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操場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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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廖肅便早早來到教室，他想趁著人少的時候把刀給劉慶，這要再被教導主任抓到的話，那可就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了。

剛剛到教室，廖肅就看到劉慶已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了，他看了一眼教室前面的鐘表，還有半個小時才到早讀，劉慶來這麼早幹什麼？

廖肅走到自己的位置，四周看了一眼，教室裡還不到5個人，便慢慢從褲子口袋裡掏出刀子，放在劉慶的桌子上，說道：“刀拿過來了。”

劉慶從桌子上拿起刀，他沒有看直接裝起來了，回答道：“好，我用完了會盡快還給你。”

廖肅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沒事，不著急。”

下午第二節是體育課，上課之前，張源寶問廖肅道：“體育課你有什麼事沒？”

廖肅反問道：“體育課不是要學廣播體操的麼？哪來的時間做自己事？”

張源寶說道：“不是啊，上一節不是學到了最後一節了麼，老師說下一節課就可以自己自由活動了。”

廖肅搖了搖頭，說道：“我可能沒有什麼事做。”

張源寶疑惑地問道：“你不打籃球麼？”

廖肅回答道：“會打一點，但是不是很喜歡。”

張源寶便說道：“那，要不體育課商量一下週末吃飯的事吧。”

廖肅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

第一節課剛下，大家就迫不及待地往操場跑去，上課之前所有人必須要全部集合站隊。

體育老師站在前面，對大家說道：“今天大家不用練習廣播體操了，先圍著操場跑兩圈，然後回來這裡集合。”

上體育課集合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跑操，不管這節課要幹什麼，跑操永遠是少不了的。

操場是400米的標準場，外圍的跑道是瀝青的，內部是綠草地，兩圈800米，很快就跑完了，大家回到原地，等待體育老師釋出“命令”。

體育老師問了句：“有沒有人要打球的？”

平時都是上課，體育課大部分都是集體活動，很少有這種機會，大家都十分興奮，大喊著：“玩……玩……”

體育老師便說道：“好，現在去四個男生，到器材室拿兩個籃球，五副羽毛球球拍，五副乒乓球球拍，十個毽子，兩根長繩。”

邊上的四個男生連忙跑去了器材室，體育老師繼續說道：“想玩的留下來，其餘不想玩的同學可以自由活動了。”

大家聽到體育老師的“命令”原本整齊的隊伍瞬間少了一半人，廖肅正想著等會是玩籃球還是玩乒乓球呢，後面突然被人戳了一下，回過頭，看到正是張源寶。

張源寶對廖肅說道：“我們圍著操場走走吧。”

廖肅這才想到自己答應的事，便說道：“好啊。”

兩人便圍著操場走，張源寶先說道：“週五晚上我得回去，週六下午我有時間，你這週迴去麼？”

廖肅剛想答應，卻想到自己週六要上班，便說道：“我週六在家呢，不過周天下午有時間。”

張源寶有些失望，她說道：“周天不行啊，我父親周天會回來，這是我一週裡唯一能和父親見面的一天。”

廖肅思索了一會兒，便說道：“那要不你和你家裡說一聲，週五晚上去唄，放學也才5點，花一個小時吃飯，還有很長時間。”

張源寶有些無奈，他沉思了一會兒，最後說道：“那好吧，今晚我回去和林叔叔說一聲，對了，那家店叫什麼名字，在哪裡？”

廖肅回答道：“在櫻花大道，具體的號碼我不知道，不過那條路上只有那一家叫那個名字的火鍋店，叫‘草原肥牛王’。”

張源寶點了點頭，兩人就這樣一邊在操場走著，一邊閒聊著。

王跋等人在籃球場打籃球，操場跑道和籃球場是分開的，從大門進去左邊是籃球場，右邊是跑道，中間有兩排香樟樹隔開，香樟樹的最中間是講話臺。

劉慶的身高很適合去打籃球，但是他會不會打沒人知道，今天他沒有去打球，而是和另一個女生在操場走著，兩人都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和對方說話，有時相對一笑，便要尷尬很久。

王跋等人和另外一隊人打球，被對方進了一球，王跋有些惱怒拿著球直接砸向了一個隊友，籃球砸到那人之後飛向了香樟樹，滾到了跑道上。

剛好這時候，劉慶從跑道上路過，球滾到了劉慶的腳下，王跋大喊了一聲：“劉慶，把球撿過來。”

梅攀和徐斌也幾乎同時說出了這句話，劉慶轉身看著幾人，沒有撿球，梅攀見劉慶不動，心中便有些惱怒，用手指著劉慶，大喊道：“把球撿過來。”

劉慶看著地上的球，王跋等人有些不耐煩了，七嘴八舌地喊著：“把球撿過來聽到沒有，撿球……”

劉慶有些無奈，但是他又不得不按照這些人說地去做，便低下頭往籃球那邊走過去，邊上那個女生也有些無奈地看著去撿球的劉慶。

他走到球邊上，卻沒有用手撿，而是往後走了一步，然後蓄力用了三分之一的力氣將籃球一腳踢了過去，球飛向那些人，徐斌一腳將球攔下踩在腳底。

三人站在原地看著劉慶，其他打球的人看到這一幕都知道要發生什麼，紛紛離開了這個籃板。

對峙了大概3秒，梅攀直接走上去，穿過兩排香樟樹走到劉慶邊上，用手指著劉慶的鼻子，隨後用力推了一把，再抓著他的衣領，說道：“我是讓你撿過來，不是叫你踢過來。”

然後，梅攀左手抓住劉慶的左胳膊，右手掐著劉慶的脖子，將他往操場的一邊強行帶過去。

王跋等人也跟著來到牆邊，梅攀對劉慶說道：“就在這給我站著，別動！敢動一下，我打死你。”

和劉慶走在一起的女生也只能站在邊上看著，這一幕還吸引了其他的同學“圍觀”。

王跋等三人站在離劉慶大概三米遠的地方，劉慶距離牆邊有一米的距離，王跋先是運了幾下球，然後猛地往牆上扔去，籃球撞擊到牆面之後，反彈回來剛好砸中了劉慶。

就這樣，反反覆覆一直持續著，每砸中劉慶一次，梅攀和徐斌都會發出一聲“哦豁”的“讚歎”聲。

那個女生看著劉慶被這樣欺負也不敢還手，她有些生氣，看了幾秒鐘便生氣地走開了，劉慶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了那個女生走了，他卻沒有辦法，只能無奈地低下了頭。

廖肅和張源寶走了一圈看到操場邊上圍了不少人，張源寶用頭輕輕點了一下，說道：“你看那邊怎麼了？”

廖肅也注意到了那邊圍了一圈人，之前軍訓的時候，有人賣過水，他便猜測著說道：“可能是大家在買水吧。”

張源寶又看了一眼，說道：“不對啊，一般賣東西的阿姨都在大門的那個牆邊啊，那邊可是操場的最後面，哪有什麼賣東西的。”

廖肅仔細看了一下，也是，那地方就是一堵牆，誰能在那裡賣東西，便說道：“難道出什麼事了，我們要不去看看。”

張源寶猜測著說道：“我估計是有人打架吧。”

廖肅回道：“要是打架的話，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圍觀，而且打架都怕誤傷，誰跑那麼近看啊。”

張源寶點了點頭，說道：“也是，那我們過去看看吧。”

接著，兩人便往牆邊走了過去，除了高一（10）班之外，還有其他幾個班一起上體育，圍觀的人也是各個班都有。

兩個人的個子都不是很高，圍觀的人擋住了他們兩個的視線，兩人也沒有強行往裡面擠，張源寶說道：“算了吧，都看不見。”

廖肅見的確是看不見，便說道：“好吧。”

兩人便準備離開這裡，在操場的牆邊的一側大概10米左右的距離有一些健身裝置，說是健身裝置，也就是幾個單雙槓。

張源寶走得有些累了，便對廖肅說道：“好累啊，不如我們去那邊休息一下吧。”

廖肅看了一眼張源寶所說的那邊，就是幾個單雙槓，便說道：“那邊沒有坐的地方啊。”

張源寶指著雙槓說道：“坐在那個上面就好了。”

說著，張源寶便走了過去，廖肅跟了過去，張源寶走到一個雙槓前面，雙槓大概有1.6米左右，和張源寶剛剛持平，她雙手扶著雙槓雙臂猛地發力不到三秒，便完成了上跳，雙腿斜跨，側坐在雙槓上。

她比廖肅要矮半個頭，按理來說，廖肅應該比張源寶更容易上去才對，他卻站在原地沒有上去。

張源寶看著廖肅，說道：“上來啊！”

廖肅學著張源寶的樣子，雙手抓住雙槓，然後雙臂猛地發力，雙腳離地整個人在雙槓上“懸掛”了幾秒，他才艱難地爬上去。

張源寶用了3秒，廖肅卻用了十幾秒，上去之後，廖肅問張源寶道：“你怎麼這麼輕易就上來了？”

張源寶回答道：“我每週都要練體操那些啊，這些都是基本功啦。”

如果廖肅不知道張源寶的家境，那他一定會很驚訝，畢竟在西城能接觸到私教一類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但是這對張源寶來說，那就太正常不過了。

兩人面對面坐在雙槓上，正聊著廖肅無意間看到了站在角落裡的劉慶，他立刻正坐儘量提高自己的視野，這才看仔細，原來是劉慶又被那幾個人欺負了。

張源寶正說話著，她看到廖肅根本沒有在聽，有些生氣，問道：“你怎麼了，我在和你說話呢。”

廖肅這才反應過來，他用頭輕輕點了點那個方向，說道：“你看那邊是不是劉慶他們。”

張源寶轉過頭往那個角落看過去，但是還是有些看不見，她索性雙手抓住雙槓借力，一條腿踩著一邊的槓整個人站在了雙槓上面。

廖肅見狀，連忙說道：“哎，你小心點啊！”

張源寶一邊往角落看去，一邊說道：“沒事，這還沒有平衡木有難度。”

她看了幾秒鐘，說道：“真的是劉慶啊，還有王跋他們幾個。”

廖肅說道：“你快下來吧，好危險的。”

張源寶半蹲下來，雙手借力又坐在了雙槓上面，廖肅抓住雙槓跳了下去，張源寶問道：“你要幹什麼？”

廖肅一邊往牆角那邊走，一邊說道：“去幫劉慶啊！”

張源寶一聽這話，連忙跳了下來，抓住廖肅的胳膊，說道：“等等，你這樣過去會出事的。”

廖肅一想也對，自己怎麼可能對付得了他們三個，但是又不能這樣看著不管吧，內心正在糾結之際“叮鈴鈴……”一陣下課鈴聲響了。

大家聽到下課鈴響了，紛紛散去，王跋將籃球扔給了梅攀，然後走到劉慶邊上一把抓住他的頭髮，惡狠狠地說道：“你這個傻X，下次給我識相點。”

張源寶對廖肅說道：“下課了，去站隊。”

眾人重新站列整齊，體育老師說道：“先把器材還了，其餘人等他們回來之後就可以回教室了。”

廖肅是站在最後一排的，劉慶在中間站在，他看見劉慶一直低著頭，情緒很低落。

體育課下，大家快步往教學樓走，每次上課前有兩分鐘的預備鈴。

廖肅一直跟在劉慶的後面，張源寶本來是和廖肅一起的，有個同學想去買水，張源寶就和她一起去了。

劉慶走在教學樓外面的陽臺上，陽臺邊站了許多聊天的人，見劉慶過來大家都看著他，似乎操場發生的事已經人盡皆知了。

他也不知道這些同學是在議論自己還是在聊其他的什麼，只是他走在路上總感覺大家都在嘲諷自己，他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

原本只有四、五分鐘的路程，他卻感覺像十幾分鍾一樣漫長，終於回到了座位，他的心中感到莫名的羞愧也十分的委屈，班上有些同學總是看著他所在的窗邊。

廖肅回到教室，看見劉慶低著頭坐在窗邊，本想著上去安慰幾句，轉念一想，這樣豈不是更加傷了他的自尊，就沒有過去。

廖肅是坐在劉慶前面的一排，他沒有直接回座位，此時劉慶需要一個人呆一會，打擾他反而不太好。

王跋等人也回到了教室，看見劉慶低著頭，王跋便從講臺上偷偷拿了半盒斷了的粉筆，走到教室的最後面。

幾人將粉筆分成三份，輪番向劉慶所在的方向砸去，劉慶剛剛被砸中一下，轉頭看了一眼見是王跋等人，便沒有作聲。

王跋等人便砸地更加起勁，劉慶也沒有躲閃只是默默地承受著，過了一分多鐘回來的同學多了，大家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王跋等人才停下手。

廖肅趴在陽臺上看著遠處的山峰，突然背後被人拍了一下，廖肅轉頭看過去，正是張源寶，她手裡拿了兩盒酸奶和兩瓶水。

沒等廖肅開口，張源寶就說道：“你怎麼在這裡，我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給你買了一盒奶和一瓶水。”

廖肅本想拒絕，張源寶卻將水塞給廖肅就回到了教室，連給廖肅說一句“謝謝”的機會都沒給。

馬上就要上課了，廖肅便也回到了教室，坐下之後，他對張源寶說道：“謝謝你的水。”

張源寶笑著說道：“別客氣。”

廖肅將水放進了桌洞裡，卻感覺李牧好像還有什麼東西，手一摸，裡面還有一瓶水，這還是昨天買來咩有喝的，廖肅便轉過頭將自己的那瓶水遞到劉慶邊上，說道：“喝點水吧。”

劉慶看著廖肅遞來的水，他看著水遲疑了好幾秒，沒有接，而是直接走了出去，他剛剛走出教室，便響起了上課鈴聲。

廖肅不知道是不是傷到劉慶了，他的舉動有些奇怪，本來以為過一會劉慶就會回來了，沒想到一整節課劉慶都沒有回來。

劉慶走出教室之後，校園裡的人都紛紛跑回教室上課，他卻絲毫沒有想要回教室的意思，徑直來到樓下。

空蕩的校園裡，劉慶一個人顯得各位刺眼，他小心翼翼地穿過了中間的院子，來到了校門口。

校門口一直都有保安叔叔看管，現在不是放學時間，大門都是關閉著的，劉慶想要出去從大門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的。

於是，他悄悄繞過前面的教學樓，來到學校左邊的圍牆，這裡只有一個賣水的商店，平時上課就關門了，這裡基本沒有人會來。

在小商店的邊上有一個雙槓，圍牆是高大約2.5米的實心水泥牆，雙槓的高度在1.5米左右，踩在雙槓上面應該就可以翻越圍牆。

他便準備利用雙槓出去，等他爬上去才發現，雙槓距離圍牆還有2米的距離，自己要是直接跳過去，抓住了還好，抓不住就得摔個大跟頭。

他又只好下來，找其他的辦法翻越出去。

可是除了這個雙槓之外，附近再也沒有其他什麼可以利用的東西了，他聽自己的一個同鄉說過，有地方可以翻出去，以前經常有人從那裡翻出去上網、逃學。

於是，他便沿著牆邊一點一點仔細地找，反正牆面很高，或許有“狗洞”之類的出口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