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箋織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章 挑撥,祝春朝,春箋織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眼見端城說不出辯解的話,四周響起刻意壓低音量的笑聲。
裴言澈這才上前幾步,想要走到祝醒春身邊,卻被幾個打手攔下了。他抬起頭,醒春也低垂著眉眼看他。
目光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就像他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今日只是奉了師命,陪縣主外出散心,沒來得及同你說,醒春,別鬧了,那高處不適宜你,還不快下來。”裴言澈語氣懇切,一副當真是為了她著想的樣子。
祝醒春揚眉。
不過是在眾人面前揭露了他閨門不肅,倒成了她鬧?
掌櫃送來茶盞,她輕抿了一口,也樂得裝糊塗:“你同縣主男未婚女未嫁不說,身上還有婚約,我雖是個連大字都識不全的尋常婦人,卻也懂得避嫌的道理。難不成宰相大人一生廉明,竟不知曉其中的禮數?”
這話有些過分的不客氣了,端城縣主頓時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還是說,是你裴公子從不曾向宰相和縣主表明哪怕一次,你的未婚妻,是個成日只曉得捧著針織玩意的民婦?”
醒春輕聲細語,但其中蘊含的鋒芒讓兩人為之一凜。
再回想先前裴言澈為了哄端城開心所說的那番話,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只不過,他似乎會錯了意。
因為裴言澈的精神明顯比方才更放鬆了些,甚至還有心情柔聲衝她哄道:“醒春,你再等等,我定會給你個交代。”
“你要給我什麼交代?說堂堂縣主,其實是你一見如故的友人?”祝醒春反唇相譏道。
這倒是有了幾分她當年還在蘇州老宅的模樣。
只不過端城的臉色變得越發鐵青了。
要說裴言澈也是個奇才,心上人近在咫尺,他還能深情款款的對著另一個女人道:“咱們有空再聚一趟,好好分說明白。至於今日,就不要敗了縣主逛街的興致吧?”
原本很有興致的端城縣主,經歷了自降身價與商戶爭執,和心上人接二連三的背刺後,估計也沒了再在此地待下去的臉面。
祝醒春微微一笑。
放餌要緩,魚才能不假思索地咬鉤。
她好似當真信了裴言澈的甜言蜜語,眼中閃過恰好能被捕捉到的一剎喜色:“你若當真有情,那不論是多久,我都等你的答覆。“
“裴郎,握著你腰間掛的定情信物發誓,莫叫我失望。”醒春頓了頓,語氣柔情似水,說出口的話卻讓人群再度鼎沸。
那枚水魚璧裴言澈很是重視,只不過,他從來都與旁人說,是遠在家鄉喂蠶的親妹所贈。
所以,哪怕端城內心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只要她還懷揣著一顆炙熱的慕艾之心,也不會去質疑情郎。
端城縣主已經快要氣得渾身發抖了,她當年甚至……還天真地問過裴言澈,要不要將他的妹子接到上京來住,等來年她親自操辦,必會風風光光的把人嫁出去。
結果鬧了半天,是個好大的烏龍!
親妹妹變成情妹妹,很好啊,當真是考上功名,膽子也肥了。
她冷哼,無視裴言澈的苦苦挽留,一甩髮髻上搖晃的金玉,掉頭就走。
卻不想,被正好站在門外守株待兔的學徒攔住了去路。
端城怒氣正盛:“還不讓開!”
學徒瑟縮了一下,仍堅持道:“縣主一擲千金,包下了我們鋪子的新貨,我只是想問,到時是不是要差人送去您府上……”
端城有些啞然了。
當時她不過想爭一口氣,可現在,這料子出自情人的老相好之手,就是天上織女的手藝,穿在身上見了也糟心。
但若不買,豈不是又叫她在大庭廣眾下難堪?
說她堂堂縣主,做事不計得失,全憑一張嘴。
就在這時,祝醒春的腳步聲停在了兩人中間,她輕聲說:“縣主願意支援民女的生意,民女感激不盡。只是行商不能亂了規矩,過三日後,還勞煩縣主再來一趟二樓雅間,民女自會準備好茶相待。”
說完,醒春略一抬手,示意學徒讓出一條去路。
端城心念一動。這是給她抬舉了高帽,還講明瞭用意。
她深深地看了醒春一眼,既不應允,也不推拒,獨自上了宰相府的馬車,揚起一片塵土。
沒有等裴言澈。
主人公都已離開,熱鬧也看完了,眾人意猶未盡地三三兩兩結伴出了門,但醒春還站在原地,望著那個仍佇立在原地的人。
裴言澈低著頭,手緊緊攥住玉佩。
學徒沉不住氣道:“裴狀元,小鋪要打烊了,還請您讓讓。”
“醒春,在眾人面前戳穿我,是你有意為之?”聲音裡帶著疑問,實際上心裡亮堂如明鏡。
因此,裴言澈的語氣算不上多麼友善。
“對啊。”與此相對的,祝醒春微微頷首,“可那又怎麼樣?你在指望端城縣主為你主持公道嗎?”
“曾經倚仗我出錢送你進京求學,現在又設計端城縣主的芳心,為你掃蕩仕途路上所遇到的挫折。裴公子,這麼讓你欲罷不能,女人的血肉是不是格外香甜些?”
裴言澈搖了搖頭,想要出聲辯解,卻語不成句。
一如他潰不成軍的心理。
“好了,你若是真心實意地,想要追求你的世俗一場大夢,就明日茶樓再聚。”祝醒春乾淨利落地下了逐客令,“今日託了你的福,我沒心思開門做生意,請回吧。”
直到裴言澈失魂落魄地遠去看不見影子,學徒才高興道:“祝師父,這下他的名聲怕是要臭了吧?也算是出了口氣。”
“也許吧。”醒春平靜道:“到底是宰相的得意門生,若是上頭硬要保他,我也沒能力去與天爭。”
還沒等學徒露出失望的神色,她話音一拐,“但這事錯不在我。倘若當真要挑我的毛病,唯有眼光太差,所託非人。”
其實,她早就應該發現這一切的。
將過往的蛛絲馬跡一一剖析,早在他進京讀書的第一年末,就杳無音訊,連信也石沉大海開始。
早在她孤身入京尋夫,得知春闈榜上他的名字高高掛起,卻沒有一座命名為裴宅的院子開始。
還早在……她於集市上為一顆白菜與攤販吵得不可開交時,遠遠疾馳而過的香車寶馬裡,隱約瞥見了他的身影開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