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永不沉沒？愧疚跳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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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等艙，湯米從睡夢中驚醒，一把攥住枕頭下的手槍，抬頭張望。

他起身開啟艙門，向外走廊看去，有許多乘客和他一樣紛紛走出了艙門。

湯米皺了皺眉頭，想起老闆的囑咐，讓他時刻把槍帶在身上，有任何意外都要去找老闆。

“來邁，塞恩醒醒！”

來邁睜眼，詢問：“怎麼了？”

“應該發生了意外，老闆說過有任何動靜都要去找他，快點。不，我先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你們馬上穿衣服！”

“好！塞恩，醒醒！”來邁應聲。

湯米抓起外套像外面走去，疾步竄上樓梯來到了甲板，向後望去冰山正在緩緩後移……

當即，湯米的心臟像是摔在了地上，頓時驚恐萬分全身汗毛孔張開，冷風灌入體內，原地打了個寒顫。

他立馬轉身向著頭等艙跑去，中途撞見來邁和塞恩。

“找老闆！

“發生了什麼？”

“撞冰山了！”

“……”

來邁與塞恩對視，緊忙跟上湯米的腳步。

頭等艙。

撞擊使船身輕微擺動，悶響驚醒了數人。

羅素勐地睜開雙眼，轉頭看向窩在他臂膀彎裡熟睡的露絲。

此刻，距離撞船已經過去將近兩分鐘。

正在這時，門被敲響。

門外，湯米聲音有些急躁。

羅素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門口開啟了門。

“老闆，出事了。船撞到冰山了，甲板都是碎冰塊，有幾個乘客受了點傷。那冰山很大……”

羅素澹然說道：“彆著急，湯米，冷靜下來。”

湯米深吸氣，逐漸平復緊張、恐懼等情緒。

“老闆，我們怎麼辦？”

羅素問道：“首先要去底倉檢視是否有漏水，如果沒有漏水，你們就回房間睡覺。如果有漏水就把我們的人全部喊起來，準備逃生吧。”

“老闆，我…我們有可能死嗎？”

羅素搖頭道：“不清楚，但有很多船隻撞冰山的前車之鑑，它們都葬身海底了。雖然安德魯斯先生說這艘船永遠不會沉沒，但那只是父親對孩子的祝福。我們不該把生命交給上帝，而是要牢牢攥在手中！”

“湯米，握緊你們手裡的槍，如果這艘船沉了，比如會發生騷亂，而我們要做的是在騷亂中救助更多的人，婦幼優先，明白嗎？”

“明白！我這就去做。”

羅素點頭：“去主樓梯找我。”

“好的。”

湯米離去後，羅素轉身回到房間，把露絲搖醒。

讓她馬上穿衣服，露絲有些迷茫，但還是很聽話的穿上了衣服。

“沃克先生，怎麼了？”

“船恐怕要沉了。”

“沉船？不，不會吧……安德魯斯先生不是說……”

“不要聽胡說，你見過不會沉的船嗎？”

“好的，那我們該怎麼辦？”

羅素披上外套，“當然是逃命，還有第二條路嗎。”

“好，好的…”

露絲有些緊張，但她必須接受來自現實的連環打擊。

走出頭等艙，羅素走到布朗夫人門口，敲了門。

門開。

布朗夫人披著皮草外套，怔怔望著羅素。

而他則是沒有廢話，直接告訴她船可能要沉了，讓她穿好衣服去甲板等著。

不給她驚愕詢問的機會，羅素便匆匆趕往下一個艙室。

連續把阿斯特、古根海姆、尹西多夫婦等人叫醒。

然後轉身帶著和露絲去了主樓梯。

當前是11點55分。

海水灌進船體以後，水位已經上升至16英尺，船首的前五個密封艙被海水淹沒。

6號鍋爐室被8英尺高的水位覆蓋！船首已經湧進來4000多噸海水！

由於有防水板隔檔，情況看來還在可控範圍內。

史密斯船長醒了過來，走出去詢問船員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得知經過已經立刻命令船內所有引擎停止工作，召集工程師對船體受損部分進行維修。

羅素和露絲來到主樓梯，便看到湯米在焦急等待著。

“老闆，滲水…船底有海水漫上來了。我讓來邁他們去叫醒乘客了，包括二等艙和頭等艙的……”

露絲在旁邊說道：“沃克先生，泰坦尼克號只有二十艘救生艇，根本無法容納所有乘客。”

羅素沉臉思索，“湯米，把我們建築公司的所有木匠召集起來，利用所有工具，立刻就地取材製作救生艇……製作簡易木筏，節省時間！”

湯米聞言一愣，感覺這建築公司招募的木匠，似乎就是為這次意外提前準備似的。

但他沒有多餘想法，立刻應道：“好的！”

正當他要離去時，老闆忽然喊住他。

“湯米！”

他頓足轉頭，聽見老闆說：“如果有人不遵守秩序，你就得用手裡的傢伙保護家人，明白嗎？”

“明白！”湯米重重點頭。

他在等待老闆來主樓梯的時候，就已經做好心裡準備了。

隨即，羅素和露絲來到主甲板，瞅著眾多人群，露絲有些發愣。

“沃克先生，這艘船真的要沉…”

“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前方，史密斯船長和船員似乎在開會，阿斯特和古根海姆、尹西多等人也圍攏在一塊閒談，不清楚羅素把他們喊到甲板上做什麼。

正在這時，四根菸囪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和嘶吼！

這是在釋放鍋爐安全閥門裡由於過熱產生的高壓蒸汽。

羅素帶著露絲走到阿斯特等人跟前，對著布朗夫人說道：“莫莉，露絲交給你。”

“好的。”

阿斯特等人剛要詢問怎麼回事。

羅素便說道：“諸位，這艘船似乎要沉沒了，因為有海水從底部密封艙滲水上來了。”

“什麼？”

眾人有些大驚失色。

“不會吧，安德魯斯和尹斯梅不是說……”

“永不沉沒？各位紳士，你們都是聰明人，輕易相信他人，那是致命的錯誤！”

阿斯特緩緩點頭：“如果真的沉沒，我們該怎麼辦？要和那些婦女兒童搶逃生位嗎？”

“是啊，我聽安德魯斯說過，船上只有20艘救生艇，只能容納一半乘客。我可做不出和女人搶位置的事情。”古根海姆板著臉說道。

羅素瞅著他問道：“那你要喝一杯白蘭地嗎？”

古根海姆一頓，笑道：“如果你有的話，我當然願意品嚐。”

“哈哈…”

眾人大笑。

羅素適當緩和了緊張的氣氛，然後說道：“諸位，你們把我當做朋友，所以我不可能看著你們去死。相信我，我可以保證讓更多人活下來，但我不能保證每個人都能活著。”

阿斯特說道：“我當然願意相信你，你是最好的安全顧問，如果我們能在這場災難中活下來，你將會名聲大噪！”

尹西多說道：“我們也願意為你當綠葉。”

“……”

羅素點頭笑說：“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哦，幫我盯著點尹斯梅先生，他還欠我錢呢。”

“他也欠我們錢！”

羅素笑著拍拍露絲的後背作勢鼓勵，然後轉身向著史密斯船長走去。

此刻，史密斯船長正在和安德魯斯交流。

“船員告訴我，水已浸沒船頭六個前密封艙，以及三個貨倉和6號鍋爐室。安德魯斯先生請告訴我，這艘船還有修補的可能嗎？”

安德魯斯沉默片刻，雖然他不想說，但不能不說。

“不能了，這艘船沒救了，只能堅持不到兩個小時。”

當即，史密斯船長呆愣在原地。

就在他發呆的時候，一把槍頂在了他太陽穴上。

“沃克先生，您……”安德魯斯張了張嘴。

史密斯轉過頭，詢問：“沃克先生，這是做什麼？”

羅素說道：“我聽見你們的對話了，這艘船要沉了，對嗎？”

“是的。”

“我也早就下定論了，所以現在這艘船被我劫持了，所有人都要聽我的安排！史密斯船長，你不會反對吧？”

“沃克，你真要劫船？”

“劫船是為了讓更多人活下來，我是安全顧問，你應該相信我的專業，史密斯先生。”

史密斯船長盯著他的眼睛，然後對著旁邊伺機而動的船員們，命令道：“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要聽沃克先生的命令！他是專業的安全顧問，也是位求生專家。”

“史密斯先生……”

“好的，我們聽從沃克先生的安排。”

羅素滿意點頭，即刻命令道：“王爾德把手槍全部分發下去，然後三個人一組去放置救生艇，不要管乘客是頭等艙還是三等艙，婦幼優先上救生艇！保證每個救生艇要有兩名會操控船的人，明白嗎？”

“明白！”

二副來特勒詢問：“沃克先生，婦幼優先上船，對嗎？”

“沒錯，如果有男人搶位置，那就用你們手裡的槍崩了他！”

“…好，好的。”

“動作快點！”

“是！”

船員們各自行動，待羅素轉頭時，發現史密斯船長和安德魯斯消失了。

他知道兩人去那裡了，但他不準備勸離……

這是泰坦尼克號的處女航，既然出了事情，船長和設計師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們必須留在船上，否則世人會罵他們是懦夫，而他們就算活下來也會活在愧疚當中。

目前，通訊室的電報員菲利普正在緊急加碼的傳送求救訊號。

他非常感謝貴族們胡謅出來的劫匪，因為他傳送完電報以後，就有很多船隻收到了sos求救訊號，只有極少數船隻收到了cqdmgy的遇險呼救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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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尼克號的姐妹船奧林匹克號在五百海里開外，根本趕不過來。

法蘭克福號在85海里，畢亞馬號在70海里……

卡帕西亞號郵輪在60海里…最快也要三個小時才能趕到。

如果不是羅素羊裝劫匪，讓電報員傳送求救電報，根本不會有這麼多船在附近。

就算是距離最近的卡帕西亞號，在電影裡也要四個多小時才能趕到沉船地點展開救援，而現在只需要三個小時。

這也因為泰坦尼克號船速太快，就算提前傳送了求救訊號，其他船隻也無法追上，只能跟在後面，或者從側翼抄近路趕來。

船員們正在放下救生艇，羅素找到阿斯特等人。

告訴他們婦幼先上救生艇，所以讓布朗夫人和露絲、艾達等幾位女士先離開。

“那你們呢？”

“不要擔心我們，女人不該死在男人前面，我們雖說算不上紳士，但臨死肯定要當回紳士。”古根海姆說道。

羅素笑說：“布朗夫人，我是你的安全顧問，我可以死，但你必須活。”

“專業！”古根海姆豎著大拇指。

阿斯特勸道：“布朗夫人，沃克說的很直白，你不要為難他了。”

布朗夫人猶豫點頭，“那你們注意安全。”

“你們也是。”

原本露絲有些不情願想陪著羅素，卻被他當眾揚起巴掌拍了兩下，然後滿臉委屈的跟著布朗夫人等人離開了。

“沃克，我相信你，如果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就直說。”

羅素笑道：“我希望你們能活下來。”

“其他人呢？”

“我只能說盡力。”

幫助阿斯特、古根海姆幾人活下來，是因為有利可圖。

至於其他人能否活下來要看命運如何安排了，當然羅素也希望他們能活下來，畢竟諸天評分的時候能加幾分呢。

但救生艇真的不夠，他們只能使用木匠們臨時製作出來的衝浪板……

羅素看見主甲板樓梯口附近有一支樂隊，此時他們正要演奏，避免乘客們逃難時慌亂。

“華來士先生，請演奏一首貝多芬的月光曲。”

華來士是這支樂隊的指揮兼小提琴手，聽到羅素的點曲，笑著回應：“好的，沃克先生。”

隨即，這首蘊含著痛苦和悲痛的曲子響起。

非常貼切當前人們的心路歷程。

此刻，海水已經浸沒48英尺高的船員休息室，船下沉了將近6米，左右2排舷窗沒入水下。

而工程師們依舊在船底用抽水機竭盡全力往外抽水，希望能延緩船隻下沉的速度，為乘客提供更多求生時間。

這時，六副穆迪奔來，彙報道：“沃克先生，距離我們最近的船，卡帕西亞號向著我們的位置趕來了，但最快抵達時間也要3小時！”

“你去幫羅威放下摺疊救生艇，讓兒童上船遠離這艘船。”

“好的！”

0點40分。

當6號鍋爐室和五個密封艙被淹沒，水就徹底漫到了e甲板，這裡沒有任何防水措施，睡很快從頂部向下湧入。

船體逐漸傾斜，船首的欄杆緩緩和海面接觸。

湯米正在和木匠們一塊製作逃生木筏，但他顯然把能力用錯了地方。

“湯米，你他媽在做什麼？”

“老闆…”

羅素皺眉說道：“你可以讓來邁或者亞斯當盯著，然後你應該去甲板維護治安！現在這艘船已經被我們接管了，明白嗎？”

“我…老闆，我著急，對不起…我…”

“讓你的妻子和孩子登上救生艇，快點！”

“啊！好的，老闆，謝謝！”

湯米走後，羅素讓來邁組織人把救生木筏運送到船首，直接把木筏從船首放入海面，再讓乘客坐上去。

這種木筏能乘坐四五個成年人，畢竟是簡易的，它的浮力不是很大。

“老木匠，你們要留些給自己用的木筏，自己的命才是命。”

“知道，沃克先生，您是位善良的好人。”

“我希望在美國看到你們。”

“好，只要我們能活下來，肯定會信守承諾。”

外面，天空瞬間閃亮。

這是求救火箭，在黑夜中異常閃耀。

目地是讓附近沒有收到求救訊號的船看到，表示這艘船遇險了，請求救援。

實際上，確實有艘貨輪在附近看到了火箭訊號，船員把訊息彙報給了船長，但船長認為這是貴族們在放煙花，並沒有理會。

湯米把妻兒送上救生艇，然後扯著嗓子喊道：“婦女兒童先上救生艇！誰敢違抗，誰先死！”

說完，舉槍對著天空放了兩槍。

鐺鐺！

槍聲讓很多處於混亂的乘客清醒了下來。

恰好羅素走到甲板，對著湯米和大副王爾德說道：“有人敢擾亂秩序，直接槍斃！”

“各位乘客！如果你們想活命，就得聽話！我是專業的安全顧問，我的名字是羅素·沃克！”

人們面面相覷，隨即議論紛紛。

這些天他們都聽聞過沃克的名字，對他的評價大多是正面的。

“沃克先生，我們該怎麼辦？”

“你們只需要遵守秩序！讓婦幼先登上救生艇，而你們則是就地取材，去找木質的，能懸浮的物件，然後從船首下水離開！”

“為了你們能在海上生存，你們必須要團結！在船首會有人分發麵包和飲用水，保證你們在海上能生存下來。”

羅素指著塞恩說道：“你去船首維護治安。”

“是。”

有湯米等人和船員們持槍威脅，乘客們消停了不少，這讓疏散工作很順利。

但羅素髮現有些救生艇根本沒滿員，船員就放下了救生艇。

“來特勒！”

“在，沃克先生，您吩咐。”

羅素說道：“救生艇為什麼沒有滿員就放下去？”

“這是怕中途翻船。”

“不會翻船，泰坦尼克號上的救生艇質量非常好，每艘救生艇都要保證載滿65人！”

滿載是70人，而且並不是救生艇的極限，但有可能是吊機繩索的極限。

“好的。”

來特勒應聲，轉頭便去挨個交代。

兩艘滿載救生艇被放下，穩穩落在海面，提著心的船員們鬆了口氣，正如沃克先生所說，救生艇質量真的很不錯。

接著，其他救生艇也滿載乘客下放，每艘救生艇上都配備1、2個船員，為乘客們划槳、安慰、鼓勵……

史密斯船長走進了駕駛室，他叼著菸斗靜靜的望著前方的海水，等待著死亡。

他的內心很複雜，不知當初為什麼要聽尹斯梅的建議，把航速提升至23節。也後悔沒有聽羅素的警告……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既然船要沉沒，那他也不能活了。

安德魯斯同樣如此，他站在餐廳的大擺鍾前面，撥動著指標，幻想著時間倒流，能夠避免這次災難，只可惜時光不可能倒流，而他也必須面對災難的來臨。

阿斯特，古根海姆等人在幫助餘下的婦幼登上救生艇，他們都沒閒著，儘自己最大努力幫著人們逃生。

1點20分。

海水灌入4號鍋爐艙，餐廳前部幾乎成了潛水訓練場，船體重心不斷向前緩慢移動，原本平靜的甲板，也在此時陷入了混亂。

因為乘客們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望著幾十艘救生艇，和餘下的一千多人，他們開始陷入恐懼。

一個個向著救生艇奔去，站在船幫的湯米和船員們頓時舉起手中的槍支。

“你們敢開槍嗎？”

“打死我，你就是殺人兇手！”

鐺！

湯米和船員們愣了愣。

眼前這人腦袋開花，直愣愣的倒在甲板上。

羅素舉著槍，槍口在冒煙。

他板著臉問道：“誰想再試試？”

沒人回答。

人們沒想到羅素真敢開槍，更沒想到他如此決絕。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默多克身旁竄了出去，直接奔到了救生艇上面，與婦幼坐在了一塊。

羅素轉頭望著他，漠然道：“尹斯梅先生，你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嗎？”

尹斯梅怔了怔，說道：“沃克先生，我…我還欠你們錢，我可以給你們雙倍，不，五倍！”

羅素搖搖頭，“這是原則性問題，不能因為你是這艘船的老闆就能搞特殊。”

原本人群有些異動，但聽到這句話頓時安靜了下來。

他們沒想到偷摸竄上救生艇的是泰坦尼克號的老闆！

那麼沃克先生會怎麼做？

亢！

槍聲。

羅素朝天放槍，然後把槍口對準尹斯梅，說道：“尹斯梅先生，你只有一次下船的機會。”

尹斯梅連聲大叫：“不，沃克，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有錢…我可以支付給你很多錢…我們的關係…”

這時，湯米奔上前，抬手就把尹斯梅從救生艇裡拽了出來。

由於湯米的動手能力實在難以啟齒，在把尹斯梅半邊身體拽出來以後，手臂感覺有些抽筋，就鬆了些力道。

卻沒想到尹斯梅先生沒有扶穩，直接從船幫和救生艇的空隙中摔落了下去。

噗通！

落水聲很清晰。

湯米呆愣轉頭，道：“老闆，他跳海了。”

“尹斯梅先生太內疚了。”

羅素轉過頭，掃視呆若木雞的人群，詢問：“你們都看到了嗎？泰坦尼克號的老闆尹斯梅先生，因為愧疚而跳海了。”

人群木然點頭，呢喃：“看，看到了。”

“很好，請你們配合船員的工作。”

船首浸入海面，船尾三個巨大螺旋槳高高地翹了起來。

由於傾斜度越來越高，羅素讓木匠們製作的簡易木筏正好能輕易下水，利用木筏逃生的人就有將近150人。

木匠們拆卸門板時，有些乘客也是現學現用，他們把拆下來的門板扔到船首，等門板飄起來再爬上去，利用床板製作的木槳向著遠處劃去。

所有救生艇都已經放下，二十艘船承載了1060人。

此時，還有700多人站在甲板上，包括羅素、湯米、阿斯特等人。

“阿斯特先生，這裡有床板門板製作的木筏，你們把木筏放到海里逃命去吧。”

阿斯特皺眉問道：“那你呢？”

“我…我會游泳。”羅素澹然說道。

古根海姆說：“不行，我不能丟下朋友。”

“沃克，人們常說患難見證友情，你的確是位很好的朋友。如果沒有你的指揮，說不準會鬧出什麼亂子。”尹西多說道。

“要走一起走，沃克，你是真男人。”

羅素笑說：“諸位也是真紳士。”

“哈哈哈…”

眾人大笑。

2點07分。

阿斯特等人乘坐簡易木筏下了海，拼命划動手裡的木板，向遠處逃離。

為什麼拼命？因為船在下落，有一定吸力，不拼命只能原地打轉，最終被海水吞沒。

2點11分。

電報員菲利普傳送完最後一條求救資訊，就被海水淹沒了。

樂隊停止了演奏，華來士和音樂家們轉頭走進船艙等待著死亡。

而羅素站在船的中間，對旁邊的湯米說道：“怨恨我沒有讓你們提前離開嗎？”

湯米搖頭：“您是位好老闆，我願意跟著您，哪怕葬身大海。”

塞恩悶聲道：“我也願意。”

來邁說：“雖然我不想死，但總要有人去死。”

亞斯當：“我的家人已經上了救生艇，我死了也沒關係，謝謝老闆。”

“你們以為我真這麼狠心？你們看，羅威划船回來了。”

“這是…？”

“救生艇上的空位有很多，我讓羅威把船上的乘客轉移到別的船上，再由他划船回來接我，說實話我也不想死。”

“老闆，您…您太有心機了。”

羅素笑道：“我不是什麼好人，你們不要把我想的太好，跳海吧，像尹斯梅先生一樣，帶著愧疚。”

說完，羅素便一躍而下。

湯米緊隨其後。

接著是來邁、塞恩、亞斯當……

他們距離海面只有六米左右高度，跳入海里以後只感覺海水拔涼刺骨，腦袋露出海面以後，便向著遠處游去。

2點16分。

羅素和湯米抓住了救生艇船幫，羅威把他們拽了上去。

同一時間，全船燈光熄滅。

羅素坐在救生艇上望著偌大的泰坦尼克號，只見他的船尾翹起老高，然後從中間斷裂，並且重重砸向水面。

“快划船！”

羅威大吼道。

湯米等人上船後就沒閒著，手持木漿拼命划船。

“要沉了，快劃！”

船上的工程師們早就死在了自己的崗位，就連電力工程師也在全船燈光熄滅那一刻，被電死了。

2點20分。

羅素乘坐的救生艇，劃到了兩百米開外。

剛抬起頭便看到船尾呈90度下墜，不到1分鐘就完全沉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