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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呼海嘯,四方響應,葉家山腳,從山前校場,到周邊密林,無一不是群情激奮的少男少女在振臂高呼,整個秋華峰南麓之下,已然徹底動盪了起來。
呼喊激昂,人心洶洶,山下四方,暴動示威的葉家弟子喊聲沸反盈天,震耳欲聾響徹山腳,除卻寥寥百十名仍然堅守本心的葉家弟子,不為所動之外。
等待入場的六千名葉家年輕男女,無一不在高呼嚴懲葉逸,他們燃爆的怒火氣衝雲霄,儼然大有一副彷彿家族執法弟子,不將囂張歹毒的葉逸四人,當場繩之以法的話,他們誓不罷休一般!
空曠稀疏的人群后方,遠離紛亂的校場南端入口處,早在葉家執法弟子洶湧齊出之際,押送葉超及其麾下黨羽,去往山前執法廳的葉鶴葉真等人,便早已駐步停下身來。
葉鶴葉真一行人捏著鼻子,滿臉嫌棄地遠離臭氣熏天的葉超等人之後,看著北方三面浩浩蕩蕩的家族眾弟子,揮臂暴亂的場面,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此刻都掛滿了暢快無比的得意之色。
“繼續拒絕啊!真以為拒絕前往山前執法廳就沒事了嗎?真是天真,殊不知這才是葉鶴少爺的真實目的!”
“葉鶴少爺說得果然沒錯,別看家族眾弟子,在葉逸這個廢物的訓斥下默不作聲,但那不過是畏懼葉家族規罷了,強行遏制他們的怒火,只會讓他們的心中更加怨恨,現在觸犯眾怒,他們拿什麼再次翻盤?”
“果然沒錯,葉逸這個敗類之所以能夠將所有人都呵斥得一動不動,無非是佔據著虞初玲乃是受害者的大義罷了,只要略施小計,扳倒他們的大旗,甚至都不需要恢復葉超的名譽,那麼他們的依仗將毫無作用,再也無法翻起任何浪花!”
......
就在眾人盡情發洩自己的情緒之時,眼見被圍得水洩不通的葉逸四人,已成砧板魚肉,葉鶴身旁的葉秋榮不由輕蔑一笑,轉身彎腰阿諛道。
“不愧是智計無雙的葉鶴少爺,在幕後悄無聲息間,便策動了一場聲威赫赫的大變局,這麼多人暴動譁變,敢跟主少和葉鶴少爺作對,六千同屆弟子的怒火,足夠他們四人喝上一壺了!”
對此,葉鶴僅僅只是冷冷一笑,他慘白的面容間,除了充滿病態的面色依舊陰惻之外,絲毫看不出其他任何的神態。
與此同時,葉真劍眉虎目的面容之間,也佈滿恭維,一臉佩服道,“想不到就連素以清高孤傲著稱、一向自詡作風正派的金蘭六義,都被葉鶴少爺收歸麾下,自甘淪為栽贓嫁禍的馬前卒,葉鶴少爺手段高超,令人敬佩不已!”
話音落下之餘,葉真雖彎腰低眉,但他輕佻的劍眉之下,卻虎目蘊含譏誚,諂媚的神情之間,不屑至極。
這就是素來嫉惡如仇的金蘭六義嗎?當真是浪得虛名,虧他以前還對葉秉皓十分忌憚呢!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罷了!所謂的善惡分明、正派之士,也不過全是一幫道貌岸然之徒而已,以前當真是高看他們了!
然而面對葉真無比虛偽的諂媚之情,葉鶴白皙的面容間卻緩緩搖頭,他微低的眉宇中目光戲謔,好似十分可笑一般。
“漬漬,收服金蘭六義,你還真敢想啊!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連主少都做不到的事情,我葉鶴又何德何能?只不過人有所欲,我剛好利用了他們心底的欲想而已!”
瞥著眾人明顯詫異起來的目光,葉鶴微翹的嘴角間掛滿玩味,他陰惻慘白的面容之間,一股病態般的嘲弄之色一覽無餘。
“怎麼?莫非你們也覺得事情有貓膩,認為所謂的金蘭六義,沽名釣譽,名不符實了?你們真要是這樣想的話,恐怕就要大失所望了!”
對於葉鶴陰陽怪氣的姿態,眾人卻彷彿見怪不怪一般,一個個都是滿臉無所謂的神色,只有心中充滿不服氣的葉真,在壓低了姿態之後,再次假裝出一副虛心的姿態請教道,“願聞其詳,還請葉鶴少爺賜教!”
聞言,葉鶴卻並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盯著葉真表裡不一的姿態看了好一會之後,他陰惻的面容才再次嘴角微翹,然後雙眼一眯,留下了一道耐人尋味的目光。
“你們或許很快就會知道了!”
就在眾人紛紛揣摩葉鶴的話語之際,看著葉逸四人被千夫所指的場景,聽著周圍逐漸響徹雲霄的怒喊聲,葉秋榮卻突然滿臉擔憂了起來。
“葉鶴少爺,現在暴動譁變的六千家族弟子,隨時處於失控爆發的邊緣,真的不會驚動到家族嗎?聽你這話的意思,金蘭六義莫非真的沒有栽贓葉逸四人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之前指使葉狐葉厲等人,煽動暴亂的那一番言辭,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如此胡言亂語,一旦被家族知曉,恐怕會被家族徹查到底!”
看著葉秋榮膽小如鼠的模樣,葉真頓時滿臉嗤笑道,“葉秋榮,虧你還是家族新人弟子排行榜第十四名,怎麼毫無半分膽略?如此畏首畏尾,又能成什麼大事?葉逸四人,本來就觸犯眾怒,我等不過順水推舟而已。家族就算被驚動,最多也應該懲處毒害同族的葉逸四人,而不是追究我等的過錯!”
“更何況,葉鶴少爺智珠在握,早已算透一切,此番幕後指使葉狐葉厲等人,蠱惑人心,煽動暴亂,在將葉逸四人陷入不利之地的同時,還可以順便給金蘭六義一個深刻的教訓,他們敢抗拒主少的招攬,就該付出名聲被毀的代價!”
“如此一石二鳥,便是有些許不妥之處,又有何妨?葉鶴少爺手段高明,佈局神不知鬼不覺,家族又豈能查到我們所為?況且即便家族真的追查到我們的頭上,自然也有主少出面應付,我等只管執行命令就行,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此言一出,頓時引來了周遭眾人的點頭認同,然而就在不少人紛紛得意忘形之際,葉鶴白皙的面容間卻佈滿譏誚,隨即幽幽冷語道。
“你們的自我感覺是不是有些太過良好了點?此番校場中發生的暴亂,除了葉逸四人毒害金蘭六義這條最直接的導火索之外,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其他任何事端的背後都與我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家族若是決心追查,那我們必定首當其衝成為被懷疑的物件!”
“葉真,你真的很天真,要我說葉秋榮的話語還是太保守了,葉狐葉厲等人的言辭,可不僅僅只是胡言亂語那麼簡單,而應該稱之為造謠生事,乃至於妖言惑眾還差不多!”
葉鶴悠悠的話音落下之際,眾人頓時面面相覷了起來,就在他們驚疑不定之際,葉鶴卻再次譏笑道,“而妖言惑眾,鼓動人心,放眼任何時候,都是葉家之中,難以饒恕的重罪,任何膽敢煽動譁變的策動者,都將遭受家族最嚴厲的懲處!”
看著眾人滿心駭然,驚恐膽怯的模樣,葉鶴陰惻的面容間卻再次冷笑了起來。
“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今時不同往日,即便我們鬥得再厲害,但只要不公然觸犯族規,即便山下發生的事情早已驚動家族,但家族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對我們的行為視而不見!”
“怎麼?不相信?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看你等一臉驚恐的模樣,也罷,我就告訴你們吧!我等行為,往小了點說是同族內訌,往大了說則是葉瀧少爺與葉逸之間,彼此因立場不和而展開的派系鬥爭!”
“而葉家,最不缺的就是派系之爭!葉家雖實行宗門管理模式,但內部卻派系複雜,甚至就連家族長老議會,一直以來都政爭不斷,現如今更是分為了族長和大長老之間,立場相互對立的兩派,更別說還有以三長老為首的第三派居中搖擺了!”
“我們這些葉家核心弟子之間的爭鬥,追根溯源,乃是葉家長老議會立場鬥爭的延續,只要不公然違背族規,一個本就內部立場對立,派系爭鬥無比激烈的家族,又有什麼資格制止我等為了爭名奪利所開展的立場之爭?”
“更遑論,我葉家三千年來一直雄踞秋華峰,潛轉大能至今未曾斷絕,歷來頗受皇朝南首上宗古月宗的防備和忌憚,尤其是最近這些年,葉餘這個不識大體的傢伙,以橫推無敵之姿,強勢登頂皇朝最強天驕之位後,更是引發了古月上宗的生疑和猜忌!”
“不然你以為三月前,上宗古小姐巡幸木華郡,所為何事?真以為古含清會因為葉逸這個廢物的幾句怒罵,就惱羞成怒打上葉家嗎?區區一個廢物,值得上宗使者大動干戈嗎?值得我葉家族長親自向一個女流之輩低頭認錯嗎?”
“儘管現如今上宗嬌女古含清,隨著葉餘的出走,早已離開木華郡,但古月上宗的勢力卻並未完全撤離,更何況,還有皇朝官府安插的細作無孔不入,無時無刻不在探查我葉家的底細!”
“我葉家可謂是被皇朝官府和古月上宗虎視眈眈,值此葉家冠禮的敏感關頭,葉逸還敢大張旗鼓地邀請郡守府的四小姐登上秋華峰,他這是將家族利益置於何地?如此不顧家族盛衰,敗類之名名副其實!”
“而我等身為葉家弟子,不管陸小姐因何而來,也不論她究竟是何居心,更不論古月上宗和皇朝官府,究竟在我葉家周圍佈下了多少探子,今天也勢必要阻攔他們四人登上秋華峰!”
“就算最終遭遇失敗,但今日葉家弟子在山前校場爆發的葉家大亂,也必定會給古月上宗和皇朝官府,留下一個人心不和、派系對立,族中弟子難堪大用的假象!”
“值此葉家冠禮之際,我等行此派系爭鬥之舉,幕後佈局煽動家族弟子暴動譁變,看似使得葉家蒙羞,實則卻能夠麻痺皇朝和古月宗,一個表面內鬥不休、內部派系對立、同族弟子人心不和、背地裡齷齪腐朽的家族,才能更加符合葉家韜光養晦的戰略,如此大功一件,家族又豈會追究我們的過錯?”
此言落下之際,在場眾人紛紛心神大動,這一瞬間,他們每一個人,甚至都深深覺得,自己等人在葉鶴少爺的帶領之下所行的陰謀之舉,乃是無比正義的大事!
而葉秋榮在聽完葉鶴的言辭之後,內心之中,再無半分擔憂之情,轉而恍然抱拳道。
“哦,我明白了,難怪葉鶴少爺一直成竹在胸,原來,這既是葉逸一方的破綻,也是葉家的破綻,利用葉逸容易動手的臭毛病,和虞初玲放毒羞辱葉超的前車之鑑,讓他們在金蘭六義的漩渦之中,有口說不清,葉鶴少爺智謀通天,能在家族的眼皮底下,利用兩者的破綻巧妙佈局,無愧為算無遺策之名!”
頓時間,以葉真為首的其餘十幾名少年,立馬紛紛附和,一陣溜鬚拍馬了起來。
“葉鶴少爺真乃大才也!揮手之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手段通天,智計更是無人能敵!在懲治葉逸這個敗類的同時,挑動葉家大亂更能深閤家族麻痺上宗與官府的意圖,此等高屋建瓴的神妙手段,今日當真是令我等大開眼界!”
......
校場西側外的山麓密林之中,隨著無數揮臂高呼的葉家弟子衝出密林,奔向校場北端聚眾示威,原本喧鬧嘈雜的稀疏山林,驟然間變得清冷寂靜了起來。
而此刻,在一處視野絕佳的古樹之下,一名衣著樸素的灰衣少年,正安靜地侍奉在藍衣少年的身側,看著遠方校場內喊聲震天的場景,灰衣少年不由俯首詢問道。
“葉瀧少爺,屬下有一事不明,明明偌大葉家,擁有強烈榮辱感的少年弟子,不在少數,而在被葉逸列數葉超的罪責之後,他們更是早已恢復了全部的理智和冷靜。六千葉家弟子為何還會在葉狐葉厲幾人的謠言惑眾之中,被矇蔽心智,心甘情願的聚眾譁變,向葉家執法弟子堂皇施壓?”
“雖然葉狐葉厲幾人的話語,足以引動人性的陰暗面,但是秋華峰葉家族規甚嚴,歷來重視族中弟子的護族教育,尤其是對於這些懵懂單純,循規蹈矩的少年少女而言,他們的心思應該沒有這麼險惡才對?族規在前,他們怎敢為了一己私慾,當眾揮臂暴亂?”
灰衣少年身前,葉瀧負手而立,聞言,冷厲的神情之間,驟然劃過了一道無比森寒的目光。
“不愧是戚和衷的弟弟,非忍,你倒是很善於觀察學習嘛!不錯!對於擁有極強榮辱觀念的少年弟子,特別是對於這些還極重族規的弱冠同族而言,尋常蠱惑人心的話語,根本就煽動不了他們。也唯有打著維護葉家威嚴的旗號行事,才能夠打動他們的內心,勾起他們心中奉獻家族的滿腔熱血,這也是他們能夠屢屢為我所用的根本原因!”
“而葉狐葉厲等人的話語,之所以能夠煽動譁變,確實不是因為葉鶴他們的陰謀詭計有多麼的高明,而是葉逸一方,與在場家族眾弟子的立場早已徹底對立!”
“而這個立場對立的關鍵點,就是金蘭六義被毒一事,雖然在葉逸列數葉超的罪行之後,被斥責聚眾鬧事的大批本屆同族,他們的立場便開始與葉逸四人逐步對立,但他們自認有錯在先,又是一盤散沙,所以才會被葉逸訓斥得不敢還口半句!”
“但是在葉狐葉厲等人散播謠言之後,原本一盤散沙的六千葉家弟子,便在不明真相之下被擰成了一股繩,對於支援金蘭六義的少數葉家熱血男女而言,就算沒有葉狐葉厲等人妖言惑眾,他們也會拼盡全力地幫助金蘭六義向葉逸四人討回公道!而對於那些推波助瀾之徒而言,同樣不需要葉狐葉厲等人的妖言惑眾,他們也會繼續煽風點火。”
葉瀧說到這裡,雙眼一眯,本就冷厲的神情之間,顯得越發陰寒了起來,而後大手一揮之間,將一隻身前飛過的蜉蝣抓在掌中。
“然而僅憑這兩批數量極少的人群,還不足以引發葉家暴亂,真正能夠引發暴亂的人群主要還是,那些內心敬佩金蘭六義,但卻又被葉家族規束縛得畏首畏尾,擔心一不小心就觸犯族規,不敢聚眾鬧事的數千在場同族!”
“但在葉狐葉厲幾人的謠言惑眾之下,原本的一潭清水被徹底攪渾,被有意誘導的六千弟子,眼見就連自己敬佩尊崇的金蘭六義,都不惜自汙羽翼,也要誣陷栽贓葉逸四人,他們又怎肯繼續置身事外?因而原本膽怯的內心迅速堅定,所以才會凝聚成鐵板一塊,齊聲高呼口號,聚眾聲討葉逸四人!”
“因為對於六千葉家普通弟子而言,他們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看到同樣出身普通,但卻能夠代表本屆葉家普通弟子榮譽的金蘭六義清白崩塌,被當眾揭開栽贓陷害他人的醜惡面目!”
“這不僅僅是為了保住金蘭六義的名聲,也是為了維護底層弟子自己的榮譽!更何況現在的局勢,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幕後有我的推手在支援他們,六千本屆同族,又豈會放過此等千載難逢的機會?因此他們今日無論如何,也會堅定打倒葉逸一方,籍此完全清洗掉葉逸強行加在他們身上的惡名!”
遙遙看著校場北端階梯上方,孤立無援的葉逸四人,葉瀧猛然將掌中的蜉蝣捏成粉末,隨手拍掉手中的殘渣之後,他原本孤傲冷厲的神情之間,越發陰冷狠戾了起來。
“正因為雙方的立場早已徹底對立,幕後又有我的身影,在為他們的暴動譁變保駕護航,因而今日兩者之間,便一定會分出一個是非對錯!”
“除非家族那些高高在上的化散長老們親自出馬,否則誰也不能阻止六千同族,要求家族執法弟子將葉逸四人,繩之以法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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