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雨之國 240 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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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好好想想，真的一點怪異的感覺都沒有嗎？”長門緊緊抓住她的手，不死心的再次問道。

彌彥心大，什麼都沒察覺到是很正常的事情。小南心細，應該會和他一樣，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可小南接下來說的話還是讓他失望了。

她認真的回道：“如果真要說有什麼不對的話，應該是自來也老師走了，有些不適應吧？”

那絞盡腦汁的模樣，不像是在撒謊。

可是，怎麼可能呢？

明明就有什麼東西被他們忘記了！

長門猛然鬆開小南的手，轉而死死揪起自己的頭髮。這種頭皮被用力往上提拉的感覺，讓他的腦細胞很快活躍起來。

越是有想不明白的，就越要冷靜。

長門張開嘴，弓起背努力的做深呼吸。

是從哪一步開始不對勁的呢？

對了，是從他晃神後突然不記得自己在幹嘛開始。

小南和彌彥都說，是他把他們兩個叫到房間裡來的，但沒有告訴他們是什麼事。

所以，有什麼事是非要在房間裡說，而不能在客廳說的呢？

他努力思考著，很快得出了結論：是沒有辦法口頭傳達的，實物！

聯想到自己一開始下意識看手的動作，長門肯定了這一猜想，原地轉了一個圈，迅速在自己的房間翻箱倒櫃起來。

想不起來，就努力找到！

書桌，衣櫃，床底下，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但長門並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

“難道不是什麼東西，而是我看的書上有什麼比較特別的內容？”他喃喃著，又開始仔細看書架上的書。

木葉忍術大全，基礎理論知識，忍者存在的意義，堅強毅力忍傳，筆記本壹號，筆記本貳號……

他的手在筆記本貳號這裡停了下來。

在他的記憶深處，這裡面似乎記錄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長門毫不猶豫的抽出這個筆記本，快速翻看起來。

這裡都是自來也在這兩年給他們講課的時候，他記的筆記。從各種大型忍術的技巧性摘要，到最後留給小南的紙遁設想，總共佔據了這個本子的四分之一個，再往後，就是一片空白。

“怎麼會是空白？”長門駭然，一張一張仔細的查詢過去，“不可能，我明明記得這裡應該有寫字的！為什麼一個字也沒有！”

他不信邪，又去翻筆記本壹號。

但壹號本記得滿滿當當的，就連黑絕授課的那一段都在，可根本沒有長門想要的那種，會讓他產生強烈衝動的內容。

“應該就在貳號裡的！應該就在貳號裡的！”長門顫抖著，突然跪在地上，開始用力拍打自己的腦袋，“想起來啊！快想起來啊！”

可他的腦海中，就是有那麼一處區域，就像筆記本的後半部一樣一片空白，無論他如何努力也想不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長門無助的側倒在地，溫熱的淚水順著鼻樑流到了地板上。

房間安靜下來，只剩下長門痛苦的嗚咽聲。

直到這時，小南才如夢初醒。

“長門，你到底怎麼了？”她慌忙的上前扶住他。

“嗚嗚我不知道。”長門哭著，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獸，努力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彷彿這樣才能給她安全感。

他好怕這種奇怪的感覺會消失。

“怎麼會不知道？”小南慌的不行，連忙跑下樓，“彌彥！不好了！長門出事了！”

等小南和彌彥兩人再次回到樓上，長門還保持著蜷縮的姿勢。

只是他正大口喘著氣，全身不自主的痙攣著，雙手還死死揪住心口，恨不得要把自己的心挖出來一樣。

彌彥被嚇到了。

只是舉個鐵的功夫，他的數字還沒數到一千，這小夥伴怎麼就情緒崩潰了？

“長門，冷靜點，告訴我你怎麼了，現在是什麼感受，我應該怎麼幫你。”他連忙把長門翻了個身，讓他正面朝上，還不忘用手給他撫胸順氣。

主心骨來了。

長門淚眼朦朧的看著彌彥，身上的痙攣慢慢緩和下來。

他張張嘴，虛聲說道：“我好難受，我好像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彌彥皺眉。

“嗯，長門剛剛一直在說，快想起來快想起來，還一直打自己的頭。”小南癟嘴解釋著，淚花在眼眶裡打轉。

她看不得自己的小夥伴受苦。

“好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彌彥雖然也有些不知所措，但他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自己越要穩住。

自來也老師離開了，這個家就要由他來守護。

思及此，彌彥冷靜下來，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跟小南說道：“這裡有我，你去廚房給長門煮一碗糖水蛋，好讓他補充體力。”

“嗯！”小南抹了把淚，迅速離開房間。

長門看著有些虛弱，她必須動作快一點。

下樓，進入廚房，燒水，加糖。因為太久沒有幫著蛤蟆力做飯，小南煮糖水蛋的動作明顯有些生疏，但她對此毫無所覺，只當自己是慌了手腳。

銀白色的光見狀，悄然離去。

小南大概如何也想不到，就在一分鐘前，這個廚房裡還擺滿了蛤蟆力為他們做的，滿滿一桌子的炒菜和點心。

但那份來自大蛤蟆的愛，從長門意識到不對開始堅持到現在，終究還是沒能逃過法則之力的抹除，沒能進入小南的視線。

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緊接著，像是觸發了什麼開關，小洋房裡關於蛤蟆力的一切生活痕跡都消失了。

然後就是小不點，它的飯盆，水盆，它曾留下的撓痕咬痕……從屋外到屋內，從一樓到二樓，代表著法則之力的銀光悄然飄過，最後停在了沈琪的房門口。

房間裡有小不點這兩年挪過來的狗窩和玩具，還有它的小衣服和小零食。

但裡面殘留的氣息有些嚇法則。

銀光沉默片刻，決定放過這裡，並在這個房間外裹上了一層又一層的零存在感buff。

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

銀光悄然退開，準備處理沈琪相關的生活痕跡。她的身份比較特殊，碰過的東西會比較難搞，所以被它留在了最後。

先是房間，裡面有沈琪大量的生活用品，不過剛剛已經被打包封印住了，所以不用操心。

然後是飯碗，法則之力看著，不敢動。

接著是水杯，它不敢動。

錢包，不敢動。

拖鞋，不敢動。

法則之力：……

自從那位來了，它的法生就充滿了曲折，就連擦屁股這種小任務都這麼難搞……

思索片刻，它乾脆把所有跟沈琪相關的東西都追加了封印，只要保證三位小朋友發現不了就沒事了。

等著這一切做完，最後能證明沈琪存在過的，就只剩個大的了——是她臨走前做的木雕。

因為上面的木屬效能量還很新鮮的，銀白的光十分畏懼，直接退避三舍。

這可怎麼辦？

如果加個大封印，這客廳都沒法要了。想想看，在以後的日子裡，三小隻都不知道自家的房子還有一個超大的客廳，出入做飯都靠爬窗……

這就很離譜。

作為一個善解人意的法則之力，它絕對不會幹這種缺德的事。

而就在它猶豫的空擋，緩和好心情的長門被彌彥帶了下來。他瞪著一雙輪迴眼，正在努力的尋找小洋房內一切不對勁的東西。

法則之力看看他，又看看木雕，身上的光暈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輪迴眼出現，謹慎撤退。

至於木雕，是那位親自做的，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

火影世界的某個角落，一個縹緲的意識在不斷的傳達著某種訊息：

“都抹除了？”

“都抹除了。”一道銀白色的光穿越無數屏障，向它呼嘯過去。

……

與此同時，森林裡。

沈琪兩眼無神的踩著地上的雜草，聽著遠處自來也的嚎啕大哭，受著蛤蟆力的關切問候，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可愛的小姐姐，你就跟我說句話吧！到底是怎麼了嘛？”蛤蟆力的嘮叨已經持續很久了，大有沈琪不回答它就一直說下去的趨勢。

沈琪嘆了口氣，終於給了它一個眼神。

兩個字，閉嘴。

蛤蟆力愣了一下，迅速噤聲。

“大蛤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為什麼嗎？”沈琪輕聲說道。

蛤蟆力用力點頭。

“那就看著狗子。”沈琪說道。

“嚶？”正在和小兔子玩耍的小不點停了下來，疑惑的仰頭。

蛤蟆力瞪大了眼睛觀察，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於是三隻寵物都帶著一臉無辜的表情看向沈琪。

“馬上了。”沈琪手一揮，一面水鏡出現在小不點的面前。

她抬頭看向天空，就見那銀白色的光正在不斷的上升，穿過烏雲，跨越了無數的時空，去向了某個未知的地方。

“看來它是完成任務了。”

沈琪再次嘆了口氣，低頭看向小不點。

也就是這時，小不點突然覺得渾身都在發癢。

它四腳扒地，像是抖水一樣瘋狂的甩起了身子。剎那間，雨水紛飛，一同飛走的，還有土黃色的長毛。

等小不點終於停下來，水鏡中的狗子已經不再是黃色柴犬的模樣了。它通體雪白，細看那狗毛油光水滑，和小兔子的白毛有著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