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雪前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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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正蹲在馬路邊抽著煙呢，一輛沒有牌照的大面包車突然就停到了我們面前，車上除了我的發小還有好幾個我不認識的人，毛蛋兒下車看了看我們說：“草！下手這麼狠，一會一定讓他還回去，你們先上車，現在我們就過去弄他！”

麻桿在旁邊打電話打聽訊息：“好的哥，這事兒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行了，晚上不在咱們店裡鬧，放心吧，618房間對吧？嗯...行...”

毛蛋兒這開車是真的厲害，轉彎的時候都不帶剎車的，我的臉，猛地一下就緊緊貼到了我身邊那個兄弟的花臂上，那兄弟笑著摸了摸我的頭，我也衝著他笑了笑。

我坐直一伸腳感覺踢到了座位下邊的東西，我低頭看了一樣，也算是開眼界了，棒球棍、鋼管、甩棍、還有幾把片刀，我嚥了咽口水，這才多久不見啊，他們打架竟然都用這麼狠的東西了，跟拍電影一樣的感覺，感覺這個事會鬧得很大，我跟孬驢和盛陽都特別嚴肅的坐在車裡。

鵬程從副駕駛扭頭問我：“耀兒，號碼他們一堆人都在KTV唱歌呢，都誰打你們了你還記得吧？”

我咬咬牙說：“記得。”

鵬程笑了笑：“記得就行，一會到了，照著下午打你們的人狠狠的打就行，出了事算我的。”

順發摟著我的脖子跟我說：“不用擔心，一會你這幾個哥就把他們給弄得起不來了。”

順發這麼跟我一說，我心裡更有底氣了，想想一會的場面，內心也開始跟著激動了起來。

麻桿所在的會所也是我們那邊最大的一家娛樂會所，叫鑽石錢櫃，後來我才知道，之前我們去的那個爆米花也是這家娛樂公司投資的。

下車的時候毛蛋兒讓我們拿著棍子去，我們三個到座位下邊一人抽出來一根甩棍給藏到了衣服袖子裡，他們都是兩手空空的，什麼都沒拿。

這種高檔會所我還是頭一次來，一進門口就有兩排穿著特別暴露的女服務員，當時還挺內向的，都不敢直視她們，但她們還挺熱情的過來跟我們打招呼。

前臺收銀員小姐姐站起來笑著說：“杆哥帶著兄弟過來玩了呀？”

麻桿笑著點了點頭跟她說：“把618給我關掉。”

收銀員一臉懵的問：“可是號碼哥帶著兄弟在裡邊玩呢，這樣合適嗎？”

毛蛋兒摟著我的脖子跟收銀員說：“他算什麼東西，看到了沒有，這是我弟弟，他帶人打的，其他的事你不用多問，小濤（經理）要是問，你就說毛蛋兒來找人的就行。”

收銀員沒敢再多說什麼，電腦上點了幾下，沒一會前臺的電話就響了，不用想就知道是號碼他們房間打過來的。

麻桿拿起來電話就說：“你爹來找你敘舊了，趕緊滾下來。”

說完就到一旁的沙發上坐著，門口站著的那兩排女服務員也驚呆了，都往裡邊看著我們。

麻桿點上了一根菸跟她們說：“好好站崗，看啥看啊。”

她們一個領頭的說：“好的主管。”

我們仨又是乾坐在沙發上，我摸了摸袖子裡的甩棍，彷彿與這裡邊的一切都顯的格格不入，沒想到麻桿竟然還是這裡的主管，為了掩飾尷尬，孬驢拿出來煙給他們幾個都一人發了一根，我們幾個也一人點上了一根。

鵬程喊了一句：“草！能不能下來了！”

剛說完號碼就帶著一票人從電梯裡走了出來，懷裡還摟著個長的很好看的女的，真是特別鮮明的驗證了那句“鮮花插在牛糞上。”看著他那滿口大黃牙牛比的不可一世的表情就來氣。

號碼走到麻桿面前笑著把頭湊過去說：“呀嗨，這三個小B崽子你認識啊，你剛才電話裡說啥，我好像沒聽清楚啊？”

麻桿拿起旁邊的一個燭臺衝著他的頭就給輪了過去，一瞬間就見血了，拽著號碼的衣領就往會所後邊走，這時候我身邊那幾個我不認識的兄弟，過去一人拽一個，硬生生就把他們給從會所大堂給拽到了後邊停車場。

鵬程問了盛陽一句：“一個沒少吧？”

盛陽點了點頭。

毛蛋兒一米八多，將近二百斤的體重，光往哪兒一站就夠嚇唬人的，勒著哪個下午很牛比的胖子就往會所後邊走，那個胖子剛想使勁掙脫，毛蛋兒就使出來更大的勁勒著他，也是動彈不得。

這時候也算是KTV旺季，這裡停著的車都還挺多，他們接著往前邊拽，我們三個像沒事人一樣在後邊跟著，我這才注意到，停車場後邊還有一大片空地，旁邊是個存放酒水的庫房。

把他們拖過去扔到地上，號碼還指著麻桿犯賤：“範國強，你TM完了，等著吧，到時候看我哥怎麼弄死你！”

麻桿冷笑一聲：“你讓小濤弄死我？你以為我是跟他混的嗎？我平常給你臉主要是看你哥的面子，但是你今天打我弟弟了，這事我還給你臉？”

號碼一聽他這麼說就有點慌了：“不是啊杆哥，我不知道他們是你弟弟啊，我如果當時知道，我肯定也不會打他們了。”

毛蛋兒跟他說了一句：“晚了！”一使勁就把那個胖子給撂倒了，過去就是一頓打，全是衝著頭去的，比我們狠多了，沒一會呢，他們那邊的人就都躺著在地上開始打滾了。

毛蛋兒過來摟著我說：“過去，找到打你的那個人，使勁打！”

我看著地上打滾的他們，跟毛蛋說了句：“要不算了吧，再打就出人命了。”

順發把我手裡的甩棍給那裡出來，衝著那個胖子的頭一棍子就下去了，遞給我說：“就這樣打，沒事，沒那麼容易死的，就這，他們都是裝的，別丟咱們村的人，有啥事我們在這兒呢。”

孬驢撐開甩棍，衝著號碼就是一頓亂輪，點上了根菸衝著號碼的胳膊就給燙了下去，孬驢是直接把整根菸攆滅在了他的胳膊上，聽著他痛苦的叫聲，我想起來了下午孬驢的叫聲。

盛陽也拖著棍子走了過去，但是剛縫過針，走路還是沒那麼順暢，我想起來了下午我們被他們打的樣子，還是收起了那一絲憐憫，一股熱血湧上心頭。

我跟盛陽拿著棍子走到那個胖子面前，我咬了咬牙衝著他的頭就打了過去，他也死死的抱著頭，全給輪到了他的胳膊上，莫名的有一種快感，感覺打的跟沒用一樣，我又使勁補了好幾棍子。

毛蛋兒在一邊笑著說：“這才有咱們村裡人的樣子。”

那幾個我不認識的哥們也在一旁樂呵呵的看戲，好像我感覺這麼狠的一次打架，在他們眼裡就跟小孩過家家一樣，也是怪不得他們什麼都不拿，空著手就來了。

孬驢遞給我跟盛陽一人一根菸，我們知道什麼意思，點上抽了兩口，也學著孬驢的樣子在他胳膊上燙了下去，看著他那扭曲的表情，我們三個相識一笑。

孬驢一隻手拽著他的衣領一隻手拍著他的臉說：“你不是挺橫？還聽說過你名字沒有，你算個毛線啊，新區的小混混還來我們老區混，你配嗎？”

我使勁抽了他一巴掌說：“這是你欠我們的！我們還回去了，別隨隨便便看不起人，比你牛比的人多的是！”

抽他都抽的我手疼了，我看著盛陽若有所思的繞到了他身後，拿著棍子衝著他的腿就是幾棍子，本來還裝死，這才叫出來幾聲。

這麼一會都給我們整的出汗了，我們衝著毛蛋兒他們走過去，順發看著他們笑著說：“過癮了吧？說讓他們還回來就得讓他們還回來。”

盛陽跟他們說：“謝謝哥，這次多虧你們了，以後用的著我隨時跟我聯絡。”

孬驢也是說了差不多同樣的話，我剛準備也說同樣的話的時候，毛蛋兒攔著了我說：“你們三個在市裡好好上學吧，在學校別欺負別人，但是也不能讓別人欺負咱們！”

鵬程笑著說：“耀兒在市裡有你倆這樣的好兄弟也挺好的，這也是國慶節我們才能聚這麼齊，以後有事隨時跟我們聯絡，總會有人在H市的。”

“他們也是一大群人，我見過，都挺不錯的，跟原先咱們幾個差不多。”麻桿摟著毛蛋兒的肩膀說道。

順發說：“哈哈，這就很好了，咱們也不用擔心耀兒受欺負了。”

我指著地上慢慢爬起來的號碼他們問了毛蛋兒一句：“他們怎麼這些人怎麼辦。”

毛蛋兒指了指一旁那個正在打電話的鵬程說：“看他的了。”

“鵬程哥在跟誰打電話呀？”盛陽疑惑的問了句。

順發抽了口煙跟我們說：“他在報警呀。”

孬驢問：“咱們打了他們，為什麼咱們這邊還報警呀。”

毛蛋兒解釋到：“這麼做是為了防止哪邊那2B惡人先告狀，鵬程正好有個拜把子兄弟在警察局裡工作，能走個程式私了，說不定號碼他們還得賠你們錢呢。”

我們三個聽完樂了樂：“還有這種事兒呢？”

順發說了句：“現在打架都跟以前不一樣了，都得拿錢說話，不過不用擔心，這裡沒有監控，最多也算是正當防衛，他們年齡都比你大，出事也是他們。”

毛蛋兒把手搭在了我和盛陽的肩膀上說：“晚上都別回去了，這麼多人好不容易來趟市裡，處理完這個事，晚上哥帶你們happy去！”

我想了想也是，這一回去看到我臉上掛彩了，我媽肯定又該唸叨我了，我們三個一合計，就開始各自跟家裡人打電話編理由說晚上不回去。

剛跟家裡人打好招呼，還沒等聊會天呢，一輛警車開著大遠光燈就從停車場入口快速的駛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