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從萬念俱灰到心靜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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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的一天,天還冷得沒有化開陰雲,風嗖嗖地尖叫苦嘯,但我卻滿懷熱情情緒高漲心情亢奮。真的,即使我昨夜又是一夜無眠。
我特意借了同學的紅格子襯衫,穿上剛洗的牛仔褲,新買的運動鞋,打了三盤子水洗臉n次,照了5分鐘的鏡子,還神經質地拿著牙膏擦鞋,提前半個小時第一個來到校門口。
我又去買了兩份報紙,說不定她會來借看的(我要主動創造機會)。
左等右等,她幾乎是最後一個姍姍而來,穿著茉莉花色的軟肩,揹著石梔花色的書包。
我在大巴車的倒數第二個座位坐下,一個人坐著。
越是人多熱鬧的場合,我越是喜歡孤獨,其實這次我也是希望身邊空位留給她。
但她和一個男生坐在一起,與我相隔2排位置。
她的一舉一動,我看得清清楚楚。一路上她有說有笑,把空氣渲染得輕鬆歡快,車子裡蕩不盡她的笑聲。
到了風景區,大家三三兩兩地結夥搭伴邊走邊說。
她似乎和每一個男生都挺親密(除了我),笑聲希甜風脆,一會兒和這個男生齊笑,一會兒又和另一個男生並肩。
我氣憤地要發瘋,不是妒忌,而是悲哀。
一種徹骨的涼意從心底氾濫,蔓延全身,冷,好冷啊!
原來是我徹底地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多情了。
她一個媚眼一個微笑,我便如獲珍寶,而對於她來說這不過是平常的“消費”罷了,不是特意對我才有的奢侈。
熱情、活潑、開朗,原來是她的天性。槐花不單單是為我開放,我不過是平常的過客。
我在她的眼中不過如這天上的浮雲、路邊的花草,如她身邊的每個鬚眉般普通。
哪有什麼一見鍾情兩情相悅的愛情,哪有什麼天生註定的緣分?那些質量完全合格的愛情不過是小說電影上騙眼淚又騙錢的謊言。
我喜歡她,可她並不喜歡我,而現在我連喜歡她這一點也感到了懷疑。我喜歡的是真實的她嗎?還是心中的“她”,我喜歡的也許不過是些水中花鏡中月罷了。
我越想越悲哀,萬念俱灰。
那天,雖然我也有幾次機會可以接近她。甚至中午吃飯時,我和她幾乎是背靠背地坐在一起近半個小時。
雖然有時我還是忍不住拿著望遠鏡偷偷看她,我注意到,她獨處的時候卻是一副愁眉不展鬱鬱寡歡的樣子。
但每當聽到她和男生談笑風生時,而且好像是故意笑給我看的,我就感覺那笑聲非常刺耳。
我的心一陣陣悲涼,原來她就是這樣的,這就是她的本相、原型?
我向來看不慣那種特什麼的女生,說好聽一點是“活潑”,說客觀一點是“輕浮”。女生嘛,應以靜為本!真的,恕我直言了。
太陽已經露出了那份鮮美獻媚的笑臉,風也輕柔粘著每一個人,我卻感到了寒冷,無言的寒冷。
孤獨、寂寞、悲哀、憂愁緊緊纏著包裹著我,有陽光的地方就有它們擺脫不去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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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愛更是一種奇怪的事。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上一個人,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喜歡?明明知道她不是自己喜歡的型別,還是偏偏忘不掉她?愛一個人好難,想不愛一個人更難。
後來,我強迫自己去忘卻,拼命地看書瘋狂地玩遊戲來麻醉自己。
但是這些麻醉劑絲毫無效,一方面那些甜蜜的回憶不甘沉沒總要浮上來,另一方面那日血粼粼的現實如石頭般沉重地壓在我心底。
是不是“感覺即是存在”的作用?我對她的感覺在下意識裡壓抑著,她在我眼中的上鏡率也迅速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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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四的晚上,我在裝模作樣地上著自習。
學了沒學那是能力問題,學不學那是態度的問題。所以即使我趴在桌子上睡大覺,揹著書包回到宿舍我也心安理得。
在我兩眼空洞地看著桌子上那生動形象的課桌文學(上書“大一兔子不吃窩邊草,大二好馬不吃回頭草,大三疾風知勁草,大四天涯何處無芳草”)時,門輕輕地被推開了,我習慣地抬頭。
上自習時,有人開門,我總是習慣地抬頭,看進來的是不是她。
是她!她竟然對我抿嘴一笑,然後拎著書包走到了我的身後,我卻不知為什麼連笑的勇氣、力量都沒有,嘴唇只是乾裂了一下。
我繼續埋頭“讀書”,假裝那不過是和一個普通同學打個招呼罷了。
可是,我的心卻早已飛到了身後,呼吸急促,一個字也不能入我的眼。
我在潛意識裡閃了自己一耳光,不要這麼賤,她不是我的真愛,然後拿出了《南方週末》想吸引自己目光,平靜心中波瀾。
但是依舊無用,那種強烈不可敵擋的慾望迫使我悄悄地回頭窺了她一眼。
“不好”,她正不偏不倚地坐在我的身後,撫著柳發峨嵋輕鎖讀著書。
心裡濁浪排空,驚濤拍岸,不是說忘記就忘記的,那是我做了整整兩年的夢啊。
它依舊佔了我的上風,剛剛起步就要退卻嗎,眼前的機會就看著它被自己扔掉嗎?
也許那只是我的偏見,也許那只是我的誤會,也許落花有意,流水也有情。
我不能遇到小小的苦難就放棄,我不是那樣的人,我要把計劃堅持到底,至少死也要死個明白死得瞑目。
何況她剛才對我微笑,作為一般的朋友和她說幾句話也屬正常吧。
於是,我放著膽子側過身說:“於雯,看什麼書呢?”
她好像早已做好準備似地仰頭笑答:“英語,快考專業四級了。”
那口氣,好像我是個老朋友般自然。
我也不再拘謹,順口應道:“我們也是,考四級,整天背單詞,你複習得怎麼樣了?”
“馬馬虎虎,英語學的連漢語都快不會說了。”
“那怪不得你學習好呢?”我的嘴一不小心露了縫。
“誰學習好?”她稍稍一頓,饒有心趣看了看我,“你是孟浩吧?”
“是啊!你怎麼知道?”
“那你怎麼知道我的,久仰大名了,你是研究生吧?”
她這奇奇怪怪的問嚇了我一大跳,第一次有人說我不像高中生,還連勝三級成了研究生,不是笑話諷刺我吧?
“哪裡,大二,和你同級。”(後一句簡直是廢話)
“呵,你寫的文章挺有才氣,很大氣,還以為你是研究生呢。”
我心裡一陣竊喜,不過口頭上還是謙虛一番:“哪裡,不如你寫得好”。
我們聊得很投機,很愉快,換句話說是很有共同語言,真的,這就叫一見如故吧。
我們的距離在一步步靠近,笑聲頻率加大,直到教室裡所有的同學都向我們“橫眉冷對千夫指”,我們才“俯首甘為孺子牛”。
我吐了吐舌頭,轉身去看報紙,但依舊一個字也跑不進自己的眼中,只是把報紙鋪滿了桌子,好讓她看見我讀的是《南方週末》。
嗯,當年有思想的人才讀這種有思想的報紙。
那晚走出教室,黑色無限地鋪展開去,心靜如水在空曠的夜裡超然灑脫地流淌著,不再沸騰,不再打著漩渦,甚至不再有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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