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太孫殿下耶律延禧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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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耶律洪基喜笑顏開，耶律大石立刻下跪，向耶律洪基稟報道：

“啟稟皇上，臣之所以得以苟活，是皇上您福澤天下所致，臣耶律大石定當竭盡全力，為大遼王朝和皇上盡忠”。

耶律大石說完之後，耶律洪基龍顏大悅，健步如飛地回宮。

之後，年僅十三歲的耶律大石，成了大遼王朝的平西王。他立刻在上京城內開宗設府，為義父蕭峰設定了靈堂。

此後的一段時間裡，他按照義父蕭峰的臨終所託，勤學苦練，好好讀書，一招招太祖長拳、龍爪手等練得嫻熟至極。

當然，他也很感激救命恩人蕭兀納和太子殿下耶律延禧的恩情，閒暇之際，便前往府中拜訪，為蕭兀納和耶律延禧鞍前馬後。

大遼王朝雖然地大物博，但上京城卻地勢偏北，中原大地的陽光沒能普照這塞北的上京城。

但是，草原之畔的冷風卻不時吹來。因此，入秋之後，正是耶律大石口中“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散入珠簾溼羅幕，狐裘不暖錦衾薄”之狀。

諾大的平西王府，沒有家丁，沒有下人，習慣了熱鬧的耶律大石無他人作伴。練習了幾套龍爪手之後，閒來無事的耶律大石獨自一人前往街頭閒逛。

然而，這裡雖然是他出生的上京城，卻與他生長的南京城不一樣。這裡沒有南京城的樓臺亭閣，沒有南京城廣闊的街頭，也沒有南京城賣唱的戲子。

遠遠望去，這裡只有一排排契丹營帳，一群群牛羊，只是時不時傳來牛羊的叫聲，不時飛來一群群草原雄鷹。

風雪交加的隆冬時節，大遼王朝皇宮之外的上京城街頭空無一人。耶律大石無處可去，只得返回自己那簡陋的平西王府練武看書。

大半年多以來，先是效力於南院大王蕭峰帳下的父親去世，之後母親也撒手人寰。好在南院大王蕭峰愛惜部下，於是才有了後來被蕭峰收養之事。

他好不容易成了蕭峰的義子，然而一天不到的時間，他便再次失去了親人，失去了自己敬仰的義父。

如今，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義妹蕭普賢女前往南京為奴後已經下落不明，自己雖然貴為大遼王朝的平西王，但空有頭銜，就連平日花銷，都得靠蕭兀納老大人接濟。

因此，皇上賞賜的平西王府，也不過是比平常百姓家大了點的契丹遊牧營帳而已。耶律大石躺在冰冷的床上，向外眺望著大雪紛飛的各大營帳，不一會兒便安然睡下。

然而，在夜深人靜之際，安靜得可怕的大遼京都上京城，突然傳來異樣的響聲。片刻之後，大遼鐵騎的金戈鐵馬之聲掩蓋了敕勅的大雪之聲。

耶律大石向外看去，只見成千上萬大遼將士打著火把，逐個營帳搜捕亂黨。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耶律大石打了個哈欠之後，正欲繼續睡下。

突然，一中年男子破門而入，瞬間倒在耶律大石的腳下。嚇得半死的耶律大石大叫一聲，連連後退。

正在這時，那中年男子突然說道：

“耶律大石，是我。我是耶律延禧”。

“啊啊啊，皇太孫殿下，您怎麼深夜來此。朝廷大軍正在四處搜查，難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耶律大石說完之後，臉色蒼白的耶律延禧戰戰兢兢地說道：

“大事不好了，父皇他駕崩了。皇叔耶律齊封鎖皇宮，欲置我於死地，奪取皇位。耶律大石，你得幫幫我，否則耶律齊的奸計就要得逞了”。

“竟有此事，想不到看似仁德的晉王耶律齊，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只是，我耶律大石如今勢單力薄，怎麼才能幫助太孫殿下回宮主持大局”。

“唉唉唉，現在宮中尚有三朝元老蕭兀納坐鎮，滿朝文武也不完全受耶律齊掌控。因此，只要我耶律延禧一天不死，皇叔耶律齊就無法繼位為帝”。

“況且，我的心腹手下張琳、蕭奉先、耶律章奴、蕭海里等，尚有三千勇士可用，只要我能返回皇宮，便可順利繼承皇位”。

“只是，現在耶律齊封鎖了皇宮，滿朝大臣進出不得，耶律齊欲將我殺死在皇宮之外。所以，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活著，只要活著便能力挽狂瀾”。

耶律延禧說完之後，耶律大石向外看了一眼，只見那些不停搜尋的侍衛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耶律延禧也開始擔憂了起來，他四處張望了一眼之後，欲向外逃跑。

耶律大石一把將他拉住，緩緩地說道：

“太子殿下，現在大雪紛飛，一片雪白，您只要出去，便會留下腳印，等於是告訴叛軍你逃往何處。所以，您不能走”。

耶律大石說完之後，耶律延禧認為有道理，於是急得瑟瑟發抖。耶律大石也在他那簡陋的平西王府大帳內來回走動，不停地想辦法。

雪越下越大，叛軍也越來越近。千鈞一髮之際，耶律大石拉著耶律延禧，一個飛身而出，掉入了大帳之外地河水之中。

二人的身體將河面上的冰塊砸碎，好巧不巧，此時真的太巧了。沒想到河水早已乾涸，河面冰塊之下僅有少量的河水。

冰面之下是密不透風的河谷，二人雖然被率得粉身碎骨，但此時即便叛軍掘地三尺，也不能發現二人在此藏匿。

讓人意外的是，少量的河水之中，成百上千只魚兒在遊動，耶律延禧吞了一口口水之後，一旁的耶律大石心領神會，捉住幾條大魚，在冰面之下架火燒魚。

小半天之後，耶律大石將烤熟了的美味送到耶律延禧手上說道：

“太孫殿下，您餓壞了吧，臣只會做這簡單的頭魚宴，您就湊合著吃吧”。

耶律延禧接過耶律大石遞過來的頭魚宴之後，用鼻子聞了一下，笑容滿面地說道：

“好香啊，真是太香了。我自小生長在宮中，還是第一次知道，這河裡遊的魚竟然能這樣吃”。

耶律延禧說完之後，將那烤熟了的頭魚宴分成兩半，二人精精有味地吃了起來。從來沒有吃過此等民間美味的耶律延禧猶豫未盡，回味無窮。

他將手中的殘渣舔乾淨之後，心滿意足地對耶律大石說道：

“大石兄弟，現在本宮身陷囹圄，你本可以將我殺了獻給耶律齊，去做他的肱股之臣的。但是你沒有，可見你衷心有加。看來，當初我在父皇面前保全你是對的”。

“啟稟太孫殿下，我義父北喬峰說過，俠之大者，當忠義有加，為國為民。因此，為太孫殿下捨身忘死，我耶律大石義不容辭”。

耶律大石說完之後，耶律延禧拍了拍他的肩膀，鄭重其事地說道：

“大石兄弟，若我等能走出困境，剷除叛軍，匡扶社稷。以後每年的初春時節，我都會召集大遼王朝契丹貴族和各部首領，在水草豐茂之地舉行頭魚宴，祈禱我大遼王朝國泰民安”。

耶律延禧說完之後，便與耶律大石緊緊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