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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簡單聊了幾句,天色都將暗了。
這時周嚴面色緊張,疾步過來回稟道:“世子,夫人她失蹤了。”
裴扶墨周身的氣息,瞬間化為冰霜。
第31章墳地
裴扶墨趕回了左軍衙署,魏鏡一臉正色地將江絮清失蹤一事交代了出來。
半個時辰前,魏鏡從衙役的口中得知都督夫人來了衙署,他心知裴扶墨不會這麼快回來,便好心去勸說,天色暗了,想讓夫人先回侯府才好。
江絮清也沒勉強繼續留下來,便將自己帶來的紅木食盒留下,打算回侯府了。
魏鏡本想親自護送江絮清出衙署上馬車,奈何不巧,偏偏手頭上有要緊的事需要他去處理,江絮清體貼地說她自己可以回去,想著侯府的馬車也就在衙署外候著,魏鏡也沒堅持。
哪想,入夜了後,那在馬車上等候許久的侍女安夏久久沒等到江絮清的人,便親自來衙署接人,得到的訊息卻是都督夫人早已離開了。
魏鏡說完後,安夏哭著上前,道:“世子,您可一定要找到夫人啊,她,她今日主動來衙署,就是想親自為您送一些她自己做的消暑飲品,沒想到……”
裴扶墨拳頭攥緊,陰冷的視線落在紫檀桌上的紅木食盒上,他上前開啟,裡頭正裝了一碗已然化掉的冰鎮八寶小丸子。
他閉了閉眼,面上一抹震懾的戾氣閃過。
周嚴這時進來回話,“世子,查到夫人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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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瀰漫著一股並非冬日的森冷寒氣,偌大的空曠之地幽深暗沉,四周偶有詭異的鳴蟲聲響隱隱傳來,樹影蕭索,可怖至極。
江絮清緩緩睜開眼,入目一片漆黑,意識尚且混沌,沒明白自己身處何處,正這時,後側方傳來陰惻惻的嗓音。
“都督夫人總算醒了。”
這是陌生的聲音,江絮清不曾聽過,她動了動痠痛的脖頸,想要坐起身,可剛動一會兒,身上的束縛便將她綁得更緊。
“都督夫人還是老實些,莫要亂動了,否則這繩索會將你勒到血液無法迴圈,窒息而亡。”
男人在模糊的夜色下,黑布蒙臉,面容根本不清楚,江絮清啞著聲問:“你是誰?為何抓我來此處?”
男人冷笑幾聲,笑意扭曲:“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裴懷徵的命。”
他的眼神過於陰毒,提起裴扶墨時,是恨不能食其肉,啖其血。
江絮清掃了一圈,這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夜間的墳地格外的陰涼,江絮清感到自己的神經都被他嚇得發抖,可此時此刻,她多說什麼都無異,眼下顯然,這個男人抓她過來,不過是為了將裴扶墨引過來。
尚且不知他準備了什麼陷阱對付裴扶墨,江絮清輕顫著呼吸,順過氣來,好聲好氣說道:“這位壯士,你若有什麼怨恨,也不該做如此行徑,若是……”
她還想細細勸說,放鬆那男人的警惕心,哪想他聽也聽不下去,直接就憤怒打斷,“閉嘴!你若再敢多言,信不信我要了你的命?”
江絮清登時嚇得噤若寒蟬,生命當前,她還是聽話為好。
他話音剛落,幾丈之外,傳來了男人冷沉的嗓音:“我看你想要了誰的命。”
那男人滿意地勾唇,便轉過身,看著夜色中孤身前來的裴扶墨。
“裴少都督,你還真來了。看來你這嬌滴滴的小妻子,的確是你的心頭肉啊,都無須我主動放出線索,你都能這麼快尋來,這是生怕我虐待她了呀。”
裴扶墨一襲玄色蟒袍,清冷的月光映出他臉龐冷峻如玉,眼神凌厲如刀,更襯得他猶如夜間索命修羅。
他在男人不遠處駐足停下,眼神從江絮清身上掠過,見她沒有受傷這才心裡稍安,隨後眼眸在男人身上輕掃,便嗤笑一聲:“原是你,賀遠。”
賀遠?江絮清悄悄抬眸去打量站在自己身前的那個男人,淡薄的月色堪堪照亮了他的側臉,仔細看了許久,她才稍稍認出一點此人的眉目。
賀遠乃寧威將軍的幼子,但半年前寧威將軍因涉嫌通敵叛國一罪,被剛接任左軍少都督的裴扶墨奉旨查辦,經過嚴查,其罪名屬實,月餘後,當今晉安帝便下旨抄了寧威將軍府,府內上下幾十餘人口都未曾倖免。
這賀遠,應當也在那日被斬首了才對,為何?
賀遠朗聲大笑:“裴懷徵,你果真好記性,我都蒙成這樣了,你竟是還能認出我來?”
說罷,他便取下蒙面的黑布,露出下半張恨意猙獰的臉龐。
裴扶墨神色淡漠,靜靜看著他。
他這般從容鎮定的姿態,令賀遠心裡底氣不足,但見他這次是獨身前來,身上也並無任何兵刃,加之他的妻子還在他手中,賀遠認為自己並無可懼的。
“半年前,你奉旨抄了我賀家一事,你可知錯?”賀遠緩緩從衣襟內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月色照亮匕首上鑲嵌的寶石。
裴扶墨抬步上前,一步剛落下,他眉梢一抬,便對上了賀遠緊張的神色。
但見賀遠及時出聲:“莫要再上前了,否則這匕首可是會刮花了你妻子絕色的小臉蛋。”
眼見那匕首要在她眼前落下,江絮清呼吸不由一亂,臉色煞白。
裴扶墨微眯黑眸,便駐足沒動了,慕慕向來最害怕這些刀劍。
賀遠看出他的遲疑,得意地笑了幾聲,今日他去左軍衙署埋伏時,意外看到江絮清,可見真是老天都在助他。
他本想一把火把衙署點燃了,將在裡頭的裴扶墨燒死也好,但看到江絮清的那一刻,他忽然想換一種報復方式。
裴扶墨親手抄了他全家,若只是讓他一個人死,又怎能夠?
長安城誰人不知,這裴世子自小便將江太傅的千金當命根子似護著寵著,果不其然,這二人上個月便成婚了,這樣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情誼,怕是比尋常夫妻還要深厚,若是他的妻子因他死了。
恐怕比燒死他,更為痛快。
賀遠的匕首朝江絮清的臉龐往下移,緩緩至她的脖頸前停下,陰森森地問:“我問你!抄了我賀家,你可知錯?”
裴扶墨的眼神一刻也沒從那匕首前離開,當賀遠被逼急了,又怒聲複述一遍時,他總算開了口:“你賀家通敵叛國罪並未受冤,按大晉律法,凡涉嫌通敵叛國者,皆要誅九族。”
看來是不願承認了,賀遠怒火燃起,將匕首又朝裡進了一寸,險些就要貼上江絮清的肌膚了,裴扶墨的心彷彿了漏了一拍,但面色並無異常。
江絮清緊閉著眼,不敢看近在咫尺的匕首。
現在的她,害怕的同時又極其放心,害怕是因為,自己的命此刻握在一個窮兇極惡之人的手中,放心是因為,來救她的人是裴扶墨。
賀遠恨恨道:“裴懷徵,我要你在我賀家的墳前,對我賀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磕頭請罪!”
裴扶墨唇角微勾:“還有什麼要求,都一併提出來。”
賀遠微怔,他這是何意?
他猛然捏緊了手中匕首的柄端,冷聲道:“你這是看不起我?”
“你信不信,我的匕首再往裡一寸,便會要了你妻子的命!”
裴扶墨語氣冷淡:“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倒是先怕了,如今有底牌的人是誰,你可要弄清楚。”
賀遠腦子混亂了須臾,長時間的情緒緊繃,導致讓他暫時轉不過彎來。
裴懷徵此人雖說尚為年少,但多年在鎮北侯的嚴厲教導下,心智早已非同齡男人所及,裴懷徵去北疆歷練的那三年,他在長安也時常聽到北地傳來裴世子又立了戰功的捷報,其能力不容小覷,若是他說的話,必要細細的斟酌其中之意,否則上當受騙的可能性極其高。
同是武將世家出身,而他賀遠自小便身子骨弱,無法學武一同與父親上戰場殺敵,但父親對他很是愛護寵溺,對他從未有任何要求。
通敵叛國一事,他從來都不信,父親是大晉的將軍,雖說軍功不敵鎮北侯,可勢力也僅僅在鎮北侯之下,想必定是鎮北侯府為了奪得權勢,才這般構陷他賀家。
他和裴懷徵的能力差距,他自是清楚,賀家被裴懷徵帶兵包圍的那日,父親提前將他從秘密通道送了出去,又派人偽裝成他的模樣,才這般矇混了過去。
賀家被滅了後,他苟且偷生,看著鎮北侯府日日壯大,裴懷徵風頭更盛,他更是恨極了,日日夜夜都想取了裴懷徵的狗命。
底牌,底牌,賀遠細細品這二字。
裴懷徵倒是提醒了他,如今他的手中正握著他妻子的性命,即便他讓裴懷徵現在跪下來磕頭,恐怕他都不得不依。
賀遠笑了幾聲:“既然如此,那我便將我的要求都提出來了。”
“首先你要對著我父親的墳頭跪下磕頭請罪,再之後以你的名義昭告天下,是你因嫉妒之由,才誣陷了我賀家通敵叛國的罪名。將我賀家的冤屈洗清!”
裴扶墨心平氣和,“好說。”
竟是這麼快同意了?賀遠攥住匕首的手都不由緊張出汗。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對,現在裴懷徵最愛的妻子的這條命都在他賀遠的手中,裴懷徵會願意妥協才是正常的。
賀遠笑意漸濃,一把將坐在墳地旁的江絮清提起來,按住她的右肩,匕首仍舊抵在她的命脈處,“請吧,裴都督,便是這座墳了。”
裴扶墨眼角餘光掃向江絮清,捕捉到她痛苦的神情,心裡如針扎似的痛,她又在忍著不願出聲了。
他垂下透露殺意的眸,提步上前,朝墳墓行去。
賀遠的手緊緊抓著江絮清,眼神死死鎖定裴扶墨,看到他老老實實在墳墓前停下,面露虔誠,這才放下心來。
“磕頭吧。”他嘆道。
父親,你所受的冤屈,兒子總算能為你洗清了。
望著裴扶墨挺拔的側身,賀遠一時感慨萬千,心緒也一直盯著那墓碑,父親是通敵叛國罪被處死的,賀家的人都死絕了,沒人能幫他立墳墓,也沒人敢。
還是他偷偷找到父親曾經穿過的衣衫立了個衣冠冢,就連名字,他都不敢刻上去。如今苦盡甘來,那個害死父親的人總算來磕頭請罪了。
江絮清的肩膀被賀遠按的生疼,她一直在忍耐,直到賀遠不禁又使力,她才實在忍不住,不由發出了輕微的低吟。
森冷的墳地處,這道低弱的聲音格外清晰。
賀遠怒容又起,正想警告一番,忽地右手感到一陣疼痛,“叮”地一聲,一顆極小的石子砸向他的手腕最脆弱的地方。
他痛得猛然失力,便是千鈞一髮之際,方才還在他手中的江絮清,已不知何時被面前的男人攬入懷中。
賀遠垂下疼痛難忍的右手,怒斥一聲:“裴懷徵,你使詐!”
裴扶墨面若冰霜,一雙黑眸如看死人似的看他:“今日這座墳頭,便是你的埋骨之地。”
“你!”賀遠連忙提起匕首,張牙舞爪地朝裴扶墨撲上去。
裴扶墨將江絮清抱著換了個方向,冷眸一瞥,頃刻間便用右腿將墳地旁的貢品踢起,將賀遠撲過來的動作制止。
“嘭”的一聲,賀遠被那股力道踹到當即到地。
不愧是上過戰場殺敵的少將軍,身手果真利落,一出手便這般讓人防不勝防。
賀遠倒下的那刻,不遠處便湧進了一群官兵,以周嚴為首,三兩下奔來將賀遠抓獲。
“放開我!”賀遠漲紅著臉撲騰大喊。
裴扶墨扶著江絮清,將她身上的繩索解開,看她輕顫著眼睫,嚇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就連手腕都被繩索勒的通紅,心中的怒火便不停往上湧。
“世子,此人該如何處置?”周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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