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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進了宮,女兒又一夜未歸,定國公夫人真個是提心吊膽,好容易聽到女兒回府的訊息,送信的僕婢又小心翼翼的提醒她:“姑娘臉色看起來不太好,還有先前與姑娘的陪嫁丫鬟也都受了刑,有兩個直接沒了……”
短短几句話,便足以令人一窺今日之事的兇險。
定國公夫人應了聲,馬上吩咐下去:“厚賞那些丫鬟的家人,沒了的那兩個,各包二百兩銀子送過去,家裡有想贖身的,也都直接放出去吧。”
再見到臉色慘白、行走踉蹌的女兒,更是落下淚來:“我的兒,這到底是怎麼了?!”
寧氏先是守了一夜,繼而又受了重傷,硬生生熬過了天子的審問和那場強顏歡笑的宮宴,此時回到家中,正如同帆船歸港,終於可以安心的鬆一口氣。
可是她還不能睡。
示意母親遣退僕婢,她將此番之事如實告知,定國公夫人饒是知道女兒此行必定兇險,卻也不知竟兇險成這等境地——莫說是女兒,便是自家,也是在鬼門關錢走了一圈啊!
要不是這孩子眼明心亮,定國公府作為吳王的妻族,焉能落得個好下場!
再聽說吳王出京的理由竟是為了個外室,定國公夫人簡直想要破口大罵了——什麼東西啊這是!
一直到了晚上,定國公下值歸家,寧氏難免要對父親再說一遍事情原委,只是除此之外,又多加了一句:“從前都覺得東宮皇孫年幼,又向來體弱,如今再看,或許是韜光養晦,也未可知。”
定國公撫著鬍鬚,神色凝重。
這一回的事情,定國公府要承東宮的人情,甚至於諸王也得承東宮的人情。
要不是成寧縣主點撥,女兒未必能夠活命,自家也未必不會受到牽連,至於諸王,也要虧得成寧縣主長袖善舞、八面玲瓏,不然,誰知道天子會不會將這把火燒到他們身上?
燕王與楚王早在第一輪爭鋒之中齊齊淘汰,這一輪又同時淘汰了信王和吳王……
接連幾個皇位重要角逐者遭到淘汰,東宮皇孫這個從前看起來不太可能的選項,好像也變得有了可能?
只是就此倒向,未免太過匆忙,倒是可以藉著這個機會,好生謝過成寧縣主。
定國公很快定了主意,溫聲寬撫女兒幾句,便待離開,卻又被女兒叫住了。
前前後後蒸騰了這麼久,寧氏氣力所剩不多,但還是強撐著道:“這些年父親身為族長,在家主持寧氏一干事務,在朝侍奉天子,實在是辛苦了……”
向來知道天子威嚴,但從前她即便身為親王妃,也不過是逢年過節的時候遠遠的見一面,此次親番經歷了,才知道“天子”二字究竟有多可怕!
而父親侍奉這樣的君主數十年毫無錯漏,其中所承受的壓力又豈是她能夠想象的!
定國公聽罷先是一怔,繼而又伸手去,像她小的時候那樣,慈愛的摸了摸她的頭:“長大了。這一回,大抵也是被嚇怕了。”
又說:“當今天子這個人啊,道是無情卻有情呢……”
寧氏饒是服藥之後極為睏倦,聞言也不禁嗤笑出聲:“道是無情卻有情,真虧您說得出來!”
定國公淡淡一笑,卻不多說,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肩頭:“睡吧,剩下的事情,阿爹會做好的。”
……
天子一日之間連殺二子,訊息一經傳出,莫說是宮廷之中,連整個京師都被震動了!
雖說先前也死過兩位親王,甚至於楚王作下的亂子遠比信王來的要大,但帶給世人的震撼,卻與此次不可同日而語。
信、吳兩位親王,都是被天子親口下令杖殺的啊!
虎毒尚且不食子,當今……
吳王的生母業已辭世,倒不至於被牽連到,至於母家齊國公府,那就是之後的事情了。
而信王之母慧妃尚且在世,陡然聞聽噩耗,幾乎當場暈厥過去,被宮婢喚醒之後,又強忍住悲慟,往南松閣前去脫簪待罪,自陳教子不善、有負君王等數項大罪。
她唯有信王一個兒子,如今信王死於非命,且又是以如此慘烈的方式,她豈能不恨?
然而信王死了,信王妃還在,世子跟幾個皇孫都還在,慧妃不能為了已經死去的人而枉顧活著的人,作為一個失去了獨生兒子的女人,她甚至於連自盡的資格都沒有。
她死了,天子會覺得她對他心存怨懟,到時候,信王妃與皇孫們本就不好的境遇,只怕會更糟糕!
而宮廷之外,劉徹這個老登plus對宮內老登的行為做出靠譜的揣測:“人都是會給自己開脫的,尤其是老登,格外的寬以待己、嚴以待人。”
兒子心懷不軌?
朕平日裡那麼忙,哪有閒空去管他,還不是你這個生母沒把他教好?!
脫簪待罪?
算你識相!
想要當一個合格的老登,最重要的素質就是懷疑。
一個被朕下令殺掉了獨生子的女人,又身居高位,萬一哪天發起瘋來,想跟朕同歸於盡怎麼辦?
還是褫奪掉你的封號,攆你去朕看不到的地方住吧!
曾經被天子懲處過的人,是決計不能再到天子身邊伺候的,誰知道你有沒有心存怨懟呢!
劉徹的猜測相當之精準。
是日午後,天子廢慧妃為庶人,令其遷居行宮居住,同時,又正式下令廢信王、吳王二人為庶人,除其爵位。
信王世子改封為信國公,其餘諸子為伯,其恩澤兩世而斬,吳王無子,不作計較,又因體恤定國公愛女之情,特旨準允前吳王妃寧氏改嫁。
定國公上表謝恩,而前吳王妃寧氏也隨同上疏:“臣女福薄,不得為兒媳孝敬陛下,吳庶人罪孽深重,百死莫贖,而臣女昔時為其妻室,亦有失察未輔之責,願往玉泉祠帶發出家,為其贖罪,為陛下祈福。”
天子看完這份奏疏之後慨嘆良久,又使人往定國公府去勸,寧氏的態度卻很堅決。
最後,天子也只得順遂她的心意,只是吩咐宗正寺,寧氏一日未曾改嫁,便一日可享受到親王正妃的俸祿和恩遇。
……
劉徹身在宮外,眼見著吳王這個前男主分分鐘被天子料理清楚,不由得嘆一口氣。
空間裡其餘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說著話:“不回去嗎?還是繼續假死?”
劉徹又嘆了口氣:“假死之事,本是模稜兩可的,但局勢到了這等境地,只怕不假死也不行了!”
空間裡眾皇帝嘻嘻嘻嘲笑道:“藥下得狠了,見效倒是見效,就是把你自己也給嚇住了吧?”
穎娘來問,劉徹也是如此回應。
穎娘頗有些詫異:“春郎,當日你決定假死避難,是因為朝局不利於咱們,現在燕王楚王已死,信王與吳王也已經殞命,其餘諸王雖也年長,但到底不似這四位那般強勢,你有大義名分在身,再有外家襄助……”
劉徹輕聲同她解釋:“正因如此,我才更要假死!”
劉徹作為一個前老登來揣測一個現老登,當然是一猜一個準。
譬如說,剛看完白絹上的內容,他就知道吳王絕對要糟。
但是他是人,不是神,顯然也會有猜測不到的地方。
譬如說,老登會用杖殺這種手段處死吳王。
譬如說,老登清楚的察覺到信王在這其中發揮的作用。
再譬如說,老登甚至於在殺掉吳王之前,就下令處死了信王!
第一個譬如,說明天子心狠手辣,遠勝於昔日的他。
劉徹擦著口水,心裡不無酸澀的想:嗐,誰叫人家兒子多呢!
第二個譬如,則說明這個世界的天子迥異於從前他們所經歷世界裡的紙糊皇帝。
他很敏銳,而且還很兇殘,身為天子,他可以犯無數次錯,但作為皇子皇孫,卻只能犯一次錯!
而錯誤的代價,就是死!
第三個譬如,正是導致劉徹決定假死脫身的直接原因——天子痛恨利用他的人,有甚於違背祖制和法度的人!
就本朝律法而言,信王的罪責其實並不像吳王那樣大,吳王可是直接違背祖製出京了呢。
但是在天子看來,吳王擅自離京,違背的是法度,信王意圖用他來做刀子攻擊吳王,真正意義上利用忤逆的卻是他這個天子,所以,信王比吳王還要該死!
先是楚王和燕王,再是吳王和信王,儲位最有力的幾個角逐者都已經殞命,東宮皇孫就此凸顯出來,天子難道不會懷疑,信王之後還隱藏著一隻黑手嗎?
劉徹做得隱秘,成寧縣主也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東宮準備的很周全,但是天子不需要刨根問底,他只需要看結果——此案之後,誰得到了最大的利益?
東宮!
即便是劉徹自己,也不敢貿然去面對一個老年版本的劉徹。
喜怒無常,權柄至上,足夠敏銳,也足夠殘忍……
面對這樣的敵人,不要想著正面對抗他,能跑就趕緊跑吧!
劉徹原本還在遲疑,此時卻徹底敲定了主意,好在他早就預想有所準備,此時倒是不慌,只是叫穎娘近前些,低聲道:“有件事情,須得勞煩姐姐去做,我們在詔獄之內,可還有眼線嗎?”
穎娘聽得微怔,神色肅然起來:“你想做什麼?”
劉徹道:“我不會讓他去冒險的,我只是……”
他微微笑了起來:“想借一借他的耳朵。”
……
信王死了,吳王也死了。
死去的人,是沒有資格再被銘記的。
尤其,吳王此時無子。
不,倒也不能這麼說,他其實是有兒子的。
那個外室不是給他生了個兒子嗎。
雖然吳王此前供述,說是出京就是為了去探望那母子倆,即便所有人都懷疑這話的真假,但那兒子總歸是真的吧?
只是……
連吳王都被天子親口下令杖殺了,吳王之母德妃早已辭世,母家齊國公府岌岌可危,誰還會有閒心在意那個孩子呢。
除了天子。
……
“臣奉命出京,找到了那戶人家,幾經探查,發現他們果然有些奇怪之處。”
內衛統領跪在地上回話:“那女子姓蘇,的確於去年在山間將吳庶人救下,此後日久生情,在家人附和下與之成婚,誕下一子。後來吳王府的人找了過去,吳庶人隨之返京,而這個蘇氏,卻鼓動蘇家人囤積了大批專門的藥材,沒過多久,附近便爆發了疫症,蘇家人大發橫財……”
天子眼眸閉合,神色淡淡:“這場疫病的來源,同吳庶人有關係?”
內衛統領搖頭:“應該沒有。”
天子又問:“那麼,同蘇家人有關係?”
內衛統領遲疑了幾瞬,再次搖頭:“應該也沒有。”
天子睜開眼睛,轉著手上的腕珠,笑道:“難道是蘇家人未卜先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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