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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傅氏次日一早,還在麗姝已經在夢鄉時,就隨劉承旭一起離開了,她們夫妻二人在老太太這裡說了什麼無人知曉。
而麗姝起床時,知曉這個訊息,在老太太那裡只是眼圈一紅,倒是沒說太多了。而麗柔卻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倒也不是作偽。
丁姨娘無論以前管家如何,但她終究只是個姨娘,不是正頭娘子。老太太會在傅氏和小傅氏之間找平衡,但不會幫幾個妾爭寵。
而她這次選丁姨娘一起赴任的原因則是她還年輕,和小傅氏年歲差不多,不像蘇姨娘已經三十多了,傅氏專寵數年也是肚子平平,這二人是因為久不生養才被淘換了。
可便是如此,自持生育有功的蘇姨娘都不能隨意過來老太太這裡,更何況是丁姨娘。
沒有和生母告別,偏巧昨兒劉承旭抱著麗姝回來那一幕還被她親眼目睹,雖然早已習慣這種偏疼,但是麗柔年紀還小,當然覺得一肚子委屈,如今哭的原因也就一半一半了。
“四妹妹,別哭了,來帕子給你擦擦。”麗姝遞過去自己的帕子,卻並不說什麼日後有祖母照看你寬心云云。
她們生母之間的立場,就註定了她們不可能和睦,如果二房只有一位當家主母還好,其餘都是庶子女,關愛也分屬應當,但壞就壞在二房兩位主母,蘇姨娘各自為政,那丁姨娘雖然沒有證據證明她做了什麼?
但一個管事能力如此強的人,卻讓大房的人輕輕鬆鬆的溜到小傅氏院子裡搗鬼,甚至差點害小傅氏小產,她一定在其中做了什麼手腳。
故而,就這種關係,她也肯定不會和麗柔姐妹相待,再有這位四妹妹年歲雖小,看著懵懵懂懂,但記得之前孤立自己她也是有份的,並非表面那麼單純。
麗柔接過帕子抹眼淚,她跟前的丫頭們一起勸才勸住。
劉太夫人見狀倒是覺得麗柔的確是真性情,只是教養上不如麗姝,看麗姝就知道剋制。麗姝覷了劉太夫人的臉色,她當然非常清楚,老太太可不是老媽子,養她們在膝下不是做她們的乳母婆子,只是一種身份象徵。
“你們用過早飯,先去收拾一番,過會子我就和大太太和二太太一道帶你們姊妹去曾家。”劉太夫人道。
麗姝趕緊起身道:“那孫女兒就先告辭了,等會兒再來拜見祖母。”
見麗姝如此知機,再看麗柔懵懵懂懂的,被下人拉著走的,劉太夫人搖了搖頭:“一個倒是頗為機靈,一個就懵懂的很,明明就差幾個月,倒是完全不同。”
魏媽媽笑道:“奴婢上回去九江,倒是聽說四姑娘也並非懵懂無知呢,只是她聰明,大智若愚罷了。”
作為老太太身邊最得用的人,魏媽媽就要掌握更多的資訊,這樣才能不偏不倚,留一個只忠心於老太太的印象。
果然劉太夫人道:“現在的這些小姑娘們心思可是真多,想當年我似她們這個年紀的時候,真是什麼都不懂。”
魏媽媽在心裡吐槽,那還不是二房情況複雜,幾位太太姨娘各自為政,兒女們要表現才有機會,看大房的麗貞姑娘,那可是天真爛漫的緊,聽說要讀書就賴床,而二房的四個麗聽說能去曾家讀書,都用功的很。
主僕二人的交談麗姝當然不清楚,她回去後,遂開始重新換了身衣裳,這是府裡的姑娘們見客穿的,嫡庶都是一樣的,並無區別。
卻說麗姝年紀還小,只能梳丫髻,水芝之前就是替老太太梳頭的,她手很靈活,還拿了幾色絲帶替麗姝纏發,有些不服帖的地方,就用一對小巧的象生花簪上,這是祖母所送,十分精巧端麗。
祝嬤嬤是要陪著麗姝一道去的,這就顯現出她的好處來了:“我還是二十年前在老太妃身邊時,遇見過曾家的老祖宗了,算年紀,應該是咱們老太太的娘。”
“可不是,十年前已經病故了,如今曾家老太爺幾年前病故在雲南布政使任上,曾家老夫人在京中,好在曾家大老爺和三老爺都中了進士,京裡都說曾家是一門三進士呢,好不風光。曾大老爺十幾年前就已經中了進士,已經是太常寺少卿,至於曾三老爺,先咱們二老爺一科,原先在合肥做知縣,現下在御史院做御史呢!”
水芝平日看著溫柔沉默,倒是說的這番清楚。
麗姝也聽了個正著,她們前世女孩兒家根本也沒有去曾家女學讀書,也沒人說的這麼清楚,甚至她十歲前見客都很少,後來養在傅氏那裡,傅氏病病歪歪的,她又已經和鄭家定親,也不好出去見客了。
聞言,祝嬤嬤笑道:“那曾二老爺呢?”
水芝又是一笑,“這位老爺,並不喜歡讀書,連個功名也沒有。卻有一樣,喜歡黃白之物,愛做生意,生意還做的很大,對我們家老太太很是尊敬,逢年過節每次來都是厚禮。就連咱們這些做下人的賞錢也是不手軟呢,就連那裝賞錢的荷包也是綺羅坊的,二兩銀子一個。”
那還真是大方的緊,麗姝現下月例銀子也不過二兩。
顯然,祝嬤嬤想問的不是這些,昨兒小傅氏找到她就道家中早已有先生,也不是請不起女先生教,老太太非要去曾家去,不知曉是不是存了親上加親的心思。
曾老太爺只生了三個兒子,沒生女兒,因此,在劉承旭這一代就沒結親,下一代想結親也未可知啊。
這就是祝嬤嬤想問的原因,因此,她繼續往下挖,這次問的是水芸,因為水芝和聽雪要準備拜師禮,二人先出去了。
“那曾家這三位老爺子女多嗎?好不好相處?”
水芸想了想:“曾大老爺一共有兩位姑娘,長女早已出嫁數年,次女和咱們姑娘年紀相仿,她娘生下她就撒手人寰了,如今養在大老爺的繼室處,和我們五姑娘性子很像,今年過年來咱們家玩,明明才第一次見面,都說和親姐妹似的。至於曾二老爺也是有兩個女兒,大一點的去歲才出嫁,還是我們姑太太保媒,嫁的是胡狀元的堂弟。小一點兒的那位性情也明快,不如她姐姐端莊,眉毛生的濃密,腰間掛著金算盤,都說她算盤打的好。至於曾三老爺沒有女兒。”
麗姝捋了捋,也就一共也只有兩位姑娘,這倒是還好,但她聽祝嬤嬤和水芸說了幾句話,似乎有未盡之意,麗姝低頭吃茶,翻看書籍,裝出一幅不大關心的樣子。
果然,水芸道:“曾大老爺家原配所出的早已成婚,孩子都很大了,至於這位繼夫人生了一兒一女,大的兒子也不過一兩歲,女兒尚且在襁褓。曾二老爺只有一位獨子,約摸十歲上下,和我們二少爺年紀差不多。曾三老爺長子是個神童,可惜早早亡故,再有一共嫡庶兩個兒子,那位嫡出的今年正好八歲,生的一個好模樣,曾老夫人很是疼愛,養在膝下。”
“哦,我知道了。”祝嬤嬤心下已經有了計較。
至於什麼計較麗姝也清楚,她們固然都是小姑娘,可是很小就定親的,甚至指腹為婚的數不勝數。況且曾家父子三進士,家世不俗,又是老親,大人們想結親也實屬正常,至少比外邊的知根知底。
但是這輩子麗姝有親孃在身邊,她實在是不適合這麼早定親,就像前世一樣,提早定下這個人,你以為是煮熟的鴨子不能飛,實際上人生的事情往往難以預料。
重生一回,保住孃親性命足矣,她有孃親的愛,已經是很好了。去曾家讀書,她就想順其自然,開心過完這一年。
這年頭姑娘們出門就不能只是出門,一般丫鬟們還得捧著幾個包袱,兩套換洗的衣裳鞋襪,再有梳篦靶鏡頭髮繩,水芸連香胰子都帶了一塊。
不一會兒,麗姝就過來劉太夫人這裡,此時,麗嘉和麗婉已經到了,麗貞則猴在麗嘉身邊嘰嘰喳喳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麗柔也是前後腳到的,大家按次序坐定後,才聽劉太夫人道:“原本咱們家人多,五位姑娘去人家家裡讀書,倒很是打攪。但是曾家請的是曾經在白露書院做講郎的龔先生,這位龔先生曾經是貢監,當官也很有政績,只是他不願意沾染官場那些習性,在書院教書也是桃李滿天下。若非是你們大表伯的面子,恐怕很難請得到,再有曾家又另外請了三位女先生,分別教導你們撫琴、下棋、書畫調香,這是你二表伯父從江南請的三位才女來。我為了你們這才舔著臉上去求了,你們可得好生學。”
麗姝和姐妹們應是,上輩子她回到家裡也不過讀了兩三年書,可沒這樣學過,想起來還有點高興呢。
徐夫人和傅氏也說了不少勉勵的話,麗姝見傅氏嘴唇發白,氣色看起來不太好,也是覺得奇怪。她進門就生了劉書昭和劉麗嘉,也沒聽說過傷了身子,可後來劉承旭數年專房獨寵,她卻再無所出。
長輩們說完話,姑娘們就都一齊坐車去了,原本是麗嘉和麗婉一輛馬車,其餘麗姝麗柔和麗貞三個小姑娘一輛。但臨上馬車時,麗貞則央求徐夫人換馬車。
“娘,我想和大姐姐坐在一起。”
麗姝心想前世麗貞就是常常用麗嘉來拉踩自己,這次回來,她也在仔細觀察,她和麗貞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雖然暫時沒有,但她想是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讓麗貞對她如此針對。
再看徐夫人拗不過麗貞,讓她去麗嘉馬車上了,這才回來幾日,麗嘉已經用自己的寬厚好人緣,博得麗貞的喜歡,這還是讓麗姝很佩服的。但佩服歸佩服,她也有自己做事的原則,如此想來也就釋懷了。
當然,這件事情只是一件小插曲,她們約莫半個時辰左右就到了曾家了。
曾家也是中門大開迎接劉太夫人這位老姑太太,自從老太爺曾經牽涉阿附內宦之事,劉家多年不振,這才返京,兩家走動起來。劉太夫人這位老姑太太見孃家人用如此盛大的排場迎接她,還是在兒媳和孫女們面前,她覺得十分有面子。
雖然劉家老爺子賦閒在家,但劉太夫人的長子已經出任鎮撫使,很得皇上信任,再有劉承旭成了巡按御史,劉家重回京裡,想到這裡劉太夫人覺得腰桿子也硬了些。
曾家幾代為官,宅邸當然不一般,以嚴格的中軸構成三路多進四合院,佈局規整方正,處處皆是雕樑畫棟,飛簷青瓦,精巧雅韻又大氣磅礴。進了二門,又經過兩重垂花門,只覺得豁然開朗。
進二門內,道理兩旁皆是奇花異草,另有溪水潺潺之水,奇石做屏障,還有一琉璃瓦做的八角亭在高處,實在是環山繞水,景緻宜人。
此刻麗日流金,清風徐來,如此美好的景緻下,只見為首的一位老太太帶著幾位太太奶奶們都出來相迎。
劉太夫人和曾老夫人姑嫂見面,分外親熱,二人把臂交談,一起進花廳。
曾大夫人是繼室,因此看起來比兩位弟妹都年輕,可她面容嚴肅,雖然帶了三分笑,卻有一種故作威嚴的感覺。曾二夫人生的珠圓玉潤,看起來很是和氣,至於曾家三夫人看起來很有官夫人的架子。
兩邊互相見禮,麗姝又收了不少臂釧手鐲和金錁子文房四寶等等,當然這些劉家也會送回去。
劉太夫人笑道:“這幾個丫頭日後就打攪嫂子和侄兒媳婦們了。”
曾大夫人等人連道不敢。
劉太夫人又指著二房的麗嘉姊妹道:“五丫頭貞姐兒你們倒是熟,還有這四位我的小孫女們都是從九江回來的。這是大姑娘麗嘉,二姑娘麗婉,三姑娘麗姝,四姑娘麗柔。”
曾家女眷隨著劉太夫人介紹看過去,曾老夫人見麗嘉穩重,麗婉笑靨如花,麗姝更是人如其名,形貌昳麗,麗柔則嬌憨可愛,倒都是十分齊整的孩子。
原本之前,曾家女眷都見過麗貞,覺得她太過被徐夫人寵溺,未免有些性格直爽,沒有城府,且相貌平平,無甚出眾。
可見劉家其餘的姑娘,倒是一個個鍾靈毓秀般,不像是小地方來的。
故而,曾老夫人道:“把咱們家的三姑娘四姑娘,還有鍾姑娘,陸姑娘都請過來。”
麗姝心想三姑娘是長房原配嫡女,生而喪母的那位,四姑娘是二房那位大商賈的嫡次女,那鍾姑娘,陸姑娘又是誰呢?
正想著,珠簾響動,魚貫而入四位姑娘。
為首的彷彿和麗嘉差不多大,看著也是端雅穩重,溫厚平和,只是她身上配飾少。麗姝見她衣角下有一顆墨點,似乎境遇不算太好,全無富家千金的氣派,比不得麗嘉的富貴之相經人介紹,便知曉這位是陸姑娘。
她年紀最長,卻看起來拘謹,並不出風頭。而她旁邊站著的鐘姑娘卻是豔麗逼人,且衣著光鮮,看著十分氣派。
再有曾家正經的姑娘,麗姝等見曾三姑娘的確言談舉止很是直爽,和麗貞有幾分相似,四姑娘則腰間沒像水芸說的掛著金算盤,卻頸上掛著一串明珠,似乎對於她身上穿的層層疊疊的新衣裳很是不耐,稍微動了動,曾夫人瞪了她一眼,她就老實了。
這麼多姑娘在一處,大家也來不及多說什麼,都序齒來論,麗姝比曾三姑娘大月份,比四姑娘卻大。
姊妹們先去拜師龔先生,龔先生和之前劉承旭請的老夫子不同,這位看起來很溫和,並不是老夫子那般嚴厲的。
但麗姝想自己可不能被這個外表所迷惑,越是人畜無害的人,可能越是厲害。
不成,自己的功課近來有些荒廢了,這位先生據說是教那些書院的學子的,指不定日後會讓她們制藝,那就難了,自己得拿出本事來才行。
還有彈琴制香那些,真好,她真的都想學,前世都只是學了個半吊子,爹爹公務繁忙,有時候教一半又有事兒了,現下真是太好了。
頭一日自然不會教學,曾家請了戲班子,因為孩子們多,還特地排了一場西遊記裡的《大鬧天宮》,眾人看的目不轉睛,就是平日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的麗嘉也看的入迷了。
而麗姝卻最喜歡《西遊記》裡的一句話“皇帝輪流坐,今日到我家”,她最崇拜的人不是李白杜甫,而是孫悟空。
她一直想自己若是有那七十二番變化,武藝高強,無堅不摧該有多好。
那她一個筋斗雲,就能把孃親帶著想去哪兒遊山玩水都行,孃親可是最想攀爬三山五嶽,用妙筆畫下來呢!
戲看到一半,不少人要去出恭,麗姝就更不必提,娘告訴她女孩兒家不能憋尿,一定要有尿趕緊出恭才行,她一直謹記。
聽雪和絲雨留下來照看東西,水芝水芸則陪著她出恭。
曾家戲臺後面,層巒疊嶂,還有據說是從太湖運過來的大石頭,麗姝都忍不住道:“這曾家還真是富貴奢華。”
她話音剛落,就見前面有兩人在說話,看著像是陸姑娘和鍾姑娘,這二位似乎都是曾家的表姑娘。
那位鍾姑娘正與陸姑娘道:“怎麼你今兒就穿這身出來了,可是大太太那裡故意不給你做新衣了。”
只聽那位陸姑娘解釋道:“那倒不是,我這身倒也上身過一回。你也知曉,原本我是投奔我姑母而來,可她七年前去世了。曾家沒有送我出去,反而還給我的月例銀子和她們家姑娘一樣。三姑娘那人你是知道的,她自己過的也算不得順心,只是她喜笑顏開,別人看不出來罷了,我就更不必說了,所以大太太那兒的人要跟我做新衣裳,我就推說有衣裳。”
“你呀,這衣裳上有墨點,連我都看出來了,何況還得見客。咱們這般年紀的姑娘,好容易見客,你也得體面些,將來才能帶你多走動啊。”鍾姑娘語重心長。
麗姝這才知曉陸姑娘原來是曾大老爺原配的侄女兒,可能家計艱難投奔姑姑的,若是這位陸氏還在,陸姑娘就是名正言順的,陸夫人卻死了七八年了,她和現任的大太太沒有半點關係,曾家還供養她?也的確難為。
又聽陸姑娘道:“你可別說我了,我也不是捱過一日是一日,你總比我好的。”
鍾姑娘卻是嘆氣:“你這樣沒有牽掛反而是好事,我爹好容易在國子監授官了,外放河南做縣令。他年輕時,還是廩生呢,我們鍾家也是有名的鄉賢,只到了四十開外才補了這個一個縣令。我爹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我娘得了病,他變賣家資替我娘看病,這些年也沒有續娶。又把我孃的嫁妝交給姨母,託姨母照看我,可是我聽說他在任上被人擺了一道,跟著去的人來了信,我是擔心的不行,許多事情偏偏我又不好問,愛莫能助。”
她們已經走遠了,麗姝才從假山後面出來,她想她常常因為孃親過世而鬱鬱寡歡,覺得自己沒有親孃,父親又有別的妻妾,她和寄人籬下差不多。
可至少前世她早早定下鄭灝,甚至於懋忠也的確是因為他父親是自己爹的莫逆之交,於伯父的為人百萬人中挑一,天下人必定以為虎父無犬子,那於懋忠又小小年紀中了秀才。
只可惜後面的事情她料不到,但是在劉家的境遇比這兩位姑娘好太多了。
……
聽完戲回來,徐夫人和傅氏正和曾家的夫人們說些家長裡短,傅氏很有當家主母的氣象,她甚至還說起自己要請曾家的人還席云云,但見徐夫人臉色不好,麗姝心道,傅氏是當家做主慣了,不知曉上頭還有徐夫人這個大嫂。
經過昨兒那件事情,她可以初步判定徐氏此人絕對不是好相與的,否則,想抱人家的孩子,又不肯過繼,只想拿她弟弟做引窩蛋,但時候她有身孕就一腳踹開,這人絕對不是厚道人,還什麼好處都想自己得。
曾家這般富貴,一門兩個進士,官還做的不小,另有一個富甲一方,要結識也該她結識,傅氏怎麼敢搶風頭。
麗姝又知曉傅氏是在外做當家主母習慣了,多年操持花宴那些也是她操持,自然就一馬當先了。
這些眉間官司暫且不提,左邊麗貞正大聲對曾三娘子道:“你看我這位大姐姐,雖然我們不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姐,可我看她比親姐姐還親。她的為人是極好的,我只恨不得她是我的親姐姐。”
曾三娘子又和麗嘉說些什麼,麗姝拿起手邊的茶,呷了一口。
又看已經在打瞌睡的麗柔,她眯了眯眼,一直到回程中,麗姝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之色,乃至到了家中,她才把絲雨喊過來。
“我讓你一直盯著麗柔,你看如何?”
是的,麗姝根本沒把麗嘉放在眼裡,即便她是傅氏所出,即便她是家中大小姐。原因非常簡單,麗嘉和她的關係,並非取決於她們,而是取決於傅氏和小傅氏的爭鬥。
而她和麗柔同在劉太夫人這裡,那就是競爭關係。
絲雨則道:“四姑娘和鍾家表姑娘還有曾四小姐倒是談的很好,尤其是和曾四娘子,她們還一起手牽手出去呢。”
“哦,也就是說我回來的時候,她才睡著,我出去的時候,她和曾四娘很開心。”麗姝總結道。
絲雨點頭。
麗姝笑道:“也有可能是她的確累了,所以睡迷了,我也只是猜測。”
睡前,老太太那裡讓流蘇送了一把古琴過來,這是上古琴課必備的,因為劉太夫人說了,劉家的姑娘們上門打攪已經是不便。這些琴棋書畫所耗費,都由劉家自己安排。
“多謝你了,這麼晚還讓你跑一趟。”麗姝抓了一把散錢遞給流蘇。
流蘇接了過來,連聲說不麻煩,她又說自己要去四姑娘那裡,麗姝頷首,放她去了。流蘇很快又去麗柔那裡送了琴,卻沒有回老太太的屋子,反而往外走。
新來的豆蔻不明白:“流蘇姐姐,怎麼咱們要去別處啊?”
“傻丫頭,大太太在裡邊呢。”流蘇聽到劉太夫人親自叫徐夫人過去了,她怎麼能這麼沒眼色的過去,更何況,她還有事情要打探呢。
喜順堂上房
劉太夫人按了按太陽穴:“你昨兒跟我說的事兒,老二已經回絕了,他說兄長正當壯年,他會幫著遍尋名醫,如此貿然把孩子弄過去,到時候你們若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將來如何是好?他是怎麼都不想佔這個便宜。”
“這可真是,怪道您常常說二叔為人正直高風亮節的,昨兒倒是我想迷糊了,只是若真的把那孩子放在我膝下,就是讓他身上襲了官職又如何?總歸是我們劉家的孩子,我是萬萬沒有這種卸磨殺驢的心思的。”徐夫人把話說的很漂亮。
劉太夫人在心裡嗤笑一聲,都這麼多年的婆媳了,誰還不知道誰?若她是真心的,小傅氏和二兒子怎麼死都不同意,別打量人家傻。
原本她以為大兒媳婦是想通了,口口聲聲在自己這裡許諾保證,沒想到當著小傅氏的面又說只是養在膝下,不提正經過繼,那算什麼?小傅氏這麼多年生養個孩子也是不容易。
“你的為人我還是信得過的,但是書瑞年紀小,我昨兒答應你後,說實話,也是後悔了。那是個奶娃子,老二剛死了個嫡子,你若再過繼一個嫡子,到底不好,反而傷了她們夫妻情分。我看三少爺書景倒是很懂事。你不為你自己想,總要為麗貞想,你和承宗年紀也不小了,你也是個賢惠人,若真的一直生不出來。我和你公爹總有百年的,麗貞也不過幾年就要說親了,二房姑娘那麼多,他自家還各自為政,顧不過來,哪裡能管麗貞?”劉太夫人是掰開了揉碎了說給徐夫人聽。
以她之見這件事情就不能再拖了,長媳這樣隨隨便便挑揀次子的兒子們,將來還不知道鬧出何等禍事。
徐夫人也是心裡一動,想起今日在曾家看到的景象,曾家那個繼室,前幾年偶然她見過一次,苦瓜臉,肚子沒個動靜,對曾大老爺千依百順,管家都沒她的餘地。
如今生了兒子了,管著偌大的家,竟沒有人不服氣。
小傅氏呢,生了兒子之後,連劉承旭都主動為她開脫,反而在老太太面前詆譭她這個長嫂。
再看自家的姑娘們,二姑娘雖然是庶出,但有兩個親兄弟底氣足的很,三丫頭有了親兄弟,竟然也不怎麼和人交際,還悠然自得,可丁姨娘的四丫頭卻是何時何地,年紀小小就得周全。
麗貞現在還小,以後,她總會知道其中區別。
“老太太,我是婦道人家,我說了不算,若是大爺他同意了,媳婦兒沒有二話。”徐夫人如此道。
劉太夫人這才欣慰的笑了。
而門外的流蘇卻聽了個正著,她想起前幾日查到的真相,她姐姐的死很有可能和蘇姨娘的弟弟有關,只可惜她常常服侍老太太,一刻也離開不得,無法查證真偽。
如果蘇姨娘真的是她的仇人,那她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的看著仇人的兒子一步登天。
她得想個法子打入二房才行。
要如何呢?她一個丫頭和傅氏也不熟悉,三姑娘乃二房主母親生女兒,又住的近,可她卻精明厲害的很,無論是替她娘小傅氏搶位次,還是用肚子疼把大太太趕走,都無疑讓她去了也不好施展。
再者,三姑娘那裡人滿為患,老太太早把二等丫頭都送給了她,水芝水芸都是府裡的家生子,人脈非常廣,要是她做什麼,還沒報仇就被那位小小的三姑娘拿下。
四姑娘那裡倒是個不錯的去處,她看起來沒什麼殺傷力,又是個庶出,當初也就帶了一個丫頭過來,老太太給她一樣補了兩個丫頭。
正好,四姑娘那裡倒是有一個缺額,對,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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