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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法蘭不以為然,堅決道:“衛公清正,哪裡承擔得了如此惡名?反倒是鄭某圓滑,不以聲名為業……當日在魏王麾下,衛公幾次教我,今日我不過以聲名報之,又有何惜!”
修撰官被打動了:“鄭公,您實在是……”
鄭法蘭斷然擺手:“不必將此事告知衛公,我做這種事,難道是為了得到回報嗎?!”
說完,揚長而去。
修撰官怔在原地,良久之後,向著鄭法蘭離去的方向深施一禮。
衛玄成亦是如此。
到第二日,修撰官便收到了來自鄭法蘭主動提供的材料。
秦王英武,法蘭奸猾,二人彼此鬥智,往來相爭,秦王總能憑藉自己的智慧勝過法蘭一籌,最後也成功以博大似海的胸襟將其包容,另其幡然醒悟,痛改前非。
其故事之曲折、人心之險惡,遠勝於修撰官從傳聞當中採風所擬定出來的原稿,娓娓道來,文採斐然,他驚訝之餘,由是更為之心折。
衛玄成甚至由此與之結為莫逆之交,這便是後話了。
而此時此刻的鄭家,鄭法蘭的長子則小心翼翼的詢問父親:“大人何必如此?這等聲名,實在……”
他遲疑了一下,才繼續道:“不甚好聽。”
他是真的搞不明白,這種屎盆子,別人躲都來不及,怎麼還會有人主動往自己頭上扣呢?
鄭法蘭靠在椅背上,眼皮落下,閉目養神:“你不懂。”
他指點兒子:“我難道是為了討衛玄成歡心,才做這些的嗎?”
其長子面露不解。
鄭法蘭冷哼道:“我是為了獻好於秦王!”
“入城之初便令修撰官錄史事,你難道看不出主公志向所在?他是要做一個文治武功都完美無缺的聖君!既然如此,為人臣子,怎麼能不為君分憂,主動去成就他?總不能為了一點顏面,連現成的好處都不要了!”
“英明神武的天子身邊,怎麼能沒有面目醜陋的小人?”
“小人為明君的胸襟氣魄所打動,主動拜倒,為之肝腦塗地,這才是世人最想看到的故事!”
說到此處,他悠悠一笑:“衛玄成彎不下這個腰,那好,我替他彎,他不想丟的臉,我來替他丟,只是如此一來,他想吃的果子,也只好讓我來吃了!”
投桃報李,秦王怎麼可能不對他加以回報?
其長子聽得目瞪口呆,回神之後,又躊躇著道:“可是如是一來,大人的百年清名,只怕全都毀於一旦了啊。”
鄭法蘭睜開眼來,臉上笑意愈深:“不是還有你嗎?”
他說:“你可以將今日之事記錄下來,待到為父百年之後,再將一干記載遞交到史官手中啊。如是一來,為父身上汙名自清,而這等清風朗月的行徑,甚至還能令我滎陽鄭氏聲名更上一層樓!”
其長子:“……”
啊這。
爹你心真的好髒啊!
等修撰官完成初稿,遞到李世民手裡之後,他打眼一瞧,就看出其中貓膩了,再一想鄭法蘭的為人……噫!
朱元璋都不由得說了句:“6啊兄弟!”
李世民的感覺有點複雜。
被舔得很爽,但想想他是封德彝,又感覺沒完全爽到。
嗐,凡事哪能盡善盡美呢。
湊活過吧!
只有衛玄成受傷的世界get√
第148章
如是數日之後,終於議定了登基之日,叛逆主公李世民以唐為國號,在群臣簇擁之下正式稱帝。
三日之後,先冊秦王妃蕭氏明澤為皇后,又如世人猜測,封義弟李嶠為晉王,義妹餘盈盈為平寧長公主,對於此世早已經辭世的父母,也另有追封。
群臣為此事稱賀之餘,也不由得更心焦於自己前程,期間有沉不住氣的甚至按捺不住,特意往晉王與平寧長公主府上探聽訊息,然而那兩人本就是機敏之人,哪裡肯趟這趟渾水?
皆是閉門謝客,不去摻和此事。
李世民也沒打算長久的賣關子,很快便給出了結果,仿照前朝三省六部的官制設定群相,只是卻沒有急於在短時間內將高位官員盡數填滿。
以王侍郎為尚書右僕射,鄭法蘭為中書令,衛玄成為門下侍中,此外諸多舊臣,另有封誥,不一而足。
彼時三省隱隱有尚書省為首之意,選王侍郎為尚書右僕射,是要讓天下人知道,能做實事的人,在大唐永遠都不會被埋沒,而尚書省內又以左為尊,使其為右僕射,則是為了避免短時間內升無可升。
鄭法蘭為中書令,能力之外,則是為了酬謝他的識時務,雖然老闆有一點點不快,但還是被拍得很舒服。
至於衛玄成,便不必說了,門下省審查詔令,有封駁之權,這工作適合他,且李世民也有意磨一磨他的性格。
魏王妃常氏的死,給魏王造成了極大的創傷,倒不是因為中年失伴滿腹悲痛,而是因為他太脆了。
作為一個生於富貴、長在溫柔鄉的親王,眼見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受盡折磨慘死,且那毒藥還是自己灌進去的……這一切都極大的打破了他的心理底線,崩潰也就是情理之中了。
更別說常氏的死只是一個開端,此後陪都天家父子殞命,前朝國祚就此終結,之於他這個前朝嫡系宗室來說,才真正是致命的打擊。
魏王纏綿病榻許久,最後還是沒熬過去,直接一命嗚呼了。
好的是沒有親自見證新朝建立,總算還是有那麼一點安慰,壞的是他死了之後大唐王朝就開始了,李世民親自給他定了諡號,魏惠王。
又以新朝天子的名義,敕封魏王之子李天榮為靖國公,許其子孫三代不降等襲爵。
李天榮領旨謝恩,繼而又上疏丁憂,為父母守孝。
李世民當然沒有不準允的道理。
而在此之外,也重新加封前朝九公主為南陽長公主,又改封鄭國夫人為齊國夫人。
二女也俱都領命謝恩。
舊時的朝代業已被推翻,新的時代正是生機勃勃的時候,然而她們這些橫跨了兩個朝代的人,饒是年輕,身上彷彿也裹挾著無盡暮氣了。
作為風華絕代的貴妃的女兒,南陽長公主當然也是美麗的,更不必說她雖為前朝公主,但本朝也同樣給予了她公主的誥封,想要求娶她計程車人仍舊如同過江之鯽,但南陽長公主卻沒有改嫁的意思了。
她不再穿著華麗的衣服,也很少再見外客,只困局深宅,專心教養兩個孩子。
而鄔二郎,如今的鄔家家主,雖然重新出仕,卻也只是在國子監擔了一個微末的博士職位,本人幾乎從不涉足政事,饒是禮部有官員因為其家族聲名而再三去以高官相請,鄔二郎也堅決的推辭掉了。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鄔家能有今日,能保得血脈不斷,已經是大幸,哪裡還敢奢望別的?
且鄔二郎心裡另有一重隱憂——如今舊朝雖滅,新朝再立,世家之勢較之從前雖然稍有衰退,但仍舊洶洶,當今又絕非軟弱之君,哪裡能容得下世家坐大?
他既沒有先祖的手腕,又非聰明之人,何必拖著幾個年幼的孩子,傻乎乎的扎進這個漩渦裡去!
只守住家財,教養兒孫,做個國子監博士,足矣!
這大概是鄔二郎這一生做過最聰明的決定了。
雖然他付出了一世的沉寂,但的確也保住了鄔家血脈不絕。
偶爾得了空閒,鄔二郎也會往沂州去探望妹妹,當年扶棺奔赴沂州祖地之後,他們一起在那裡住了一段時間,後來新朝建立,鄔二郎帶著孩子去了京師,而鄔翠翠卻留在了沂州。
她沒有再嫁,也沒有回過京師,而是決定留在鄔家的祖籍之地。
前世她曾經短暫的學過醫術,用來討好魏王妃這個前婆母,然而此時此刻,這醫術卻成了她唯一能為這世間人所作的事情了。
鄔翠翠將鄔家所藏醫書整理出來,刊發成冊,委託兄長贈入弘文館,自己則揹負行囊在沂州名醫處求學,學成之後,自己也坐館當了大夫。
前去看病的人,若是有錢,就多給一些,若是沒錢,她就免費醫治。
國夫人是有俸祿的,只供給她一人吃穿綽綽有餘,剩下的便全都填補進藥鋪了,有鄔家的故舊同情她的現狀,遣人送去金銀布帛,李世民聞說她的義舉之後亦有恩賜,她也都坦然收下了。
一個國夫人,不在繁華富麗之地,卻跑到偏遠的沂州去行醫,這不得不說是一樁奇聞,然而彼時正值新舊之交,奇人異事多了,世人議論之後,便也不再將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直到幾十年之後,齊國夫人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彼時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少年將軍策馬揚鞭,奔赴北疆,滿心都是建功立業,風聞天下的才子不過及冠,揹負書笈,躊躇滿志奔赴京師,而在帝都城外,花一樣嬌豔的名門女郎正在行裙幄宴,笑靨如花,盛世浮華。
餘盈盈也好,鄔翠翠也罷,乃至於李嶠、李天榮,這些曾經轟轟烈烈、影響過整個天下的人,雖然尚在人世,但周身卻也籠罩著一層近乎朦朧的古舊,與那些鮮活的少年少女比起來,他們已經是上個時代的人了。
齊國夫人逝世的訊息,是經由余盈盈的孫輩告知於她的,原本只是作為一樁閒談提起,不曾想卻見祖母為之默然,良久無言。
時間過去的太久,從前的那些過往,在年輕人眼裡,都成了泛黃的往事,只是他們畢竟是餘家後輩,或多或少對於自家之事有所瞭解。
前朝時有常氏之禍,餘家有位姑祖母嫁與魏王為妃,常氏女為側妃,餘家因此蒙難,只留下祖母一人託養於魏王府中,彼時齊國夫人強行嫁入魏王府,期間與祖母頗生齟齬……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後來人不得而知,只是敬重自家祖母品性,又聽聞齊國夫人年少時很是做了些荒唐事——她的第一位丈夫李天榮也好,第二位丈夫李嶠也罷,都還活在世上,且留有子嗣,過往之事後來人雖然知道的不甚真切,但孰是孰非,又怎麼能瞞得了人呢!
這些年餘家與齊國夫人無甚交集,餘家三郎原先只是將此事當成一樁閒談說與祖母聽,哪成想祖母聽完之後,竟好像有些怔住了。
他不由得放輕聲音,又喚了一聲:“祖母?”
餘盈盈回過神來,看這孩子臉上顯露出擔憂之色,微微笑了笑:“我沒事。”
略頓了頓,又說:“你替我走一趟,到沂州去送一送齊國夫人吧。”
餘三郎難免詫異,卻還是老老實實的應了聲。
這位幾乎可以說是一手重建了餘家的老祖母,在自家人面前有著絕對的威望,別說是他,即便是他父親在這兒,只怕也不敢說個“不”字。
只是……
餘三郎不明所以的想:從前沒覺得祖母跟齊國夫人有交情啊。
按照從前他聽來的那些過往,她們之間不是還有舊怨嗎?
他心裡邊犯著嘀咕,卻還是匆忙回房去收拾行裝,反倒是餘家年幼的幾個女孩兒,聚在祖母身邊,滿臉好奇的問起來:“齊國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有個稍大一點的女孩兒不無歆羨的道:“聽說齊國夫人曾經是京師第一美人呢!”
餘盈盈陷入到回憶之中,從前覺得不屑一顧的舊事,此時回憶起來,卻也別有一番風味了:“她啊,年輕的時候雖然不討喜,但的確是整個帝都最耀眼的女郎了……”
她由衷的笑了起來:“人活一世,也真是有意思啊!”
……
朱棣鬱郁。
朱棣很是鬱郁。
朱棣身著袞龍袍躲在玉砌雕欄之後,看著不遠處身穿袞龍袍、頭戴翼善冠的高大青年,心裡很是鬱郁!
你以為朱棣是在玩擴寫句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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