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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文毅笑呵呵地道:“樊叔太片面了,我的前輩中就不能有與我一樣用軟劍的嘛?”
“所以說你們太閒了。”
說罷,樊丁低喝一聲,一套虎面連環鎧直接穿戴在身上,將全身防護起來。計文毅再次以打鐵劍攻上,無論是金液狀態,亦或者劍氣,都無法撼動這鎧甲。
樊丁掄起一拳,勢大力沉,拳風直接帶動周圍的氣流撕扯著計文毅的身體,計文毅閃身躲過,但還是受了些影響,沒有徹底脫離樊丁的攻勢範圍,下一拳依舊將其籠罩其中,依舊扯動氣流影響計文毅的動作。
但也僅此而已,計文毅險而又險地避了過去,還未站穩,又一拳隨之而來,比前兩拳的威勢更加駭人,好似猛虎下山,讓計文毅心神巨震,華蓋適時激發,氤氳厚重的寶氣被直接砸出一個大坑,計文毅雖然身體無恙,但已被巨力給轟飛了出去,若不是華蓋寶氣實在太過穩固,他捱了這一下子免不得要直接飛出牆外。
樊丁大叫一聲:“好法寶!"
他這兩輕一重的拳術,雖不能說屢屢得勝,也能佔得大便宜,這還是第一次有同境界的修士能正面擋住他的攻擊而不受創,哪怕是依靠法寶之利。
計文毅卻是一臉的羞愧,用郝師伯借予的靈寶與人對敵,竟還被打得如此狼狽,真是給這華蓋丟臉。若自己稍有一點反應,這華蓋當立在原地紋絲不動才是。
他手持金劍,眼神堅韌,還要動手。
樊丁見幾年前還十分稚嫩的少年已經成長為這般堅韌穩重,心裡十分欣慰高興,他並不想為難計文毅,但職責所在,只得兵刃相見。
打鐵劍訣面對套上鎧甲的樊丁根本無法撼動,引以為傲的力度和劍氣皆被鎧甲的防護阻擋,而玄境修士穿著的鎧甲,已經不是遊子濟對戰的無人鎧甲那麼簡單,便是縫隙之處也無法滲入真氣。
計文毅手持劍訣,金劍恢復原貌,再次出劍,他可不是隻會一種劍訣。
金劍速度飛快,劍過留影,好似條金色蛟龍,乃是化龍劍訣,只是計文毅對此劍訣還不精熟,不然便能將金劍化作一條真正的蛟龍。不過此時面對樊丁的虎面連環鎧卻也勉強夠用。
雙方再次纏鬥在一起,計文毅躲過樊丁的出拳,便御使金蛟擦過樊丁的鎧甲,發出尖銳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樊丁見那金蛟每次都擦過自己的臂甲,立刻知曉了計文毅的意圖,只攻擊一點,將其突破。他並不在意,反而更加瘋狂地掄動拳頭進攻,計文毅心裡憋著口氣,將身法施展到極限,只為不激發華蓋的防護。兩人鬥得酣暢淋漓,將屋內座椅石磚打得粉碎。
劇烈的戰鬥伴隨著極大的動靜,很快就將外面的人吸引過來,三股勢力同時來到門前卻誰也不敢進去。這裡畢竟是老太爺閉關修煉的地方,誰也不想冒險,而且裡面有望月境修士在,不需要他們幫手。
卻聽得屋內打得激烈,一聲巨響,整間房屋都轟然倒塌,但裡面的人似乎還沒有善罷甘休,仍在戰鬥。
張先生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絲毫不焦急。李長夏雖然也收到了命令,但因命令實在太含糊其辭,還不知什麼情況。
只餘下明掌櫃是個樂子人,他自己看樂子不要緊,還總想著參與進去,將水搞得更渾。他見到計文毅翻身越過廢墟躲避攻擊的身影,立刻來了精神。
“快看,是那面具人,快幫樊丁護衛抓住此人!”
說著,他便帶頭衝了進去。
雖然被明掌櫃搶先不好,但計老太爺的威望亦讓張先生和李長夏二人猶豫了片刻才帶人跟著闖了進去。
卻見明掌櫃大叫一聲,“我來助你!”
他飛身而起,便要抓向計文毅,計文毅伸臂一格,翻手將他擒下,明掌櫃預想中本應於樊丁合作進攻,才全力出手,沒想到樊丁見他動手立馬停下,將明掌櫃賣了進去。
李長夏看到計文毅的身影,立時驚喜道:“真的是少爺,怎不知會一聲,好讓我給少爺接風洗塵。”
張先生確認是計文毅之後直接愣住,想道:“這小崽子怎麼還在這裡,真是胡鬧!”
明掌櫃還待掙扎,忽然聽到抓住自己的是計文毅,心下登時一慌,就見計文毅一個巴掌扇了過去,讓他原地轉了兩圈,還沒緩過勁兒來,不知為什麼,原本的面具人居然變成了本已經離開的計文毅。
計文毅見眾人衝了進來,心中算是鬆了口氣,樊丁實力強勁,讓他有種被壓著喘不過來氣的感覺,此時收手也給了他喘息的機會,至於明掌櫃,實在是太欠揍了,才忍不住打了他。
相反,樊丁看到眾人進來卻是直接震怒,他身披鎧甲,怒目而視,殺氣凌然。
“你們衝進來做什麼?打擾白爺清修,難道是想吃我兩拳?”
他打鬥半天,氣血激盪,正是氣勢最盛的時候,將那些護衛嚇得腿軟,紛紛退卻,只餘下三名領頭人,但哪怕是張先生也不敢在這個關口觸樊丁的黴頭。
那明掌櫃許是被計文毅扇糊塗了,沒注意現場的氣氛,直接對著樊丁說道:“樊護衛莫要生氣,咱們聽到動靜,以為有人闖門,這才過來幫忙。”
樊丁見他插嘴,眼角抽動,怒氣爆發,一個巴掌呼扇過去,明掌櫃一下子清醒過來,便要抵擋,卻被連人帶兵器一併扇飛出去,打成了豬頭,昏死過去,在場眾人沒一個敢去扶他。
這裡的動靜越鬧越大,已經到了計子白與徐子來無法裝作不知道的時候,只能表態,徐子來直接傳音給了樊丁。
樊丁來到計文毅身前,眼神中情緒十分複雜,似有些欣慰也有些埋怨。
“徐爺叫你進去。”
“徐爺爺找我?”計文毅聽到不是計子白叫他進去,一下子警覺起來,似乎事情沒他想的那麼簡單,“好,我這就進去看看。”
……
計宅門口,剛剛將手下打發出去的四兄弟與大侄子便見到遠處人影綽綽,看打扮皆是道士,除了山宗還能是誰。於是立刻收拾情緒,面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彰顯著商業家族子弟的教養。
郝連峰扮作德貧,是建平城中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便是其弟子也為眾人所熟知,所以才需要全名、全山、全章這三位弟子掩護,至於全生在城中大小也是個人物,帶著總是不錯。
玄明道的四名弟子皆穿著道袍,只包山的身材實在魁梧,衣服顯得有些侷促。姚儀本就漂亮,假扮成道童之後更是清秀。張星文與遊子濟平日裡都是麻衣便裝,雖然也能入眼,但在道袍的裝扮後總是規整了許多,顯出風采,一個神閒氣定,一個溫潤如玉。
計龍威作為家主,自然要上前寒暄,他拱手道:“德貧道長駕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
“是貧道打擾了。”
郝連峰一揮拂塵做了個稽首,他雖然平日裡風風火火,但畢竟玄明道本質還是道宗,許多禮節還是熟悉的。這動作卻慌得計龍威趕緊躬身下拜,連帶著身後的所有計家人都開始行禮。這麼一來,郝連峰身後的弟子們也不得不起身行禮了。
名義上,山宗常駐建平城的長老與他計家家主是同等地位,但且不說德貧老道與他父親計子白是一輩,便是按修為來說,一個望月境修士怎麼也比他這個家主強上一個檔次。
計文弘起身說道:“上次與德貧道長見面時,還是談論符籙、丹藥生意的時候,今次不知為何要登門拜訪,難道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麼?”
計文弘身為家中第三代,搶先說話本不合規矩,但如今他才是計家實際的掌舵人,超過三分之二的產業都在他的麾下,就連山宗、總督府的合作也是由他牽上線,所以那四位長輩雖然不悅,卻也不好說什麼。
郝連峰卻哪裡知道他是誰,一個毛頭小子罷了,再加上他名義上本也是來找茬的,自然便表現得疏遠孤傲了些,所以未曾理會。
卻見計文弘沉默一陣,終究還是忍耐下來,作為年輕人來說的確是個好本事、好城府,但面上的表情變換仍舊有些明顯了。
計龍威等四兄弟也發現事情不對,這德貧老道的狀態很像是先禮後兵啊。
老二計龍風趕忙插話緩解氣氛,“山宗與計家可是在建平城中最頻繁被提及到的,我們不過商賈之家,能與修行宗門蹭上些名氣,可是好大的福源,不然也不會與山宗做起生意來了。”
郝連峰冷哼一聲,“計家向來是說得好聽,卻是不敢與你們做生意的。”
計家人聽到此言一下子便激動起來,那老三計龍祥道:“道長這說的是什麼話,計家名聲在外,可不曾被人這麼評價過呀。”
郝連峰道:“你父親與我是舊識,他掌舵時我倒也見證過,也是相信外界對計家的評價,但現在嘛,卻是不好說了。”
老四計龍麟直接炸了毛,“道長說話可要講證據,不要胡言亂語汙了我家清白!”
“證據?”郝連峰一陣冷笑,“我興師動眾來這麼一趟,難道只靠一張嘴麼?”
見郝連峰似真有證據,計家的人也冷笑起來,他們自己平時如何做得還不清楚,還從未有人因買到劣質品而找上門來。倒要看看這老道士能拿出什麼證據是。
但這畢竟是在大街上,計龍威擔心影響自家聲譽,便道:“道長既然來了,還請進來說話,免得人家說我們不懂待客之道。”
進了大廳,入了座,郝連峰仍舊擺一張冷臉,這讓在場的計家人都有些糊塗,聽聞德貧道長十分親切和藹,怎麼如今這麼一副暴躁模樣,可見市井傳聞不可信。
依舊是計文弘先說話,“道長有什麼證據便拿出來看吧。”
郝連峰依舊沒有理他。
計文弘面上青黑一片,壓抑著怒火道:“道長這般作態卻是何意?見我年少,輕視與我麼?”
姚儀似明白郝連峰的用意,心中本就等著看樂子,朗聲問道:“你是何人?也與我師父說話。”
計文弘拱手一禮,稍有些自傲,“我是計家家主大子,與貴宗的生意,我全權負責。”
聽到他的名字,玄明道眾人皆看向此人,他便是計文毅的親兄長,將事情搞得一團亂的人。
張星文與計文毅最是要好,自己師弟因眼前人吃了虧自是不爽,道:“什麼大子,什麼負責,不還是個小輩,你們家沒大人了?讓他們來說話。”
玄明道眾人除了郝連峰需要端著形象,聽後皆大笑起來,讓山宗一眾弟子驚訝不已,玄明道的語氣都這麼衝麼?
計文弘受了侮辱自不肯罷休,但此時對方有望月境在場,動手也討不得好處,只等此間過後,在報復山宗。
見計文弘無聲退下,郝連峰這時才正眼瞧了瞧他,卻也沒有在意。
見侄子退下,計龍麟起身道:“德貧道長還是別消遣我們了,若有證據便拿出來,咱們便即解決,省得浪費時間。”
郝連峰開門見山的道:“那貧道就直說了,我宗弟子用了你們的劍,被對手劈斷,受了重傷。”
計龍麟哈哈大笑,良久才道:“道長真會說笑,天下哪有無堅不摧的武器,若是法寶比不得別人硬,定是人家的法寶高階啊,貴宗若不想弟子受傷,可再加些錢與我這裡採購些更高階的寶劍,自然不會敗了。”
他的笑聲打斷了郝連峰的話語,隨後的一串嘲諷更是沒讓郝連峰插上嘴,於是便也不說了,整個屋子裡都詭異的沉默起來。
計龍麟見自己也被無視,心中也起了怒火,轉身回到座位。
便由計龍祥起身招呼。
姚儀打趣道:“你們計家做生意談判的時候都是這樣麼,兄弟子侄輪番上陣。”
計龍祥見是那清秀道童說話,心想人家一個小孩便也不計較了,只是微笑回應。
郝連峰這時才又說話,“我宗弟子的實力不過築基境界,他的對手自也是築基境界,按道理說計家的寶劍絕不至於被築基修士一擊毀壞,但就是發生了。”
包山連忙從包裹中抽出兩柄斷成四份的寶劍拿給眾人觀看。
計家的人雖然不是以修行為主的家族,但也都是修行者,知道些常識,而且自家產業廣泛,眼力還是有的。那折劍斷口處並非光滑平整,顯然不是被攻擊法寶斬斷。其上裂痕嚴重,若是砸斷的,也無法造成這樣的效果,因受到攻擊的人必然先劍斷之前受創倒地,寶劍不至於斷掉。最終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寶劍質量不佳,劍體留有縫隙,受巨力之後崩斷的。
若偶爾有一個,或許是煉器的匠人失誤,雖然事態嚴重卻也情有可原,但眼下明明有兩把劍,難不成出問題的並不只這一把劍?
計龍祥問道:“除了這兩把劍之外,可還有其他也是易損壞的。”
郝連峰沒好氣地道:“就知道你們要這麼說,我早有準備。”
他示意包山將早已準備好的寶劍都放到遊子濟手裡,“我這弟子的實力想必大家都看得出來,毫無爭議的築基境界,便讓他來做嘗試如何?”
計龍祥道:“當然可以……”
“不可!”剛剛坐下的計龍麟起身反駁道:“我怎麼知道你拿出來的寶劍有沒有做手腳。”
郝連峰並不理會他,但計龍祥卻把這話聽到心裡去了,於是對郝連峰道:“德貧道長,此事非常嚴肅,我們的確也該檢視一番才是。”
郝連峰不耐煩地道:“拿去看吧,省得一會兒賴賬。”
計龍祥接過寶劍,笑道:“絕不會如此,德貧道長還請放心。”
計家人立刻來到跟前,將那寶劍上上下下都仔細看了一遍,發現還沒有問題之後,才遞還給遊子濟。
郝連峰見狀冷笑道:“看完了?”
“讓道長見笑了,看完了。”
“是你家的劍?”
“是我家的劍”
“有問題麼?”
“寶劍品相很好,沒有問題。”
“沒問題?依我看有大問題哩。”
郝連峰沒頭沒尾地說了句,便再不言語,卻讓一眾計家人有些心慌。
但見遊子濟死死握住寶劍,那架勢好像寶劍馬上就要飛出去一般。計家眾人心下又是一沉。
遊子濟使出渾身解數歪歪扭扭地劈出一劍,這對於他來說已經進步極大,剛來玄明道的時候可是經常脫手的。
但在計家人眼裡卻完全不是這個意思。分明是個可憐的少年,明知道那劍要斷,但只因師父的命令,以及同門師兄的無辜受傷而硬著頭皮做試驗,他竭力地控制著自己的肌肉劈了下去,即抗拒又決絕。
“咔嚓。”
一聲如同瓷器碎裂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這聲音雖然微小,但在計家人耳朵裡無異於晴天霹靂。
眾人連忙向遊子濟手中看去,劍身上浮現出一道細微的裂痕慢慢壯大,最終將寶劍攔腰截斷。
“咣噹!”
隨著計家寶劍的落地,他們的自信也一併斷裂開來。
眾人蜂擁上前,有去看劍身的,有去看裂痕的,甚至還有對著遊子濟出手想要試試他真實身手的。
遊子濟毫不客氣,將那人擒拿住,扔到一邊。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一定是你們山宗對這寶劍做了什麼手腳!”
眾人聽後大多精神一震,是啊,這很可能是山宗的陷阱,自家的劍可從來沒有問題。他們皆向著說話的計龍麟投出感激的目光。
只有少數人覺得此舉不對,卻也沒說什麼。
郝連峰道:“依你的說法,便是你們計家的劍沒問題?”
計龍麟見德貧進屋之後一向咄咄逼人,此時與他說話,一定是自己說到了他的痛處,於是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當時驗貨的時候不說,現在才來說質量不好。劍都是你們拿來的,說不定便是施了什麼手段。”
郝連峰道:“不用我們買走的劍,難道還能用你們的劍?”
“當然,這寶劍又不是隻有你們一家買了,怎麼未聽別人說過斷劍。”
郝連峰好似氣得發笑,“哈哈哈,我算是明白了,計家是明擺著將殘次品賣於我們。但我心中有股惡氣未出,便要較真一番,你便拿出你認為的計家的劍來,與我試上一試,敢否?”
聽到這話,計龍威再不能裝縮頭烏龜,便是計文弘也覺得事情鬧大,上前說和,“道長何必動怒,我四弟只是一時口快。”
“是啊道長,從計家拿出來的兵器怎麼會有問題,還是別試了。”
郝連峰道:“無需多言,你們只說敢不敢?”
計龍麟見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也不客氣,“好,我便讓道長死心,再給你一柄劍試試。”
他轉身自護衛身上抽出一柄寶劍,遞給遊子濟,道:“小道長且再試試。”
遊子濟抬頭看了眼這傢伙,忍住笑意,做出一副頗有些猶豫的表情看向郝連峰。
郝連峰只丟擲一個字,“試!”
遊子濟無可奈何下,只得將寶劍接到手中,竭力揮舞兩下,似乎太過緊張那劍便脫手了。
他怯生生地看向郝連峰,問道:“師伯,這劍搞壞了要不要賠?”
眾人皆忍俊不禁,計龍麟道:“德貧道長還是不要難為這小師父了,這劍不試也罷,那兩柄斷掉的劍,我們也可賠給貴宗,彌補損失。”
他姿態頗有些高高在上,話語中處處為人著想,卻免得不有些傲慢。但在計家人眼裡卻是可愛許多,讓他們將剛剛憋著的一股惡氣釋放出來。
郝連峰沒有答話,計龍麟也不理會,將寶劍拾起遞還給護衛。
卻在接手的一剎那,“咔嚓”一聲斷作兩截,整個大廳裡的氣氛一下子沉到谷底,計家眾人皆呆立當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計龍麟恍惚一陣,立刻反應過來,雖然有些無法想象,但問題或許真的就在那小道士身上,他要盡力一搏。
“是這個道士,這小子有問題,他絕不是築基修士,要換一個人來試。”
計家中人的確也有幾人跟著如此附和,卻聽得仙風道骨的德貧道長一聲怒喝,望月境修為展露無疑。
“放肆!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老夫,是當我山宗用泥捏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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