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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院使又一次被請進了安昌侯府,迎接他的是一屋子慌得六神無主的女眷,因為主事兒的平恩夫人和安昌侯夫人都暈過去了,唯一還清醒的安昌侯府的大小姐哭到不能自已,話都說不出,半邊臉還高高地腫著……
整個安昌侯府簡直是愁雲慘霧。
他已經知道了這是安昌侯又回來鬧事了。
只是,沒想到這次居然鬧得這麼大,連平恩夫人都被氣暈過去了。
勉強出來主持接待他的居然是侯府的一位表小姐。
對於這個表小姐他還有印象──安昌侯夫人的外甥女兒。當初來侯府的時候得了風寒,高燒不退,險些喪了性命,是拿了平恩夫人的帖子請他過來為她診治的,現在看樣子這是好利索了,就是脖子上好像還有點傷。
這又是怎麼了?
雖然陳院使心中好奇,但是身為醫者不該問的,他不會多問,只是急衝衝地去看平恩夫人看病。
“陳院使,平恩夫人怎麼樣了?”
“什麼時候能醒來?”
蘇妙卿攙著努力忍住哭泣的謝婉貞著急地詢問著。
平恩夫人可千萬別有什麼事情啊。
她也看得明白,若是平恩夫人出了事,她姨母和表姐就要危險了。
她姨母肯定會被那個狼心狗肺的安昌侯給休棄。這個年頭女子收到休書,基本就沒了活路了。她們盧家早就沒人了,沒有人能給姨母撐腰。
她的表姐,也會跟著倒黴。
一個侯府的嫡女,怎麼能認一個青樓女子當母親?!
這讓表姐日後還如何有面目出去走動?!
流言蜚語會殺死人的!
她姨母和表姐的安危都繫於平恩夫人一身,所以平恩夫人絕不能有事!
“還好,只是情緒太過激動而導致的暈厥……兩位小姐不要著急,只待老夫施上一針,老夫人自然就會醒來……”
陳院使給平恩夫人把過脈像之後,心裡也鬆了一口氣,邊說邊從醫箱裡取出一根銀針,在老夫人的人中穴上轉了幾圈,平恩夫人的睫毛動了動,緩緩的醒了過來。
“祖母!”
謝婉貞撲到床邊喜極而泣。
看到孫女高高腫起的右臉和兩個爛核桃桃的眼睛,平恩夫人心疼地抬手摸摸她的臉,“好孩子……不哭!祖母沒事兒……”
謝婉貞聽到平恩夫人熟悉的聲音,滿腹的委屈頓時湧上心頭,哭得越發大聲了。
“小姐莫哭,平恩夫人剛剛醒來,還需要靜養……”
“老夫人年紀大了,不可受刺激……”
陳醫使習慣性的想要叮嚀一下病人家屬,環顧一週,卻發現無人可以叮囑,心中嘆了一口氣,只得對著蘇妙卿繼續說道:“再加上老夫人素有咳疾,情緒激動會加重她的咳疾……”
蘇妙卿在一旁點頭,努力在心裡面記下陳院使叮囑的注意事項,盼著陳院使這邊說完了好馬上給她姨母看看,她姨母就在旁邊的軟榻上躺著呢,還沒醒。
也許是看出了蘇妙卿眼中的著急,陳院使說完了又轉身去給安昌侯夫人盧蓁看。
盧蓁是悲傷過度而暈厥的。
陳院使幾針下去,盧蓁便慢慢醒過來了。
謝婉貞見母親醒過來了,又抱著母親一頓哭,盧蓁見謝婉貞高高腫起的右臉,又怎麼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猜也猜到是安昌侯打的,有外人在也不便說什麼,只是摟著謝婉貞默默的掉眼淚。
蘇妙卿在一旁看得心疼不已。
這就是她之前一直不讓英娘去找姨母的原因。
姨母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河,更何況她還要照顧謝婉貞。
她靈魂好歹是個成年人,知道該怎樣對付她那個繼母,若不是那個徐夫人多事,她現在還安安穩穩地繼續苟在她那個小院子裡繼續鹹魚呢。
平恩夫人看著軟榻那邊抱頭哭成一團兒的母女,心中難過,不由自主地咳嗽了起來。
“夫人,您要放寬心,且不可再動怒生氣了……還有給您開的止咳藥,您可記著喝……”,陳院使見狀連忙又給平恩夫人紮了兩針,才止住了她的咳嗽,一疊聲地叮囑道。
那邊盧蓁和謝婉卿見狀,連忙擔心地擦乾了臉上的淚水。
“我沒事……”,劇烈咳嗽讓平恩夫人看起來有些虛弱,“陳院使……”
“今天我暈過去的事情不要告訴皇上……皇上日理萬機已夠疲累,萬不可讓他為我的事兒再費心神……”
陳院使臉上閃過一絲為難。
皇上對平恩夫人極為上心,就算他不上報,也難免有黑甲衛的探子會報。
最後,陳院使只得躬身拱手道:“老夫只能說若是皇上不問起,老夫就不說。”
“多謝!”
“有勞!”
平恩夫人說罷後,便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
雖然,平恩夫人不想讓皇上知道她家這些遭心事兒,可是,成武帝在晚上的時候還是收到了平恩夫人被氣暈的訊息。
“混賬!”一聲暴喝響起。
成武皇帝憤怒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都晃了晃,屋裡太監宮女跪了一地,嚇得大氣不敢出。
“堂堂一個侯爺,居然為了一個青樓女子,把自己母親給氣昏過去了……”
“如此不孝……朕恨不得弄死他!”
“陛下息怒。”
“平恩夫人就是怕您氣壞了身子,才不讓陳院使告訴您的……若是平恩夫人知道您如此生氣,不是更難安心嗎?”
“而且,平恩夫人就只得這一子……您若是殺了他,那平恩夫人該傷心了……”
貼身大太監福全連忙提醒地說道,生怕盛怒中的成武帝真的宰了安昌侯。
成武帝聞言閉目不語,卻依舊憤恨不已。
平恩夫人是他的奶孃,從小看著他長大,他他六歲時生母亡故,交由無子的賢妃撫養,只是那時他已記事,記得自己的生母,與賢妃也就是現在的太后也就是個面子情。
他小時候生病,太后從不曾探望,都是奶孃不眠不休衣不解帶的照顧他,那也是他小時候為數不多的溫情。
如今他貴為帝王,自然是想讓自己的奶孃可以頤養天年安享榮寵。
可偏偏他那個不成器的奶兄,成天的給奶孃找麻煩!
“傳朕口諭,安昌侯禁足!閉門思過三個月,扣半年俸祿!”
成武帝睜眼怒道。
“皇上,這個禁足是在侯府禁足還是在……”,大太監總管福全猶豫的說道。
禁足好說。
只是,這禁足是在侯府還是在那個青樓女子的外院呢?
安昌侯可是足有三年不曾回侯府住了,一直都是住在那個青樓女子的外院的。
“當然是在侯府!”
“你去找幾個人給朕看著他!”
“只許他單獨住一個小院子裡,不許他出院!更不許他去打擾平恩夫人!”
成武帝一想到安昌侯府一屋子哭成一團兒的女眷,就恨不得把安昌侯暴打一頓,可是,又怕打了老鼠傷了玉瓶,束手束腳的感覺讓他越發的暴躁。
“是。”
大太監福全也不敢耽誤,連忙叫了人去辦。
只是經過這一遭,紫宸殿中的氣氛壓抑到了冰點,伺候在殿裡的太監宮女都是戰戰兢兢,暗暗咒罵著安昌侯這個蠢貨。
就在所有人都提心吊膽的時候,一個小太監快步走了進來,一臉喜色地說道:“東平侯到了。”
東平侯來了?!
大太監總管福泉不由得心頭一鬆──救星來了!
“皇上這是怎麼了?”
“又發這麼大的火?”
東平侯蕭嶧邁步進來,見宮女太監們都驚若寒蟬的模樣,長眉微挑。
成武帝見蕭嶧來了,臉色極快地由陰轉晴,笑罵道:“你小子還知道來?!”
“朕特意讓涇國公為舉辦賞梅宴,讓你挑一下你的正妃和側妃,人家涇國公府為此都忙了大半個月了,你可倒好連知會一聲都沒有人就沒去……”
“拂了朕的心意,涇國公還得一個勁兒在朕面前給你說好話……”
蕭嶧沒有理會成武帝似真似假的抱怨,自顧自的在紫檀象牙扶手椅上坐了下來,有宮女送上香茗,蕭嶧有些慵懶的靠在扶手椅上,“什麼正妃側妃?等您擺平了朝中的那些御史言官再說吧……”
“再說了我不是真的有事嗎……”
“你從昭獄來?”
看著蕭嶧眉宇間的一絲疲倦和身上遮也遮不住的陰冷氣息和血腥味道,成武帝就知道他這是剛從昭獄而來。
蕭嶧因為什麼沒去涇國公府的賞梅宴,他了已經知道了。
“嗯。”
“剛忙完……”
“那批武器被運往了益州的一座大山裡……過兩天我打起程去益州看看……”
蕭嶧輕描淡寫地說道。
“益州?!”
怎麼會是那裡?!
那裡自古以來可就是兵家必爭之要地,且上連靖州,下連勖州,進可進攻京城,退可直奔西北十萬大山。
大批武器和益州連在一起……這裡面必然隱藏著一個讓人心驚肉跳的秘密。
“去吧!”
“只是你此次之行,務必要多加小心!”
“朕給你寫一道密旨,必要之時,可調動勖州大營。”
成武帝稍微思索了一下,還是覺得不放心,又給蕭嶧寫了一道密旨。
蕭嶧此次進宮就是為了這道密旨而來的,現在密旨已經到手,他起身就要走。
“靈壁,這麼快就要走嗎?”
“不留下來一起用膳?!”
成武帝看著蕭嶧抽走密旨,毫不留情轉身就走的背影,殷切說道。
福全也是一臉殷勤地勸道,“這幾日暹羅的貢品到了,那蘇魚、紫蝦醢和文魚都不錯……”
“不必了!”
“臣還要做些準備……過兩日去護國寺祭拜一下父母后就出發……”
蕭嶧頭都沒回,只是淡淡地扔來一句。
只一句卻讓在成武帝高大的身軀一震,不再言語,連背影都透著幾分萎靡。
福全更是噤了聲。
蕭家滿門幾乎可以說都是因陛下而死的,過兩天剛好是蕭老將軍夫妻的祭日,這時候蕭嶧有心情陪皇上吃飯才有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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