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下阿銘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南荒行 第31章:白家祠堂,怪客心刃,吳下阿銘,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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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到底挖了多久,也不知道石承身邊的沙漏到底翻轉了多少次,吳能坐在一塊石頭上,靜靜地聆聽著開山三郎的動力核運轉時所發出來的悶悶的聲音,以免自己的精神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迷失。
兩個人身上的燃料並不多,坑道中又沒有什麼危險,因此石承不想浪費燃料去點燈。吳能對石承這種小氣的行為頗有些鄙夷,但為了消解黑暗所帶來的孤獨,他還是不停地想要找石承搭話。
但是石承卻很少搭理他,似乎不想對吳能再透露太多自己的經歷。吳能也沒有辦法,只能在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小聲地問候石承先人幾句發洩發洩。
突然,一聲聲清脆的撞擊聲從一臺開山者的鐵鏟上傳來,一直在閉目養神的石承也睜開了眼睛,對吳能說道:“到地方了,讓你的機關人把動靜弄小些。”
吳能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到地方了?”
“我之前來這裡踩過點,”石承回答道,“這一片低地的土質以砂石為主,比較疏鬆,唯獨白家祠堂的地基是用青石砌成的,這鏟子上傳來的聲音突然變得清脆了,想來是已經挖到地基了。”
吳能點點頭,說道:“好,我會注意一些的。”
二人在挖掘的時候立刻小心了很多,以免被祠堂外值守的白家護衛們發覺,又挖了一會,石承手裡的鐵鏟撞在石磚上的聲音又有了些變化,他連忙讓吳能停了下來,自己則是拿著鐵鏟在一塊磚石的四條邊上敲了敲,隨後用力往上一頂,新鮮的空氣便衝進了地道,整條地道已經挖通了。
石承一馬當先,兩隻手在洞壁上一撐,如同狐狸一般靈巧地鑽出了洞外,他謹慎地環視了一下四周,確定周圍沒有危險後,才招呼吳能也一起上來。
吳能收回了四個開山者,也跟著從地道里爬了出來,他剛一爬出來,就忍不住驚呼道:“我去!這裡真是白家祠堂嗎,裡面居然這麼空曠寬敞。”
石承輕聲喝道:“小點聲,外面還有人呢,別一驚一乍的。”
“不好意思啊。”吳能連忙小聲地道了聲歉,“不過這白家真夠節儉的,祠堂裡面放的東西這麼少。”
石承卻是一言不發,他靜靜地踱著步在祠堂內部轉了一圈,隨後,他呆呆地站在供桌前,盯著祠堂的大門看了許久,才小聲地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這樣子一切就都清楚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要到祠堂後面的白家先祖墓去看看了。”
吳能並沒有聽清楚石承的自言自語,他看到石承往供桌的後面去了,便也跟著過去了。
二人把目光投向了祠堂供桌的後面,供桌後面便是通往先祖墓的通道,通道被一扇石門緊緊地掩在身後。
石承走到石門前,用力推了推,但是石門卻紋絲不動。他轉頭對吳能說道:“要強行破門的話動靜太大了,你看看你能不能解開門上的機關,我們好直接進去看看。”
“進人家祖墳,這不太好吧……”吳能為難地說道。
石承不以為然地說道:“進去看看而已,又不是要刨了人家的祖墳,有什麼缺德的?”
吳能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到門前,在門鎖那裡研究擺弄了一會後,只聽得喀嚓一聲,石門在二人眼前緩緩地落了下去。
“墓裡面是不是另有玄機,下去一探便知。我在前面探路,你來斷後,別忘了把石門升回去。”說完,石承點燃了一個火摺子,一馬當先地進了門。吳能在後面急得壓著嗓子叫了好幾聲,最終在無奈之下還是跟著石承一起進去了。
二人在樓梯中大概走了將近一盞茶的功夫,很快,一個寬闊的墓道出現在了二人面前,吳能緊跟著石承從樓梯內走了出來,剛一進到墓道,他就被四周的環境震到了,不由得出口稱讚道:“好傢伙,白家這家族墓修的可以啊,還拿這麼多長明燈來為墓道照明,沒想到一個西漠國的小城裡面的家族居然能拿出這麼多錢財來修墓。”
石承輕輕地摸了摸牆上的石磚,沉思了一會後,對吳能說道:“不如說現在的白家是家道中落了更準確一些。這磚石應該是三百年前東陸流行的式樣了,這座大墓也應該一開始就是為白家那時候的一位先祖而修,不過後來家族後人們死後也被葬在這個大墓中,這座墓便成了家族墓了。”
吳能感嘆了一會兒,想繼續往前走,石承卻直接把他攔住了。
“別動!”石承說道,然後他突然擲出了一個石子,隨著石子在墓道中的不斷折射,密密麻麻的箭矢在二人面前到處亂飛,墓道中的機關足足射了一百息的功夫方停。整個墓道中插滿了箭矢,宛如一片由荊棘組成的叢林。
“你一個機關術師,難道連大墓中會有機關防盜墓賊這種常識都不知道嗎。咱們又不是白家的人,進人家的墓時一定得小心才是。”扔下這句話後,石承又仔細確認了一下前方的情況,才施展輕功從那片“鐵樹林”上踩過。
吳能嘟囔道:“我又沒給人設計過墳,我哪知道這些。”
抱怨了兩句後,吳能老老實實地緊跟在石承的身後,二人穿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墓道和墓室,避開了數個威力強勁的機關。他們在靠前的墓室裡發現了一些被盜的空棺槨,但是這種情況在深處的墓道里就消失了,二人在不同的墓室裡逗留了片刻,但是並沒發現其他的線索,石承和吳能也只得繼續往深處走。
吳能在差點馬失前蹄後也認真了不少,有好幾次都是他比石承還要早地發現了墓中的機關。二人雖是初次合作,但互相配合的倒是不錯。
漸漸地,二人已經走到了大墓的最深處,穿過了一條由精美的銅磚所鋪成的墓道後,一個巨大的墓室出現在了二人的面前。但就在他們走入墓室的那一剎那,一陣隆隆的雷聲卻突然在墓室中響了起來。
吳能不由得驚叫道:“怎麼回事,這墓室中怎麼突然打起雷來了?”
他看向一旁的石承,卻發現石承臉色居然也有些變了。他也是有些吃驚地說道:“八方雷動陣!居然會有人在自己沉睡的墓室中設下動靜這麼大的陣法!這位白家先祖還真是個狠角色。”
吳能已經慌了神了,這麼有名的東陸陣術他早就聽聞過。但是石承在震驚後立刻冷靜了下來,他連忙拉著吳能往東南方一踏,險而又險地避開了當面劈過來的驚雷。
吳能的臉已經白了,石承連忙喝道:“別分神!這個墓裡面的八方雷動陣設定的比較簡單,而且似乎因為年代久遠陣法運轉並不通暢。此外,這種陣法動靜大破綻也大,你跟緊了我就沒事!”
一喝之下,吳能連忙收攝好心神,緊跟在石承的身後。
石承在摸準了陣法規律後,帶著吳能突然往東北方一躍,避開了劈過來的一發閃電。他在一根柱子上一借力,利落地跳到了大陣之外。此時,二人身後已是雷電交加,一聲聲巨響在墓室中迴盪著,震得二人的耳朵都是極為難受。墓室大門那一側的地面由銅磚鋪成,那些銅磚在雷電的轟擊之下倒是完好無損。
吳能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滾了兩圈後突然發現自己的腦袋撞到了一個被布覆蓋的柔軟物體上。他轉過頭去借著墓室裡的雷光一看,頓時頭皮就炸了起來。
只見一具猙獰的男屍正倚坐在一根柱子旁,恐怖的臉正好居高臨下地對著吳能。吳能被這具屍體嚇了一大跳,大張著嘴什麼也說不出來。
一旁的石承拍拍身子站起來後也看到了這具屍體,他環視四周,很快就發現那具屍體並不孤獨,那屍體的旁邊還倒斃了另外兩具屍體,看裝束似乎是倚坐在柱子旁的那具屍體的同伴。
石承走了過去,蹲下身掀開了三具屍體的衣服,查驗了一番,說道:“這幾個人,可能死了半個多月了,應該是被雷電擊中而亡的,可是……不對啊……”他越說聲音越小。
吳能看見石承一臉沉思的樣子,好奇地問道:“怎麼了?”
石承沒有說話,朝吳能搖了搖頭,然後走到墓室中央的兩副金絲楠木嵌玉棺那裡,在兩副棺材前矗立的一塊巨大的黑色石碑吸引了他的目光。
石承仔細地看著碑文,一邊看一邊念道:“先父白公諱奉忠,大魏南荒總督領普萊城人士,生於泰初十四年三月初七,卒於建明二十三年五月初九……”
“現在好像很少有人還會用舊帝國時代的文法來寫碑文了,這篇碑文的創作者沒準是個很久以前的古人了。”石承心中暗想道。
看完石碑上的文字後,石承盯著石碑,大聲對吳能說道:“果然,這個大墓一開始是為三百三十多年前白家的一位先祖所建造的。這位白家先祖名字叫白奉忠,原本是南荒的一個土著貴族,成年之後恰逢魏國的開國皇帝在東陸新土掃平六合,開始南下渡海開拓南荒的時代。在魏國接管了彌雲國對西漠的掌控權後,他便在魏國的南荒行營當中效力,憑藉戰功在軍隊中一路高升,也在征戰中積累了無數財富。魏國在南荒的第一任總督在政鬥中失敗後,他害怕新總督會清算前任的班底,便早早地告老還鄉,舉族離開了普萊城,前往了西漠國的一個西北小城安居。哦對了,沒記錯的話,這個普萊城應該是西漠王城的古名,這個西北小城應該就是今日紅木城的前身了。”
石承說了一大堆話,卻不見吳能回應,他轉過了頭,卻發現吳能正呆呆地注視著石柱旁的那三具屍體。吳能的眼中有疑惑,有哀傷,但更多的,是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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