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耶律大石傷心欲絕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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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耶律延禧終於從繼位之初的受人牽制，成了如今一言九鼎的君王。尤其是進入他登基為帝的第十個年頭，他不僅成功削弱了一手遮天的權臣耶律章奴的兵權，還一舉打退了來自西夏國的進犯。

因此，看著初春的陽光，在文武大臣和各部頭領的簇擁下，耶律延禧心情大好。眾人帶著豐厚的獵物回來之後，他一一給予了豐厚的賞賜，滿朝文武歡快至極。

到了晚上，由魏郡王耶律淳做東，朝廷大臣在耶律淳營帳中載歌載舞。

耶律淳長期在南京城鎮守，那可是中原漢人、西夏人、契丹人、蒙古人、高麗人等常常出沒之地。因此，他帶來的歌姬們齊聚了各國的精英。

在盛大的宴會上，耶律延禧、蕭奉先、張琳等目不轉睛地看著歌姬們的演奏，吃著耶律淳帶來的中原美食，喝著香醇的蒙古馬奶酒，百里無人的混同江北面，傳來了大遼文武大臣和契丹貴族們一陣陣歡笑。

突然，從未仔細賞歌賞舞的耶律大石突然大吃一驚，目不轉睛地看向領舞之人，頓時自言自語地說道：

“啊啊啊，是你，蕭普賢女，我的蕭普賢女妹妹，你怎麼會在此地”。

片刻之後，耶律大石突然站起身來，欲向舞臺之人走去，幸得他身旁的蕭翰裡剌拉住了他，他才坐立不安地坐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耶律延禧看了耶律淳一眼，心滿意足地說道：

“哈哈哈，想不到皇叔不但武文雙全，對漢人音律也是如此精通，真是豔福不淺啊”。

“皇上說完了，這領舞之人，乃是當年南院大王蕭峰的義女蕭普賢女，十年前被皇上發配南京為奴，我見他聰明伶俐，便納入我魏王府，做了我耶律淳的小妾”。

“這蕭普賢女果然不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還真的感謝當年的南院大王啊”。

耶律延禧和耶律淳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片刻之後，耶律拍了拍手，屬下們頓時送來高麗醇酒，將眾人的酒倒滿之後，耶律淳哈哈哈大笑地說道：

“啟稟皇上，南京燕雲十六州深感皇恩浩蕩，得以國泰民安，我耶律淳代表燕雲十六州三百萬百姓向皇上敬酒，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耶律淳說完之後，在場的眾人連連點頭稱讚，耶律延禧大笑一聲之後一飲而盡。之後，眾人繼續在耶律淳營帳中把酒言歡，好不歡快。

只有耶律大石黯然失落，魂不守舍。他裝模作樣地喝了幾杯酒之後悄悄走出耶律淳的營帳，漫無目的向混同江水草豐茂之地走去。

蕭翰裡剌不明所以，只得跟隨其後，耶律大石揮了揮手之後示意他離去。

混同江之地雖然水草豐茂，但地多人少，遠遠望去，只能看見一望無際的草原和茂密的森林。

雖然已是陽春三月，但混同江兩岸的春風依舊寒冷，打了個噴嚏之後，不遠處傳來一女子的叫聲，好像在大聲地說道：

“你是誰，來此何干”。

耶律大石大吃一驚，原來是耶律淳府中一歌姬在此小便，他殺笑一聲之後只得轉過身去，向後面走去。

突然，那女子大聲說道：

“大石哥哥，是你嗎”。

耶律大石再次震驚不已，聽到她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之後，頓時停下了腳步，緩緩地轉過身去，大吃一驚後說道：

“蕭普賢女妹妹，真的是你嗎”。

一時間四下借驚，二人四目相對了片刻之後，耶律大石的眼角已經塞滿的淚水，他微微閉上雙眼之後，大顆大顆的淚水順勢滾下。二人沉默了片刻之後，蕭普賢女突然說道：

“大石哥哥，十年了，你已貴為松州刺史大人，也長成了英俊雄武的契丹男人，你還好嗎”。

“還好還好，就是一直沒有你的訊息，我一直心存念想。如今再次見到我心心念唸的蕭普賢女妹妹，見你如此安好，即使此生不能擁有，我便心滿意足了”。

蕭普賢女淚流滿面，瞬間撲倒在耶律大石的懷裡，二人相擁而泣。

不一會兒，耶律大石緩緩地說道：

“蕭普賢女妹妹，耶律淳他怎麼樣，他對你好嗎”。

耶律大石說完之後，蕭普賢女從他的懷裡走開，緩緩地說道：

“當年，耶律淳與蕭海里、耶律餘睹、耶律章奴等同在義父帳下效力，他的年紀，都是可以做我父親的人了。當時在義父帳下之時，我便不齒與他為伍”。

“可是，十年前，我被皇上發配南京為奴，在即將受到惡霸欺負之時，是他耶律淳救了我。他不僅給了我豐衣足食，還教我琴棋書畫，我本欲效仿當年，拜他為義父”。

“沒想到的是三年前，他見我酒醉之時侮辱了我。本來我打算自殺，已結束悲慘的命運，但沒曾想那次之後便懷了耶律淳的孩子。所以，我就不能不依附於他了”。

蕭普賢女說了小半天之後，憤怒的耶律大石突然拔出寶刀，向耶律淳大帳走去。

蕭普賢女突然抱住了他，輕言細語地說道：

“大石哥哥不可，耶律淳可是大遼王朝的魏郡王，雖然也是貪得無厭之輩，但他已是我兩個孩子的父親，你別找他麻煩了好嗎”。

“同時，放眼整個大遼王朝，能如耶律淳一般，將燕雲十六州守得如銅牆鐵壁之人，除了大石哥哥和蕭兀納老前輩之外，已找不到第四人了”。

“因此，耶律淳若死，燕雲十六州將亂。大石哥哥，你不要為難他好嗎”。

蕭普賢女說完之後，耶律大石手中的彎刀突然掉在地上，沉默了片刻之後，他緩緩的說道：

“我耶律大石現在已是無親無故，無牽無掛之人了。原本以為我十年不見的蕭普賢女是我唯一的牽掛，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念想”。

“想不到啊，真見到了已經心心念唸的蕭普賢女，她卻成了別人的小妾，成了別人的孩子”。

耶律大石突然放聲大哭，傷心欲絕地向天大吼，緩緩地說起了十幾年前二人的誓言，自言自語地說道：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再難得”。

見耶律大石如此傾心於自己，對自己十多年前的誓言瞭然於心，銘記於心，蕭普賢女頓時心如刀絞。

沉吟了良久之後，蕭普賢女順勢躺在耶律大石痛哭之地，為他擦去淚水，突然向他的嘴唇吻去。

耶律大石藉著酒勁將蕭普賢女放在地上，頃刻之間與他激情相吻，二人在夜黑風高之際，在那白山黑水的大草原之上傾情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