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雲之初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朕只想要GDP 第223節,朕只想要GDP,初雲之初,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太子跪地痛哭出聲,無法向前。
皇帝見狀大為驚怒,一腳將其踹翻在地,又奪過一側親衛手持的棍棒猛打。
太子並不反抗,只哭著叫他:“爹,爹!”
“別叫朕爹,朕沒你這樣的兒子!”
皇帝臉上怒色未消,卻停了杖打的動作,有些喘息似的將手中棍子丟開,就在眾人為之膽戰心驚的時候,倏然將目光轉向了一側離他最近的周王。
周王妃原本正緊拉著丈夫的衣袖,立時便感覺身邊人的手臂開始顫抖,而她則已經不受控制的流了眼淚出來。
皇帝抬起執刀的手臂,刀尖相隔半丈,點在周王面前,獰笑道:“你也要學你大哥,忤逆朕嗎?!”
周王撲通一聲跪下,膝蓋撞在鋪設了厚重地毯的金磚上,尤且發出一聲悶響。
他幾乎是痛哭流涕的道:“父皇,兒子不敢……”
皇帝一聲暴喝:“那就過來捅這個畜生一刀!如若不然,朕立時便殺了你這個不孝之子!”
周王不是太子,沒有大哥與父親長久相處而生的父子之情,更不是本朝儲君,他沒有倚仗,也就決定了他不敢也沒有底氣如太子一般違背父親的意思。
更別說先前皇帝跟太子說話的時候,雖然也有怒氣,但尚且沒有此時這麼滿,而太子在挨完一通毒打之後,皇帝更是怒極將手中棍棒丟掉——這時候老爺子手裡提的是刀啊!
周王戰戰兢兢的抬起頭來,短暫的用餘光覷了一下父親此時的神色,便胡亂從地上爬起來,從親衛手裡接過刀,眼睛一閉,一狠心刺在了秦王腿上。
刀鋒入肉的聲音,在寂靜到不聞一聲的大殿之上,顯得格外清晰。
周王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了,鼻子與喉嚨一起發酸,竟也不敢如太子一般大哭出聲!
皇帝尤嫌不夠,眸光冷窒的盯著他:“你娘在閨閣裡的時候,就有精詩書的美名,她去得早,你養在皇后膝下,但孃胎裡帶著的東西是變不了的。你們兄弟當中,就屬你最善於吟詩作賦,昔日曹植七步成詩,你今天能不能也作一首,讓朕聽聽啊?”
周王終於忍不住抽泣出聲,短暫的思忖之後,顫抖著聲音作了一首七言詩出來。
皇帝微微頷首,轉頭問燕王:“你五弟這首詩作得怎麼樣啊?”
燕王向來豪邁大膽,今日也有些色弱,不敢直視父親,垂下眼瞼,恭聲道:“甚好。”
皇帝示意秦王給他看。
燕王暗地裡一咬牙,邁步上前,從周王緊繃的手掌裡奪過那把尚在滴血的刀,繼而將其刺入到秦王身上。
皇帝冷眼旁觀,卻沒跟他再說什麼,而是轉目去看晉王:“老三!”
晉王妃猛地一個哆嗦,藉著衣袖遮掩,在晉王腰上擰了一把,以示提醒。
晉王慌里慌張的跪下身去:“兒臣在。”
皇帝用手中佩刀指了指秦王。
晉王原地呆住,好一會兒都沒反應。
晉王妃眼淚不住地往下掉,又不敢在這時候出聲提醒,好在皇帝此時雖然暴烈,竟也沒出聲催促。
滿殿人眼等著晉王呆了許久,才聽他慌亂不已的道:“二哥在內宮逼迫宮娥,已經是大錯,居然還敢私下勾結內侍總管,真是好大的膽子……”
晉王妃簡直都要急死了——那都是猴年馬月的事兒了,怎麼在你這兒還嶄新著呢?
這個呆子!
不曾想皇帝對著晉王看了會兒,不知怎的,卻嗤的一聲笑了起來。
他搖了搖頭,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起來吧,沒你的事了。”
晉王一時茫然起來。
晉王妃看皇帝似乎有意包容自家,吊在半空中的心臟微微落下去幾分,大著膽子將仍且跪在地上沒反應過來的丈夫拉了起來。
而那邊皇帝業已將目光轉移到了其餘皇子處。
滿殿森然,往日裡那明亮溫暖的千萬盞燈火,此時在那晚間的微風中略略搖曳,似乎也變得陰鬱鬼魅起來。
皇帝又逼迫幾個親王前去刀刺秦王,此後又各有所問,自不相同。
晉王妃只覺得自己手腳都是冷的,她判斷不出自己此時是不是不受控制的在渾身顫抖,甚至於連臉上的肌肉都不由得在哆嗦。
旁邊晉王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晉王妃險些當場尖叫出聲,生忍住了,眼眶含淚,不安的看向丈夫。
就聽晉王再三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有些害怕的問:“父皇是不是讓我去刺二哥一刀啊……”
晉王妃:“……”
明明心臟還在不受控制的狂跳,明明還處在這樣危險的氛圍當中,晉王妃卻險些含著淚笑出聲來。
身體裡好像陡然間有了力氣,手腳也再度得到了控制,藉著寬大衣袖的遮掩,她握住丈夫的手,低聲說:“沒事了,已經過去了。”
晉王反手將她的手握得更緊:“……喔。”
皇帝接連問完十幾個親王之後,終於在衛王面前停住了。
彼時那半大的少年正手持佩刀,氣喘吁吁,神色惶然。
卻聽皇帝道:“你從前多與你二哥友善,他出京辦差的時候,還記得給你帶蜜桂花,今日你怎麼狠得下心來刺這一刀?”
衛王聽罷,幾乎當場落下淚來。
而一側與他年紀相仿的漢王與他友善,居然壯著膽子替兄長辯解:“父皇,十五哥固然與秦庶人感情甚深,但到底不敢違逆您的命令……”
皇帝冷笑了幾聲,沒說什麼,轉頭去問下一個人了。
朱棣眼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
他懷裡抱著周王府的小堂弟,叫那小東西埋臉在自己胸前,背地裡同空間裡幾個哥們兒道:“我覺著,他好像不是在為秦王忤逆悖亂而生氣,倒好像是在藉著這個由頭篩人。”
空間裡幾人彼此交換一個眼神,竟也都贊同了他的看法:“不錯!”
“我也有這種感覺。”
李元達道:“這件事情,其實有些不合常理。一般強勢的君父在位,很少會有子嗣膽敢作亂的,像始皇……”
他有些歉意的看了過去,拱手示意之後,繼續道:“雖然身後出了亂子,但卻也是他駕崩之後的事情了,在他活著的時候,誰能想象有人膽敢犯上?至於彘兒,那是因為太子被逼到牆角了,不算。”
劉徹也斟酌著道:“白絹上說的未必全都是真的,又或者說,那上邊說的,只是表面上的真相。”
他分析說:“要說秦王逼迫宮娥,這我相信,男人嘛,都下賤,饞人身子,但要是說他勾結皇帝的內侍總管,意圖不軌……這就有點不合情理了。”
“內侍總管傻啊,皇帝身體槓槓的,東宮穩若泰山,幹嘛要跟皇子勾結?”
“至於秦王,除非他能一把將皇帝、太子乃至於皇后、燕王一網打盡,否則他怎麼可能坐得上皇位?可這事兒他能辦到嗎?”
“真有這能力的人,就不會辦出在大內逼迫宮女的事兒了!”
“所以說,”劉徹下了定論:“皇帝先前給出的既定事實,未必就是真的事實。”
他摸著下巴道:“更像是以此給秦王扣一個足夠讓他萬劫不復的帽子,然後用他來當可重複使用的道具,用來試探諸王。”
朱棣皺眉道:“要單單隻是在大內逼迫宮娥的話,我爹再氣也就是把人宰了,不會下當下這種狠手的……”
“除非,”沒等別人開口,他便自己有了答案:“除非這個秦王,身份存疑。”
所有人都看向朱元璋,心裡邊瞬間想起了先前那個問話。
要是知道自己的兒孫被來自平行世界裡的兒孫佔據了身體,會殺掉他們嗎?
朱元璋毫不猶豫的給出了肯定答案。
會!
朱棣則想起了嬴政之前說的話,不禁頭皮發麻:“或許始皇先前猜的是對的,這個世界的異界來客,遠比我想象得多,而秦王最先露了痕跡,這才有了今晚以他為材料的這場試探……”
想到這裡,他難免後怕不已。
他短暫的同朱允炆相處之後,便察覺到對方有異,其餘人呢?
即便短時間內沒有發覺,天長日久的相處之後,也會一無所知?
尤其是在皇帝對此心存戒備、嚴陣以待的情況下。
早早晚晚,朱允炆都會暴露的。
要是他圖一時之快,露了底兒給朱允炆……
那到時候朱棣自己個兒只怕也能體驗一把透心涼,皮飛揚的滋味了!
“他是怎麼知道的啊……”
朱棣想不明白。
李世民卻道:“只許你有白絹,不許人家有嗎?”
嬴政則岔開了話題,下頜微點,示意殿中:“衛王完了。”
朱棣也有此猜測:“各家案上的菜式都不一樣。”
得到一個人的記憶,跟徹底的偽裝成一個人,完全是兩件事情。
因為記憶僅僅只是“知道與記得”,卻不能同步複製原主的性情、秉性、才華和個人癖好。
皇帝是用什麼辦法確定周王沒問題的?
他是諸王之中最有才華的皇子啊——好,那就用今日之事,效仿曹植舊例,現場賦詩一首!
作不出來?
殺!
在平淡如流水的日常生活裡,偽裝是很簡單的,而真正到了驚變之時,那才是難上之難。
再譬如燕王,即便當真是有人替代了他,那人卻能諳知他遇此驚變之後的反應嗎?
卻不是誰人都能果決從命的。
而衛王儘管獲得了原身的記憶,但個人的癖好卻是潛移默化難以更改的。
以至於他雖然知道原身喜好甜食,但是到了今晚宮宴,心緒放鬆的時候,還是毫無察覺的將案上的幾樣偏鹹偏辣的菜式用了大半……
儘管此時皇帝尚未作色,但他此後的命運,只怕已經註定了。
朱棣循著這條線索,很快便想通了整件事。
皇帝知道有妖人取代了他的兒孫,卻還不只是一人,為了查出妖人何在,特意安排了這場宮宴。
誰會是知道真相的人?
皇后,還有太子。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