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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瀾衝好兩個湯婆子,拎到房門口。
“開門。”
房門“吱呀”一聲被開啟,探出一張圓圓的小臉,“幹什麼呀?”
“你不是說冷嗎?給你,塞被窩裡。”裴瀾遞上湯婆子。
“哦哦,謝謝。”莫言惜趕緊接過。
“嘖!笨丫頭,拎著環兒,小心燙手。”裴瀾看她直接摸向湯婆子的底,趕緊拿開一點,教訓道。
“知道啦,那麼兇幹嘛。”莫言惜撇撇嘴,接過兩個湯婆子,不小心碰到了裴瀾的手,臉一紅,差點把湯婆子掉地上。
裴瀾趕緊托住底,翻了個白眼。
“現在就睡了還是等會兒再睡?”裴瀾問道。
“等會兒再睡,還有晚課沒做。”莫言惜回答道。
“晚課?”裴瀾摸了摸鼻子,“你們晚上睡覺前還要誦經?”
“不是啦!”莫言惜很是無語,“又不是尼姑,誦什麼經啊!”
“那是什麼?我能學嗎?”裴瀾好奇道。
“呃......”莫言惜回頭看了看盤腿坐在床上的師姐,回頭對裴瀾說道,“學倒是可以學,只是,我們的功法可能不太適合你練。”
裴瀾眉頭挑了挑,狐疑地打量一眼,“還有這種事情的?練了會怎麼樣?”
“會不長鬍子。”莫言惜突然笑道。
“......”裴瀾嘴角抽搐了一下。
“言惜,別瞎說,”司徒明月說道,“裴公子,萬花樓的功法是針對女性身體特性創造的,所以男人練起來恐怕有些麻煩。”
“哦,那不學了,”裴瀾摸摸鼻子,“反正,你們練了也打不過我。”
“瞎說,你那是偷襲。”莫言惜糾正道。
“行了行了,我去給你們拿暖爐。”裴瀾擺擺手,回到廚房,從灶膛裡剷出帶著餘溫的炭火,裝到兩個手爐中,蓋上蓋子,回到了房門外。
“給,別往床上放啊,一會兒把被子點了,”裴瀾提醒道,“裡面是炭灰,這會兒很燙,你們放遠一些就行,睡前拿到屋外。”
“好。”莫言惜點點頭。
裴瀾聳聳肩,合上了門,關好各處門窗,回到自己屋裡睡覺了。
一夜過去了,今天休沐,裴瀾起的比平常晚一些,從自己房間出來時,發現姐妹倆還沒起,便顧自洗漱去了。
做好了飯,司徒明月才睡眼惺忪地從房間裡出來,身後跟著同樣哈欠連天的莫言惜。
“去洗把臉,吃飯。”裴瀾端著兩碟小鹹菜催促道。
“好。”姐妹倆異口同聲,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裴瀾壞笑道,“怎麼個事兒?一點精神都沒有,兩個姑娘家昨晚上偷偷摸摸幹嘛了?”
司徒明月翻了個白眼,沒搭理這個猥瑣男,拉著莫言惜去洗漱了。
吃過早飯,裴瀾帶著二人進了城。
“哪個客棧來著?”裴瀾嘴裡叼著冰糖葫蘆,含糊不清地問道。
“雲來客棧。”莫言惜同樣含糊不清地說道。
“奢侈!簡直奢侈!”裴瀾罵罵咧咧地加快了步伐,姐妹倆趕緊跟上。
雲來客棧。
“陸掌櫃!”裴瀾一步跨進客棧的門檻,高聲喊道。
“喲,小瀾啊,快快快,裡邊兒請,你今天怎麼上我這兒來了?”長得胖胖的陸掌櫃的堆滿笑意迎了上來。
“這倆人眼熟嗎?”裴瀾叼著糖葫蘆,指了指身後裝扮整齊的司徒明月和莫言惜。
“喲,這不是昨日說錢丟了兩位姑娘嗎?找到你那兒去了?”陸掌櫃說道。
裴瀾擺擺手,“這兩位是我的遠房親戚,錢丟了,我聽說你把她們行李都給扣了。這樣,您辛苦,算一下多少錢,我出了,然後叫人把行李拿來。”
“嗐,咱哥兒倆誰跟誰啊,我能掙你那個錢嗎?”陸掌櫃笑呵呵地說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老陸也就是個高階打工人,不佔你便宜。”裴瀾說道。
陸掌櫃笑了笑,“那好吧,稍等我一會兒。”
“柱子,去把昨天那兩位小姐的行李拿來,樓上地字一號房間的。”
“好~~~嘞!”遠遠地傳來一聲回應,然後是一陣陣“噔噔噔”的腳步聲。
“小瀾,一共是五兩三錢,你給五兩就行了。”陸掌櫃笑呵呵地說道。
“行。”裴瀾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從袖口裡摸出五兩碎銀,遞給陸掌櫃。
這時候,行李也拿來了。
“那行,老陸啊,我們先走了啊。”裴瀾說道。
“不喝兩杯再走?店裡新到的陳年花雕。”陸掌櫃笑著邀請道。
裴瀾翻了個白眼,“老陸,你看我像是在你這兒消費得起的人嗎?”
“哈哈哈,那行,有空來喝茶,陪老哥說說話也好嘛!”陸掌櫃笑道。
“好好好,”裴瀾點點頭,轉過身擺了擺手,“走啦!”
“好,慢走。”陸掌櫃笑著點點頭。
走出客棧,裴瀾把手裡的兩個包袱扔給二人,一人賞了一個腦瓜崩兒。
“你幹嘛啊!”莫言惜摸著額頭,委屈地說道。
司徒明月也幽怨地瞪了裴瀾一眼。
“兩個敗家玩意兒,住那麼貴的房間!”裴瀾蹲在地上,摸了摸乾癟的錢袋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兩天就花了五兩銀子,還沒住進去,那可是我一個月的俸銀啊我滴個親孃誒!”
“對,對不起嘛,”司徒明月紅著臉,小聲說道,“等她們來了,我就把錢還你。”
裴瀾猛地抬起,盯著司徒明月沒說話,直到盯得司徒明月心裡開始發毛,這才開口說道,“你發誓!”
“......”司徒明月無奈地舉起三根手指,“我發誓。”
“行,信你了,”裴瀾站起身,“東西拿好了,這回再丟了我可不管你們。”
“知道了。”二人點點頭。
裴瀾帶著二人買了米麵,還有油鹽醬醋,正準備回家呢,回頭看見莫言惜和司徒明月正站在一個賣零食的小攤前,品嚐著剛出鍋的松子。
“???”裴瀾嘴角抽搐了一下,走上前去。
“買點回去吃吧?”莫言惜拉了拉裴瀾的袖子。
“沒吃過?”裴瀾看了看二人,不像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啊。
“在家師父都不讓吃這些。”莫言惜說道。
“......”裴瀾無奈,“老闆,你這松子兒多少錢一斤啊?”
“二十文錢一斤。”小販豎起兩根手指。
“行吧你給我稱上......”
裴瀾話還沒說完,莫言惜伸出一隻白白嫩嫩的小手,“五斤!”
“吃死你算了!”裴瀾瞪了她一眼,“五斤吧。”
“好嘞!”小販麻利地稱了五斤,還給多饒了一大把,“您還要點兒別的嗎?”
“喲,瀾子!”裴瀾正要說話,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裴瀾用屁股都能猜到,是王山,手裡還握著半個油餅。
“早啊。”裴瀾轉過身,沒精打采地打了個招呼。
“嚯~~~~!”王山看到裴瀾身旁兩個容貌嬌豔的姑娘,瞬間睜大了眼睛,“這兩位是?”
“路邊撿的。”裴瀾沒精打采地說道,隱隱感覺背後一隻手小手在捏自己的後腰。
“你小子,揹著老哥偷偷找了相好了也不說一聲?”王山揶揄地笑道。
“遠房親戚,要不要給你介紹一下?”裴瀾說道。
“下次,下次,我得幹活去了。”王山哈哈笑道。
“怎麼?有線索了?”裴瀾問道。
“還沒呢,這不梁開和老江都出去忙活了嗎,看他們忙不過來,我打算也去打聽打聽。”王山說道。
“您辛苦。”裴瀾擺擺手。
“還是你福氣好啊哈哈哈哈。”王山大笑著離開了。
裴瀾一回頭,“沃尼瑪?!”
滿滿的五大包,每一包都有五斤左右。
“這位客官,一共是一錢銀子,送您一個口袋。”小販憨厚地笑著。
裴瀾顫顫巍巍地摸出一粒碎銀遞了過去,莫言惜很有眼力見地拿過了五包炒貨裝進口袋,背在身後。
“死丫頭,你丫耗子精轉世的吧?”回家路上,裴瀾沒好氣地說道。
“好吃嘛!”莫言惜笑嘻嘻地說道。
司徒明月苦笑著搖搖頭,這個師妹,雖然膽小,但是很會看人下菜碟,她是吃準了裴瀾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才敢這麼做的。
“我先說好啊,來接你們人要是不給錢,我連她一塊兒賣了。”裴瀾嘟嘟囔囔地說道。
“哎呀知道啦!”莫言惜說道。
愉快的一天,在“咔嚓咔嚓”嗑瓜子的聲音中過去了。
第二天裴瀾起了個大早,到衙門上值。
距離案發已經過去了四天,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梁開等人依舊是沒有打聽到任何線索。
散值後,裴瀾照常拎著一兜子肉和蔬菜,慢悠悠地走回家。
只是今天,似乎氣氛不太一樣。
“脂粉的香氣,”裴瀾站在院中,皺了皺鼻子,暗道,“看樣子人來了不少啊,這萬花樓是正經組織嗎?”
堂屋的大門虛掩著,裴瀾一腳踹開門,迎面的主位上,端坐著一位中年美婦,身上穿了一件錦霞紋刻絲青蟬翼豎領長衫,頭上戴著一頂金絲簍空的發冠,發冠上裝點著珍貴的寶石和金屬的花飾,兩手端在腹前,看起來是那樣的端莊,高貴,讓人不敢接近。
而連續磕了兩天瓜子的司徒明月和莫言惜,咬著黢黑的嘴唇,無比乖巧地站在一旁。
“你......”那中年美婦剛要說話,裴瀾打斷道。
“先別說話,站起來挪個地兒。那個位置,不是誰都能坐的,”裴瀾皺了皺眉頭,“請您先站起來。”
那中年美婦倒也隨和,站起來,挪了個位置,坐到側首。
“我沒猜錯的話,您應該是來接她們回去的吧?”裴瀾拄著刀,大大咧咧地問道。
“是。”中年美婦面帶微笑,點點頭。
“哦,那就趕緊領走吧,天色不早了,一會兒城門該關了。”裴瀾說道。
“你就不好奇我是誰嗎?”中年美婦問道。
“不好奇,一點也不好奇,”裴瀾笑道,“帶錢了嗎?這倆丫頭昨天可花了我不少錢。”
“我叫司徒芷,是你外婆孟玉笙的下屬,以姐妹相稱,明月這丫頭,是我的女兒,論起輩分,你該叫我一聲小外婆或者奶奶,得叫她們一聲小姨。”中年美婦並沒有理會裴瀾的話,自顧自地說道。
“......”裴瀾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姐妹倆,只見司徒明月眼觀鼻,鼻觀心,莫言惜則是神氣地看了他一眼。
“真是莫名其妙被佔了便宜。”裴瀾暗自吐槽一句。
“這些年雖然一直沒有來拜訪過你們一家,但也時常與大姐保持書信往來,早就知道大姐有個好外孫,今日一見,果然是俊俏不凡。”司徒芷依舊自顧自地說著。
“謝謝誇獎。”裴瀾假惺惺地拱了拱手。
“你好像不是很歡迎我的到來,是不是我打擾你和我的小徒弟相處了?”司徒芷笑道,“你要是願意,我可以讓言惜留下來陪你。”
“喲嚯,謝謝啊!”裴瀾拱了拱手。
“師父......”莫言惜連忙擺著小手示意不要。
“前輩,如果您是來祭拜我外婆,我十分歡迎,現在就可以帶您去她墳前看一看,”裴瀾頓了頓,繼續說道,“如果,您是為了那什麼桃花扇而來,那恕我直言,外婆至死都沒有跟我提過一句。”
“甚至於萬花樓這三個字,我都是從那丫頭嘴裡聽說的。”
“不愧是她的外孫,果然是好膽色,”司徒芷笑道,“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是為了桃花扇而來?”
“拿腳都能猜到的問題。”裴瀾撇撇嘴。
“你真的不知道桃花扇在哪兒?”司徒芷問道。
“如今萬花樓處在分崩離析的階段,只有拿到了桃花扇,才能重新整合這些人。”
“這桃花扇如果留在你手上,只怕是會麻煩不斷!”
“前輩說笑了,麻煩,”裴瀾笑得很燦爛,“不是已經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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