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長白山下的山中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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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黑水的長白山下，雖然天寒地凍，地廣人稀，卻森林密佈，百草豐茂，動物繁多，松花江畔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初春的松花江畔，大雪已經退去大半，正是遊牧民族們狩獵的大好時節，完顏吳乞買帶著唐闊慧兒、阿西娜、拏懶阿古及孩子們在草地上策馬奔騰，不到半日功夫，便拿下野豬、兔子等諸多獵物。

完顏吳乞買雖然在部落長大，卻常年接觸南京城的中原漢人，懂得中原大地的燒製之術，燒做吃食更是她的手上功夫。

阿西娜、拏懶阿古、唐闊慧兒三位夫人正帶著孩子們騎在馬背上游蕩，不久之後，完顏吳乞買已做好香噴噴的燒豬。

香噴噴地野豬味撲鼻而來，夫人問下馬之後，如草原漢子一般喝著女真烤酒，吃著具備中原大宋國烤燒豬，好不自在。

與此同時，完顏撒改、完顏銀束可、完顏宗翰、完顏宗弼、完顏希尹、完顏婁室等順著烤燒豬的香味找來，終於在水草豐茂、風景如畫之地找到了完顏吳乞買一家。完顏撒改率先調侃地說道：

“哈哈哈，吳乞買兄弟，你倒是自在啊，好讓人羨慕，我等不請自來，還請四弟和弟妹們見諒”。

“哦，撒改兄，銀束可、宗翰、宗弼，你們怎麼來了，快快坐吧”。

說完之後，拏懶阿古找來木凳，招呼完顏撒改等坐下。完顏吳乞買則哈哈哈大笑說道：

“來吧撒改兄，嚐嚐我這秘製烤酒和具備大宋王朝特色的烤野豬，準比你們吃慣了的女真山珍海味強多了”。

完顏吳乞買說完之後，完顏撒改拿著野豬蹄啃了起來，喝下秘製烤酒後大聲說道：

“好酒啊，真是好酒，肉也是好肉，看來是我等打擾吳乞買兄弟和弟妹們的雅興了”。

“哈哈哈，撒改兄哪裡話，只要你不嫌我這簡陋，可隨時過來，我們把酒言歡，暢談天下”。

“唉，不瞞吳乞買兄弟，我們此次過來，的確有不決之事請教，還請吳乞買兄弟賜教”。

完顏撒改一遍吃著烤豬肉，喝著美酒，一邊繼續向眾人說道：

“吳乞買兄弟，兩年來，我們大金帝國雖然兩次大敗大遼大軍，自從去年打敗他們的七十萬大軍之後，我大金帝國奪取了黃龍府之外的遼東五十四州之地”。

“但是，我大金帝國本來就地廣人稀，未得遼東五十四州之地以前，我們已擁有大金國六十州之地，但人口僅僅百萬，可戰之兵僅僅十餘萬”。

“如今，遼東五十五州之地人口已達兩百萬之多，幅員廣闊，我大金帝國如今之力已經無法佔有遼東五十四州之地”。

“尤其是吳乞買兄弟離開朝堂之後，耶律淳和蕭普賢女舉兵再來，遼東冤民舉兵作亂，已經為大遼朝廷所用，擁有怨兵十餘萬與我大金國作對，完顏宗翰、完顏宗弼、完顏銀束可、完顏婁室等所部紛紛向東撤退”。

“因此，如今的遼東五十四州之地飽受大遼、大金和怨民之亂，我大金已不再擁有五十四州之地，而且即將危及我大金國腹地。欲解除此患，我等束手無策阿”。

“哈哈哈，撒改兄，恕我直言，我大金帝國無法有效佔有遼東五十四州，真是因為我大金國女真人少，並兵將不足嗎？我看未必”。

“你們想想看，說到人少，那人口不到百萬的契丹人如何統領大遼萬里江山，如何統領數千萬各部族子民兩百多年了”。

“所以，我認為我們無法佔有遼東五十四州，是我大金國體本身存在問題”。

“若我等效仿大遼，效仿兩面官制，做到契丹、突厥、蒙古、柔然、渤海、漢人等與我女真平等，以我女真人為主，以漢制漢、以蒙制蒙、以契丹制契丹、以渤海制渤海，天下大同，這樣便能如大遼王朝一般統領北方萬里江山”。

“啊啊啊，太好了。四叔，您說得好，我完顏宗弼佩服得五體投地”。

“吳乞買兄弟真乃我大金帝國山中宰相也，我完顏撒改贊同你這天下大同的做法，若我大金國能滅了大遼，統領天下，非你這大同之策不足以立國”。

“可是，目前我女真西出滅大遼，若無法真正擁有遼東五十四州之地，便只能偏居松花江畔了，不知吳乞買兄弟有何應對之策”。

“哈哈哈，當年的北疆之地，先是大遼一統。後來我女真三十六部崛起，與大遼分庭抗禮”。

“近年來，遼東五十四州之地乃我大金與大遼的主要戰場，於是便有了百姓流離失所，戰火連連之勢，導致怨民四起，成了數十萬怨兵”。

“撒改兄、各位子侄，你們確定這些怨民和怨兵，怨的是我大金國大軍嗎？我看未必”。

“啊啊啊，四叔，難道您說這些怨兵其實怨的是大遼朝廷”？

“沒錯，宗翰說得對。各位想想，是誰讓他們流離失所，妻離子散的，若無大遼的橫徵暴斂，我大金國將士能揭竿而起嗎？若無大遼對我女真三十六部的窮兵黷武，會引發遼金大戰，波及遼東五十四兩百萬百姓嗎？若無大遼對百姓的欺壓，遼東五十四州怨民能流離失所嗎”？

“因此，我想他們真正怨的是大遼王朝兩百年來的欺壓，而非怨我大金國將士”。

“現在，他們雖然反抗我大金將士，但也同樣反抗大遼大軍，只不過是他們的頭目打著大遼王朝的旗號欺壓百姓，為自己謀取利益而已”。

完顏吳乞買振振有詞地說著。眾人連連點頭，如撥開雲霧見青天一般目不轉睛地盯著完顏吳乞買，深怕錯過任何一個環節。

太陽漸漸落山了，松花江突然颳起了陣陣冷風，打了個寒戰的完顏撒改看了眾人一眼之後說道：

“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吳乞買兄弟如今雖然不在我大金帝國朝堂出謀劃策了，卻如山中宰相一般苦口婆心，為我大金帝國江山社稷出謀劃策”。

“宗翰、宗弼、宗憲、銀束可、石古乃、婁石、希尹，你們的四叔完顏吳乞買之言如驚天地泣鬼神，我等望其項背啊，回去之後我們一定按照你四叔之策，內修政理，外對遼作戰，保我大金帝國永世輝煌”。

完顏撒改說完之後，完顏婁室率先說道：

“啟稟國相大人，我等一定不忘您的重託，按照四叔之策強我大金帝國的”。

正在這時，一旁的唐括慧兒突然說道：

“國相大人，我大金帝國若想拿下遼東五十四州，可趁遼東百姓流離失所之際，行大遼不能行，也尚未行過之善舉”。

”嗯，唐闊慧兒所言極是，我完顏撒改一定稟報皇上，安撫百姓，令其居有所、衣有布、食有糧，同時離間大遼王朝與遼東五十四州怨兵頭領，讓其自相殘殺，到時我大金國再行仁義之師東進，必能讓遼東五十四州盡歸我等所有”。

完顏撒改說完之後，一旁的完顏銀束可附和說道：

“唐括慧兒夫人一語中的，我等受益匪淺，有四叔吳乞買相助，我大金帝國一定能問鼎天下”。

“不不不，撒改兄和各位子侄言過其實矣，不過日後若有用得到的地方，我慕容復一定做好大金帝國的山中宰相”。

完顏吳乞買說完之後，拏懶阿古看了眾人一眼，打趣地說道：

“國相大人、各位子侄，別光說話啊，我夫君親自燒製的大宋國烤豬肉美味可口，別讓他它浪費了”。

說完之後，完顏吳乞買一家與完顏撒改等盡情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