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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醒春沒有回頭,她只是保持著神態平靜,合上了兩扇屏風間的縫隙。
然後蹲下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襬,又是挽起半截,又是扎進褲腿裡,看上去倒是有些不倫不類。
整個過程,李扶朝都沒有出聲或者是發出任何動靜打斷她,反倒饒有興致地,從頭到腳凝視著祝醒春。
其中,在她那張素淨的臉上停留的時間尤其長:“我送你的胭脂,怎麼不用?”
祝醒春道:“出門辦正事,在人群中不醒目,要足夠寡淡,卻不失氣色,才是上選。”
李扶朝聽後,微挑眉,笑了一聲。祝醒春漆黑的眼緩緩挪到他身上,垂下羽扇般的睫:“外面那個,是你的人?”
她還沒有落魄到要用旁人插進來的眼線的地步。李扶朝自然明白她的弦外之音,不過……他冷呵一聲:“不是,只是單純地看上你那位小姐妹了。”
祝醒春瞭然:“那他註定會失敗。”
李扶朝淡淡地嗯了聲:“可我跟他說了,事若不成,就滾回家中吃軟飯。”
祝醒春眼神一凜,臉色也冷了下來。
投射去的尖銳目光像是要刺穿他這張總是掛著笑意,叫旁人想說兩句重話都覺得冒犯的人皮面具。
李扶朝朝她走過去,屏風後這間房搭建得簡陋,只在桌面上和門口點了兩盞微弱的燭,內芯無人去挑撥,無聲地在空氣裡噼啪作響。而他的影子也被屏風前掛的銅製小燈拉長,漸漸罩住了祝醒春的身形。
若是有人遠遠看上一眼,還以為是久別重逢的一對年輕男女在燈光下含淚相擁。
李扶朝凝視著祝醒春的耳廓。
那裡有一處淤青的印子,卻很細微,若非此刻他們的距離靠得很近,她的長髮又遮住了大半,根本發現不了。
“姐姐,別這麼兇巴巴地瞪著我,我年歲小,經不得嚇。你還是醉倒的時候,看上去更聽話些。”李扶朝的語調拉長而慢。
說完,他嘆息了一聲,手伸進內襟摸索著:“耳後是怎麼回事,上次磕到石頭上了嗎?我恰好隨身攜帶了傷藥。”
……
雪霏既設比試臺,就算心中有再多的嘀咕聲,表面上也得波瀾不驚。她微微曲身:“還請公子賜教。”
她的嘴微張了張,補上一句:“不知公子名姓,可否透露一二?”
白儒袍從腰後摸出一把玉骨扇,手上一抖,張開故作高深地搖了幾下。但只風流一剎,趕在雪霏眉心不自覺地蹙起前就收了勢,接著朝她躬身一揖。
“小生姓陸,字知行,家中行七,姑娘隨意稱呼就是。”
雪霏皮笑肉不笑:“原來是陸公子。”
她伸手,試圖將陸知行指引到正中央的桌案前:“我手腕有些痠疼,想去後院暫用冷水揉開緩解一下,還請公子先來。”
直覺總讓她覺得,這人與前幾個都不太一樣。外表雖比他們更無害,芯子裡卻透露著危險的訊號。
就像是……手上沾染過人命的那種,獨特的血腥味。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祝醒春。
陸知行唉了一聲,只是眨眼,雪白的衣裳就出現在雪霏眼前。
他個子太高,此刻陽光又奪目,在雪霏的角度,只能透過陰影,看到他勾起的嘴角:“雪姑娘畢竟一手好技藝,不好好重視這手上的小毛病,過幾年可是要吃虧的。”
表情信誓旦旦,說的話也找不出什麼錯漏,雪霏挪動了幾下步子與他拉開距離,保守問道:“陸公子有何見解,不妨細說。”
陸知行不慌不忙地說:“在下不才,對醫術頗有幾分興趣,尤其擅長治外傷,可以為姑娘瞧上一瞧。”
他對上雪霏似笑非笑的眼,拖著腔調悠悠道:“對了,不收診金。”
醫者無男女,雪霏思忖了一下,看向毫無動靜的屏風後,點了點頭,衝著底下施禮道:“抱歉,暫時失陪。”
後院。
雪霏一掀袍尾坐下,將手搭在小廝送來的軟枕上,陸知行微笑,刻意單膝蹲下,以一種臣服的姿態,從視覺上矮了她一頭。
隔著帕子把脈過後,他沉吟了幾息,道:“都是些長年累月積攢的舊傷,今日姑娘用勁又太過,筋脈撕扯之下,才會引發酸脹。敷一貼小生獨家制作的軟膏,休息片刻就好了。雖年份已久,可姑娘若精心養護,也不是沒有完全根治的可能。”
“是嗎,多謝。”雪霏面上不露聲色,陸知行又摸出一塊雕花的令牌:“我既與姑娘有緣,便索性幫人幫到底。拿著這個,去東街的善頤堂,會有夥計明白姑娘的來意,給你備好藥的。”
這人竟然是揚州第一大醫館,善頤堂的大少爺?仔細想想,那個留著山羊鬍子,神神道道的坐堂大夫似乎也是姓陸……
事關自己的健康,雪霏謹慎地接過:“我與公子在今日以前沒有交集,公子卻幫了這許多,我竟不知應該如何回饋這份恩情了。”
陸知行搖了搖頭:“倘若連治病都要講究人情債,世上得添多少諱疾忌醫的人?”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雪霏只好應了句是。但陸知行也沒讓兩人間的氛圍冷卻下來,輕飄飄地轉了話題:“雪姑娘手傷暫愈,不知是否還要去前面一比高低?”
雪霏聽後,不服輸的勁使她立刻打起精神:“我還欠公子一局,自然要比。”
陸知行一笑:“我是個行醫的,論畫技定不如姑娘。不知姑娘可否手下留情,讓我制定一盤規則?”
雪霏雖然不解,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自覺不懼:“我第一次做東,許是有些疏漏,正缺的就是吸引人來看的新鮮手段,還請公子指點一二。”
陸知行沒說話,只是示意她先回到臺上一觀,雪霏只投過去一眼就瞭然,果然,她走後,還站在原地的人頓時寥寥。
“他們原本都是圖個樂趣,想看看姑娘你有多大的本事。若是畫技不精,他們便有理由對你大肆嘲笑。可如今他們已經見了本事,沒臉再多待哪怕一刻,在你看不見的地方,當然是能跑多遠就多遠。”
雪霏面色有些憂鬱,顯得俏麗的臉龐更生動了些。陸知行卻氣定神閒道:“可我有一計,能比剛剛的人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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