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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在心裡邊白了他一眼,臉上神色如舊:“本朝氣數已盡,失其鹿矣,天子不君,視黎庶如草芥,我可取而代之!”
鄭法蘭為之嘆服,擊節讚道:“主公龍驤虎步,氣吞河山,真乃當世英雄也,如此壯志,我等望塵莫及!”
又主動提議:“何不索性稱帝,以壯人心?”
李世民看他馬上轉了風向,心裡邊重又白了他一眼,道:“天下未曾取其七八,妄稱帝號,豈不是貽笑大方?且以我之勢,以諸君之能,難道還怕沒有這一日嗎?”
鄭法蘭旁若無人的繼續道:“我雖然已經竭力揣測主公的雄心,卻也不能猜測其萬一,我今天終於知道,天生英主,果然不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揣度的啊!”
李世民:“……”
空間裡幾個大兄弟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劉徹都不由咋舌:“你別說,你還真別說,就這見風使舵的本事,不怪人家在哪兒都過得風生水起!”
……
對於前德州刺史,今日一方霸主李長生的王號,幕僚們建言各異。
有主張魯王的,畢竟德州位於魯地。
有主張齊王的,齊魯大地嘛,且齊王的名號較之魯王,要響亮得多。
有主張摒棄地名,改以美字冠於王號之上的,譬如說雍王,靖王,誠王……
各方意見匯總了一下,還是支援齊王的人比較多。
最後,李世民認真聽取了大多數人的意見,將自己的王號定為了秦王。
幕僚們:“……”
武將們:“……”
啊這。
我們主公是有點叛逆在身上的。
在這日之後,德州刺史李長生正式成為過去,取而代之的是秦王李長生,而這看似簡單的名號的變更所造成的影響,無疑是天崩地裂性的。
從前魏王對於李長生,乃至於德州體系擁兵自重的懷疑,一直都沒斷絕過,只是他覺得這些人翻不出什麼浪來,陪都那邊的事情更加緊要,所以才暫且擱置罷了。
但是現在,李世民毅然決定棄置前朝官職,改以秦王自居——
落到魏王耳朵裡,就是李長生對外進行公開講話:
最近總有人造謠,說我豢養私兵、圖謀不軌,今日我在此鄭重宣告,這不是傳言,是真的!
第142章
一直以來,雖然李世民都嚴格把控訊息,力求將己方動態隱瞞的久一點,更久一點,但奈何家業一大,許多事情就不受控制。
他這邊前腳剛拿下沂州,將其與德州、密州捆在一起的時候,這訊息也就跟長了翅膀似的飛到了魏王耳朵裡。
魏王能不知道李世民心裡邊在打什麼主意嗎?
除非他是隻豬!
但魏王面對此情此景,又能如何?
立馬丟掉面前幾乎要打出狗腦子的陪都來軍,放棄耗費無數人力物力堅守下來的順州,調轉炮口對準李長生開火?
用屁股想想,也知道陪都立馬就會趁他病要他命,藉著己方後院著火的機會在他身上狠狠撕下來一塊肉。
甚至於就連北方虎視眈眈的叛軍,都會藉機來分一杯羹!
這尚且只能說是外患,而在此之外,另有內憂——先前李長生尚未做大之時,先後便有數人因此事而向他進諫。
遠一些的有衛玄成,近一些的有鄭法蘭,新鮮熱乎的便是從陪都舉家來投的那位王尚書,可是這些人無一例外,都在魏王力主西進的大略前敗下陣來,最後踏馬的全跑李長生哪兒去了!
現在這緊要關頭,倘若暫且擱置與陪都和叛軍的齟齬,轉而去對付李長生,這豈不是說明他眼盲心瞎,先前那些謀士所說的都是對的?!
這種被動的承認,對於己方陣營之中魏王這個主公聲望的打擊,堪稱是毀滅性的!
內憂外患齊齊發作,饒是魏王對於李長生的背刺滿腹惱火,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卻也不能匆忙撤軍回擊,沒辦法,他被當下戰局繫結的太死了!
可是如今李長生撕掉從前魏王下屬的假面,公開稱王,事情的性質就變得不一樣了,陪都與魏王瞬間就站在了統一戰線。
對於他們這些皇族正統來說,李長生也好,叛軍也好,統統都是大逆不道的賊人!
如今天下勢力四分,叛軍與皇族各佔一半,北邊的叛軍原始股在坐山觀虎鬥,東邊的叛軍後進者在瘋狂地擴充套件勢力,就只有兩邊兒的皇族呲著牙打得你死我活,這像話嗎?
腦袋瓦特了啊!
陪都與順州的爭鬥被迫告一段落,但此後該當如何,仍舊是意見不一。
陪都那邊兒覺得魏王你是不是傻逼啊,李長生這個毒瘤是你養出來的,你趕緊去把他解決掉,不然你踏馬死了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趕緊帶著你的人滾蛋,回去打李長生吧!
魏王覺得踏馬的李長生現在是叛軍啊,老子我去打叛軍,是為本朝天下去打,憑什麼只有我一個人出力,你在這邊兒看熱鬧?!
不行,你也得出點血支援一下才行!
還有順州,這是老子的地盤,我前腳撤軍,你後腳把這地兒給佔了,那我成什麼了?
妥妥的冤種!
兩方都有停戰的意願,但是在此後的行動方向上,卻有著截然不同的訴求。
李世民在東,陪都在西,中間隔著一個魏王,以至於陪都根本沒有直面李世民的危險,而人對於遠在天邊的敵人,是很難提起鬥志來的。
同樣,魏王雖然被背刺了,但是李世民一直都努力剋制著,不要讓局勢崩壞的太過嚴重。
他只是逐步蠶食掉南方的富庶州郡,而沒有西進觸碰魏王的勢力範圍,雙方雖有摩擦,卻也一直處於可控範圍之內。
當日魏王曾經親眼目睹李長生亂軍之中斬上將首級,深知此人勇猛,更不必說他麾下還有個李嶠——人的名樹的影,盛名之下,豈有虛士?
主動去跟這麼兩個人硬碰硬,坦白說,魏王不太敢。
如是雙方就這麼僵持住了。
……
西邊的戰局李世民只是聽了一耳朵,嗤笑一聲,便轉頭去忙別的事了。
議定王號之後,他就把跟蕭明澤的婚事正式提上了日程。
雖然如今正值兵荒馬亂,但他還是不想委屈妻子,儘管無法如同承平年月一般用一年半載的時間來細緻的行六禮,但他還是想盡量辦得隆重一些。
而在此之外,這也是一個懷柔的政治風向標。
先前李世民、蕭明澤二人與李嶠分別之時,也曾經委託李嶠替蕭明澤打探家人的訊息,京師陷落之後,蕭明澤與家人在混亂中走散,即便除她之外還有別人走失,但大多數人想來還是順利抵達陪都了的。
李嶠將此事記在心裡,返回陪都之後也著人暗中打探,好在蕭明澤的父母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倒也不難探知,只是聽聞訊息之後,難免為之嗟嘆。
當日京師動盪,蕭明澤的祖父與祖母年邁遭難,俱已身亡,蕭家另外也有幾個孩子不知所蹤,蕭明澤的三叔在撤退途中身中流矢而亡……如今一家人都在陪都內為尊長守孝。
李嶠心知人心各異,不敢貿然將蕭明澤身在德州的訊息告知蕭家,也不敢透露給鄔翠翠知道,自己尋了個時機悄悄見了蕭駙馬一面,告知他其女尚在人世的訊息。
蕭駙馬聽罷為之淚下:“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啊!”
又問李嶠:“那位李長史?”
李嶠不假思索便道:“人中龍鳳!”
蕭駙馬有些悲哀的神情中因而浮現出一抹欣慰:“那就好……”
他擦了眼淚,哽咽道:“李將軍還沒有兒女,大抵是不瞭解我們做父母的心思,真是牽腸掛肚,日夜難以安枕啊!”
李嶠又同他說起魏王之事:“當下這般情狀,令愛只怕不宜前來此處,就連這訊息,最好也不要傳揚出去才好。”
蕭駙馬出身世家,又尚了公主,自然明白其中的曲折,當下頷首道:“我明白的……”
再想到如今朝中之態,復又面露哂色:“在德州好啊,天高皇帝遠,何必來摻和這一灘渾水呢!”
李嶠聽得微露詫色。
蕭駙馬見狀,因為感念他特意送來女兒訊息的恩情,便也多言幾句叮囑:“如今陪都看似安寧,實則風雨欲來,我雖然尚在家中守孝,但也偶有聽聞朝中亂象。將軍此刻花團錦簇,誠然煊赫,但也正是因此,才更加要小心來自高處的暗箭啊!”
李嶠點頭應下。
此後新昌長公主夫婦又透過李嶠與蕭明澤取得了聯絡,期間倒也互送過幾封書信,只是終究難以碰面。
再之後陪都夜亂,蕭明澤掛心父母,特特寫信過去,希望父母能夠帶著弟妹往德州來,這種事天子能做出第一次,難道便做不出第二次嗎?
蕭家這一回與此事無關,下一回卻未必能有這樣的幸運了。
蕭駙馬正在孝中,身上暫無官職,又因為陪都夜亂、天家父子只顧內鬥而枉顧天下黎庶的緣故,對其大感寒心,失望至極,見到書信之後,便動了舉家遷往德州的心思。
新昌長公主雖也痛心於兄長與侄子再無先祖銳意進取的意氣,卻終究不能夠棄他們而去:“我乃是本朝公主,身受國恩,怎麼能在此時離開,往投他人?你帶著孩子們去吧,不必管我。”
蕭駙馬心下大奇,笑著說:“倒是叫那位李長史說中了呢。”
新昌長公主面露不解之色。
蕭駙馬便將袖中收著的另外一封書信遞給妻子:“除了明澤的信,那位李長史也投了書信過來,說如若公主不願同往,便可將這封信遞交與你。”
新昌長公主聞言,倒是對遠在德州的李長生更添了三分好奇,展開書信來看,神色為之幾變。
李世民在信中對她說,遙想本朝太祖皇帝開國之時,天縱英明,四海俯首,一聲令下,天下莫不景從,對此今時今日天家之勢,長公主難道還看不出本朝氣數已盡嗎?
如今之禍,是天家自行招取,又與旁人何幹,長公主只顧惜自家門楣,卻將京師父老、天下黎庶拋之腦後了嗎?
新昌長公主為之驚醒。
身份這東西,有時候沒用,但有的時候又缺它不可。
譬如魏王——天下有心謀求皇位的宗室多了去了,為什麼獨獨他能拉開架勢下場,明刀明槍的跟天子相爭?
因為他是太上皇一母同胞的兄弟,當今嫡親的皇叔!
而新昌長公主,她也是帝女啊。
即便並非親王,她皇室長公主的身份,也先天就可以代表皇族——至少,也可以代表一部分。
皇室長公主的女兒,做了李長生的妻子,這對於天下宗室和世家來說,是一個極大的緩衝,而新昌長公主若是到了德州,也就意味著李長生與諸多京師高門之間的矛盾,其實也並不是不可緩和的。
更妙的是,蕭明澤是長公主的女兒,卻不是宗親之女,她身上流著來自於母親的、皇族的血脈,但她本人又不被歸屬在皇族之內。
這是個非常巧妙的角度。
可以用這層身份來安撫宗室、招攬高門,但與此同時,又不必擔心她的子嗣擁有前朝血脈,甚至於前朝宗室透過她和她的孩子來影響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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