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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腹顫聲道:“令君難道不想效仿先帝與江茂琰,與朕做一對善始善終的君臣嗎?”
李炎倒抽一口涼氣,身體顫抖,不由得合上雙眼。
幾瞬之後,他再度將眼睛睜開,壓低聲音,一字字道:“把這件事情爛在肚子裡,以後勿要再提!”
心腹戰戰兢兢的應了,恭敬的退了下去。
徒留李炎在原地心驚肉跳,最後苦笑一聲:“大行皇帝直到今日,才算是可以瞑目了!”
第231章
昌華長公主將將梳洗結束,就聽外邊忽然間有吵嚷聲傳來。
枯熬了將近一夜的頭腦隱隱作痛,她不由得抬手去揉太陽穴。
而那邊她的心腹宮女已經怒衝衝的走了出去:“不知道長公主受不得驚擾嗎,怎的還如此不懂規矩……”
這話只說到一半兒,就被一聲驚叫取締。
一隊全副武裝的軍士手持兵器,三兩下將戍守宮門的衛士殺掉,繼而便持著那尤且在滴血的劍刃刀戟衝上前來。
那宮女看得膽怯,倒是還有些忠心,大喊一聲:“殿下快跑——”
昌華長公主聽得外邊聲音,也是變色,霍然起身,正對上來人冷銳森寒的目光。
她倒是還算沉得住氣,厲聲呵斥道:“爾等是什麼人,竟然敢在這內宮之中作亂?!”
那為首的軍士待她也算客氣,歸劍入鞘,繼而伸出手臂,做了個請的動作:“長公主殿下,今日陛下臨朝,您也往前殿去吧!”
陛下……周明?
昌華長公主心下瞬間轉過數個念頭,神色卻愈發冷寂:“好!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要玩什麼把戲!”
宮中顯然經歷了一場變故。
從她所在的殿宇向外,到處可見的到底的屍骸,甚至於她還見到了……
“柏彥卿!”
昌華長公主快行幾步,追了上去,見那位向來風光霽月的宰相被幾個武士控制住,嘴巴也給堵得嚴嚴實實,不由得作色:“還不快快把他放開,你們難道不知道他是誰?!”
奉命主持此事的嚴格絲毫不為所動,只是懶洋洋的一揮手:“帶走!”
昌華長公主攔在柏彥卿面前:“誰敢?!”
嚴格遂又朝旁邊人一揮手:“連她一起帶走!”
昌華長公主還沒反應過來,手臂便被人制住了,像是老鷹提著小雞似的,同柏彥卿一道,輕輕鬆鬆的被帶向前去。
昌華長公主的嘴巴並沒有被堵住,她也應該出聲叫罵的,但是她卻沒有。
因為她看見前殿外林立著前來參與朝會的官員,越是被人帶上前去,那官員們身上官袍的服色便越是顯著,她不願折損自己的尊榮,也羞於在此時表露的像是一個市井潑婦。
力氣要留在要緊的時候使。
她這麼想。
大殿之上,李炎當仁不讓,立在最前,身後文武官員依次而立,秩序分明,人多至此,卻是一聲不聞,寂靜的近乎可怕。
而在玉階的上方,正襟危坐的卻是她那同父異母的弟弟,當朝天子周明。
柏彥卿尤且被人控制住,昌華長公主卻被放開了。
她活動一下手腳,同時整頓衣著,力求不失輔政長公主的體面,繼而冷冷開口:“陛下今日究竟意欲何為?難道你是要違逆先帝和孝昭皇后的遺令嗎?!”
孝昭皇后,是昌華長公主輔政之後,做主為母親擬定的諡號。
嬴政卻不理會她,目光向下一掃,淡淡道:“禮部尚書何在?”
便有人匆忙出列,應聲道:“回稟陛下,臣在此待命。”
嬴政道:“夏太後是朕的什麼人?”
禮部尚書聽到此處,便知道皇帝是打算從哪裡發難,然而即便知道,事情又豈是他能夠更改的?
當下滿心苦澀,言說道:“夏太後乃是陛下的高祖母。”
嬴政又問:“夏太後並不是穆宗皇帝的皇后,何以能夠得到太後的尊號呢?”
禮部尚書道:“因為夏太後為穆宗皇帝誕育了後繼之君,莊宗皇帝登基之後,遵從國法,宣揚孝道,冊封自己的母親為皇太後。”
嬴政微微頷首,臉上在笑,眼底卻含了三分肅殺之氣,又問:“既然有此舊例,那朕的母親,何以至今都只是太妃?!”
禮部尚書不能對。
當日先帝大行之後,他也曾經提議過要冊立全妃為皇太後的,只是這個提議,卻遭到了昌華長公主的極力反對,連孝昭皇后本人,也是不置可否。
說到底,還是這母女二人,不覺得全妃有資格跟皇后平起平坐。
只是時移世易,這會兒陛下當政,算起賬來,卻是要將此事說個清楚明白了。
禮部尚書到底還是有著幾分聰明,見今日之事如此,料定昌華長公主多半已經不能翻身,而年輕的天子只怕也不想再見到自己這樣的老臣,當機立斷,馬上摘下官帽,叩頭請罪:
“臣年老昏庸,不堪擔此重任,今日犯下如此大錯,不敢再厚顏無恥,忝居高位,只求陛下與臣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為太妃操持完加封太後的典制之後,便致仕歸鄉!”
嬴政臉色便都未變,便道:“准奏!”
對於朝臣們來說,全妃究竟是太妃還是太後,其實都無關緊要——反正新帝是從她肚子裡出來的,這誰都改變不了。
但是對於昌華長公主來說,這很重要!
一個出身西域的卑賤女子,居然可以得到與她母親一般的尊榮,這怎麼可以?
她幾乎立時就要出聲反對,不曾想卻沒有奪得先機,就在嬴政吐出“准奏”二字的同時,便有早就侍立在側的郎官行禮上前,開始宣讀旨意。
那長長的褒美都被昌華長公主無視掉,那滿紙的金石之聲她也恍若未聞,只聽見最後一句“冊太妃為太後,上尊號為慈顯,稱慈顯皇太後”……
這怎麼可以?!
昌華長公主且驚且怒,殿外侍從卻已經開始高聲唱喏:“慈顯皇太後到——”
全太後穿著全套的太後衣冠,在雙紅的攙扶下穩步進殿。
嬴政步下玉階,親自去迎,當先跪拜,而群臣在後,豈敢不從?
最後,也唯有昌華長公主仍舊僵立原地,將滿口銀牙咬得咯咯作響。
雙紅侍立在全太後身邊,見狀眸光一寒,疾言厲色道:“長公主既見了太後,何以不肯屈膝問安?您的孝道在哪裡,教養又在哪裡?!”
昌華長公主幾時會將這樣一個婢女看在眼裡:“放肆,你竟敢如此跟我說話?!”
全太後神情溫和,語氣中卻有一種從容不迫的力量:“雙紅是在替我闡述我的心意,又說的有理有據,何罪之有?昌華,你見了我,何以不肯跪拜?”
昌華長公主心裡憋了無數句狂妄之語要說,然而她自己也知今日勢不如人,且自己理虧,再見滿殿眾人皆以跪拜,自己到底不好過於例外。
幾番為難,百般羞辱,她終究還是低下了那高貴的頭顱,不甘不願的屈膝向全太後請安。
全太後微微一笑,目光裡一片冰冷,卻沒有再去看她,轉向群臣之時,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我今日到這裡,是因為聽到民間風傳,江相被下獄問罪,乃是一樁冤案。”
“先帝在時,與江相君臣相得,我在內宮,也知道君臣二人之間的感情極為深厚,說是肝膽相照,亦不為過。這樣的深情厚誼,江相又怎麼會對先帝做出不敬之舉?”
說到此地,她嘆了口氣:“江相有功於大周,這樣的人,怎麼能夠隨隨便便的就被處以刑罰?因為此事疑點重重,所以我重新審問了當日指控江相的侍從們,不想,他們卻給出了與從前截然相反的證詞——”
全太後話音落地,便有人押解著數名內侍進殿。
當先之人痛哭流涕,懊悔不已:“太後孃娘恕罪!當日之事,實在是孝昭皇后以我等性命威逼,我們才不得已而為之,太後孃娘明鑑啊!”
這群人最曉得見風使舵,當日能因為權勢而拜倒在孝昭皇后面前,為她去做假證,今日又如何不能跪倒在全太後面前,為她驅使?
相較於先前嬴政冊封全妃為太後時來說,這幾名內侍的招供所造成的混亂,就要嚴重的多。
宮中多了一位太後,對於朝廷的影響微乎其微,但是江茂琰不同!
他做了幾十年的首相,門生故吏遍天下,身上一旦發生了動蕩,牽扯極大!
這樣頂層的風雲波折,低位者不敢作聲。
高位者若有所思的覷著李炎的神色,見他不發異聲,便知道也是贊同天子的。
再有人去看老神在在的宋王——根本無需多想,從一開始,他就是想要保住江茂琰的!
天子與宗室、要臣都已經達成了共識,江茂琰被釋放也就成了板上釘釘之事。
諸多各懷鬼胎的目光之中,只有宋王將視線投向了昌華長公主,見她此時仍舊處於一種混沌的茫然,不由得暗暗搖頭嘆息。
這樣的人,是不應該進入朝堂,妄想攪弄風雲的。
到目前為止,她甚至於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乃至於之後要發生什麼。
看吧,刀都架到脖子上了,她還懵懂不知。
不過……
宋王看向上首的年輕天子,再看一眼端莊持重的全太後,心下感慨不已:陛下侍奉太後,倒是真的孝順,也正是因此,才會用如此狠辣的誅心手段來對付昌華!
不然,要釋放江茂琰有很多辦法,不必專門挑了幾個內侍來當庭反水。
隨他去吧。
宋王想:能遇上這樣力挽狂瀾的君主,已經是大周的福氣了,至於昌華長公主……
他哪有閒心管這麼多呢!
昌華長公主尤且懵懂,便有人出列發難。
“當日江相之所以被下獄定罪,皆因內侍為證指責,孝昭皇后獨斷為之。如今知道此事純屬捏造,乃是孝昭皇后威逼內官,構陷首相,意圖禍亂朝綱,亂我社稷——這樣的人,怎麼能夠得到太後的名分,隨葬與先帝身側,又加上‘孝昭’這樣的尊號呢?!”
昌華長公主駭然變色,而那人卻已經是圖窮匕見:“以臣所見,應該廢黜她孝昭皇后的名號,改用惡諡,以口塞糠,以發覆面,以此警醒朝臣和後宮們!”
昌華長公主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抖著,臉上已經全然失去了血色,嘴唇開合幾次,終於發出了聲音來:“你敢!”
她厲聲道:“我母親乃是先帝的結髮妻子、正宮皇后!”
那人不鹹不淡的向她行個禮,道:“臣現在談論的是孝昭皇后構陷江相一事,同她的身份有什麼關系呢?”
昌華長公主一時語滯,幾瞬之後,又一指那幾個內侍,滿面森寒:“奴婢的話也是可以相信的嗎?怎麼能因為他們的信口雌黃,而損毀我母親的身後事?!”
那人聽得笑了:“可是長公主殿下,當日孝昭皇后給江相定罪,憑藉的就是這幾個奴婢的信口雌黃,怎的,當時他們說的話可信,現在便不可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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