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自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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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下了一夜的小雨，轉天的橡樹城變得涼爽了許多。

在橡樹城往北的傾斜山坡路上，這裡有寬大的橡樹松樹，也有一些高大挺拔的茁壯大樹和花草。

茂盛的草木錯落有致的分佈著，安靜地分佈在一條蜿蜒大路兩邊。

人們沿著蜿蜒的道路上山下山，將各種物資貨物交到指定的人手中。

在橡樹城環形大樓的中庭裡，勞倫斯正在和德倫一起注視著眼前雜亂的施工隊伍。

大房子後方的地方堆積了二十多包的水泥，工人們正在用鋤頭和鐵鍬在地上挖坑，建設新別墅的地下室和地牢等位置。

繼窩棚、石屋、木屋、山洞、木屋別墅之後，勞倫斯的第六代房屋正在緊張施工中。

這一次要製作城堡了，並且打算用幾十年，所以規劃方面更加細緻。

德倫看著正在施工的工人們，這些人的進度非常慢，“讓我來做，很快就可以。”

勞倫斯聽到後看向德倫，本想說她那點魔力做一天休息半個月，而且施展魔力一次只能簡單的硬化或者軟化部分泥土。

想說的話很多，到了嘴邊就變成了別的，“你肚子裡還有孩子，這點事情交給建築隊的人來做就行了，我在這裡看著呢，沒關係。”

德倫的肚子只是稍微有了一些凸起，不是先入為主知道她懷孕了的話，看不出她是一個孕婦。

聽到勞倫斯的關心，德倫自通道：“現在的我，比沒懷孕的時候更強！”

女巫在懷孕的時候會變得強大很多，身體的孕育機制決定了這個時期的特殊能量要更多一些，能讓德倫那十幾年不漲的巫術變得稍微強大一點點。

“嗯，我知道。”勞倫斯依舊是不想讓德倫隨便消耗巫術，“你的力量留著加固用，現在還不需要。”

德倫看勞倫斯這麼說就算了，繼續看著那些幹活的人。

“讓這些人過來蓋房子，收麥子的人還夠不夠？”

勞倫斯突然忍不住笑了，“你還以為現在是五年前啊~”

勞倫斯低頭看著腳下精心修建的草地，又看著前方同樣在施工改造成為城堡一部分的環形大樓。

今後這裡全都是城堡的一部分，可以容納一萬人在這裡居住和防守。

“現在收麥子的人足夠用了，昨天我去鎮子裡和那些孩子們一起建造學校的時候就做過統計，現在星辰之國有五萬人。”

“其中不包括短時間過來打工的人，也不包括剛從外面逃過來的南方人。”

“就只是司德爾、瓦基裡、普米修鎮、飛魚港、莊園、下游，還有我們這裡，加起來就有五萬人了。”

德倫對這個數字只是有點意外，就像是小孩子的身高比預想中的更快一樣。

“我記得不久之前才只有兩三千人。”德倫思索著自己腦海中的記憶，說了一個比較有印象的數字。

勞倫斯微笑道：“每個時期的事情我都記得，伱記著的應該是收服森林人後不久的事情，之後我們佔據了西方土地，獲得了大量賠款和地盤，以及土地上的人口。”

“海浪王國、瓦基裡、司德爾這些地方逐漸被我們吞下，又有豬蹄城那裡的俘虜。”

“最主要的還是這幾年我們領地裡，尤其是下游森林人那邊的人口一直都增長的很快。”

德倫點了點頭，“真快啊，這是我聽過的最快的。”

勞倫斯覺得這個速度很一般，古代遊牧民族起家雖然難，但是滾雪球優勢特別大，很容易在十幾年內從小部落發展到數百萬人的國主。

“我們打地盤的速度稱不上快，不是不能，只是沒必要。”

勞倫斯更願意安心的修養和享受，野心並不強。

就算是佔據了十倍的地盤，也無法安穩的統治，內憂外患各種麻煩不斷。

如果繼續擴大地盤的話，就需要貴族來幫自己統治，同時也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去南征北戰。

正在閒聊的時候，薩麗爾和艾瑪從外面走進來。

薩麗爾騎著羊小跑到了勞倫斯身邊，身下是最近很少運動的多姆羊娜拉。

娜拉已經十六歲了，正常多姆羊的壽命都在十歲到二十歲之間，娜拉這些年一直都吃好喝好睡好，體力活也做的也少，壽命肯定比農家的多姆羊更高一些。

薩麗爾微笑著坐在羊背上看著勞倫斯，“勞倫斯，普米修鎮的教堂那裡有一位女巫報名參加聖女學院，她的巫術可以控制蜂群！”

薩麗爾非常高興，忍不住說道：“她以前用這個能力在打架，用一大堆蜜蜂去蟄人，太浪費了！”

勞倫斯覺得這能力可以很好地照顧蜜蜂，不過那位女巫在外面的世界可能不稀罕這種工作。

實際上女巫的能力並不是萬能的，外面的國家並不是不重視巫術，是這些人太少了，發揮不出作用，但是佔據的資源又非常多。

養巫師的錢拿去養騎士的話，要比僱傭巫師更划算。

更重要的是巫師比較危險，難以控制。

讓高貴的巫師去當泥瓦匠，去種地收菜，去花園裡養蜜蜂？

除了勞倫斯這邊之外，別的地方這麼做都不現實。

有奶就是娘沒錯，肯定是先要有好處才能讓人幹活，不然這些喜歡享受的巫師憑什麼跟著你過苦日子？

星辰之國這裡有外面給不了的好處，再加上提供了一個安全的容身之處，這才吸引了……實際上也沒有吸引幾個女巫。

勞倫斯很早就清楚自己身邊的女巫要麼是一開始就在這裡，要麼就是逃難過來的。

真正被吸引過來的只有凱瑟琳這種需要孕育後代的女巫，其餘的女巫根本算不上是吸引過來，大部分都是避難。

眼下真正的發展起來了，基本上沒有內憂外患之後，那些貴族和女巫才開始真正往這裡走。

對這種錦上添花，順勢而為的行為，勞倫斯談不上討厭，也說不上喜歡。

“既然她有這樣的才能，就先讓她在這裡學習，一邊學習一邊在蜂場那裡照顧蜜蜂，我們現在很缺蜂蜜。”

勞倫斯簡單進行了安排，甚至是不詢問對方的年齡和樣貌。

薩麗爾主動說道：“好，那位女巫的名字也叫艾瑪，看起來三十幾歲，長得不算漂亮，但也不醜。”

勞倫斯覺得這個名字是假的，因為很常見。

但是也懶得管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

勞倫斯很少探究別人的過去，不管是索菲亞還是克哈蘭，很多事情都只是簡單聊一聊，不會過份深究。

德倫的父親是誰，克哈蘭的丈夫女兒是誰，索菲亞的家人還有沒有活人，勞倫斯都不在乎。

過好當下才是最應該做的事情。

艾瑪看勞倫斯對那位和自己名字一樣的女巫不感興趣，就主動說起了山下的事情。

“主人，鎮子裡又研究出了新的伏特加配方，這一次的酒更為醇香，口感上更強一些，喝下去後嗓子裡就像是燒起來一樣辣。”

勞倫斯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這是好訊息，我會安排人對他們進行賞賜，以後鎮子裡的釀酒廠控制好數量，最好是聯合起來，不需要太分散。”

“是，主人。”艾瑪溫順的記下了吩咐。

勞倫斯不想繼續聊發展的事情了，很快帶著幾人進屋坐下閒聊。

沒多久就到了吃飯的時候，今天的勞倫斯家依舊是滿滿的一桌子大餐。

又過了幾天，領地這裡就到了秋收的時候，大量農奴開和僱工開始下地收割麥子。

秋收會持續好幾天，這幾天的食物也會更豐富一些，比如水果、豬肉、雞蛋。

北境這裡不適合養豬，所以就把養豬場設定在了司德爾鎮，尤其是靠近豬蹄城的農村地區。

豬蹄城之所以叫豬蹄城，就是因為那裡很適合養豬，不僅有野豬軍團用的大野豬，還有肉質更好的洛芬豬。

洛芬豬不耐嚴寒，所以不適合寒冰之地，勞倫斯只能在靠近南方的農莊裡養豬，同時把養豬的任務交給了司德爾人，要求每個村莊每年必須上繳一定量的豬。

因為不需要交稅錢，每年只需要上繳一些糧食就可以，現在的司德爾人壓力比以前減輕了非常多，勞倫斯驅使他們履行領民的義務，這些人也順從的答應了，並不算是麻煩事。

就當是加稅了，司德爾人反正不信什麼無稅的說法，只要稅收不嚴重就能很爽快的接受。

勞倫斯接管司德爾領地已經一年多了，這一年裡大家也習慣了勞倫斯的統治，開始加入星辰教會，遵守星辰教會的規定，和外面的村落進行通婚。

星辰之國的土地可以容納四五百萬人，現在只有五萬多人。

五萬多人對大部分王國帝國來說只是一個小城的人口，一點都不多。

秋收的持續時間高達兩個半月，除了收麥子外，還要收豌豆、南瓜、土豆、橘子等，會從秋天一直忙到永夜前一段時間。

***

“今年又是豐收的一年。”

“讚美偉大的，仁慈的先知！”

“乾杯！”

飛魚港的寒冰與火焰酒館裡，一群人正在用洛芬語喝酒發瘋。

這裡的氣候比北境那種寒冰之地好太多了，不光是土地更加肥沃，氣候也更加舒適，就連海里的魚也更多一些。

因為主要種植小麥的關係，飛魚港很快建設了幾個附屬城市。

小麥城、大麥城、土豆城、卡羅爾城（大山南邊的城市）、克魯達城（有鹿的城市）、水壩城。

這些地方都是遷徙一部分過去，以生產隊的形式固定在當地，同時聯合起來的生產隊隊員之間會進行聯姻和通婚，大致上建立了城市的第一批原住民。

目前各個城市還都是小村莊，導致一部分人在清閒的時候會跑一兩個小時過來飛魚港喝酒閒聊。

在男人們喝酒閒聊的時候，女人和小孩子則是在飛魚港外面賺錢賣東西，也有一部分男性和家人一起販賣物資。

儘管銅幣銀幣已經印發了很多，但是大部分都集中在普米修鎮和渡姆港計程車兵工匠家庭手裡，農民手裡很少能收到銅幣。

再有就是西方的商人和貴族，這些人依靠著國家的資源換取了不少貨幣。

星辰之國沒有土地稅，因為這裡大部分人都是勞倫斯的奴隸，是勞倫斯購買和透過戰爭俘虜過來的人口。

他們普遍不具備獨立意識，本身也不屬於勞倫斯的擁護者，而是類似商品一樣被轉移到了這個地方，歸屬於勞倫斯。

勞倫斯只從給自己的奴隸手裡拿走二分之一的土地收穫，將其餘的糧食留給他們自己分配。

種子糧勞倫斯會發，所以這些人的糧食只需要用來自己一家人吃喝就行。

怎麼吃，怎麼用，勞倫斯都不管。

大家都是這個比例，這個比例也足夠一家人吃喝不愁，誰要是能餓死，那肯定是自己懶或者管不住喝酒和亂花錢的衝動，餓死也是活該。

種更多地，就能有更多的留存，對於每個家庭來說，耕種更多的土地可以讓日子越來越舒服。

今年是第三個豐收時節，飛魚港這裡繁華熱鬧，讓過來購買新糧的精靈一族感覺這裡比她們的王都都要繁華。

不僅是綠森王國的精靈，同樣被這幅繁華景象震驚住的還有德科王國、科嘉科王國、艾歐王國的冒險者和貴族。

在飛魚港的農貿市場裡，此起彼伏的吆喝聲不斷的重複，各個村莊和生產隊的人都在這裡販賣糧食。

飛魚港居民的主要貨幣不是銅幣，也不是貝殼和酒，而是糧食，重點是麥子。

不止日常的用麥子換米麵麩糠饅頭水果藥材，還會用雞蛋和草筐換布料，換鹽和罐子。

每當到了收麥晾曬完之後，此起彼伏的吆喝聲都是用麥子換鍋碗瓢盆、針頭線腦、筐簍簸箕。

甚至是一個生產隊的人聯合起來，每家出活雞、毛皮、雞蛋、麥子、藥材等，湊出買車買牛的錢。

普米修鎮有勞倫斯借出去的耕牛，飛魚港這裡因為不受重視，再加上和勞倫斯攀得上關係的人太少，只能依靠生產隊的杜瑞拉人幫忙去買牛開荒。

開荒需要人力物力，也需要集體的力量。

在勞倫斯大部分心思都放在橡樹城等北境城市時，西方的飛魚港這裡已經開始自強了。

不是這個時代的農民不知道自強，他們同樣是人，只是因為一直以來的貴族壓制，逼迫這些人繼續當奴隸。

現在這些人在勞倫斯這裡確實是奴隸，但勞倫斯鬆開了對這些人的枷鎖，允許他們自己變強和發展，更鼓勵這些人開荒和研究技術。

意外之財只要交稅，哪怕是出海打劫來的，只要不是打劫目前的幾個盟友，又把收穫給勞倫斯一部分，那勞倫斯也提供保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