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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帳凌亂,薰香蔓延。
沈觀衣被下人領進公主臥房時,正瞧見孟清然捏著信紙端坐於桌案前,衣袍鬆散,媚眼如絲。
長公主府與她從前住的攝政王府也不逞多讓,同樣奢華無比,那滿牆的多寶閣上擺放的珍惜物件,隨意扔出去一樣,都足夠尋常百姓一世溫飽。
孟清然略一揮手,眾人頓時停下手中活計,安靜有序的離開屋內,掩門時,也將光線阻隔在外。
屋內暗沉,孟清然若有所思的看向沈觀衣,“你如何知曉本宮在找活菩薩?”
自是因為前世這事被長公主鬧得沸沸揚揚,想不知曉也難。
他逃她追的戲碼不知上演了多少次,後來她還救過活菩薩魏蓮一次,無意知曉了他混跡的地方。
比起重生一說,沈觀衣覺著,不如拿高人做筏子來的讓人信服。
“活菩薩?”沈觀衣莫名,“我不知曉殿下的意思,這信是我師傅給我的,說是想求殿下辦事,只需將這個給您,您一定會答應。”
孟清然摩挲著信紙,“你想求什麼?”
她輕飄飄的道:“我想與李家退婚。”
孟清然驟然抬眸看她,儼然懷疑自己有些聽錯了。
門外,與她同樣乍舌的還有一人。
歸言今日奉命前來將東西交予長公主,剛被下人領至門外,便悠然聽見這一句,現下上京能與李家退婚的只有那位令他家大人頭疼的沈二小姐了。
只是沈二小姐要退婚一事,大人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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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過後,沈觀衣才從公主府離開。
馬車平穩的行駛在上京街道,沈觀衣望著窗外思索,她沒想到長公主如此不好對付。
以孟清然對魏蓮的在乎,此事應當十拿久穩,只要孟清然願意在中間轉圜,以她在陛下心中的地位,這婚事定能退了。
可孟清然卻想要先抓人,再談交易。
婚期就定在十月,三個月的時間,也不知孟清然能不能將人抓到。
與此同時,李鶴珣剛下衙,便看見歸言冒冒失失的跑來,頓時蹙眉,“發生何事了?”
歸言欲言又止,望向自家公子清風朗月的姿色,著實不明白沈二小姐還想要什麼,李家的婚事她若退了,還能去哪兒尋一門更好的。
就以她那副禍國殃民的模樣,嫁作正妻本就不易,公子性子是冷淡了些,但除此之外,並沒有哪點配不上她。
歸言替李鶴尋委屈,嘴一扁,便將在公主府聽到的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他並未注意到李鶴珣愈見陰沉的神色,逐字逐句的說完後,還不忘補上一句,“長公主並未立馬答應,沈二小姐走的時候,看上去還挺難過。”
她想退婚?
李鶴珣想起昨日沈府門前,她分明還在問他是否心悅於她,怎的今日便要退婚。
額頭一陣一陣的發漲,李鶴珣上了馬車,指腹按壓著兩側,嗓音低沉,“你可知她為何……”
李鶴珣欲言又止,歸言卻聽的出來他想問什麼。
但他著實也不明白沈二小姐在想什麼。
李鶴珣見歸言不語,心下湧起一絲難言的滋味,“婚期是何時?”
歸言不太記得,“好像是臘月。”
李鶴珣指尖頓住,側頭看他,“本官怎麼記著是十月。”
“是、是嗎?”歸言訕笑。
“提前吧。”
歸言錯愕,方才不是在說沈二小姐退婚一事,怎麼就……
他恍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麼,頓覺心累。
不過公子對這門婚事如此在意,想必長公主就算應了沈二小姐的請求,這婚也定是退不掉的。
只是沈二小姐想要退婚,定是有她自己的考量,公子不問,還將婚事提前,當真能行?
見李鶴珣因公務煩憂,歸言嚥下心中思索,作為下屬,他定會為主子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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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在沈府前,沈觀衣發覺今日沈府周遭倒是比平日熱鬧一些,多了百姓走動,來往不絕。
探春扶著沈觀衣下了馬車,二人還未走進府中,便驟然聽見有人高聲道:“聽說了嗎,李大人昨日破了河東棘手的案子,真不愧是我燕國重臣啊。”
“可不是嘛,昨日破案後,據說達人們都興致勃勃的要去吃酒,只有李大人推辭回府。咱們上京的這些大人公子們,哪個平日裡不是酒色財氣不離身,也就只有李大人……”
沈觀衣悠然回頭掃了那二人一眼,不明白這裡是沈府,為何會有吹噓李鶴珣的人。
“要我說啊,像李大人這般的神仙人物,我若是女子,定早就讓府上去提親了。”
“是啊,也不知誰如此有福氣。”
或許是沈觀衣目光過於明顯,二人沒忍住看了過去,正好對上她似笑非笑的目光。
沈觀衣確實覺著有些意思。
若他們單單隻吹噓李鶴珣,她還只是覺著尋常,畢竟那些話她從前也聽過不少,雖然是李鶴珣手底下的人為了他的名聲著想,故意放出去的流言,但上京著實有吹噓他的人不假。
可這後幾句,就像是在明著點她。
想起李鶴珣那副清清冷冷的性子竟能做出這種事,她便覺著有趣。
沈觀衣又等了一會兒,見他們翻來覆去就這幾套言辭後,撇著嘴,百無聊賴的帶著探春走了。
她不知李鶴珣此舉是為了什麼,總不能是知曉了她今日去長公主府所為何事,所以才故意使這麼一招,讓她打消心思。
但昨日她分明問過,李鶴珣雖不曾明說,可隻言片語透露出的意思便是她並不符合李家對於未來主母的考量。
既如此,她退婚難道不是兩相情願的事?
沈觀衣意興闌珊的回到屋內,耳邊驟然傳出探春的驚呼,“小姐——”
她餘光一掃,猛地蹙眉。
屋內像是被人翻找踩踏過,亂糟糟的一團,櫃子搖搖欲墜,被褥落在地上,金銀首飾扔的到處都是。
沈觀衣自回府除了探春,便不曾有下人伺候,此時屋內如同遭賊一般,也沒人可以詢問。
探春都快被氣哭了,“他們、他們也太過分了。”
沈府又不是什麼小門小戶,諾大的府邸就算有賊,哪家的賊會如此明目張膽,將主人家的屋子翻成這副模樣。
沈觀衣從桌上抄起一把剪子轉身便走。
探春驚愕,“小姐你去哪兒啊?”
“找人算賬。”
沈觀衣熟門熟路的走進漪蘭院,比起她那處的蕭條,這裡才更像是貴女住的宅院。
她推開房門,屋內墨香撲鼻,周遭幾乎掛滿了畫兒,沈觀月正立於桌案前,執筆作畫,驟然看見她的身影,頓時大呼小叫,“誰讓你進來的?來人,將她給本小姐趕出去!”
沈觀衣關門上閥,一蹴而就,她掀起眼皮,看向惱怒不已的沈觀月,“我那屋子裡的東西,都是你命人翻的?”
她並不含糊,敢作敢當,何況這是在沈家,她有的是底氣,“是我翻的又如何?誰讓你偷拿東西,你若是不心虛,此時怎會惱羞成怒。”
見沈觀衣不說話,沈觀月自以為說中了,想起孃親早晨的哭訴,她便對沈觀衣恨得牙癢癢,“我告訴你,別以為有李家護著你便能翻了天去,這是沈府,你在這一日,就得聽我沈府的規矩!”
同樣口氣的話,她前世聽了不下百遍。
或許是在攝政王妃那個位置上待久了,平日無人敢對她大呼小叫,也不曾有人敢如此挑釁,所以她自以為自己不惹事,那些人便該慶幸乖覺的少來她跟前晃悠。
是她還未曾適應從前這糟心的庶女身份,平白讓唐氏母女覺著她好欺。
沈觀衣沒了下人使喚,便只能自己動手。
她一剪子下去,仕女踏春圖便成了兩半,再一剪子下去,旁的不知什麼畫只剩了殘卷。
沈觀衣不曾手下留情,所以等沈觀月反應過來之時,她已然毀去了好幾副卷軸,其中還有的是名家大作,價值連城。
“沈觀衣,你瘋了,住手!”沈觀月丟下筆,氣的雙頰泛紅,慌張的跑到沈觀衣身前,試圖握住她作亂的手腕。
沈觀衣餘光都不曾給她,將人推開後便繼續。
有些帶著名家底蘊的畫剪上去就是不同,手感聲音就比旁的好上許多。
“來人,來人啊!”沈觀月氣的撲到沈觀衣身前,不由分說的去奪她手裡的剪子。
指甲陷入肉中,留下一條深長的血痕,沈觀月死死的掐住沈觀衣的手,正欲開口,卻驟然覺著肩膀一痛,冷汗瞬間爬滿脊背。
她不敢置信的低頭看去。
她的鎖骨下方三寸之處,鮮血汩汩流出,浸染了衣衫,哪怕看不清她也能感受到皮肉之下足有手指大小的血洞。
她痛的說不出話來,嘴唇慘白,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
沈觀衣怎麼敢……
她要告訴爹爹,讓沈觀衣不得好死!
沈觀月捂著傷口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沈觀衣一把拉住她,“大姐姐要去哪兒?”
剪子上的血還未流盡,沈觀月猛地被拉扯回身,猝不及防的對上沈觀衣那張昳麗的小臉,美的宛如修羅索命,就連她平日裡厭惡的笑容都駭人森冷的緊。
遲來的恐懼佈滿眼底,沈觀月身子微顫,心底是說不出的後悔。
先前在賞花宴的教訓她怎就忘了呢!
沈觀月壓下心底屈辱,正欲向沈觀衣求饒之際,門外忽然傳來唐氏的聲音,“月兒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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