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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不想死,便只有那唯一的選擇。
慕慕,倘若她知道,他的手段這般下作,是否會對他失望了?
裴扶墨稍一抬頜,沉靜的眸望向那夜空中懸掛起來的皎潔彎月,笑得清淺,笑意癲狂。
不,她永遠都不會知道。
若非他及時趕回,又支開了裴幽,從那侍衛手中將她奪了過來,他如今如何能真正的得到她?
重來了一世,他總不能再看著她所嫁他人。
他喃喃低語,像是下定了決心,只要慕慕成為他的妻子,徹底將她與裴幽的可能斬斷,那麼,一切都會與前世不同。
會不同的。
慕慕這世是他的妻了。
**
翌日清早,燕喜堂內正在用早膳。
江義承看著飯桌上到齊的眾人,輕咳一聲,“母親,兒子有事要說。”
江義承簡單將裴扶墨和江絮清定親的事說出來後,不啻與平地一聲雷,江老夫人楞了片刻,才問:“怎就如此突然?”
前不久那裴世子不是還說他絕不會娶的嗎?
或許定親的主要原因算樁醜事,即便其他人不知情,可江義承這種文人君子實在過不了心裡那關,他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回答,最終還是唐氏接話道:“正是昨日定下的,宴會上媳婦與侯夫人談起了這兩個小輩的婚事,都覺得年歲到了,是該成家,也好將性子早些定下來,不然啊還整日跟孩子似的不著調。”
“這不,夜裡世子回府後,侯夫人便與他提起此事,他也直接點頭了。正好昨日兩孩子都在侯府,咱們兩家父母,私底下便先將婚事定下,待那流程一走啊,基本就確認了。”
江老夫人聽完,頓時笑得眼角的皺紋都堆在一處,“這好,早就說慕慕同裴世子遲早也會走到一起去。”能與鎮北侯府攀上親事,對江家而言自然是大喜事,只是這飯桌上有人高興,自然也有人愁。
江嘉錦頓時氣得飯都要吃不下了,若非寧氏在旁盯著,這會兒指不定已經摔碗走人。
“真的嗎?九哥哥要做我姐夫了?”江琰則是這飯桌上除了江老夫人之外最高興的人,他扭過頭對江絮清說:“阿姐,九哥哥果然還是擔心阿姐會被人搶走了,這才……”
“唔……”江琰後邊的話被人堵住了嘴,不得不嚥下,他挪開嘴上被塞過來的一根油條,瞪著一雙圓眼看身旁的江濯:“哥哥做什麼呀!”
他還沒說完呢!
江濯慢慢品著碧梗粥,瞥他一眼:“吃飯吧你,小胖子話這麼多。”
再說下去,這小子怕是要口無遮攔將懷徵和妹妹同躺一榻的事說出去了,他是該好好治治這小子,省得哪天禍從口出。
婚事已交代完,江義承心虛地肅面冷咳一聲,便將話題順勢轉移。
早膳過後,江絮清回到了鳴秋院,安夏正抱著一個錦盒從門外進來,問道:“姑娘,這個該擱在何處?”
這是盛嫣送給她的禮物,江絮清心思一動,“拿來我先看看。”
見錦盒內的墨玉還完好無損,江絮清就這般隔著錦盒看,心裡亦禁不住甜絲絲的,她翹起唇角,柔聲道:“先放在我那櫃子裡,屆時……屆時咱們抽個空去靈玉閣將它打造成玉佩。”
這塊墨玉若是打造成玉佩,那必然是男子所佩戴,瞧姑娘笑得這般甜蜜,安夏心下了然,偷笑了幾聲,“是,姑娘。”
回屋歇了不到一盞茶,安夏出去一趟又回來說道:“姑娘,世子來了。”
江絮清剛舉起來的茶盞忽然一晃,怔了須臾:“當真?”
安夏鄭重地點頭,方才有人喊她出去,她還當是出什麼事了,原是周嚴來找她,“周嚴說,世子在老地方等您。”
江絮清慢慢將方才入口的茶水嚥下去,整個人頓時慌亂的手足無措,雖說她遲早要單獨面對裴扶墨,可這定親一事私下定下來還不過半天,她沒想到,他竟是這樣急急忙忙的來找她。
難不成是找她算賬來了?
他覺得是她設計陷害的他麼?
“姑娘?”見江絮清遲遲沒說話,安夏不得不又喚了聲,畢竟世子已經在等著了,不管去不去也該給個準信得好。
江絮清從混亂的思緒中掙脫,收拾好心情,莞爾淡笑:“安夏,為我好好打扮打扮。”
安夏笑得燦爛,“好嘞!”
裴扶墨說的老地方,是隻有他和江絮清才知道的秘密基地。
幼時他時常會在那處早早等她,有時她若是去得晚了,亦或是因別的事打岔,忘了赴約,裴扶墨則會很生氣的不理她,非得讓她好聲好氣哄上一鬨才肯罷休。
在她爹孃口中,甚至在眾人眼中,鎮北侯世子裴扶墨乃天之驕子,年少英才,不僅文武雙且容顏俊秀無雙,更是能在戰場衝鋒陷陣的少年將軍,他同樣矜貴傲氣,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自然有足夠傲的底氣。
唯獨江絮清見過他從未在任何人面前展露過的許多面,他少時最是調皮搗蛋,性子也極其桀驁不馴且叛逆,他最不喜鎮北侯對他的過分嚴厲,將對長子的期望盡數壓在他身上,他也曾為了反抗父親還離京出走過,離開之前還霸道的將她帶上。
那會兒他才十歲,她也才是個七歲的小丫頭,是兩個分明離開了家人沒有任何生存能力的孩子,可他仍是霸道得很。
“我不想再待在鎮北侯府了,我想出去闖!但是你,也必須跟我一起。”
“為什麼……我可不想離開我爹孃,你要走就自己走好了。”她氣得杏眼掛著淚珠,霸道裴小九,離家出走還帶她,她回去後定會被爹孃打屁股的!
果不其然,他們很快被裴侯爺的人抓了回去,兩天後她去侯府看望裴小九,他被揍得都下不來地了,可仍是倔強得很,不肯認錯。
再之後,她和裴小九意外尋到一處沒人要的小木屋,以後每當他被父親壓迫得實在喘不過氣來,或是情緒不好,他便會帶著她來此處放鬆。
江絮清獨自來到了赴約地點,正是位於城西幾百米遠一處極其不起眼的小木屋,四周圍了一圈柵欄,小小的庭院內養了不少花花草草及野菜,遠遠瞧去倒像是世外桃源般。
庭院內,裴扶墨身著一身月白雲紋長袍,逆風而立,衣袂偏飛,背影頗俱一股清風朗月之派,與他平日的形象大有不同。
江絮清站在門口,凝望著他背影許久。
裴扶墨似察覺到什麼,轉過身來,俊美的臉龐浮起恰到好處的笑容。
他朝她緩步走來,最終卻是隔了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停下,“許久沒來了,這兒的花花草草倒是吸收了天地精華,生長得很是茂盛。”
江絮清先是一愣,便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滿庭院的野花的確生長得極其漂亮,這種無須人每日打理的野花倒是比精心嬌養的花兒更是堅毅,風裡來雨裡去也仍舊沒有摧毀。
她輕柔地道:“很美的花,很堅韌的草。”
裴扶墨稍抿了唇,單手負於身後往裡走,江絮清便提裙跟了上去。
實則這是個極其普通的小院子,一眼便能將景緻掃盡,可他二人卻不知為何看得極其沉醉,像是誰都不願主動打破這樣寧靜的氛圍。
江絮清的目光從那些花草中,慢慢遊移到裴扶墨的身上,心裡忐忑不已,裴小九究竟想做什麼呢?倘若他直接問她昨晚發生的事,她反而還不擔心了,可如今這樣反常,倒叫她心生不安。
“我打算將這小木屋賣了。”
“過段時間應當會有人入住進來。”
裴扶墨淡聲開口,簡單兩句話,便將江絮清打擊的猝不及防。
“賣了?為何……”她嗓音發顫,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這是充滿他二人回憶的秘密基地,他為何會賣了它。
裴扶墨轉身,背影肅然挺拔:“實則我們長大後,這處也極少來了,若這樣放著廢棄,還不如賣掉,讓沒有房子的人能有住的地方。”
重點是這個嗎……
重點是他為何能將他們的回憶這樣輕易的磨滅。
難道這些過去的回憶,對他來說已不值得留念?
江絮清眼眶溼紅,嗓子彷彿被哽住了般,久久無法發出一個字。
裴扶墨轉過身來,唇角微提:“過兩日待我們的婚事徹底定下後,慕慕,你我會有一個新的開始。”
更會有新的回憶。
他想拋下過去的一切,與她真正的重新開始,而不僅僅只是佔著個幼時玩伴的竹馬之名。
上輩子他為了她撞得頭破血流,她又何曾真的愛上過他?
若是摒棄幼時的一切,從新來過,重新認識他,是否她也會愛上他?就像上一世她愛上了他兄長那般。
以一個新的身份與她相識,他沒試過,也許呢。
新的開始,好,很好。
江絮清心頭哽咽,喉間都像是苦苦的,她轉身擦拭眼角的溼意,過了片刻方轉過來,認真地問:“你當真是真心誠意想要娶我嗎?”
“看著我的眼睛回答。”
裴扶墨微抬眼眸,對上她水潤如波的眼,毫不遲疑地道:“真心。”
他上輩子就想娶她為妻,沒有比這更真的了,可她是真心願意嫁給他的嗎?
他不敢問,也不想問。
只因不管什麼答案都不重要了。
江絮清心臟狂跳,實在抵擋不住他那含情的勾人桃花眼,不得不先敗下陣來,將微紅的臉撇過去,小聲低語:“那就好。”
她多麼慶幸是這樣乾脆的回答,倘若晚了一息,她恐怕都會鑽牛角尖認為他根本不願娶她。
既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江絮清也不再扭捏了,她想主動抱抱他。
可還沒等她主動去靠近,裴扶墨先向她走過來了。
她的那抹笑,使裴扶墨不自覺放鬆了許多,他上前幾步,剛抬起手想揉一揉她的發頂,卻是想起什麼,不自然的將手收回,說道:“時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江絮清唇角的笑意凝固了須臾,“嗯,好。”
一切都很好,他們就像是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定下婚約的普通男女一般,私下的會面都是那般剋制守禮,沒有半分的逾矩。
可不知為何,江絮清卻覺得,這根本不是她和裴扶墨。
裴小九,不該對她這般冷靜自持。
倘若定下婚約,真正的裴小九是會控制不住他滿腔的興奮,會將她抱起來轉圈,直到她受不住了,才會依依不捨地將她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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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幾日,納彩的流程走過,轉眼便到了訂婚期的日子。
這日,街頭巷尾皆在沸沸揚揚討論一件事,自那鎮北侯世子與江太傅家千金的婚事定下後,不少人讚歎這是樁極其般配的姻緣,甚至鎮北侯府下聘那日,便轟動的半個長安城,多少人眼睜睜看著那一百八十多擔的聘禮是如何從鎮北侯府風光抬到了江府。
江府那條街道人滿為患,不少聞風趕來看熱鬧的行人,各個擠破頭了都想多看一眼這讓人豔羨不已的聘禮。
有人嘆道:“這裴世子對江家千金可真是上心吶,下聘那日排場給得足足的,絲毫不讓人有機會看輕了這江二姑娘。”
“你是覺得裴世子用心,那也不看看裴家與江家是何等關係,裴世子與江二姑娘那是自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情誼,這二人能走到一起,幾乎沒人會意外。”
“說的也是,說的也是,果然還是才子配佳人,門當戶對才是佳話啊。”
觀月酒樓的大堂內都在高聲談論裴扶墨與江絮清隆重的親事。
二樓雅間內,裴幽一杯一杯地給自己灌酒水,看得三皇子李煜嘖嘖搖頭,“不就是個女人嗎?以裴公子如今的身份地位,還擔心今後沒有人願意嫁給你?”
裴幽抬起微醺的眼,勾唇冷笑:“殿下不懂。”他想要的女人只有江絮清,其他女子任她再美再媚,通通入不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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