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萬字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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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只有一個早讀，今天正好是英語，也挺無語的一週五節早讀，三節英語，兩節語文。

要是趕上週末補課，那就是英語、語文各一節，無形之中，一學期英語早讀要多出十幾節。

這倒沒什麼最要命的是，只要是英語早讀，英語老師必然要讓大家默寫。

其實在小學的時候，廖肅的英語是不差的，那時候也沒有那麼多的默寫。

只是一旦要默寫，廖肅必然“失利”包括語文，考試能考90，默寫卻過不了60。

上了初中之後，那個英語老師最喜歡的就是默寫，和現在差不多，一天一次有時候一天兩次。

一旦不過就是無盡的罰抄，剛上初中的時候，廖肅的英語還穩定在70，後來罰抄地多了，時間都用來抄寫了，成績也就自然下去了。

那時候流行這樣一段詩，考、考、考，老師的法寶，分、分、分，學生的命根。抄、抄、抄，我們的絕招，打、打、打，家長的王法。

廖肅更願意把“抄，抄，抄……”這句改為”……老師的絕招”，而這個“抄”就是罰抄的抄。

早讀鈴聲剛響，英語老師前腳就踏進了教室，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道：“現在所有人拿出英語書，吃早餐的，補作業的全都收起來。”

大家只好按照老師的吩咐，但是，並不是所有的同學都不喜歡默寫。

有些英語好的同學就很喜歡，因為每一次默寫都會得到老師的表揚。

這只是其次，如果有個同學和自己實力相差不多，而他每天要罰抄，那自己就可以利用他罰抄的這段時間用來補漏。

這樣一來，此消彼長早晚有一天，能“分化”兩人之間的距離。

廖肅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初中進班的時候，分班測全班第六，結果因為抄英語，抄成了全班倒數……

在大家拿出書的同時，英語老師拿起了粉筆，走到黑板的最左邊，開始給大家整理今日份默寫內容。

廖肅是不在乎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老師在講什麼，就算是能死記硬背下來，要默寫的也絕對不止黑板上這些。

要是隻是一些單詞還好，20分鐘能記下來不少，但是裡面夾雜著大量的短語，長句，甚至還有一個單詞衍生出來的幾個新詞。

這確實讓廖肅無法掌握，要是有基礎的同學，這應該不是難事，廖肅就算了吧。

當全班大部分人都被英語老師帶著複習默寫內容時，廖肅一直看著窗外。

大家都陷入學習英語的“漩渦”之中無法自拔時，廖肅卻欣賞起了日出。

一個耀眼的紅點，慢慢地，吃力地從地平線上跳出來。

一瞬間半個太陽溜出了地平線，好像半個光芒四射的光球在一個大盤子裡跳動。

太陽越升越高，不知是誰把一塊黑雲扯在了太陽頭上，一道道燦爛的光芒，把黑雲下面鍍了一層黑色的光柱。

太陽終於扯開了黑雲，冉冉升向天空，頓時，天空被映得紅彤彤的，大地也被塗上了一層豔麗的金黃色……

“廖肅……”突然的一聲，將廖肅拉回了教室，英語老師正看著廖肅，語氣中夾雜著慍怒。

廖肅一時間還有些不知所措，似乎自己犯了“彌天大罪”正等待著“正義的宣判”。

英語老師沒有給廖肅說話或者是回答的機會，只淡淡地指了指黑板，說：“去把黑板擦了。”

這句話一出，廖肅也如釋重負，還以為是要讓自己回答什麼問題，或者是要責罵上課出神……

廖肅坐在裡面，出來擦黑板是不方便的，之所以老師會讓他去擦，也是因為成績的關係。

他走上去拿起黑板擦，才擦了一半，底下就傳來了英語老師下令聽寫的聲音。

廖肅也不以為意，還是按照當前的速度緩緩地擦著，反正不管從什麼時候開始聽寫，自己這幾千遍抄寫都逃不了。

或許，這也是為什麼廖肅還在黑板上，英語老師就已經開始聽寫的原因了吧。

等廖肅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已經聽寫到第6個了，廖肅才拿出紙。

這時候，張源寶從一邊遞過來一張紙，廖肅看了一眼，上面已經寫好了前6個聽寫的內容。

本來廖肅是不想要的，大不了就是抄，而且就算是寫出來了這幾個，到時候還是免不了……

不過，既然這是別人的好意，那也不能隨意駁了，廖肅接過紙條繼續聽寫。

不僅如此，廖肅還發現張源寶每次寫完之後都會將聽寫紙放在桌子中間，這個位置廖肅剛好能看清楚。

廖肅想著，反正逃不過抄，那還不如現在就抄，要是被老師發現是抄的，那就大不了再繼續抄。

於是，張源寶每次將紙片遞過來時，廖肅都會抄上一些，為了更加真實一點，每抄三個就改錯一個。

今天，英語老師不知道怎麼了，一口氣聽寫了50多個還沒有結束。

留下了20分鐘的時間聽寫，已經打了下課鈴，她還在繼續。

廖肅想著，距離下一節課還有10分鐘，最多再聽寫10分鐘就結束了。

不出所料，10分鐘之後又響起了上課鈴聲，語文老師帶著書走到了教室門口。

見英語老師在裡面，還以為是自己走錯了，於是連忙退出教室，看了一眼班牌號，是高一（10）班。

但是，語文老師還是沒有進來，而是站在陽臺上等候。

英語老師翻看了一下手上的書本，似乎是感覺還有一部分沒有結束，回頭看了一眼教室外面，見語文老師已經來了，便直接走出了教室。

大家都以為結束了，但是英語老師並沒有說收，誰也不敢擅作主張。

廖肅的位置剛好能看見教室外面，英語老師給語文老師小聲說了幾句話，語文老師居然拿著書本又走了。

英語課代表是英語老師的“鐵桿粉絲”，她以為是英語老師忘了收默寫紙，於是自作主張，對大家說道：“各個小組長把各組的聽寫紙收一下。”

接著，各組組長收起了聽寫紙，英語老師剛好和語文老師談論完了，又走進了教室。

她見組長已經在收聽寫紙了，便說道：“我和你們語文老師說了，這節課和第四節的英語課調換一下，第一節繼續上英語。”

廖肅倒是覺得無所謂，只要她不佔語文課就行，而且，這聽寫紙都收了，她總不至於再讓發下來，這今日份聽寫恐怕是到此為止了。

廖肅剛想偷著樂，英語老師突然問道：“剛剛的聽寫紙收了麼？”

英語課代表連忙回答道：“收了。”

英語老師卻說道：“好，收了就算了。”

廖肅心裡長舒了一口氣，英語卻突然說道：“大家再拿出一張紙，繼續聽寫。”

聽到這句話，廖肅……

大家又重新拿出紙，又花費了10分鐘，英語老師才“心滿意足”地結束了早上的聽寫。

從上學開始，廖肅是不作弊的，但是面對這樣的抄寫，他猶豫了。

如果不想想辦法來應對，那以後的成績只會越來越差，但是這隻限於聽寫、默寫，考試他是絕對不允許自己這樣的。

聽寫完了之後，英語老師一點時間都不敢浪費，繼續上課。

廖肅正看著窗外發呆，右胳膊突然被戳了一下，他往右邊看過去，張源寶遞過來一張紙。

廖肅看了一眼英語老師，英語老師講地正起勁而且她是不會注意到廖肅的。

於是，廖肅小心翼翼地接過紙條，裡面寫了一行字：老師講課呢，你在想什麼，怎麼不聽課？

看完之後，他拿起筆，回答道：我聽不懂她在講什麼，英語爛透了。

張源寶將紙條拿過去，又給廖肅寫道：那你豈不是每次聽寫，都要抄好久。

廖肅回道：沒辦法，次次有我，永不落空。

……

因為聽寫，英語老師佔用了十幾分鐘的上課時間，所以英語課下了，她必要佔這10分鐘的下課時間。

下課鈴響了，英語老師繼續講著課，外面已經響起了早操的音樂。（第一節課下，有30分鐘的時間去操場跑步。）

隔壁班的人準時下課，已經在陸陸續續往外走了，英語老師似乎完全聽不見，依舊陶醉在講課之中。

大概又講了5分鐘，班主任來到了教室外面，他敲了敲教室的門。

英語老師被這聲音打斷了，她露出了一副很“難看”的表情，轉頭看見是班主任，便又露出了微笑。

班主任蒲老師對英語老師說道：“今天要升國旗，課間操必須得去。”

英語老師這才“放手”，對大家說道：“好吧，那大家先去操場。”

蒲老師擔心奔跑出現意外，大家一邊往外走，他一邊叮囑著說道：“大家注意腳下，別摔了……”

等高一（10）班到操場的時候，所有的班級都已經列好隊了。

排在前面的（1）班和（2）班已經上了跑道，準備開始跑操。

眾人連忙站到（10）班指定的場地，還沒整理好隊形跑操就已經開始了。

也顧不得整理了，前面的人跑了出去，後面也跟了上去，本來不到5米的隊伍，被拖了足有10米長。

最後一排的人和排在第一的（1）班第一排的人相距不到2米，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班被拖成了三個班。

大家也只能一邊跑一邊收縮隊形，沒跑幾分鐘操場的大喇叭裡傳來一陣聲音：“這是那個班的，隊形這麼亂，班級分扣十分。”

班級分和班級排名是掛鉤的，如果月考班級總體平均分排列第一，就可以加8分，第二可以加5分，第三可以加3分。

單論學習，前面的三個班絕對是穩居前列，為了公平分配這些分數，在班級分裡面加入了很多新專案，其中就有“雅室文化”“班級文化”“運動會排名”等等。

如果班級分只是一個單純的數字，那倒也沒有什麼可惜的，學期末有班級分評比，第一名的班級可以分到1000元現金作為班費，第二名是800，第三名500,。

本來加分的機會就很少，而且就算是得了第一最多也只能加3分，這一下扣了10分，看來（10）班和這學期的“班費獎金”是無關了。

跑完步之後，照理就是可以解散回教室了，但是這次不同，所有的班級都被留下來了，校領導對於（10）班這次的遲到有很大的意見，特意留下來嚴厲批評了10分鐘。

廖肅不在乎這些，他四處張望無意中看到了站在最後的蒲老師，他一直半低著頭臉上看不見絲毫的悅色，似乎臺上面的字字句句都打在了他的臉上。

等回教室之後已經上課了，剛好這節課正是蒲老師的數學課，廖肅原本以為他要講些什麼的，卻沒想到蒲老師直接上課，沒有講半句關於遲到的事。

只是蒲老師的臉色依舊難看，廖肅也不敢分神，全神貫注地聽完了整堂課，這種情況下稍有不慎就會撞到老師的槍口上。

第四節是和英語課調換了的，語文老師剛一進教室就問了句：“你們今天早操發生了什麼事？”

有人回答道：“遲到了，被很罵了一頓”

還有人直接說道：“要不是英語老師拖課，根本就不會遲到。”

……

大家回答道：“默寫啊……”

語文老師笑著說道：“那英語老師對你們還挺負責任的。”

接著，就開始上語文課了，廖肅的語文學得還是不錯的，在他的印象里語文課好像也沒有恨認真地聽過，大部分的時間都拿來看書（小說）了。

這節課自然也是沒有認真聽，廖肅看了一眼窗外陽光明媚，突然眼睛被一陣強光刺了一下，廖肅看過去居然是一把小刀反射的太陽光。

這人坐在廖肅的側前面，中間剛好有一個空隙，從後面看過去一清二楚，廖肅很少主動和其他人說話這個同學他不熟悉，只知道他叫周翔。

廖肅遠遠地看著那把刀，只從外觀來看刀很普通，不管是外觀還是光澤度都平平無奇。

這是這一看，廖肅便想著買一把刀，一個人在這小縣城裡有把刀，誰要敢欺負自己大不了就是“玉石俱焚”。

第二天一早，好像有人遲到了，昨天剛剛經歷了遲到被罰，今天就敢有人“以身試法”，不知道蒲老師會怎麼處理。

夕會的時候，蒲老師走進教室一臉嚴肅，他說道：“今天賀濤同學遲到了，來，上來。”

賀濤走上講臺，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他卻一臉笑嘻嘻的，蒲老師的臉色只是更加難看了。

蒲老師強壓著怒火，對賀濤說道：”現在，把你寫的檢討書讀給全班聽。“

他將手裡的一張紙拿了出來，緩緩展開，讀道：“今天早上我遲到了，老師對不起。”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早上我騎著腳踏車上學，路上遇到了一位女同學，她的腳踏車壞了，我就主動給她修車，但是我怎麼會修車，可是作為一個男孩子我還是留了下來。”

“其實，我早就知道這樣做可能會遲到，但是，我不能留下他一個人不管。我最後就做出了一個決定，我要讓她騎著我的車走，我留下來修車。”

“如果非要讓一個人遲到，那就讓我來承擔吧，誰讓我是個男孩子呢？最後，我想說的是，雖然我遲到了，但是我不後悔，如果能給我再一次選擇，我相信我還是會主動留下來。”

“我其實並沒有錯，在這種情況下，我相信很多人都會這麼選，那我就說一句，老師，對不起。”

就這樣，賀濤讀完了自己的檢討書，沒有一絲絲的悔錯之意，甚至他還有些沾沾自喜，蒲老師對於這種檢討書有些無語。

這也讓蒲老師意識到一件事，如果只是單純讓大家寫檢討，那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作用，必須要有一個新的懲罰措施，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讓學生知道犯錯之後會有什麼後果，而擔心受到懲罰已達到不敢犯錯的目的。

賀濤讀完之後，全班人也都在暗暗高興想著以後再犯了什麼錯誤，就是隨意應付一下就好，之前廖肅聽劉慶說過，蒲老師是新來的（10）班是他帶的第一個班級。

這樣看來，蒲老師確實是沒有什麼經驗，如果這次就這麼處理了，那下次大家可能對於犯錯都“有恃無恐”了。

蒲老師對賀濤說道：“讀完了就下去。”

賀濤一聽這話滿臉得意得走下了講臺，看起來似乎是得勝而歸的“英雄”，正接受著大家的“恭迎”。

賀濤一邊往下走，蒲老師一邊說道：“我個人是很討厭遲到的，現在在學校沒有養成好習慣，到了社會上那是要吃大虧的。”

“從今天開始，再有人遲到或者是觸犯了班級紀律，就寫一萬字檢討，第二個人就寫一萬一千字，每次多加一千字。”

“新規定剛出來有一次機會，但是這次機會已經給賀濤用過了，下次那就是一萬字檢討了，不管是什麼原因，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這時候，大家都看著賀濤，他收起了先前的笑容，因為他這個“導火線”讓全班都陷入了這種“窘境”。

廖肅感覺這處罰有些“體罰”的意味了，但是，又能有什麼好辦法來懲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