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雨之國 171 跨物種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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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啊……”蛤蟆力眼中的悔意更濃了，“我心想再等等就好了，因為你的智商比較高，給你設定的幻術故事性也比小南更好，所以多花些時間也是正常的。”

“你不是說我臉色不好嗎？”長門問。

“嗯，小南在暈倒前臉色也不好看，正常來說，這是要暈倒的徵兆。但是我萬萬沒想到，等來的不是你的暈倒，而是吐血……”

見了血，那就是被刺激到傷及心脈了。

蛤蟆力突然就想起了沈琪在很久之前跟它講過的，關於小不點的那次意外。

她一臉後怕的表情還歷歷在目。

“小紅比較情緒化，一旦發現他有什麼不對，一定要打暈了喂一顆兵糧丸，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眼下，就是很不對的時候了。

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蛤蟆力慌張的扶住長門，想要給他解除幻術，但他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竟是在幻境中爆發出了輪迴眼的神秘力量。

他的查克拉暴走了！

凌亂又狂暴的陰屬性查克拉非但沒有破開蛤蟆力的幻術，反而增添了它解除幻術的障礙。

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長門氣息越來越微弱，查克拉越來越凌亂，卻無能為力。

好在發現不對的自來也及時出現，用強大的仙術查克拉切斷了長門腦海中的查克拉流動，強行終止了這失去控制的幻術。

但長門卻再也醒不過來了。

得知這一真相的小南和彌彥痛不欲生，沈琪和自來也同樣難受到不行，可這是終究是一場意外，怪不了誰。

人都是要向前看的，既然長門已經這樣了，他們就為他做了輪椅，每天喂他吃流食，幫他洗漱整理，推他出門淋雨，給他按摩肌肉疏通血管經絡，還會定期和他講話。

大家都期盼著，有一天長門能奇蹟般的醒過來，這個大家庭恢復完整。

“謝天謝地，你今天真的醒了，奇蹟真的發生了。”說到這，蛤蟆力激動的眼角含淚。它一直沒有辦法原諒自己，因為控制幻境的是它。

“可是，我感覺我只中了一分鐘不到的幻術，等我解開就變成這樣了。”聽完蛤蟆力的解釋，長門還是有些懷疑。

如果他的感覺沒有錯，聯絡蛤蟆力說的“這是地獄級的幻術，他和小南沒有辦法輕易的解開”，那眼下就只有一種解釋——他還在幻術裡。

“一分鐘不到？明明已經過去十年了啊！”蛤蟆力思索片刻，想到了一個很合理的解釋，“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你的大腦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出於本能的，那一段記憶被你自己封存了。”

“你是說我失憶了？關於幻術的記憶？”長門一愣。

“嗯，至於你認為的，自己解開了幻術，那是因為你的意識一直被深藏在黑暗之中，感應不到時間的流逝，當你的意識甦醒的時候，你就會下意識的認為這是你剛進入幻術的時候。你覺得你能解除幻術，所以你就醒了。”蛤蟆力分析的頭頭是道。

看著它言辭確鑿的認真模樣，長門竟然有一點點相信了。

“是嗎？”他疑惑著，伸出手，“請給我一顆蘋果，還有一把水果刀，我要自己削皮吃。”

“好的。”病人的要求不高，蛤蟆力也就不多問，依言拿來了蘋果和水果刀。

“嗤……”

下一秒，銳物刺進肉體的聲音在客廳響起。

蛤蟆力吃驚的瞪大了眼睛，感受著臉上溫熱的液體，一時之間不知作何反應。

長門竟是把水果刀刺進了自己的腹部！

劇烈的疼痛讓他悶哼出聲，豆大的汗珠自他額間滑落，他本就沒有血色的臉龐此刻也變得更加蒼白。

可他又把水果刀往裡送了送，甚至還想划動幾下。

良久才反應過來的大蛤蟆嚇壞了，它上前搶過水果刀，一把將它扔的遠遠的。

“你知不知道你做什麼！瘋了不成！不就是瘸了嗎！我們好不容易盼到你醒過來，是為了讓你自殺的嗎！”蛤蟆力喊的聲嘶力竭，口水噴了長門一臉。

兩米多的大蛤蟆眼圈紅紅的，嚇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長門面無表情的看了它一眼，低著頭，不說話。

“你等我給你找紗布！”蛤蟆力抹了把眼睛，急忙跑去練功房。

看著關上的房門，長門“嘶”了一聲，忍痛再次結印。

“解！”

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劇烈的疼痛也沒用嗎？這裡真的不是幻境？”長門捂住流血不止的傷口，陷入深深的迷茫之中。

他的人生，真的就這樣錯過了十年嗎？

還有雙腿，真的殘疾了嗎？

但，就是這樣十分真實的一個世界，他到現在都沒有見到除了蛤蟆力以外的其他人。

他們都去哪了？

看著周圍老舊的傢俱，長門突然發現，有一處角落裡，放著兩張畫像、幾碗祭品和一鼎香灰。

那畫像，竟是彌彥和小不點，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怎麼會！”長門大急，傷口再次噴出大量的鮮血。

“天啊，我的祖宗啊！你可別再動了！”找到紗布的蛤蟆力撲上來摁住他，“你想知道什麼我等下再跟你說，咱先把傷口包上！”

“為什麼？為什麼彌彥和小不點的照片會在那裡！”長門不管不顧，死死扣住大蛤蟆的肩膀，臉色白的嚇人。

“他們……死了。”蛤蟆力說出了他最不願聽到的答案。

“怎麼死的？自來也老師不是在呢嗎？”長門咬牙切齒的追問。

“沒有，在你昏迷三年後，小自來也把該教的教完了，就離開這裡，回木葉去了。他本來是放心不下這裡的，但後來好像是接到了一份急報，實在沒有辦法了。”蛤蟆力解釋道。

長門沒說話，示意它繼續。

“小自來也離開後，彌彥和小南為了讓你早日甦醒，四處探險求藥，釋出賞金，錢不夠了，就去黑市接活賺錢，因為那個來得快。”

“後來，有個仇家找上門，彌彥就被……”蛤蟆力似是在回憶那慘烈的一幕，神色有些不忍。

“是誰……”長門死死攥緊拳頭。

“山椒魚半藏。”蛤蟆力緩緩吐出這個名字。

“怎麼會是他？”長門瞪大了眼睛。雨之國的半神，為什麼要殺小小的沒名氣的彌彥？

“我們當時也懷疑是自己看錯了，直到後來才明白，很多在黑市被懸賞的都是他山椒魚半藏的部下，裡面有一半都是被彌彥殺掉的。”蛤蟆力回答。

“半藏……又是半藏……毀我家鄉，殺我夥伴！我跟他勢不兩立！”長門才不管是不是彌彥的錯，他氣紅了眼，一口血吐了出來。

“你剛恢復，不能再激動了！”蛤蟆力急忙給他順氣。

“小不點呢？”長門緩緩神，又問。

“它是壽終正寢的，沒有什麼痛苦，只是沒看到你醒過來，走的很遺憾。”

“是這樣嗎？”

“嗯。”

長門無力的垂下頭，眼中的淚水慢慢滴落。

他明明感覺自己是很順利的解除了幻境，可現在，卻再也沒有人訓斥他，哭是最沒用，最是不能解決一切問題的行為了。

還有小不點，眨眼間，那個喜歡舔人又貪吃的大柴犬也不在了，他卻沒能看它最後一眼。

可是，他怎麼可能把小不點記得這麼清楚呢？

意識混亂間，長門竟是忽略了這最不合理的一個地方，徹底融入了幻境之中。

“大姐姐和小兔子呢？”良久，緩過來的長門啞著嗓子問。

“小姐姐帶著小兔子一起，跟著自來也去木葉村了。”蛤蟆力回道。

“大姐姐……她是去找召召哥哥了嗎？”

“是啊，他們聊了三年，感情已經很好了，就差見面了。”

“那你為什麼沒跟著去？”長門紫色的輪迴眼露出來，認真的看著蛤蟆力的眼睛，似是要看進它的心裡，“你的契約，不是專門為她結的嗎？”

“我早就和她解除契約了。”頂著長門探究的目光，蛤蟆力有些侷促，“我……喜歡上小南了。”

“嗯？”長門一愣。

“我其實，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說這個事。”蛤蟆力翠綠的臉龐開始泛紅，“如果我們都走了，小南就只有一個人了。我不忍心看到她這麼辛苦，所以就和小姐姐解除了契約，留下來陪她。”

“這樣啊，辛苦你了。”長門有些沉默。

“不辛苦，不辛苦，這都是我該做的。不瞞你說，小南已經答應在一個月後嫁給我了。”蛤蟆力傻傻的笑著，“這麼多年的付出，終於有了回應，我真的好高興！”

“一個月後……”長門眼神怔忪，想起昏迷前小南對大蛤蟆的依賴，又覺得理所應當，“所以，她現在在哪？”

“她在樓上午休呢，算算時間，也該起床了。”蛤蟆力小心翼翼的看他，見他沒有表現的很激動，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實話說，我一直不敢跟你說小南的事情，就是怕你生氣。”

“我生什麼氣……”

“你不是喜歡小南嗎？我們，也算是情敵了，還是不同物種的情敵。”

“什麼情敵？”長門低頭看著自己萎縮的雙腿，自嘲一笑，“曾經的我不夠優秀，現在的我就更配不上她了。”

他比不上彌彥，也比不上蛤蟆力，小南從來都不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