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止水的內心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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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沒敢抬頭，也沒敢反駁日向啟的話，甚至他連呼吸都不敢太重，一直到日向啟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他才感覺沒那麼壓抑。

看著地面上四處散亂的鈔票，止水拉了拉衣服領口好讓它寬鬆一些，明明領口並不是很緊，但是卻勒得他喘不過氣來。

“為什麼我會忍不住想要證明他是兇手？”

止水出聲質問著自己，他對於剛才的行為感到愧疚，因為他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強行搜查了日向啟，而結果讓他成為了笑話。

止水有些不理解，明明平時無論是面對什麼事情他都能夠保持冷靜，可是為什麼在面對日向啟的時候，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沒能夠想到答案，止水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最後他選擇彎下了腰，將地面上的鈔票一張一張的撿起來。

花費了整整半夜的時間，止水終於是將所有散落的鈔票都收集起來，最後他看著萬籟俱寂的小巷，失魂落魄的離開。

回到家後，他試圖讓褶皺的鈔票恢復原樣，然而不管他怎麼努力，鈔票還是會有摺痕，看著鈔票上面的摺痕，止水感覺它們好像是在嘲笑自己。

……

一夜過去，日向啟今天睡到快中午的時候才醒來，這時他才發現暴雨再次來臨，漫天的雨水讓街道上都沒有什麼行人存在，除了在他一出門後就遠遠跟著的止水。

止水隔了他至少超過兩條街，就這樣還特意放慢腳步，生怕拉近了距離。

日向啟對此無動於衷，只是自己走自己的，完全沒有停下等待的意思。

診療所外，日向春看著姍姍來遲的日向啟，態度冷淡的說：“某人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店鋪。”

日向啟聳了聳肩膀一邊將鑰匙拋給她，一邊說：“抱歉，睡過頭了，也許你下次可以來我家叫醒我。”

“日向啟，我可不是你的僕人！”

“我知道，我知道……”日向啟一臉認真的說：“你是大長老家的僕人嘛，這一點你不用強調，大家都很清楚。”

日向春沒有選擇反駁，而是將診療所的大門重重一拉，隨後直接走了進去，日向啟則是一臉平淡的跟了進去，坐在位置上，正式開始營業。

可惜的是，雨越下越大，根本就沒有任何患者上門，日向啟無聊之下選擇趴在桌子上閉目養神。

當然，現在的他就算不閉目也一樣可以養神就是了。

身後，日向春就像是一座雕像般站著，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著無所事事樣子的日向啟，氣就不打一處來。

明明她只是一個助手，而且還是被派來監視日向啟的，但是現在好像店鋪的事情反而需要她來操心？

日向春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不過要她現在主動開口和日向啟問清楚，這是她絕對無法接受的。

診療所內沉默的氣氛就這麼一直持續下去，只有外邊淅淅瀝瀝的雨聲響著。

止水撐著傘，懷中抱著一個全新的紙袋，他在日向啟的診療所外稍遠一些的地方几度徘徊。

這個距離是他特意選定的，可以保證他被診療所內的人看到，也能夠聽到裡面的叫喊聲。

如果沒有昨晚的事情，他肯定是直接走進去將錢還給日向啟，但是現在他腳步剛剛向診療所邁動就感覺灌了鉛一般沉重。

只是雨越下越大，止水卻始終沒有等到類似‘請進’的聲音，來解開他腳上的束縛。

就這麼在暴雨中停留了快一整天，止水也沒能走進診療所，最終他選擇了離開。

他決定先將錢的事情放在一邊後續再處理，眼下還是查清楚真相比較的重要。

離開之後止水想了很多，他把自從接下任務的那一刻起到現在所有的記憶都整理了一遍，試圖發現一些新的線索。

結果回想到最後，他的目光回到了被他撿來的鈔票上面，內心突然冒出了兩個小人在爭鬥。

一個小人告訴他日向啟就是人口失蹤案的真兇，他應該繼續追查下去。

而另一個小人則是告訴他，已經錯了一次，不能夠再錯下去。

猶豫再三，最終第一個小人取得了勝利，止水決定繼續懷疑日向啟，他告訴自己，這絕對不是因為他想要抹去昨晚的愧疚才這麼選擇的。

為此，止水舉了幾個理由，來證明他的想法是對的。

首先就是日向啟的回家路線，明明有更寬闊的主路可以走，日向啟卻偏偏在夜晚一個人走貧民區的小巷，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其次則是案發現場，日向啟兩次都在附近，而那時周圍沒有其他可疑的人存在。

最後，他試探過日向啟的身手，日向啟的眼睛雖然瞎了，但是忍者的實力並沒有丟，以他的能力想要抓捕村民太簡單不過。

結合上面的因素，止水真的很想直接找上日向啟和他對質，可最後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因為他知道自己在言語方面根本不是這位心理醫生的對手，他和日向啟的數次言語交鋒都以失敗告終，昨晚的結果更是讓他感到窒息！

所以止水覺得自己必須掌握了充足的證據之後，再和日向啟對峙，到了那個時候定能讓他啞口無言。

不知道為什麼，止水內心無比期待著那一刻的到來，這個想法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

想清楚應該怎做，止水不再出現在日向啟的面前，而是重新開始了調查，他幾乎將貧民區的每個巷子都翻了個遍。

然而費盡了心思他依舊是一無所獲，好幾次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村民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

更讓止水憤怒的是，那個幕後黑手越來越瘋狂了，每天村民失蹤的數量都在不斷增多。

止水最終還是忍不住，他看到每天晚上日向啟就在小巷中穿梭，而第二天就有人不見，這樣的事情他無法接受。

所以在這天晚上，當日向啟關店再度邁入腳步走進巷子時，止水再一次攔在了日向啟的面前。

“我們的瞬身止水不去忙著查詢真相，又開始找我的麻煩了麼？”日向啟平靜的說。

止水從後背抽出了他的短刀，緊緊盯著日向啟，他說：“你騙不了我！”

“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能夠錯的這麼離譜。”

“不要試圖再繼續狡辯了。”止水說：“一次兩次還能說是巧合，但是你不覺得巧合太多了一些嗎？”

日向啟歪著頭，問：“你可以保證，你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相麼？”

“看來上次的教訓，你根本就沒有接受。”