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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書你是怎麼,啊——”
江絮清還沒來得及問出心中的疑惑,裴扶墨便幾步上前,將她拉入浴池中。
溫熱的池水緩緩升起淡薄的白霧,室內影影綽綽,如霧林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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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清幽院內,室裡燭火搖曳。
李勉打探完訊息進來回稟,將寒凌居那邊的狀況都說了出來。
當聽到屋內傳出了曖.昧的聲響,裴幽臉上烏雲密佈,再也無法忍耐,猛地站起身一把將紫檀桌上的東西往下一揮,物品掉落時發出噼啪聲響。
李勉背脊驟縮,沒明白大公子為何讓他去打探寒凌居的事後竟會如此生氣。
世子與世子夫人那是成婚了的正經夫婦,即便他二人纏綿做了什麼,大公子又有何立場生氣呢?
但這些話李勉不敢說出來,他忽然覺得此刻的大公子,好似與平日裡溫潤如玉大公子不太一樣,說不清楚的感覺。
李勉低著頭不敢說話,許久後,裴幽陰惻惻道:“你出去,把房門關緊。”
“……是。”
李勉剛退出房門,身後便響起了巨大的聲響,看起來裴幽氣得不輕。
裴幽站在癱倒的落地屏風前,冷意凜然,他現在無法閉上眼睛,否則裴扶墨把江絮清壓在石桌上親吻的畫面,會一直頻繁在他腦海中浮現。
他二人新婚時,他人並不在長安,至少眼不見心不煩,可真正讓他看見他們是如何親密的,他才知道,妒火中燒的滋味究竟有多痛苦。
他想要裴扶墨死!
昏暗的屋內,裴幽溫潤的面龐愈發的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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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籟俱寂,夜色濃稠。
寒凌居內,夜風從臥室窗戶縫隙吹入,帶著絲絲清爽的氣息,屋內詭異的香氣總算稍淡了些。
一隻纖細筆直的小腿軟弱無力垂落,她足背緊繃蜷縮,每根腳趾都泛粉水潤,讓人看了臉紅。
男人的掌心從帳內探出,靈活地捉住了那隻已痠軟綿綿的小腿帶了回來,屋內很快響起了男人低沉喑啞的笑聲。
“裴……小九……”
江絮清艱難地從喉間溢位嘶啞的聲調:“那書,我明日就,就要燒了……”
裴扶墨額間汗液低落至黏膩的脖頸處,掌心從她纖細的手腕往上順滑,若即若離地從她的手心遊走,遂一把握住擱置在床頭的上那本書冊。
他隨意翻開一頁,黑眸凝望著書冊上記載的畫面,笑得盪漾:“這可是好東西,燒了豈不可惜?”
可惜什麼啊可惜,江絮清此時累的連眼皮都抬不起來的,現在更是後悔得不行,這是什麼不正經的書,上頭竟然有那麼多讓人難以啟齒的愉悅法子。
她嗚咽一聲,忽然感到腹處實在不對勁,嚇得瞳仁渙散:“裴懷徵,你……”
她話未說完,一團濡溼便將她堵住。
裴扶墨不知疲倦擁著她親吻,最終她實在失了力氣,徹底昏了過去。
千鈞一髮之際,裴扶墨及時清醒過來,看著那東西出來後,幽深的眸有片刻的掙扎。
現在他還沒準備好與她有孩子。
室內氣息溫熱。
他抱著已經渾身無力的江絮清去浴池內清洗,後將她輕輕的放置榻上安睡後,才赤足下了榻。
房門推開,周嚴已經侯在了門外。
周嚴進屋後,眼神朝裡間一瞥,看到緊閉的房門,便知方才那場持久的折騰總算停歇了。
裴扶墨披了身墨色長衫,懶散不羈地落坐,冷聲啟唇道:“不管用什麼辦法,裴幽的命,我現在要了。”
周嚴心裡一慌,及時阻止道:“世子,如今不是好時機,您不是前不久還說了可以再等等,屆時再一舉將三皇子也拉下來,若是……”
若是大公子無緣無故死了,世子的計劃也將打亂,況且侯爺和夫人才認回了長子,若是大公子這樣忽然暴斃,侯爺定然不會就此罷休。
屆時侯爺查起大公子的死因,絕對會查到世子的頭上……弒兄這個罪名,可會害得世子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啊。
無論從何處想,世子現在想要大公子死,也不是明智之舉。
裴扶墨冷著臉,沉默許久,似在斟酌其中的利害之處。
周嚴倒是提醒了他,否則他真的會失去理智奪了裴幽的命,如今的確算不得最佳時機。
況且……
他陰鷙的眼神朝裡間內望去。
江慕慕,你究竟還對我隱瞞了多少和裴幽之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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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光明亮,萬里晴空。
昨夜裡,江絮清近乎昏死睡了過去,清早迷迷糊糊睜開眼後,頓時感覺全身痠痛難忍,這種感覺比新婚之夜還要嚴重,此刻她是連抬起手的半分力氣都沒了。
正這時,床帳被男人的一隻手掀開,裴扶墨端了一盞茶水落坐在床沿邊,江絮清動了動已經沒了水分的唇,好似連說話都極其費勁。
裴扶墨清淺一笑,單臂將她從榻上托起,讓她以最舒服的姿勢依偎在自己的懷裡,接著便將那杯茶水遞入她的口中。
江絮清伏在他懷裡,渾身綿軟,閉上的眼睫輕輕顫動,飲水時嘴唇緩緩啟闔,水潤的唇實在誘人得緊。
裴扶墨輕抿薄唇,忽然也覺得渴了。
江絮清將那杯水飲下,這才覺得舒服了許多,她張著泛水光的紅唇,有氣無力地問:“你怎麼還沒去衙署?”
裴扶墨將那空了的杯盞擱置床頭的案几上,語氣淡淡:“怎麼,你很不開心醒來就能看到我?”
江絮清在他懷裡動了下,想要起身,可腰間那隻臂膀鉗得她緊緊的,根本無法動彈,她只能老實的伏在他懷裡,甕聲甕氣道:“我開心呀,可這是成婚以來,第一次睡醒一睜眼就看到你,我能不意外嗎?”
一聲輕笑從裴扶墨的喉間溢位來,他溫柔地撩開她耳畔的碎髮,“既是如此,那我今後每日都等你醒來再出門,可好?”
江絮清仰著臉看他,對上他看似柔和,但眼底泛著冷意的眼神怔了片刻,才糯糯地道:“……好。”
裴扶墨微扯唇角,掌心拍向她的臀,“起來,時辰不早,該用早膳了。”
他才託著江絮清的腰身放在一旁的榻上,還沒起身離開,身後便傳來低弱的嬌呼聲,裴扶墨回頭一看,江絮清正紅著臉捂著自己的腰,一臉委屈巴巴地看他。
裴扶墨臉色窘迫了須臾,想起昨夜的失控,想必她此刻的腰都要直不起來了。
他站在榻邊,將江絮清打橫抱起,直接往飯桌前走去。
江絮清羞得想一頭撞死,誰人行了房事,第二天竟是連腰都直不起來了,若是讓其他人知道,她哪裡還抬起得起頭呀。
安夏擺好了早膳,正想要進去喚人,就見世子爺懷裡抱著世子夫人出來了。
思及昨晚鬧騰到夜半的事,現在世子夫人站都站不起來,安夏心中忐忑,心以為江絮清受傷了,她紅著眼眶上前問:“夫人,您還好嗎?”
江絮清輕微搖頭,小聲道:“我沒事,安夏,你先下去吧。”
安夏有點擔心,不知這二人是發生了什麼,猶猶豫豫不想退下去。
裴扶墨冷眸掃了過來,安夏登時噤若寒蟬了。從前怎麼沒覺得裴世子這麼可怕。
“真的沒事,你先出去罷。”
都這樣說了,安夏自然不好再留下,只能不情不願退出了房門。
許是一直這樣抱著,江絮清也覺得臊得慌,她推了推裴扶墨,“放我下來吧,我可以了。”
裴扶墨抱著她落坐,將她整個人直接安置在自己的膝上,掌心扶上她腰,果不其然,聽她輕輕呼了一口氣。
“這就是你說的可以?”
江絮清癟了癟唇,“那也不知道是誰弄成這樣的。”
想起昨夜的事,她就覺得很是荒唐,原來閨房之樂真的如同那書冊上記載的一樣,花樣竟是那樣多。
裴扶墨簡直無師自通,看一眼就全學會了,甚至他比那書冊上描寫的還要過分。
裴扶墨舀了一勺清粥遞到她唇邊,堵住她發的小牢騷:“不是累了麼?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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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過後,鎮北侯裴玄便啟程前往北疆了,臨走前,雲氏依依不捨,紅著眼眶一路相送。
江絮清和裴靈夢一左一右陪著雲氏從京外送裴玄,回來的路上,雲氏提起一件事,“中秋那日你們父親和兄長進宮晚的原因,便是去處理了一件事,我尋思著也該同你們提起了。”
原是一對兄妹幼時與裴幽一同長大,兄妹二人來長安後便與裴幽失散了,也是近日裴扶墨在巡防時無意間查到這對兄妹與裴幽相識,裴幽得知此事後,心中感激不已,裴扶墨便順勢提議讓這兄妹二人來鎮北侯府一聚。
兄妹?江絮清蹙了蹙眉,怎麼前世她沒有聽說這事?
直到夜裡,那兄妹二人來了侯府後,裴幽潸然淚下,抱著那兄長不斷嘆息,她這才真的相信,原來裴幽還有相識的舊人。
怎麼前世這些人並沒有出現?
這對兄妹,哥哥名叫趙軒,年紀大裴幽一歲,妹妹名叫趙嵐,年十六,性子看起來內斂,不敢接觸生人,從來了侯府為止都一直低著頭。
看穿著打扮,這兄妹二人似乎過得不太好,與裴幽相認後,兄長趙軒倒是十分欣喜,趙嵐反而怯生生地躲在哥哥身後,不敢去看裴幽。
雲氏對這兄妹二人興趣很大,熱鬧地招呼兄妹二人入座後,溫聲道:“你們不必拘謹,既然是幽兒的好友,便可以將鎮北侯府當做自己的家一樣。”
趙軒摩擦了下雙手,笑得嘴角都咧開了,“侯夫人當真好大的氣度,那我們兄妹二人便失禮了。”
他這句話剛落,裴幽濃眉蹙起,面露不滿又極快消失。
雲氏抿唇笑了笑,“趙公子不必這麼見外。”
飯菜呈了上來後,滿桌的佳餚美饌一下將趙軒的目光吸了過去,他拉了拉身旁的妹妹,小聲道:“妹子,咱多久沒吃到這些好的了?”
玉榮堂內很安靜,雖然趙軒壓低了聲音,可整張桌子的人還是聽見了,趙嵐感到臉紅,小幅度的拉著兄長,“哥哥,你這樣太失禮了。”
這會給阿幽哥哥丟面子的。
趙軒瞪了眼自己那不成器的妹妹,但礙於這麼多人在,有些話還是不方便說,只呵呵乾笑了幾聲。
雲氏打破了方才的尷尬,招呼兄妹二人用膳。
江絮清坐在裴扶墨身旁,默默進食的同時忍不住開始在琢磨,這又是哪一齣?
裴幽若是真的有自幼相識的好友,前世為何不提起呢?而且看起來這兄妹二人過得很不好,他竟都沒想過幫扶一把?
隨後一想,前世的他連害死家人的事都做的出來,不過就是幼時的好友,定然更不會放在心裡。
裴扶墨夾了一塊酥肉到她的碗裡,問道:“這出戏,慕慕可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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