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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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再說話，而是靜靜地盯著她，我不知道她現在心裡想的是什麼，但我是想逃的，因為我覺得，我承受不住二次打擊。但是看著同桌的臉，我又很想賭一把，萬一能成呢？畢竟如果不能成的話，我在向一家的日子，肯定會不好過。

“準備一下吧，我帶你進去。”

同桌囑咐了我一句之後，就拿出了自家家門門鎖的鑰匙，開始開門。沒過一會兒，她家的門就被開啟了。還沒進屋，她媽媽的聲音就從裡面傳了出來，“於瑩？是你回家了嗎？”她媽媽問，於瑩答了聲是，拉著我進屋。

於瑩的家很好看，她媽媽也是的。

“誒？這是周甜吧，你今天去學校了嗎？”她問，我還沒出聲，於瑩就擋在了我的面前替我回答，“她今天去學校了，媽媽，你上次跟我說的那個招工的事情現在還有嗎？你覺得周甜怎麼樣？適不適合幹。”

“招工？你說的這個是咱家小賣部的問題吧，已經找到了，目前還不需要人。而且周甜還小，不能打工的。周甜？你來阿姨家住吧，阿姨跟你爸爸說一聲，等你爸爸媽媽忙完了，就讓他們過來接你回家，你看怎麼樣。”

“可是我姐說，我爸把我交待給親戚照顧了，還是不麻煩。”

“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你跟於瑩是同桌還是好朋友，跟於瑩一起上下學不是挺好的嗎而且阿姨家也不是沒有地方住。”

“這個。我需要問一下我家裡人。”

“我給你爸爸打電話。”於瑩的媽媽說完，就去找手機打給了我爸。

電話很快被接通，於瑩媽媽很快就講清楚了事情的經過，只是我聽得很清楚，我爸在電話的那邊有點猶豫。畢竟在親戚家還是比較好的，因為會有這一層關係在，如果去了別人家反倒是有點不好了。

“我知道，但是我家這孩子吧，我覺得還是跟著她姐姐一起生活比較好。你可能不知道她現在是在她媽那邊的親戚家生活，那孩子之前就在我們家住過一段時間，我怕她去了你們家會不適應。”

“她媽媽那邊的親戚家？”

“嗯，所以我想著還是讓她住在她姐姐家裡算了。畢竟我們是給過她們錢的，讓她們照顧好我家孩子。”

“給錢？給了多少啊。”

“幾千塊，算起來也夠她們一家人的伙食費了，我希望她們在我和她媽不在家的這段時間把我孩子照顧好，所以給得很多。”

“啊，原來是這樣，那就不打擾了。”於瑩媽媽笑著結束通話了電話，再次看向我時，眼神裡透露著欣喜與激動，“周同學，你爸爸跟我說他給了你姐姐錢讓她好好照顧你，你要是在你姐姐家裡住不習慣的話，就來阿姨這裡，你看於瑩很喜歡跟你做朋友。”

“不是的，她今天還問我有沒有什麼賺錢的門路。你看她的鞋，多髒啊，這一看就是昨天下午沒洗。”

於瑩大聲反駁道，而我卻對此有些羞愧。昨天晚上等我寫完作業，已經很晚了。也不知道她們家裡的刷鞋刷子在哪裡，就沒有刷。今天早上，唉，今天早上的事情還是不提了。這還是我人生第一次，用洗腳布擦臉。

“周同學，昨天晚上你為什麼沒有刷鞋是因為你的那個姐姐對你不好嗎？”於瑩的媽媽問我，我卻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說。

“因為昨天晚上寫作業太晚了，所以就沒有來得及刷鞋子。”

“那你的頭髮怎麼說，亂糟糟的，她們不給你梳子嗎？”於瑩問，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下意識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這個事情。我是個比較容易脫頭髮的人，如果梳頭的話，是很容易梳落頭髮的，到時候，要是她們跟今天一樣看見我這樣，肯定又要開始嫌棄我了。

於是我便就沒有用梳子，直接拿手開始梳。

“你知道你姐姐的手機號碼嗎？”於瑩媽媽問。

“沒有，我跟她很少來往，有事也是直接見面說。”

於瑩的媽媽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突然就變得很憂愁，“先吃飯吧。”她沒再提這件事情而是去廚房端菜，於瑩主動伸手拉著我坐在了她們家的餐桌位上，又順便給了我一個很安心的眼神，告訴我，“周甜，你一會兒一定要多吃點，好嚐嚐我媽媽的手藝。”

“好。”

“先不要說那麼多了，趕快去把手給洗了之後再坐過來。”於瑩的媽媽說道，於瑩偷偷對著我笑了一下，之後便小聲催促著我跟她一起去洗手。

我們來到她家衛生間前面的洗漱臺位置，擠了洗手液之後就開始洗手。於瑩在洗手的過程中，還不忘多給我抹點洗手液。好幾次，我也不再拘謹了，也開始跟她玩起來，將我手上的洗手液瘋狂往她手上抹。

於瑩乾笑了兩聲，正當我們打得正起勁的時候，於瑩的媽媽突然出現在我們的身後。

“讓我看看你們兩個在玩什麼呢？嗯？不洗手。不按時洗手吃飯的小朋友，取消一朵小紅花。”

“啊？啊~媽媽，為什麼這件事情要和小紅花綁在一起啊。”於瑩顯得很是無奈，而於瑩媽媽則是偷偷地笑了聲，沒過幾秒，她的表情又變成了嚴肅，“咳咳，當然要和小紅花綁在一起，小紅花是表揚表現好的小朋友的，請問你不好好洗手可以拿到小紅花嗎？”

“當然可以拿到啊，我會趁你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把小紅花貼上去。”於瑩道，於瑩的媽媽聽了她的話，那是又好氣又好笑，“行吧那你貼吧，你要是貼了的話，這周的小紅花就都不作數了。”

“不行不行，我這就洗。”為了自己的小紅花，於瑩也不專注於打鬧了，而是將手快速洗好擦乾之後就將剛剛她用來擦手的布放在我旁邊的位置上，“這個是擦手的布，你洗完手之後就可以用這個擦手哦。”

於瑩顯得很是乖巧可愛，但是她之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當我同桌當了一個學期，在我的印象裡她除了每天會跟我聊一點八卦和研究題型之外，一直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不管什麼時候她都是特別忙的一個，所以還真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她。

“周甜？你看我幹什麼，趕快洗手啊，要吃飯了，等一會兒飯菜都涼了，涼了就不好吃了。”於瑩說道，我這才回過神來忙將自己的手給洗完，又擦乾，之後便轉身看向她們。

“額，其實也不用這麼快啦，我剛剛給你擠了不少的洗手液，你要不再洗一洗看看有沒有泡沫什麼的。”

“臭丫頭，你往人家手上擠什麼洗手液。”於瑩媽媽說著，就玩笑似的，抬手輕輕拍了一下於瑩的頭。於瑩立即將自己的頭給捂住，並且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一般，痛苦地喊了一聲。

“沒打到吧，讓媽媽看看。”於瑩的媽媽表現出一副很擔心的樣子，但是眼神卻是看破不說破的惡趣味。

“你這下把我打疼了，要腫很大的一個泡泡。”

“這麼嚴重啊，那媽媽給你道歉，你想要什麼禮物作為補償啊？”於瑩的媽媽輕聲問她，於瑩想了很久，最終才決定，“我要新買一個手錶，這個手錶已經戴了很長時間了。”

“可是這不是幾個月前才買的嗎？”

“幾個月前才買的那個丟了呀，跟你說過的媽媽。我不小心丟掉了，所以就撿了舊的來戴，但是現在這個舊的用不了，就需要重新再買一個。”於瑩說完，還怕她不信，乾脆就拿了自己的手錶過去給她媽媽看。

她媽媽將手錶接過，左右看了看確定已經壞了這才嘆了口氣，“唉，那給你買一個吧。”

沒有生氣，也沒有惱怒，只是很平淡地嘆息說我再給你買一個吧。簡直跟電視劇一樣，相處模式像是演出來的。如果是放在我家的話估計要說我浪費，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不過她們剛剛說的小紅花是什麼意思，我只在幼兒園的時候看見過這個。確實是表揚小朋友的，於瑩是她媽媽的小朋友啊。

“好了，出去吃飯吧，我洗個手再出來。”

“知道了。”於瑩說完就帶頭往前走，我跟著她出來，一眼就看見了不遠處的小黑板，上面清楚畫上了一週的小表格，從星期一開始，到星期天。今天是星期一，於瑩早上的時候，已經獲得了一個小紅花。

“需要我幫什麼忙嗎？”

“什麼什麼忙，不需要啊，菜已經端完了，你在看什麼啊。”於瑩湊上來看，“是表格啊，你家裡沒有嗎？”

“沒有這個，我想問一下，你如果在一週內獲得了足夠多的小紅花，那你媽媽會獎勵你什麼好東西呢？”

“會實現我一個很小的願望。”

“原來是這樣。”

話落，我們便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於瑩用的東西，比如剛剛那個手錶是不超過二十塊的。看來在於瑩的家裡，是需要透過表現去獲得小紅花，然後用小紅花來兌換一個小願望。

於瑩跟我一樣，都是家裡的二胎，但是她的生活好像要比我快樂。

她姐姐。聽說今年因為成績好去市裡讀高中，那邊學費全免，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來吃。”於瑩給我夾了一個茄子，自己也給自己夾了一個。今天她們家的午飯是，蘿蔔茄子西紅柿和雞蛋還有粥和饅頭。我沒動筷子在桌子下摳著自己的手，等於瑩的媽媽出來說了會兒話才開始動筷。

“周同學喜歡吃茄子嗎？聽於瑩說，你很喜歡吃茄子，跟於瑩一樣，你們又是同桌，平常肯定有很多話題聊吧。”

“是的阿姨。”

“還有還有，我們還有一個共同的偶像，那就是董文棟，唱跳俱佳還會演戲，全能型藝人我超喜歡。”

“真的呀。”於瑩的媽媽顯得很是驚訝，於瑩哼了聲，很是驕傲地說，“當然是真的，我們下課作業寫完有空閒時間的時候，就會討論董文棟的新劇，還有新歌。”

“哇，這麼棒。豐富課餘生活，挺好的。我記得你平時不是有個記歌詞的小本本，要記得跟周同學分享，知道了嗎？”

“我知道，但是歌詞本也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有啊，周甜也有。”

“是嗎？周同學。”

“啊？啊，是的，有時候會抄歌詞在筆記本里面。”

“看吧看吧，董文棟的歌詞真的很好，有時候還能用來當作文寫。”

……

我們討論了有一段時間，順便把飯都吃完了。於瑩媽媽看了看時間，對我們說，“可以了，你們看看還有沒有作業沒有寫完。現在到了寫作業的時間了，快點完成。”

“我幫你吧阿姨。”

“不用不用，你把碗放下讓阿姨來，你跟於瑩去寫作業。”

“我還是幫忙吧。”

“不用你這孩子，快去寫作業。”於瑩媽媽將我手上的飯碗奪過，就去了廚房。我也準備跟著去，手卻被於瑩及時拉住了，“不用你幫忙啊，過來陪我寫作業。”

“可是，”我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如果不幹的話，好像是不太好的吧。

“誒呀，你是客人，哪裡有客人洗碗的道理呢，過來寫作業吧。”於瑩將我帶到沙發處將我的書包遞給我，我還是有點放心不下，直到看見於瑩媽媽在不遠處衝著我擺手讓我跟著於瑩一起在沙發處寫作業，這才將作業本給拿出來寫。

“哦？看不出來你竟然是這麼乖的一個孩子。”於瑩小聲調侃，我只感覺到無奈，“我之前也沒有是一個不聽話的壞孩子啊。”

“嗯。不清楚，好了寫作業吧。”於瑩這話是一半一半的，總讓我感覺她還有什麼話沒有跟我說，但是我又問不出口。

將作業寫完，我就有些猶豫了，因為不知道今天的那個是要給誰。如果要給向一的話，那於瑩這邊怎麼辦，我在她家吃了飯，工作的事情也沒有談成。

要不然我還是再跟她談一談吧，萬一可以成呢？想到這，我便就顧不了其他，忙去找了於瑩的媽媽。

此刻，她正在廚房洗碗，我站在門口，不知道要怎麼說，就只好先敲了廚房的門，“阿姨我作業已經寫完了，幫你洗碗吧。”

“啊？周同學，你這麼快就寫完了啊，但是你還要上學，還是不要插手了。”

“那個，阿姨我想問一下工作的事情，我真的不可以擔任嗎？”

於瑩的媽媽手一頓，之後又接著洗碗，邊洗碗邊說，“不是不可以擔任，只是阿姨現在已經找到人了。”

“這樣啊，那行吧，不好意思阿姨我有點打擾了。”

“周同學，沒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你能來找工作我很高興，但是我覺得以你們現在的年紀，不適合太早進入社會。你要是在你親戚家住得不高興，那就來阿姨家裡住。於瑩現在就一個人在家，我有時候忙，照顧不到她的情緒你們兩個在一起，也好搭個伴。”

“謝謝阿姨。”

“沒事，考慮一下吧。”於瑩媽媽說完後就忙起了其他事情，我也跟著於瑩一起往學校的位置處走去。

“周甜，對不起啊，我不知道我媽媽那邊已經不招人了，都怪我平常都不注意這些，今天我也是突然想起來這個，就直接拉你過來了連問都沒有問過你，要不我再給你看看其他的呢？或者我今天晚上回去跟我媽媽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門路賺錢。”

“謝謝你於瑩，只不過我想我可能對這方面不是很擅長，所以就還是不幹了吧。”我有些猶豫，畢竟於瑩的提議很好，而自己剛好不知道怎樣才可以賺到錢。

“嗯，你要放棄嗎？可是你真的甘心嗎？我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你親戚把你接到她家裡之後就不管你了，按理來說她不應該先給你介紹一下她家是什麼樣嗎？”

“這件事還是不要再說了吧，”我急忙打斷於瑩的話，路過向一家小區門口時，我還特意朝裡面看了一下，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只覺得悶悶的。

“你看你看，我就說你受委屈了，你還不來我家住。”

“你們人真的很好，但是。這樣吧，我今天下午給我家裡人打個電話，跟他們談一下我目前面臨的問題，然後問一下他們可以不可以支援我去家教中心吃飯。”

“家教中心？”

“嗯嗯，混個飯吃，晚上就在我家睡。”

“好辦法啊，那我週末可以去你家玩嗎？”

“當然可以啦，隨時歡迎你過來陪我玩。”

“誒呀，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呢。不對，你為什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因為我在你媽媽給我爸打電話之前，是不知道我爸還給了我親戚錢讓她養我。我只知道在我從醫院回來之後，我姐就跟我說，我以後要住在我親戚家，我以為人家帶了我這個拖油瓶，而且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所以才想著要賺錢的。”

“原來是這樣啊，我明白了。那等放學之後，咱們跟著我媽一起去你親戚家要錢吧，她都沒有照顧好你，那些錢肯定是要還給你的，然後你拿著這個錢就可以在家裡住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辦起來應該會很難，畢竟我才多大，我爸媽肯定會認為我管不好錢。”

“啊？好吧，看來你的人生註定處處不順那你的計劃是什麼。”

“就是剛剛的計劃，如果我爸不同意的話那還是算了。感覺家教中心的錢肯定要比給我家親戚的錢要更多一點，還是先問了算了。”

“哦哦，那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要去你親戚家住了。話說，你不會做飯嗎？要不要來我家先學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