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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想法只在腦海裡浮現一瞬,旋即便被朱允炆否決。
誰知道皇爺爺對待重生這事兒到底是怎麼個態度?
能遮掩過去,最好還是遮掩過去!
而在此之外,他格外確定一點——絕對不能將自己當初繼位之後發生的事情告知於皇爺爺!
如若不然,只怕不需要等到燕王靖難,皇爺爺就會親手料理掉自己!
如此一來……
朱允炆眼珠一轉,仰起頭來,神色驚詫:“皇爺爺,您誤會孫兒了。”
他替自己辯解:“孫兒的確不知您在鳳陽老家建廟一事,只是聽您那般言說,便下意識覺得那家廟大抵已經建成,所以才順勢應答,並無他意。”
皇帝居高臨下的覷著他,卻不曾因此事與他過多糾纏,而是重換了件事情發問:“今日是誰前去,引你來此的?”
朱允炆微微一怔,繼而給出了答案:“是侍奉您的龐內侍……”
皇帝幽幽的笑了起來:“你怎麼知道他姓龐?他同你說過自己姓什麼嗎?”
朱允炆心臟猛地漏跳了一拍。
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而那邊廂,皇帝略略前傾身體,一雙陰鷙鋒銳的眸子,緊盯在他臉上:“這個小內侍還很年輕,是御前總管的新收的徒弟,雖然機靈,卻還沒有往各處行走宣旨過,更沒有去過東宮——”
“文哥兒,你怎麼一見他,就知道他姓什麼?”
朱允炆額頭上細密的生出了一層汗珠,胡亂的抬起手臂,用衣袖擦了一把。
他再不敢有所辯解了:“皇爺爺,孫兒,孫兒……”
結結巴巴許久,卻也沒能說出什麼話來。
事到如今,朱允炆如何不知,打從一開始老爺子就設好了套兒,只等著自己這只獵物往裡鑽?
可笑他還覺得可以僥倖掙脫,不曾想越是掙扎,便被束縛得越緊,生生將自己逼到了絕路上!
朱允炆無法想象皇帝的態度,更惶恐於對方的洞察和敏銳,一時之間,竟是滿心惶惶,不知該當如何是好!
他僵住了,皇帝卻沒有,猝然冷笑一聲,忽的抬起一腳,將他踢翻在地!
“好一個孽障,當著你爺爺的面,竟還謊話連連!”
“說!”皇帝厲聲道:“若是敢有所隱瞞,朕立時便割了你那條狡辯的舌頭!”
朱允炆生捱了一腳,原地滾了兩滾,方才停下身來。
肩頭傳來一陣劇痛,大抵是孩童稚嫩的骨頭被踢斷了,他痛得倒抽一口涼氣,卻不敢拿皇帝的話當耳旁風。
割條舌頭罷了,這點芝麻蒜皮的小事兒,他爺爺才不屑於撒謊!
他捂著作痛的肩膀,熱淚不由自主的從眼眶中湧出:“皇爺爺,我怎麼敢隱瞞您?只是話該從哪兒說起,您總得給我起個頭兒啊!”
皇帝的面容在昏黃的燈火之下透著一層詭異的模糊。
他沒有同朱允炆言語,而是將手向後一伸:“取我鞭子來!”
朱允炆隨之打了個冷戰。
卻有內侍近前,默不作聲的遞了一條粗長堅韌的皮鞭。
皇帝拿到手裡,繼而振臂甩開,朱允炆甚至於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啪”的一聲脆響,一陣近乎鋒利的痛楚驟然傳來。
他原本就穿的不算厚重,此時身上衣裳更是被這一鞭擊破,那痛楚像是一條會吮血長大的小蛇,先是銳利的要命,繼而又驟然燙了起來……
朱允炆幾時經歷過這種苦難,立時發出一聲慘叫,繼而便癱軟在地上抽泣不止,眼淚順著他面頰不住地流下,在地上金磚上留下了淺淺的兩汪泉。
皇帝哼了一聲,卻冷笑道:“你既然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倒也簡單,我來問,你來答,你再不濟,終究也是我的孫兒,我不將你下獄,使你羅於刀筆吏之手。”
“不過,”他拖長了聲音,臉上笑意全無:“若是你敢騙我,爺爺的脾氣,想來你也是知道的!”
朱允炆從方才那陣劇痛之中回過神來,哪裡還能說得出二話?
唯有畢恭畢敬的應聲罷了。
皇帝道:“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如何能夠未卜先知?”
朱允炆斟酌著回答了他:“皇爺爺,孫兒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說出來您可能覺得驚訝——孫兒其實是從幾十年後過來的。”
皇帝對此早有猜測,雖覺詫異,卻也並不是十分嚴重,微微頷首之後,又問他:“你可是做了皇帝?”
朱允炆心頭猛地一跳,下意識就想回避這個問題,然而觸及到皇帝視線與那條垂在地上的鞭子之後,到底還是一五一十道:“正是如此,承蒙皇爺爺看重,孫兒有幸御極稱帝。”
皇帝握住鞭子的手隨之收緊:“那英哥兒呢?!”
朱允炆低聲道:“天不庇護,哥哥早早辭世了。”
英哥兒,這個自己想要委託天下的孩子,居然早早就辭世了?!
一股細密的痛楚順著心頭冉冉升起,皇帝生忍住了,又皺眉問:“太子妃此時身懷有孕,太醫也說她腹中所懷乃是皇孫,怎的不曾立他?”
對於朱允炆來說,這是個很麻煩的問題。
遵從本朝制度,有嫡立嫡,無嫡立長,即便皇甫英早逝,繼位的也該是他的同胞弟弟才對。
可制度是一回事,現實是另一回事。
誰也沒想到他的父親去世的那麼早,而太子妃也在產後一月辭世,與此同時,常家及一干舊功臣頗有尾大不掉之態……
故而皇帝在經過長久的考慮之後,最終將他立為皇太孫。
如果這個嫡出的弟弟還在,最後卻被自己繼承了皇位,那他就難免要就此間諸事對皇帝做出解釋,而說得越多,錯的也就越多。
百般思量只在電光火石之間,朱允炆垂下眼皮,非常巧妙的撒了個謊:“前世,太子妃難產,母子俱亡。”
這是個可控範圍內的謊言。
因為皇帝若是知道此事,必然會有所反應,多多的調派御醫前去,到時候即便太子妃順利生下次子,與他所說的前世不符,皇帝也不會疑心,只會覺得是他透過自己口中得知前世之事,早做防範,繼而改變了這一世的結果。
皇帝聽罷,果然不曾生疑,只是不由得合了下眼。
如此一來,也就能夠解釋為什麼文哥兒能夠信誓旦旦的跟樓氏保證,最多四個月,便能改善她的處境了。
因為倘若太子妃難產而死,母子俱亡,沒過多久,英哥兒也辭世了的話,作為東宮碩果僅存的皇孫,自己難免要對其有所優待。
皇帝點點頭,暫且信了此事,又問:“朕是哪一年薨逝的?”
朱允炆心頭一跳,緘默幾瞬,還是如實說了出來。
因為皇帝的年齡就在這裡擺著,時間說的太長亦或者太短,都很容易露餡。
只是如此一來,會不會引發出新的問題?
朱允炆心下還在忐忑,那邊廂皇帝已經連珠炮似的問了出來:“你爹是哪一年駕崩的?”
朱允炆瞬間就卡住了,然後飛速反應過來,編造了一個年份過去。
皇帝不假思索便道:“你是多少歲登基的?”
朱允炆心裡邊已經打起了鼓,卻還是強逼著自己繼續編造著說了個數字。
不曾想皇帝卻在這時候殺了個回馬槍:“你爹總共在位多少年?不要想,馬上說!”
“你身為人子,又是後繼之君,旁的也就罷了,此事豈有不知之理?!”
朱允炆為之變色。
下一瞬,皇帝的鞭子就抽了過來:“你這畜生,果然心懷不軌!”
朱允炆還沒回過神來,身上已經連捱了幾鞭,滿地翻滾,痛哭求饒。
皇帝舉步近前,一腳踩在他受傷的肩頭,厲聲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蓄意撒謊?!”
朱允炆眼珠一轉,還沒等腦海裡的狡辯成型,就覺皇帝踩在自己肩頭的那隻腳在發力:“再叫我見到你眼珠子咕嚕嚕的轉,我立時就用刀給你挖出來!”
朱允炆幾時見過這等局面,且憂且怕,膽戰心驚,痛哭著吐露了實情:“皇爺爺恕罪,孫兒再也不敢了,孫兒是怕您知道了真相要傷心啊……”
皇帝臉色一白:“什麼意思?!”
朱允炆哭道:“天不假年,父王還未登基,便早早薨逝了啊!”
皇帝如遭雷擊,身形猛地一個踉蹌,虧得一直如影子一樣守候在旁的嚴釗眼疾手快,上前去將其扶住。
皇帝尤且不敢置信:“太子早早薨逝……”
這個先前一直不露任何破綻的至高天子終於顯露出幾分脆弱,繼而紅了眼眶,發狠一鞭子抽了過去:“胡說!你這孽障,居然敢如此詛咒你的父親!”
先前打過去的時候,他好歹留了手,此時卻是驚恐激怒之下,全力而發。
朱允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不能發聲分辯。
皇帝還要再打,卻被嚴釗攔住:“義父。”
他攥住皇帝的衣袖:“把他打死了,之後的事可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皇帝轉過頭去,目光有些無神的看著他,手裡的鞭子無力的掉在了地上。
他精心教養的兒子,委以重任的儲君,還沒等到承繼大位,便先一步離他而去了……
白髮人送黑髮人,豈能不痛!
“混賬啊,”皇帝眼裡有了幾分淚意:“你怎麼忍心就這麼拋下你爹走了啊!”
他老淚縱橫,又連罵了幾聲混賬。
嚴釗見他情緒有些失控,趕忙將人攙扶到上首去落座:“您且在這兒歇著,剩下的,便叫孩兒來審吧!”
皇帝無力的癱坐在龍椅上,怔然的點了點頭。
嚴釗見狀,這才到朱允炆面前去,代皇帝繼續發問:“太子因何亡故,享壽幾何?”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朱允炆哪裡還有繼續隱瞞的必要?
便也都一五一十的說了。
嚴釗又問:“如此說來,待到東宮薨逝之後,你便成了皇太孫?待到皇爺駕崩,你又承繼遺詔,登基稱帝?”
朱允炆小心翼翼道:“正是如此。”
嚴釗道:“彼時你年紀尚輕,顧命大臣都有誰?”
朱允炆猶豫了一下,才道:“方孝孺、齊泰、黃子澄。”
莫說是皇帝,連嚴釗聞聲之後,都不由得眉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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