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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醒春微微側過頭,避開了李扶朝試探的手。他一怔,並未介懷,從善自若地將藥瓶遞到她手中,極度反常地溫溫然一笑,長馬尾在空中揚起的弧度顯得柔和。
他輕聲道:“在你心裡,我是會用這種蠢笨的方式對你不軌的人?”
祝醒春道:“李少爺聰慧,我怎麼敢?惡意揣測,可是會傷人害己的。”
話是這麼說,那個瓷質的藥瓶卻兜轉了一輪,再回到了李扶朝手中。
“我只是不想再發生上次那樣的事。丟人丟面不要緊,可把我包袱掏空,也還不起那麼厚厚一封的脂粉錢了。”
李扶朝奇問:“我幾時要你還了?”
祝醒春但笑不語。
“究竟是胭脂錢還是祝掌櫃的封口費,可不能混淆一談啊。”他語氣輕描淡寫,落到她耳中卻有些不自然。
實在是這個陌生又古怪的稱呼,李扶朝從未這麼喊過她。
只不過……祝醒春剎時間就恢復了冷硬的心腸:“那瓶子裡裝的東西你心知肚明才是,與我打什麼馬虎眼?”
她算是看明白了,勾心鬥角那一套對這個人來說一點用都沒有,該怎麼樣還是什麼樣,臉皮厚得很!
李扶朝收斂了笑意:“同樣意義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祝醒春冷笑:“這樣對彼此最好。”
“怎麼,只許你縱容慕雪霏假死脫身,再借花楹的口使苦肉計,利用我救你出生天博取同情,實際上只為挑起李家與慕家的矛盾,你好從中異軍突起,趁機得利?”
他緩了口氣,又揚唇:“祝姐姐,對於官戶與商戶之間這些無休止的紛爭,我只是志不在此,卻不代表我是個什麼也不懂的蠢人。”
李扶朝聲音沒什麼溫度,尾音那兩個字卻壓得意味深長。他寥寥幾言,直接挑破了祝醒春昔日所佈下的一大盤棋。
他原以為,會在祝醒春的臉上看到些不一樣的神情,比如被拆穿的一瞬窘迫、再或者是氣惱……可惜都沒有。
祝醒春走到桌案邊,背對著他,聲音如古水般,還是像之前那樣,掀不起波瀾:“不過是一些小把戲,叫你見笑了。”
“你如何知道瓶子裡不是治外傷的藥?”
李扶朝的腳步聲踏踏地靠近。
祝醒春道:“我雖不通醫術,卻懂得基本常識。”
“哦?”
“沒有任何一瓶掌心大的藥膏,重量連三根繡花針都不如。”
你也原本就沒想過要瞞過我。
這句話,祝醒春沒有戳破。
“祝姐姐一向細心,是我草率了。”
李扶朝望著她的後頸道。突然,他的眼底閃過一道寒芒!
他立刻抬起前臂,用護腕抵禦了衝勁,眯起一雙細長的眼,語氣也變得危險:“你是個習武的料子?”
一擊不成,祝醒春雙手指尖掐緊的幾根針猶如蛇吐信子,迅速往他脖子上幾個穴位衝去。左右盤繞間好像只過去了一呼吸,“鐺啷”幾聲,李扶朝側身避過,腳尖一彈向後躍去,想要迅速拉開距離,祝醒春察覺到他的意圖,毫不猶豫地揪緊了他的衣領口。
李扶朝無可奈何,提起內勁醞釀於掌心,祝醒春的髮髻被這股風吹得有些鬆散,連眼也有些迷了。可此時此刻,他的掌勁正好衝著她胸口拍來!
危機之下,祝醒春的餘光瞥向那張桌案,足下一勾,就將長案拖拉至身後。
桌上的燈、鋪了滿處都是的紙筆,都搖晃著掉落在地上,亂糟糟的,被兩人踩在腳下,弄得一團汙漬。
可祝醒春此刻沒工夫考慮這些,她的身子順勢向後仰去,與此同時,手上也沒閒著,那根冒著熒光的針尖在半空中一分為二,筆直地往李扶朝的眼睛鑽去!
李扶朝沒有躲開,甚至連眨都沒有眨,祝醒春的手不自覺一抖,針尖一歪,停在了他眉心的位置。
而他這一掌,也並未拍下去。
同樣停在了祝醒春心口的位置,連半寸衣襟布料都沒有碰到。
反倒是,祝醒春即將往後倒的時候,是他收回內勁,一把攬住了她的腰。
祝醒春仰起頭望著他,一言不發。李扶朝是收了餘勢了,可她的針尖還沒挪開呢。
“姐姐,你不會真的忍心紮下去吧?”
李扶朝好笑道。
相比之下,祝醒春顯得冷靜多了:“你憑什麼覺得我不會?做了就是做了,哪怕李家上門來挑事,我也不會退卻。”
“你當然敢,可我賭你不會。”李扶朝篤定道,“你剛剛明明有機會直接戳瞎我的。”
祝醒春微微一笑,那根杵在他眉心的針毫不猶豫地往前,刺破了一道口子!
傷口很小,連殷紅的血都沒冒尖兒,估計連她耳後那處擦傷都比不上。可李扶朝還是“嘶”地一聲:“姐姐當真這麼狠心,一點餘地都不肯給我留。”
祝醒春臉上戒備的表情隨著剛剛那一戳已經消融,可語氣仍冒著冷意:“你再不鬆開手,我保證會比剛剛那下讓你更疼。”
李扶朝放開她的腰,可那表情分明心有餘悸。祝醒春忍了又忍,還是說出了口:“裝什麼裝,你分明比我的速度要快得多。”
若李扶朝沒有留手,那擊直衝內裡肺腑的一掌她是務必躲不開的。
更何況……祝醒春的目光挪到了他腰間。李扶朝的劍,甚至都沒有出鞘。
“你今日興致這麼好,想同我切磋兩把,直說不就是了,我又不是不會奉陪到底。只可惜這地方太小,輕功施展不開,而且你現在沒帶趁手的武器,我草率拔劍,也顯得勝之不武……”李扶朝靠著長案,與祝醒春肩並肩站在一塊。
“我不會輕功,武藝也只能算是稀鬆平常,更沒有什麼武器。”祝醒春打斷了他。
“什麼?”這回輪到李扶朝錯愕了。
可剛剛的一招一式對下來,分明是個練家子。若說她沒有專門練過,能有這樣機敏的反應力和執行力,誰看了不吃驚?
“小時候看多了江湖戲文和話本子,心裡憧憬那種生活,跟著村裡的師傅練了些皮毛。但我力氣太小,提不動重劍,除了手腳麻利了些,沒別的大用,因此也擱置了。”
“這之後,就放下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心思,安心與娘學習如何做針線活養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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