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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天熱,卯出三刻(接近六點)時,金烏即將破曉。麗姝昨日很興奮,今日守著時辰自己就坐起來了,唬了水芝一跳。

“姑娘怎麼自個兒醒了,不多睡會兒麼?”

“不了,頭一日去學裡,我可不希望遲到。”

麗姝伸了個懶腰,又左右環顧,知曉祝嬤嬤不會跟著她去讀書,也就放心了,自己可以隨意一些了。

殊不知她是很早起來了,可卻忘記了,自家姐妹都要一起出門,也就是說她起床早,終究也要等到別人一起來了才行。

旁人還好,唯獨麗貞姍姍來遲,她年紀最小,又備受大伯父和大伯母寵愛,就這還是好不容易喊起來的,現下已經陽光普照了。

麗姝平日在九江讀書時,就喜歡早到不喜遲了,更不希望第一日就給先生留下不好的印象,故而,雖然沒說什麼,但表情已然是很不悅。

甚至上了馬車,她還吩咐趕車的把式道:“時候不早了,你得快些送我們到曾家。”

此話一出,麗柔心道這麗姝也是犯了性子了,她是嫡出,三夫人小傅氏素來得爹爹看重,在九江時,她力壓眾人,如今偏偏那麗貞也是個混世魔王。

這鎮山太歲碰上混世魔王,麗柔心想自己若是跟麗嘉一輛馬車就好了,大姐姐關懷備至,又是正嫡出身,不比三夫人乃庶出,又是續絃嫁過來,她要強,生的女兒也要強。

麗貞年紀最小,在外祖家時,舅母們對她娘明面很客氣,暗地裡倒是言三語四,因此養成了她霸道的性子,爆碳的脾氣。回到劉家來時,原來祖父母和父母都圍著她轉,偏偏二房的幾位堂姐回來後,境況不同了。

她不再是這個家裡唯一的姑娘,祖母還把麗姝和麗柔養在膝下,她們倆裡麗柔還好,懵懵懂懂不知事,麗姝卻是非常出色,她有一種自己都渾然不覺的果斷和出色。

偏偏麗姝也很少和她說話,她大部分有空時不是做針線就是學規矩要不就是看書,就是祖母也是除了請安難得見她幾面。

就像現在她知道她來遲了,像大姐姐反而安慰她不是什麼大事兒,麗姝卻一言不發,只催促馬伕,一看就是對她很有意見。

但人家也沒有明著針對她,麗貞一團火也不知道怎麼發。

而對於麗姝來說,她雖然前世母親早亡,但是生母在時對她百般寵溺,嫁人後在烏孫,靠自己的智慧立足。別說對姐妹如何冷淡,她對自己生的兒子,吵鬧些她都有點不耐煩。

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龔先生昨日拜師時,還是十分溫和,今日依舊很溫和,但頭一日就要罰了。

“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若你們日後還遲到,豈不是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如何讀書?遲到半個時辰以內的,你們就在後面站著半個時辰。”

麗姝默不作聲,她想的是明日若是再遲到就一起罰站,自己真是無妄之災,那她肯定就要和劉太夫人建議了。

姑娘家尤其要臉面,昨日她們在曾家如何被誇獎,今日當著曾家姑娘和表姑娘們的面被罰站就有多狼狽。麗姝沉默的拿著書到書堂最後站著,泰然自若的聽龔先生開講,看到身旁的麗嘉,諷刺的一笑。

平日麗嘉不顧原則,就是方才也是安慰麗貞,還說不是了不得的事情,從前在九江任課長時,也是很會包庇麗柔博得她們的好感,還覺得讀書是小,她大小姐的寬厚名聲是大,現在她可算是嚐到苦果了。

麗婉看了麗貞一眼,也是滿肚子怨氣,但她想自己親哥哥立馬要過繼大房了,這個時候她不便動氣,只好忍氣吞聲。

麗貞反而不覺得是自己的錯,認為龔先生太嚴厲了,還想狡辯什麼,卻被麗嘉勸住了。

……

當然這是一個小插曲,龔先生開始教課,他是在書院做講郎的,蒙學的《三》《百》《千》他早已言明,會在一個月內全部學完,之後再開始講其他。

龔先生很會旁徵博引,麗姝不敢輕忽,她始終覺得一個人身處什麼位置就該把自己分內的事情做好。

既然是來讀書的,就要做個勤奮的學生,就像她前世要嫁給鄭灝,無人親自教導她做宗婦,她每逢祭祀就會偷偷學,要嫁給於懋忠時,她還想丈夫若是沒出息就培養兒子。

她不反對別人越級而上,那是人家的本事,要恨只恨自己本領不夠。

但她最恨那些無視原則,只一味壞了原則的好人,所謂鄉愿,德之賊也!

學堂一共九位姑娘,麗姝和陸表姑娘是同桌,她倒是很滿意這位同桌,不多言不語,倒也省心。麗貞如願和好朋友曾三娘子曾盈秀坐在一起,而麗柔和曾四娘子曾盈丹坐在一處,唯獨麗嘉旁邊坐了兩位,一位是麗婉,一位就是鍾姑娘。

龔先生課講完,先下去歇息,學堂就開始熱鬧起來了。

先是鍾姑娘和麗嘉道:“這位龔先生我聽聞還教出狀元來了,看起來溫和,卻是極其有規矩的人。你們今日受委屈了,可先生面子很大,就是我姨夫和府上大老爺在,他們也必定不會插手此事的。”

麗婉不忍,連忙分說道:“我們五個人出門,又有半個時辰的路,唉,實在是……”

往常一般會打圓場的麗嘉卻沉默不語,還好鍾姑娘是個愛操心的性子,但不至於沒眼色,畢竟交淺言深。

麗姝則和陸姑娘攀談起來,還送了一管筆給她,這陸姑娘閨名叫靜宣,她雖然身上帶著清貧之氣,但行事疏闊,提點她不少事情。

“學堂外放著一口缸,那裡的水是山泉水,每逢讀書讀累了,可以用竹筒打水喝。午膳一般都是三菜一湯,曾家子弟平日也是吃這般的。”

麗姝好奇道:“靜宜姐姐,可我看曾家修建的極好,怎麼他家子弟也是如此?”

陸靜宜笑道:“那是因為他們家二老爺有錢,但其實曾家有祖訓。你想若他們成日享樂,只知錦衣玉食,子弟如何上進呢?”

麗姝緩緩點頭,也為陸靜宜見事明白而高看一眼。

午膳果然很簡單,當然,雖然簡單但是並不簡陋,也是用心做的。至於下半晌,先是一位姓申的女先生教她們認琴譜,學彈琴,這個時候陸、鍾兩位姑娘就推說有事要忙,不來了。

麗姝看了看自己的琴,當然知曉這是為何。

麗嘉和麗婉的琴是傅氏準備的,麗姝和麗柔是劉太夫人開庫房拿出來的,麗貞是徐夫人嫁妝裡就有的。而曾家兩位姑娘,曾盈秀的爹是太常寺少卿,她繼母絕對不會在大面上苛刻她,曾盈丹就更不必說,她父親是商賈,恐怕十把琴八把琴都能拿出來。

既能請得起女先生,小姐們的琴自然就不能差了。

可曾家就不會為兩位表姑娘準備,準備的不好就丟曾家的臉,但為她們花幾百兩,想也不可能。這兩位表小姐只好“懂事”的都表示自己有事,先走一步了。

學琴就教了兩個時辰之久,麗姝記性很好,琴譜很快記得,並且她十分有悟性,稍加點撥,就能試彈最簡單的,喜的申先生對她刮目相看。

比起麗姝的順利,麗嘉和麗婉原來在九江女學學過幾年,雖然二人不至於琴藝多麼高超,但是也懂得皮毛,也就是指法還略懂一二。

但麗柔似乎真的沒有天賦,雖然她態度還算端正,可是她的確沒有奏樂的天賦。

更別提那位曾四姑娘了,她早上讀書的時候也是不耐煩讀,還打瞌睡,比麗柔還遜一籌。麗姝想人無論做什麼都有天賦,這位四姑娘擅長術算,卻不擅長於詩書琴畫,算是辜負了她爹重金請的三位女先生。

當然,麗姝更清楚,麗柔昨日努力和曾盈丹交好,今日二人看著也是極其好的,可曾盈丹連坐下來都難得,恐怕日後學業上不會有太大成就,看起來比麗柔還不成。麗柔和她湊在一起,總是一下就被帶的出恭半天不來,要不就講小話,恐怕還會拖垮麗柔。

自然,這不是麗姝考慮的了,因為琴課學完,她們就得下學回家了。

這個時候麗姝才清楚,原來三位女先生不是依次來教課,而是每日上午龔先生講完,中午用完飯,下午由一位女先生教兩個時候,明日就是另一位女先生教了,據說是學書畫,明日時辰還會長一些。

從學堂一出來,麗姝像活過來了一樣,曾家的太太們很客氣,還派人說留了飯,讓劉家的姑娘們用完飯再回去。

沒等麗嘉開口,麗姝趕緊道:“已經是多有打攪,怎麼好還用飯,況且祖母讓我等早些回去,多謝貴府太太的好意了。”

“是啊,我們這就回去的。”麗嘉早上出了那麼大的醜,罰站半個時辰,恐怕曾家上下都知道了,她怎麼好意思再和人家見面。

曾家倒也不再挽留,顯然就是說幾句客氣話,至於麗貞和曾盈秀依依不捨,麗柔和曾盈丹難捨難分也就不在話下了。

等回到家中,卻都被老太太喊了過去,劉太夫人一生要強,好容易舔著臉把孫女們送過去,不曾想頭一日就都被罰了。

“我這張老臉都丟盡了,昨兒我是怎麼說來著,讓你們好生讀書。今兒是誰趕的車?還有怎麼來的這麼晚,月例銀子罰一個月。”劉太夫人道。

麗姝眼觀鼻鼻觀心,根本不發表任何言論,她這位祖母,平日對家中大小事情都喜歡插手,只是前世因為姑娘們都在自家關著,就是誰憊懶了,也傳不到外面去,所以前世她總怕姑娘家學太多,起了別的心思。

她私心而言,肯定不喜歡才子佳人,但是劉太夫人就是太在乎臉面,又太好強,所以她希望孫女們能去曾家不僅要表現得完美無缺,甚至隱約能力壓曾家人。

大抵是因為她曾經無限風光,丈夫是錦衣衛指揮使,太子太傅,左都督,長子是武狀元,次子是進士,若非祖父出事,劉家依舊笑傲公卿。

原本此時麗嘉為長,也以長姐自居,現下該出來說一句話,麗姝卻發現麗嘉居然一言不發。

這讓麗姝也對麗嘉有了新的認識,認為她面上熱情周到,敦厚待人,實際上卻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麗婉平日最喜歡調解姐妹之間的矛盾,然而,她向來對麗嘉恭敬,內心瞭解麗嘉是個弄性尚氣的人,故而也默不作聲。

而麗姝也不傻,麗柔向來膽小自保更不會多說什麼,而貞則有些心虛。

“明日若是再有睡迷了,去遲了,又被罰站了,鬧的滿府皆知,那你就別去討嫌了。”劉太夫人不動聲色的看了麗貞一眼。

麗貞卻是一喜,她是真的不願意那麼遠去讀書了,到底還是個小孩子。

其實讓人和徐夫人說一聲就行,劉太夫人鬧的這麼大,完全就是為了自己的面子。

回到房裡,胡媽媽看著麗姝進門就躺下,不由得道:“姐兒真是受累了,我們都聽說了,都是五姑娘睡迷了,讓你們罰站。”

“先生是嚴厲些,但越是嚴厲,我還越高興呢,我最怕那種混日子的人。五妹妹的事情,既然老太太沒有指名道姓,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只盼她多長記性。到底是去別人家裡附學,鬧出這樣的事情出來,祖母面上不好看。”麗姝當時被罰站時,雖然生氣,但過後倒是沒再多氣了。

況且出了此事,到底她以後早起去曾家讀書,也不至於左等右等了。

倒是徐夫人同劉承宗抱怨道:“我們徐家還是宰相家,我從姊妹幾個,也都從先生讀書識字,哪裡這般嚴厲。”她很清楚丈夫很疼女兒,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劉承宗道:“愛之不能害之,她姊妹都在學裡,都好好兒的,你偏要她回來,也不是好事。況且……”

他言有未盡之意,徐夫人忙道:“老爺可是有事?”

“你們徐家如今自從你爺爺致仕後,一直在南京,上次你們家被人參了幾本,若非先首揆是你爺爺的學生,也不會幫你開脫。我們家又因為和先首揆有鄉誼,同為湖廣承宣佈政司人,走的也很近。可他一倒臺,你父親和你叔叔伯伯皆未出仕,你們徐家如今也只是鄉紳。我們家現下起復,到底根基不全,二弟倒是個有作為的,只可惜還得熬資歷,他又非翰林院出身,日後能做部堂官員已經很了不起啦。曾家就不同了,我那舅舅表兄個個都是高官,家裡又十分富貴,我也不是貪慕富貴,但老太太似乎有和曾家結親的打算。”劉承宗也是希望早些為女兒定下終身。

徐夫人昨日也想到這一層了,但她又道:“老二家還有四個閨女呢?我看那幾個大的我不提,就那個三丫頭,一看就是個古靈精怪的,這咱們女兒和她年齡相仿,怕是沒有勝算啊。”

“無論選咱們家哪一個我都贊成,但若是咱們女兒就更好了,我們劉家也是詩書傳家,和曾家又是老親。總比從外面抓瞎一個強,三表兄家的雲昉,養在我舅母膝下,我聽說小小年紀,才學頗通,實在是難得。”劉承宗和妻子說自己的打算。

雖說曾家二房富貴,但到了劉家這個地步,錢是小事,有權才是真的,況且劉家也不差錢。

徐夫人一聽就來了戲:“既如此,明兒我還是讓麗貞去曾家讀書。”

劉承宗讚許的點頭。

又說起過繼的事情,徐夫人把老太太的意思也說了,劉承宗道:“你上次說幫忙照顧書瑞,也沒和我商量,導致我兄弟怕是怨我呢,他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你如此做,我還有什麼臉面見他?且等著,等他過完年回來,我與他賠個不是,再提過繼的事情。只是過繼了,不管咱們再生不生孩兒,我那世職肯定要給他。”

徐夫人心中不快,但到底不好拂逆丈夫,堆著笑容,看起來倒似很高興。

大抵是因為劉承宗這番話,次日麗姝看到麗貞睡眼惺忪的過來,也是很驚訝了。

“三姐姐。”麗貞喊了一聲。

麗姝笑道:“五妹妹來了。”

昨兒胡媽媽正教她另一種打絡子的法子,麗姝就帶著自己的小簸籮,正在分著絲線,不一會兒麗嘉麗婉過來,麗婉幫麗姝分著絲線,一時倒是其樂融融。

再到了曾家,就再也沒有遲到的狀況了,麗姝也不管為何麗貞變得這般,她只在學堂讀書,其他一概不管。

上滿一旬,休息一日,劉家姊妹都感覺很累,紛紛在家歇息,麗姝更是勞逸結合,一整天窩在床上。

隔了一日再去學堂,麗婉正和麗姝說起皮影戲的事情:“真的,我都聽太太說了,恰好我們老太爺做壽,別說是那搭臺子的戲了,就是好幾出皮影戲也是有的。”

“那感情好,只是老太爺過壽咱們送些什麼呢?”麗姝在想這件事情。

她娘不在身邊,身邊的丫鬟到底是奴婢,不好拿主意,祝嬤嬤雖然有見識,但她眼高於頂,自己送貴重的不成,大抵也是做幾色針線。

果然,麗婉道:“我們年紀小,也不過是做幾色針線,我看你也是打絡子,都是一樣的。”

麗嘉也對麗姝道:“你們還未學做荷包,就打絡子也好。”

幾人正說著,見鍾姑娘哭著進來,眾人不知何意,她淚眼婆娑的對麗嘉道:“劉家大表姐,平日你我是同窗,你最是熱忱,我想求你幫個忙。我爹爹他在河南被奸人陷害,聽說下了大獄。嘉姐姐,你爹爹是河南道巡按御史,請你爹爹幫幫我爹爹吧。”

麗嘉愣了一下,又看著麗婉和麗姝道:“你們看這……”

正常而言,應該是麗嘉站出來說的,畢竟她是大姐,她倒是好,一下轉移矛盾。麗姝真的覺得她這個人真的是要好處的時候就是一幅長姐風範,這一出事就百般推脫,獨善其身。

麗姝原本就是非常有任事之能的人,現下見鍾姑娘這樣,麗嘉不肯出頭,麗婉觀望,她就出來道:“鍾姐姐,你別難過。你要知道這朝廷大事,我們這些小孩子怎麼懂?你應該去找大人解決才是啊。”

鍾雲冉是在她姨母這裡過活,曾三老爺在京裡任御史,她怎麼會跑來哭。

“鍾姐姐,你平日最是明白不過了,前幾日還聽你說你姨母待你很好,現下這樣,到底讓外人說她不周到了。”

鍾雲冉反應過來了,如果她爹真的有罪,那她只能靠姨母了,現在她自爆家醜,本來不知曉的人,到時候知道了這件事情,姨母恐怕會把她送回鍾家去。

鍾家已經沒什麼人,她回去一個投靠的人都沒有,外家更不必說,外家人太多了,看著門庭顯赫,可她娘是庶出,舅母們以前她娘在的時候尚且對她不好,更何況日後?

“麗姝妹妹,多謝你一番開導,我已經明白了。”

見鍾雲冉沒有再強求她們幫忙,麗姝就道:“易地而處,姐姐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但凡有一絲機會,總得試試。”

現在麗姝也不好說幫忙,她也不知道鍾雲冉的父親到底是真的被冤枉還是貪汙,奔走相告替人紓難解困,這是好朋友之間應該做的,但是她不瞭解,也不好妄下評斷。

見麗姝三下五除二就把鍾雲冉勸好,麗嘉就殷殷的勸道:“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來,帕子給你擦擦臉。”

好容易勸住鍾雲冉,眾人又一起讀書,下半晌撫琴。

照例麗柔依舊彈琴和彈棉花似的,未免有些意興闌珊,再看申先生又夸麗姝天賦佳,人勤奮,又想她今日出來直言居然把人家曾三夫人拉下來,到底覺得不安,管人家的家事做什麼。但她知曉麗姝一貫是有些爭強好勝的,今日如此大事,她卻胡亂決斷。

殊不知麗姝在劉太夫人和劉老太爺面前如此說:“她那樣朝大姐姐撲來,大姐姐說問我和二姐姐的意見,我見二姐姐無話,只好先平息下來,否則,她若是下跪又或者是磕頭,這叫我們如何是好呢?這姑娘救父心切,自然以為自己的父親是好官被冤枉的,但朝廷自有法度,我父親該如何辦事不應該受到這些干擾,干擾律法公正。雖然儒家自來推崇親親相隱,可御史代天子巡狩,豈能徇私?”

劉老太爺是名臣子弟,酷愛收藏,曾經在錦衣衛辦事,錦衣衛推崇的可不是什麼包青天,而是替皇上把事情辦好,只忠於皇上,並不問太多是非對錯,算得上是文臣的剋星了。

因此,他聽了這話不置可否,而他不說話,劉太夫人也不敢說話。

麗姝看向劉老太爺,並不更改自己言語。

好一會兒,劉老太爺才道:“你這孩子倒是很像你父親,小小年紀,如此有骨氣。興許那個孩子只是胡亂求救罷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麗姝笑道:“這是當然,只是這話我要和大人們稟告才行,怎麼敢自專呢?既然有祖父祖母在,孫女兒就不關門門前耍大刀了,今日孫女還得練琴,就先告退。”

……

看著她的背影,劉太夫人看著丈夫道:“不知怎麼,我覺得這孩子起初來我這裡不顯,但記性極其好,言不虛發,但總顯露出特別聰明靈慧。且不是二丫頭那種圓滑世故,她為人頗有剛骨。”

即便是一個小孩,她很有性格,別人也不敢輕視。

不時,又聽西邊傳來一陣琴聲,似乎有哪個調沒有練好,她不厭其煩的撥弄。劉老太爺忍不住點頭:“琴聲也還算悅耳。”

“這才學了十天呢,聽她說申先生很喜歡她,說她極其有天賦,可天賦也不是白來的,她夜裡歇息時,再被窩裡還要背熟琴譜,白日有空就練琴,非常勤奮。但是相比起來,四丫頭如今連指法都不對,琴譜都看不懂,字兒寫的歪歪扭扭,唯獨倒是乖巧些。”劉太夫人對這兩位孫女沒有特別偏愛,秉公而論。

劉老太爺道:“若是她弟弟和她一樣,倒是不愁了。”有天賦又勤奮,且敢於任事,還頗有見地,這個性格都能成大事。

另一邊麗嘉正和傅氏說起此事:“那鍾姑娘朝我奔來,似乎還要逼迫我就範。當下三丫頭偏嘴巧,扯上曾家三夫人,倒是彷彿要鍾姑娘找她姨母去,這樣豈不是害了她姨母,三丫頭也太要強了些。”

“我上回去就聽說了,那位鍾姑娘的爹好容易補了個缺,還是曾三老爺走了門路的。”傅氏也若有所思,但是也不想牽扯到這等犯官之家,雖然可憐,她也只能在心裡同情。

不過,她對女兒道:“你三妹妹在老太太那裡養著,並不該我管教,我也不必多費唇舌。”

更何況她和小傅氏的關係頗為尷尬,三丫頭那裡的事情她不便插手。

麗嘉點頭:“我也是這麼想,所以今日多勸了鍾姑娘幾句,總算她沒有再說什麼讓我們膽戰心驚的話了。”

“是啊,還好有你周全。就怕你祖父祖母責罵她,如果明日你見她精神萎靡,就安慰幾句,好歹你也是大姐姐,要有長姐的樣子,不要因為我和你二孃的恩怨就遷怒在她身上。”傅氏諄諄教導。

就在二人還以為麗姝闖禍時,卻見玉蘭進來傳話道:“太太,大小姐,老太爺說三姑娘讀書用功,又說她天賦極佳,送了她一枝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也不知道老太爺在哪兒弄的這麼鴿子蛋大的紅寶石。”

傅氏卻是很清楚:“老太爺的父親劉天石做過兵部尚書,非常會製造火炮,曾經打到過羅剎國,那位盛產寶石。”

麗嘉望著母親,十分不解:“我不信我自己哪兒不如三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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