:“我們進去吧。”
鹿非仗著自己腿長,一步邁下車後座,抄起地面一塊比較大的碎玻璃,率先走進藥店裡。
不到半分鐘後,他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門口,朝姚容招了招手,示意姚容進來。
姚容一進店裡,就看到了橫倒在貨架中間,頭上插了玻璃,死得不能再死的喪屍。
店裡唯一的危險被解決了,姚容拉下門閘,開始翻找藥品。
藥店已經被光顧過很多次,貨架幾乎都空了,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藥物掉落在地上。不管有用沒用,姚容全部都收集起來。
找了好一會兒,她終於找到能夠止血消毒的藥物。
“過來,我幫你處理傷口。”姚容扯過一張椅子坐下,朝鹿非招手。
鹿非低頭,看了眼自己血肉模糊的手。
與他那超出正常人類範疇的攻擊力、速度、聽覺等等相比,他的身體恢復能力要比正常人類差很多,直到現在,他的傷口都還沒有癒合,不時有血水滴落下來。
外面傳來激烈拍門的聲音,顯然是有喪屍被新鮮血液的味道吸引過來了。
姚容見他不動,敲了敲桌子:“傻站在那幹嘛呢。”
鹿非這才走到她面前。
“屋裡只有一把椅子,你坐到桌子上吧。”
姚容藉著透進來的微弱陽光給傷口消毒、塗藥,又用找到的唯一一卷止血繃帶幫鹿非包紮傷口,最後還給鹿非打了個漂漂亮亮、花裡胡哨的蝴蝶結。
“這幾天都別用這隻手打喪屍。”
姚容從揹包裡取了幾個麵包和一瓶水,又把一些可能用到的藥品塞進包裡:“先吃早餐吧。吃完我們去搜集物資。”
別的不說,至少得先給鹿非找到一把趁手的武器。
鹿非已經很久沒吃過麵包這種飽腹的食物了。自從被關進研究所,他都是靠注射營養液來維持身體機能。
綿軟的麵包進入口中,舌頭自動分泌唾液,鹿非嚐到了淡淡的甜味。
他的眉梢染上一層笑意。
太好了!
對於一個沒什麼興趣愛好只喜歡美食的吃貨來說,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嘴巴不能進食。研究所簡直就是從方方面面虐待實驗體,他們給他喂營養液都是用注射的方式,甚至不願意讓他嚐嚐營養液是什麼味道的!
不過末世的食物那麼匱乏,能吃飽就不錯了,想吃好那實在是太難了。
他以後甚至連零食都很難吃到。
鹿非的表情頓時又垮了下來。
毀滅吧,他討厭末世的理由又多了一條。
姚容看著鹿非的表情一會兒晴,一會兒陰,不由覺得好笑:“我這有其他口味的麵包,給你。”
鹿非唇角一彎,伸手接了過來。
這回他不再耽誤時間,三兩下就把姚容遞來的麵包吃光了。
他跳下桌子,很自覺地背好包,抄起前臺的一把算盤,拉開閘門,直接把算盤甩到那個鍥而不捨砸門的喪屍頭上。
先是算盤碎了。
再之後,喪屍的腦子也碎了。
兩者區別在於,算盤是被喪屍的腦子撞碎的,而喪屍的腦子是被鹿非的手砸碎的。
在與喪屍的面板相觸時,鹿非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往旁邊連退幾步,卻還是被喪屍的腐肉濺到了褲腳。
回想起剛才彷彿砸豆腐腦一般的手感,鹿非:嘔。
太強了也是一種痛苦。
這種等級不高的喪屍,腦子對他來說太軟了可怎麼辦啊。
不行,他需要武器。
他不能玷汙了豆腐腦在他腦海裡的美好記憶。
身後傳來一陣笑聲。
姚容扶著門,樂不可支。
鹿非把他的所有心理活動都寫在了臉上,她可以輕易讀懂他在嫌棄些什麼。
“好了好了,別嫌棄了。”
接收到鹿非哀怨的眼神,姚容指著不遠處正在向他們衝來的喪屍,提醒道:“再不趕緊跑,你又要繼續殺喪屍了。”
鹿非二話不說,立馬拽著姚容的胳膊開始往五金店狂奔。
這個鎮子並不大,姚容和鹿非從鎮子頭跑到了鎮子尾,根本沒有碰到一個活人,倒是見到了不少喪屍老鼠的屍體。
根據這些屍體來判斷,這個鎮子不久前可能經歷過一群喪屍老鼠的襲擊,活人要麼被同化成喪屍,要麼都跑光了。
不得不說,姚容和鹿非的運氣不太好,這個鎮子顯然被人搜刮過很多次了,姚容和鹿非找來找去,都找不到長距離的武器,鹿非只好一臉認命地拖著鐵錘,開啟了生無可戀的殺喪屍之旅。
在他殺喪屍時,姚容從超市裡找到了兩套適合鹿非穿的球服,又找到了一個書包。
書包容量不大,但也聊勝於無,能裝一點是一點。
姚容挑揀了一些生活必需品放進去,直到塞滿書包才停手。
至於食物和水,就找到了一點點,只夠兩人用一頓。
等鹿非殺完喪屍回來,姚容將球服遞了過去:“去換套衣服吧。”
鹿非身上的銀白色實驗服雖然耐髒,但太顯眼了,這會讓人一眼就認出他是從研究所逃出來的。
換衣服時,鹿非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傷口。
即使他剛才沒有使用這隻手去殺喪屍,手上的傷口還是在不停流血,染紅了白色紗布,完全沒有一絲癒合的跡象。
等鹿非換好衣服回來,地上已經鋪了兩床被子,姚容坐在其中一床被子上,鄭重道:“鹿非,你坐下。”
見她這麼嚴肅,鹿非還以為她有什麼要緊事跟他說,連忙盤腿坐到她對面。
下一秒,他就因她的動作呆了呆。
姚容握住鹿非的右手,一圈圈解開纏繞的繃帶。
“你的身體異常強大也異常脆弱,現在看來,普通的治療手段對你來說效果不太大。”
鹿非撓了撓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姚博士此刻的表情,很溫柔。
溫柔到,他既難為情又不自在。
“不知道治癒系異能對你的傷勢會不會管用。”姚容自語一句,心中默唸“解除遮蔽”,遊戲手環再次在她的手腕現型。
鹿非微微瞪大眼睛。
他沒想到姚博士居然會有遊戲手環。
這種神奇的東西,連骨骼驚奇如他都沒有得到哎。
只不過這個遊戲手環的等級,似乎……
額,非常低。
好吧,就算幸運地擁有了遊戲手環,姚博士還是隻愛好動腦不喜歡打打殺殺的文化人。
姚容直接催動遊戲手環。
原本平平無奇的手環在她的催動下泛起淡淡的乳白色光芒,籠罩住鹿非的指背。
這抹光芒只持續了不到兩秒就消散了。
不過,雖然光芒持續的時間很短,但能明顯看出來,鹿非的傷口流血速度比剛才減緩了一些。
姚容思忖片刻,總結道:“看來治癒系異能對你是有用的,只是我現在的等級太低了,效果不太明顯。”
現在她的異能已經耗光了,即使醫療手段對鹿非的效果不大,也聊勝於無。
起碼能防止傷口感染。
所以姚容又重新幫鹿非上了一遍藥。
“等我的手環等級升上去,以後你遇到什麼傷,都能很快被治癒了。”
鹿非垂下眼眸。
姚博士得到手環半年了都還是1級,明顯對升級手環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但她現在突然有了升級的念頭,是因為……
想幫他療傷嗎?
好像知道鹿非在想什麼般,姚容拍了拍鹿非的肩膀:“沒錯,你看啊,我的異能升級之後,獲益最大的人肯定就是你對吧。所以,以後你負責抓喪屍,我負責殺喪屍升級。殺喪屍這種髒活統統交給我來就好,你不用再為此煩惱了。”
鹿非:“……”
髒活給她,累活給他是吧。
可惡,這清脆的算盤聲已經狠狠吵到他的耳朵了。
算了。
鹿非安慰自己。
這樣做雖然麻煩了點,但至少他從此以後可以遠離砍喪屍如砍豆腐腦的痛苦。
於是鹿非認命地朝姚容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姚容的提議,甚至直接從地上爬起來,打算現在就去給姚容抓幾隻喪屍回來砍。
姚容哭笑不得,連忙叫住他:“升級的事情急不來。比起殺喪屍,現在你更需要做的,就是休息。你不能再透支自己的身體了。”
聽到姚容的話,鹿非才後知後覺感到睏意。這股睏意一湧上來,他的眼皮就耷拉下去了。
“先好好睡上一覺吧。睡醒之後,我給你熬小米粥喝。”躺在柔軟的被子上時,鹿非隱隱聽到了姚容的聲音。
他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睡過去的。
但他知道,自己是聞著食物的香味睡醒的。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重新亮起來了,姚容坐在他隔壁的床鋪上翻看平安市區及周邊地圖,小米粥在不遠處的鍋裡咕嚕嚕翻滾著,散發著一股小米自帶的香味。
鹿非翻了個身,懶洋洋地不想動彈。
在末世來臨之後,他都沒有賴過床了。
所以,多賴會兒。
賴到姚博士喊他起床吃早餐再起來。
半睡半醒間,他感應到有人走到了他的身邊,一陣暖洋洋的光落到了他的右手上,那困擾了他一整天的傷口終於成功止住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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